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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離塵終于放下手中御筆, 抬頭,怔住。 姜臨川背對著他, 一頭黑發(fā)順著優(yōu)雅的背部線條垂下,間或露出細白如瓷的皮膚, 精致無暇,甚至在屋中泛起珠玉般的柔光。腰背看起來不如那些久經(jīng)沙場的老兵健壯,但線條緊實,暗藏著兇猛的勁力。 “大哥,可以了?!?/br> “嗯?!苯x塵聲音微澀。 他以前也無意見過男子光著上身,好像不如林川這樣好看。 青龍軍中, 將士們常去河邊洗漱,脫得光溜溜的,往水里一跳,甚至還說渾話,笑鬧一番。講究一些的,留條褲子,打濕后緊巴巴沾在身上,與那些沒穿的差不多。 他想象不出林川在那群人中的樣子。 忽然慶幸自己讓林川住進行宮,否則林川怕是會跟那群粗俗不堪的人學(xué)壞。 姜離塵坐在姜臨川身后,撥開他的長發(fā),柔韌的發(fā)絲從指尖劃過,莫名有些熟悉。 膚色太白,傷痕便尤其明顯。 五六道紫黑的血印,有些劃破了皮rou,簡直觸目驚心。 姜離塵取了藥膏,涂在有傷的地方,動作不自覺輕柔許多。 旋轉(zhuǎn)著抹開藥膏的時候,帶起陣陣緋色。 姜離塵那雙手在背后摸來摸去,力道太輕了,甚至還有些癢。 姜臨川呼吸有些不穩(wěn),氣氛忽然曖昧起來。 姜離塵也察覺出異樣,匆匆涂完藥膏,并不敢多看姜臨川一眼。 “大哥,你涂得好舒服,前面也涂一下?!苯R川轉(zhuǎn)身,理直氣壯開口。 姜離塵視線不自覺往那兩處看。 忽有些口干舌燥,心旌搖曳。 他正要拒絕,腦中緊繃的那根弦忽然斷裂,身體控制權(quán)陡然被奪走。 姜臨川腹部也有傷痕,本以為姜離塵會拒絕,或者按部就班繼續(xù)幫他上藥,沒想到,姜離塵伸手,重重把他推到床上。 太突然,姜臨川仰躺在床上,微微發(fā)怔。姜離塵長腿一跨,橫坐在姜臨川雙腿上,力道大得不正常,握住姜臨川的手腕,按在他身體兩側(cè),牢牢壓制住。 姜臨川意思意思掙扎兩下,頸間反被咬了一口。 姜離塵那雙眼睛再度變成耀眼的銀白色,瞳中兩道血色妖紋鮮艷明亮。 終于俯身,埋頭,對準令他興奮的地方,又舔又咬。 像小孩子驟然得到了心愛的糖果一樣。 姜臨川僵住,驚愕至極。 皇兄……這樣不太好吧? 雖然天狐姜離塵毫無章法,仍然令姜臨川劍拔弩張。 原來天狐血脈這么棒。 天狐姜離塵并沒有厚此薄彼,略有些尖利的牙齒嘗到血珠后,不停吮吸。 姜臨川壓低聲音,忍不住喘息起來。 皇兄太會了。 也許是因為封印還在,狐耳沒出來,長發(fā)仍然是黑色。 “大哥……” 姜臨川低聲呼喚,震驚至極,同時也盡量放低聲音,避免讓旁人聽去。 姜離塵雖然有兩種意識,卻能共享感官和記憶。 天狐姜離塵一直和黑發(fā)姜離塵過不去。 今日觀戰(zhàn),被遍地妖尸喚醒了妖性,姜離塵那一瞬間,意志不堅定,便叫天狐姜臨川跑了出來。 天狐姜離塵抬頭,發(fā)出一聲不屑的冷嗤。 他和那個廢物可不一樣。 甚至還微微挪動屁股,坐在姜臨川腰腹之間,磨蹭。 眼中分明是桀驁又惡劣的笑意,壞得明明白白。 姜離塵陡然奪回身體,忽然起身,猛烈咳嗽起來。 他居然、他居然…… 該死?。?! 【姜離塵怨氣值加50】 【姜離塵怨氣值加80】 【姜離塵怨氣值加90】 【姜離塵怨氣值加120】 …… 姜臨川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起來,胡亂披上外袍,里衣都沒穿,夾著腿匆匆溜了。 躺贏一時爽,事后火葬場。 皇兄要爆炸了! 先溜為敬。 “你……” 姜離塵開口,欲言又止,只能看著那抹白影融進夜色,消失不見。 他腦中全是林川躺在床上,緋紅的臉,震驚卻溫順的眼睛。 該死!該死!該死!!! 姜離塵前所未有的生氣,恨不得給自己兩劍,和天狐姜離塵一起死,一了百了。 為何會這樣! 怎么能發(fā)生這種事! 朕、朕……朕一世英名!??! 姜離塵氣得雙眼發(fā)紅,坐起來,在房中來回走動。 他甚至不敢砸東西,怕引起旁人揣測。 口中仍然留有林川身上的味道,他端起茶盞,氣沖沖灌了一半,忽然意識到自己是打算漱口的…… 可惡?。。。?/br> 該死?。?! 姜離塵舉起白玉杯盞,欲摔,那白玉,又讓他想起林川胸口上肆虐的痕跡,連這白玉杯也變得燙手起來,他狠狠放下,氣喘吁吁。 怎么辦? 朕要怎么和林川解釋? 為何會這樣! 姜離塵頭痛欲裂,恨不得將那該死的天狐千刀萬剮。 坐了好一會,他強行冷靜下來。 林川但凡有腦子,就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 這事是朕主動的,又不是林川對朕這樣…… 要是林川敢,朕就砍了他的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