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警覺起來：“您母親可是跟我說了，只要我一個承諾，沒有任何附加要求?！?/br>
    “你真的很聰明，”楚謠mama說，“這一點我很欣慰——但是剛才你都提了附加要求，我為什么不能提呢？”

    我說：“那您應(yīng)該在老太太在這里的時候提?！?/br>
    楚謠mama說：“別那么緊張，我這是希望，不是要求?！?/br>
    “如果我要是不按照您的希望來做呢？”

    楚謠mama說：“那我只能保證方菲入學(xué)，不能保證她會不會被馬上開除掉?！?/br>
    靠！這個人，狡猾狡猾的。

    我回頭看了一眼已經(jīng)關(guān)閉的門，竟然聽到了在客廳方菲愉快的歌聲。唉，我就當(dāng)是為了她吧。

    我說：“好吧，您說吧?！?/br>
    “我希望，你不論跟外面的女生有多少接觸，都要和以前一樣，每個星期跟楚謠聯(lián)絡(luò)一次感情，聊一會兒天。我希望你們能夠彼此合得來，這樣才是自由戀愛。否則，這就是包辦婚姻。”

    “這個沒問題。”我說：“說實在的，我從小到大，真正交心的，只有楚謠。我所有的秘密，她都知道。”

    楚謠mama說：“還有一個希望，你每月至少要來山白市一次，跟她見個面。你們的約會，我來安排?！?/br>
    我考慮了一下，這個也可以接受。

    “還有呢？”我說。

    楚謠mama鄭重地說：“第三個是最重要的。”

    “如果你和楚謠之間有性@生活……”

    “不可能！”我義正言辭地打斷了楚謠mama：“阿姨，這點您放心，我以我的人品起誓，我絕不欺負(fù)楚謠?！?/br>
    楚謠mama露出了很好玩的表情：“你……沒有過性幻想么？”

    額……我沉默了。

    我當(dāng)然有過性幻想，我他媽想日想得要發(fā)瘋。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這半年以來，我有好多次擺脫處男的機會，我都沒有把握住。每次都讓我無比后悔。可是仔細(xì)一想，我真的是沒有把握住么？不是。其實如果讓我再回到當(dāng)時的場景中，恐怕我還是會逃避。

    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因為我怕得?。灰苍S是因為我覺得有了性，就必須要有愛，否則就是背叛；也許是我覺得，這種行為叫做“玷污”。當(dāng)然，偶爾，我會覺得我不配……但是最重要的，我覺得“性”，它意味著責(zé)任。

    可是我真的不想負(fù)什么責(zé)任。我要是跟她們其中一個人做了，她粘著我怎么辦？我要對付的女生，又不止這一個人。如果這個人是處女，那就而那更難辦了。所以我有時候想過，如果能有找雞的機會，我就做了。錢貨兩訖，明明白白，概不賒賬，相忘于江湖，挺好。

    挺可怕的。總是害怕一些未知的東西。而這些未知的東西，有沒有

    “這個問題……哈哈哈……”我搓搓手：“阿姨……”

    “有過，是吧？”楚謠mama說：“我調(diào)查過你，包括你的體檢報告，你是一個正常的男性?！?/br>
    “嗯……”

    “所以，我說，你們之間一旦有性@生活，我要求你，第一，必須要衛(wèi)生，第二，必須要安全。懂了嗎？”

    “額……懂了……”

    “您懂什么了？”

    “就是懂了唄……”

    “那你告訴我，什么叫衛(wèi)生？”

    “額……”

    楚謠mama搖搖頭：“你根本不懂。我所說的衛(wèi)生，粗淺的理解，就是別有什么性病！尤其是艾滋?。≈烂?？！所以你在進(jìn)行性@生活之前，一定要保證自己的身體是干凈的！聽懂了嗎？”

    “哦……”

    “那安全呢？”

    “安全就是……”

    “要做好避@孕措施！帶避@孕@套！聽懂了嗎？”

