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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決定去向蕭遲‘請教’一下。 趁著下課休息的時候,郁酒修長的手指轉著筆,在蕭遲逼問他‘昨天和他哥在車里到底說什么了’的聲音里,郁酒琉璃般漆黑的眼珠轉了轉。 “沒說什么?!彼α诵Γ骸笆俏艺`會蕭大哥心里有喜歡的人就告訴你,搞了一場烏龍罷了?!?/br> “......靠?!笔掃t來氣了,忍不住罵他:“你這么胡說八道會把我害的很慘的!我都去問我哥了!” 而蕭宴也沒給他好臉色。 “抱歉?!庇艟撇蛔咝牡牡懒藗€歉,隨后頓了頓,故作若無其事的問了句:“對了,今天早上我去超市的時候看到了一個人,有點像上次一起吃飯的時候蕭大哥旁邊那朋友,好像...姓趙。” “趙梓藍?”蕭遲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幾乎想都沒想就順著郁酒的思路問下去:“是他吧?你什么時候看到趙哥的?” “嗯,應該是,早上去超市看到他買東西?!庇艟莆⑿?,在和蕭遲聊天融洽的氣氛里‘不經意’的問:“因為上次看到他和蕭大哥關系似乎挺好的,就留意了下。” 這樣說,很符合原身‘處處關照愛慕蕭宴’的舔狗形象。 果然蕭遲聽了沒有任何的起疑,反倒還順著郁酒的話聳了聳肩,理所當然的說:“當然了,趙哥可是我哥發(fā)小,我家鄰居,從小一起玩到大的交情。不過你怎么一副第一次見到趙哥的樣子,之前我哥來學校找我的時候他也跟著來過,你不是見過幾次么?” “......”迎著蕭遲有些疑惑的眼神,郁酒面不改色的說:“那我可能是沒注意到。” “你也知道,我見到你哥,眼里就看不到別人了?!?/br> 這種違心到讓郁酒想口區(qū)的話卻成功打消了蕭遲的所有懷疑,后者甚至忍不住笑笑:“怎么,知道我哥沒喜歡的人了,又重燃愛火了?” “可不是么?!庇艟破ばou不笑了一下,又拐彎抹角的把話題帶到趙梓藍身上:“那蕭大哥和那個趙哥關系那么好,應該是在一個大學上學吧?他也是理楊大學的么?” “不是啊,趙哥是烏瀾大學的。”蕭遲咬著牛奶吸管含含糊糊的說,邊說還邊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哥成績沒那么好,考不上烏瀾就只能去理楊了。像趙哥還有泉哥他們都學習可好了,當然去烏瀾了?!?/br> 蕭遲顯然是個跟人聊天時嘴里藏不住話的人,郁酒就隨意找了個源頭一點撥,他肚子里的‘傾訴欲’就嘰里咕嚕的滾出來了。 郁酒唇角忍不住翹了翹,終于問道自己想打聽的主題:“哦,那他們都是什么專業(yè)的啊,也是跟你哥一樣都是土木系的么?” 為了避免問的過于突兀,郁酒時刻不忘帶著蕭宴這個工具人一起提到。 “不是啊,我記得趙哥是金融系的,泉哥......”蕭遲不知道為什么,說到這里竟然詭異的頓了一下,隨后一向風風火火的眼神難得‘內斂’了片刻。再開口時,他連聲音都溫柔且堅定了很多:“泉哥是計算機系的,我到時候高考,也要考烏瀾大學計算機系!” 郁酒看著他這副模樣,眉頭微蹙,隱隱覺得有些怪異——蕭遲這么一個混世魔王的性子,居然能對汪星泉那么一個學生崇拜過了頭的樣子,還真讓人沒想到。 不過...... “志向很遠大,可惜幾乎不可能?!庇艟菩α诵?,直白的打破蕭遲的幻想:“除非你從高一重新讀起,也許有能考上烏瀾的可能性吧?!?/br> 他之前看過了,烏瀾大學的分數線幾乎是全國前三所的水平,而蕭遲的成績就一個中下游的學生,也不知道他哪兒來這么‘荒謬’的理想。 “靠,你他媽還好意思笑話我?!”蕭遲剛剛陷入了片刻的幻想中就被無情拆穿,立刻惱羞成怒:“你成績又能比我好哪兒去?也是倒數的貨色!干什么五十步笑百步!” “是么?”郁酒挑了挑眉,笑而不語。 自從他到這兒來上學一周多了,還沒有一個什么考試之類的能證明一下他的‘實力’,但凡要有一次,就立刻能讓蕭遲閉嘴驚艷。 “不是么?上次考試你數學比我分還低呢!”蕭遲在那邊不屑的哼哼:“不過你也沒什么遠大志向,估計就考上個理楊追隨我哥就行了?!?/br> “誰說我要考理楊的?!庇艟迫滩蛔“櫫税櫭迹孕艥M滿的說:“我的目標才是烏瀾大學?!?/br> 他要近距離的,接觸趙梓藍。 ...... “哈哈哈哈哈哈!”這回輪到蕭遲嘲笑他了,這貨嘴角差點咧到耳根,笑聲夸張的足以讓半個班級的人聽到:“你想上烏瀾?哈哈哈哈哈這是我今年聽到最好笑的笑話了!郁酒,你真他媽的是個人才,總能給人驚喜!” 話中嘲諷惡意滿滿,不少同學看過來的眼神都帶了一絲尷尬和幸災樂禍。 但當事人郁酒卻無動于衷。 他就跟沒聽到蕭遲的嘲笑一樣,繼續(xù)低頭看書。 平靜無波的外表下,郁酒心里只有他剛剛打聽到的兩個重要線索——趙梓藍的確是蕭宴的發(fā)小,和書中描寫的白月光又對上了一條。 還有,趙梓藍是烏瀾大學金融系的,和蕭宴一樣都是大三學生。 那他如果要想去烏瀾大學和趙梓藍‘偶遇’,目標范圍就又可以縮小了。 郁酒低頭寫字,唇角輕微的翹了翹,可握著筆的修長手指一頓卻稍稍泄露了一絲內心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