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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星泉見到她并不生疏,一向有距離感的周身氣質都收斂了不少,溫和的笑:“魏姨?!?/br> 果然是魏秋。 郁酒怔怔的看著女人半支起身子,眼神慵懶的瞧了過來,里面蘊含著卻是擋不住的欣喜:“你還知道過來啊,小沒良心的,這次還帶來個小朋友?嘖,新鮮了?!?/br> 魏秋的語氣極為熟絡,就好像把汪星泉當成兒子一樣的。 郁酒有些意外,卻在魏秋眼睛掃過來的時候忙不迭的開口:“jiejie好?!?/br> 他嘴巴甜,知道怎么在適當?shù)臅r刻討人喜歡——汪星泉能把他帶過來給魏秋看,基本等同于見家長,那他的身份不言而喻,郁酒當然得好好對待。 果然魏秋聽了后眼睛彎了彎,顯然很開心的模樣:“喲,這孩子真會說話,叫什么名字?” “姓郁?!庇艟菩α诵Γ曇羟咫h溫和:“郁酒,紅酒的酒。” “好名字,人也好?!蔽呵镄τ模戳丝从艟?,又看向汪星泉:“你這次把人帶來,是我想的那個意思?” “嗯。”汪星泉應了聲,把郁酒垂在身邊的手握了起來,舉到魏秋面前,直接了當?shù)慕淮耙蚝蠊骸皫е夷信笥堰^來看看您,魏姨,我們要出國了,下周?!?/br> “出國?”魏秋有些意外的眨了眨美眸,邊喝茶邊問:“去哪里?” “芬蘭?!蓖粜侨獋阮^看了一眼郁酒:“他要去那里讀書?!?/br> 魏秋挑眉:“那你呢?” “魏姨,你還擔心我???”汪星泉笑了一下,自信又自傲:“去那里工作又餓不死?!?/br> 說完,三個人都不約而同的笑了。 稍微待了一會兒,從獨棟離開后汪星泉才對郁酒解釋了帶他來的用意:“在這邊,魏姨算是我唯一的長輩了,我媽死后她從國外回來,一直拉拔著我?!?/br> 魏秋曾經(jīng)看在他母親的面子上幫他還過一部分錢,幫他緩解了當時火燒眉毛的壓力,但汪星泉不敢欠她太多,后來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魏秋繼續(xù)幫忙還債的錢了。 舒適的生活會消磨一個人的精神,他更愿意選擇自己把那些擔子扛在肩上。 只是汪星泉依然感謝魏秋,她是那時自己在晦澀到暗無天日里唯一對他伸出手的人,所以汪星泉一直把她當做親人,長輩的對待。 “魏姨真年輕?!被厝サ穆飞希艟坡犓f完忍不住感慨:“她現(xiàn)在結婚了么?” 汪星泉想了想,搖了搖頭。 郁酒嚇了一跳:“那身邊.....有個伴么?” 魏秋雖然保養(yǎng)得當看著年輕,就像一個不到四十的大姑娘,但實際上也快要五十歲了。 汪星泉笑了笑,并未答話。 經(jīng)過時間的蹉跎,魏秋已經(jīng)變成了極致的單身享樂主義者——她認為自己的狀態(tài)不適合結婚,和別人‘定下來’,所以干脆不去禍害別人。 前兩年汪星泉的思維實際上和魏秋是一樣的,他也想單著一個人過一輩子,但不是因為其他的,而是因為他怕拖累了別人。 但這思維直到遇到郁酒便戛然而止。 一切的不婚主義者,全都是因為沒有遇到對的人而已。 在即將‘遠行’之際,汪星泉心口忽然生出一種‘塵埃落定’的安穩(wěn)感。 這種安穩(wěn)感迫使著他想要干點什么,或者是,說點什么。 于是,在這莫名其妙的情緒催使下,汪星泉情不自禁的做出了他人生出最大膽,也是最發(fā)自內心所驅,真心實意的一個‘邀請’。 “芬蘭幾月份的天氣最好?”回去的路上兩個人走在安靜巷子里,腳下踩著午后落日余暉下的影子,汪星泉修長的手指不自覺的收攏成拳,他像是有些緊張,口吻卻狀似隨意的說:“不如選個好日子……扯個證?” 郁酒腳下一頓,有些錯愕的轉頭看向他。 “前兩天面試了芬蘭一家科技公司,工資很不錯,好好干一年之內欠款就能還完……不用賣身就能達成目標。”汪星泉笑了笑:“到時候也不算個窮人了,要不要考慮一下?” 猝不及防的一個‘求婚’,讓郁酒短暫的驚訝之后,心里柔軟成了冬天最新茬的一場初雪。 甜蜜又清涼,讓人忍不住就想笑。 “好啊?!彪S后他應了下來,順桿爬的輕車熟路的答應了汪星泉:“我們這樣的關系……” “不結婚很難收場,你說對么?” 萬物皆有裂痕,那是光照進來的地方——《anthem》by科恩。 要時刻做好反抗晦澀人生的準備,好日子就會悄然而至了。 ——————————————正文完—————————————— 第56章 番外一 1——秀恩愛 兩年后, 烏瀾。 趙梓藍一大早就開車去機場,困的上下眼皮直打架,藍牙電話撥進來的時候他邊打著哈欠邊接了起來,聲音響亮中帶著一絲沙?。骸叭? 你和酒神到機場了么?我快到了, 到時候C口出來, 我接你們回去?!?/br> 車載音響里傳出來的男聲一如既往的清冽,帶著一絲隱約的笑意:“你還特意來接了?” “廢話, 必須的?!壁w梓藍忍不住笑:“兩年了, 你們兩個孫子終于滾回來了?!?/br> 兩年前,汪星泉和郁酒突然宣布要帶著汪熠濯‘一家三口’舉家遷移到芬蘭的時候, 突兀的簡直讓趙梓藍覺得汪星泉像是欠債要潛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