    我感覺自己的臉都紅到腳后跟了。

    “阿姨……我有個問題啊，您覺得，楚謠可以有性@生活了嗎？”

    “要衛(wèi)生，要安全，才可以。”

    “那個……您不怕……”

    “你說的我懂，”楚謠mama說，“其實我和我母親的想法是一樣的。性是很美好的東西。在最美的年紀(jì)享受性帶來的歡愉，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人生意義所在?！?/br>
    “有的人并不接受這個觀點，她們認(rèn)為對于女孩兒來說，貞cao是最重要的，至于是否能夠在最好的年紀(jì)體驗性的歡愉，他們并不在乎。如果你問我是怎么想的？我認(rèn)為貞cao并不重要。但是人不能活在自己想想法中，我認(rèn)為它不重要，不代表它真的不重要。事實上，對于一個女孩子來說，貞cao，或者說，名聲，很重要?！?/br>
    “一個女孩子，嫁人的時候，男孩子家里首先會看這個女孩子漂不漂亮，文化程度怎么樣，再次看這個女孩子家世怎么樣，性格怎么樣。而貞cao從不被提及，因為貞cao一直是默認(rèn)應(yīng)該合格的考量指標(biāo)?！边@種觀念的對錯，我不評價。但是這種情況，確實存在。身為人母，我必須考慮到女兒失去貞cao的后果?！?/br>
    “可是，這一切指標(biāo)的考量，都是建立在一個健康健全的女孩兒身上的?！?/br>
    “楚謠失明了，別人評價她，不會先評價她是否漂亮，是否有文化，家世是否好，是不是處女。她們只會說她是個……”說到這里，楚謠mama的眼圈紅了，聲音也有些哽咽：“你知道的，所有人都會這樣想。”

    “所以，作為楚謠，需要在乎什么貞cao么？”

    “我是醫(yī)生，我知道，有些失明是不可治療的。楚謠失去了很多快樂，但我希望她也能夠享受很多快樂?！?/br>
    我聽完這些話，心里好生佩服。

    “我希望你們能夠好好享受性帶來的歡愉。”楚謠mama說，“所以你不要有什么顧慮?！?/br>
    “當(dāng)然，我希望，你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你要更多地照顧好她的感受?！?/br>
    “好的，”我說道：“我會的。”

    “行了！”楚謠mama站起身：“我們的談話就到此為止吧。我來給你安排住處?！?/br>
    這個房子確實很大。光樓下就有三間臥室，而且每間臥室都有獨立的柜子和客人臨時用的行李。我和方菲每人一個房間，當(dāng)晚就在這里睡下了。

    自己一個人在臥室里，心緒十分復(fù)雜，甚至可以說感慨萬千。我原來對“性”這個東西，有著某種執(zhí)念，特別向往，又總愛逃避。然而聽完楚謠mama今晚的一番話之后，我好像一下子釋然了。心里有的包袱也一下子解開了。

    晚上，我翻來覆去睡不著，躺在床上一遍遍地刷著手機?，F(xiàn)在我的舔值是3450，我從來沒有過這么多的舔值，終于可以好好分配一下了。

    接下來我的任務(wù)，應(yīng)該是回去找周雪峰好好“聊聊”。前幾天跟方菲討教了一番，應(yīng)該怎樣當(dāng)“大哥”的方法。我琢磨了好久，大概明白了：周雪峰最恨的恐怕不是我把他給揍了，而是我當(dāng)著他的面，不僅把他給揍了，還把他的姑娘給搶了，這讓他感到很沒面子。所以他才反戈一擊。

    但不管怎么說，他是個反復(fù)無常的人。對于這種人，我有兩個辦法。

    第一個辦法，是讓他感恩戴德，第二個辦法，是讓他不得不服。讓他感恩戴德恐怕很難了，因為我已經(jīng)撕破臉了。再說，在他捅我一刀的情況下，我還懷柔，只會被他認(rèn)為是軟弱。所以，讓他不得不服，這是唯一的一條路。

    也就是暴力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