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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棠看著躥出來的二少爺,驚呆了! 幾個頭啊?四個?這是四個假人嗎??? 這還是他的身體嗎? “快走!” 要不是手不夠,姜臨川甚至還能把沈云棠也扛著走。 兩人又在漆黑的小巷中偷偷繞行,還碰見了一個半夜出來解手的閑漢。 只不過是尿意洶涌,想出來解決一二,就看見巷子里立著兩個身穿黑色長衫的人,下半截看不清楚,也不知道有沒有腿。 兩人整張臉都是黑的,其中一個還扛著四具尸體,血腥氣撲鼻而來。 正常人能扛得動嗎? 難道這就是索命的黑黑無常? 【劉剛柱怨氣值加100】 【劉剛柱怨氣值加100】 …… 劉剛柱忍不住濕了褲子,還沒來得及叫出聲,沈云棠一個手刀劈下去,閑漢倒地。沈云棠怕自己下手太重,還試了試呼吸,沒死才放心。 “不錯?!苯R川低聲贊了一句,兩人繼續(xù)跑。 繞到城郊公墓,姜臨川挑了一個僻靜地方,把尸體放下。 都是年輕人,最大那個,三十多歲,身中數(shù)彈,失血過多而死。最小那個,肚子幾乎被射成篩子。 守墓的老頭早已睡下,姜臨川從門邊摸到一把破鏟子,找了個僻靜地方,開始刨坑。 他力氣大,很快就刨出四個坑。 天邊已經(jīng)泛白,已經(jīng)沒有時間再去運(yùn)棺木。沈云棠幫忙斂好遺容,再將他們一一平放。人死之后,肢體僵硬,冷而沉,搬動時,非常費(fèi)勁。沈云棠這時才生出幾分真實(shí)感。 他們真的去世了,人生戛然而止,再也看不見新的朝陽。 同樣都是腐爛,化為白骨黃土,融在土里,和掛在人前,差別很大。 “有用嗎?”沈云棠低聲問。 “有用。至少讓我們知道,還一直有人在抗?fàn)??!苯R川拍拍他的肩,兩人一起填土。 從古至今,中華從來不缺義勇之士。 “二少爺,我想和你一起做這些事,以后也帶上我吧,別讓我一個人等你?!?/br> “那可得練好身手,我很惜命的?!苯R川還是沒有辦法帶著沈云棠找個地方隱居,偏安一隅。 “好?!鄙蛟铺挠洲淞艘慌跬粒w住墳中人帶血的衣角,問道: “以后會好起來嗎?” “會好起來。有太平盛世,萬國來朝。” 姜臨川語氣過分篤定,沈云棠便全然信任。 四人一一被安葬好,他倆找了個水塘洗手,趁天還未大亮,繞路回府。偷偷做了這樣一件大事,表面上卻未泄露分毫。 沒睡多久,仍然在平時吃早餐的點(diǎn)兒起來。沈云棠磕碎了茶葉蛋,一滾,給姜臨川剝好了,放在小碟子上。 姜承麟過來,就看見他那游手好閑、撩雞逗狗的弟弟正一臉溫柔地給沈云棠剝茶葉蛋。 真別說,這剝茶葉蛋的技術(shù)還挺好。 “給你哥也剝一個?!苯绪胱诹硪贿?,敲了敲桌子。 “我給您剝?!苯R川正要動手,姜承麟連忙勸住: “別!我就逗逗他!瞧他這樣,有長進(jìn)多了?!?/br> “果然是近朱者赤?!苯绪胂氲竭@里,十分欣慰。 不過也瞧出這兩人間,有點(diǎn)東西。 而且這點(diǎn)東西,越來越明顯,越來越深厚。 “昨夜發(fā)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苯绪腴_口。 “什么事?”姜臨川適度地給姜承麟捧一下,免得他一個人說話無聊。 “火車站外面的尸體給人偷了。” “據(jù)說放了一陣怪煙,附近的人瞬間瞎了,眼睛又紅又腫,現(xiàn)在和兔子一樣,還哭著呢。應(yīng)該是國外弄來的煙霧彈,也不知道是誰,神通廣大的,有這本事,怎么不去殺山田一介……” 姜承麟笑著打趣。 姜臨川聽進(jìn)心里,不由意動。 沈云棠看出端倪,立刻在桌下踩了他一腳。 【沈云棠怨氣值加5】 您還讓我惜命,先顧著您自個兒吧! 就算我是那九命的貓妖,也經(jīng)不住這么玩的。 “那可真是神了!”姜臨川一邊吃茶葉蛋,一邊驚嘆。 “是啊。”沈云棠也附和。 “我看國內(nèi)還是有一些硬骨頭的,那等義士,應(yīng)該厚葬?!苯绪胝f到這里,輕嘆一聲。 姜臨川回憶自己挖的坑,挺深的,為了防止別人看出來,表面還做了遮掩,勉強(qiáng)也算厚葬。 “是?!苯R川喝了口白粥,邊上還有一碟蟹黃灌湯包,示意姜承麟也吃些。 姜承麟搖頭道:“我早上吃過了。” “以臨川的名義向李蔓歌送了一份禮,就說是李小姐的影迷,十分關(guān)心她的傷勢,希望能探望一二?!?/br> “過一會應(yīng)該就有消息了?!?/br> “多謝姜大哥?!苯R川向姜承麟行禮道謝,被姜承麟拉住。 “你我都是一條路上的人,客氣什么?” “是。” 兩人便相視一笑,氣氛再度變得親切自然。 沈云棠默默聽著,不知不覺多吃了一屜包子,直打嗝。 姜承麟一個眼刀子丟過去,沈云棠又打了一個嗝,十分不好意思,低頭。姜臨川推了推粥碗,沈云棠便端起來喝了一口,向姜臨川一笑。 【姜承麟怨氣值加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