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六、撩了金主以后(90)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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鞏燕作為單親家庭的小孩,母親早逝,父親靠著在葉家當司機養(yǎng)家活口。 葉棱曾經(jīng)遭遇過一樁綁架案,后來平安獲救,鞏燕的父親卻為了保護葉棱而亡。 自那以后,鞏燕在葉家就有了不一樣的地位。 其實她自小崇拜葉棱,卻礙于身分之別無法靠近,后來鞏燕會投身演藝圈,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因為想要追隨葉棱的腳步。 可惜葉棱的性子太冷了,哪怕頂著救命恩人遺孤的身分也沒辦法在葉棱那里得到什么特殊待遇,不過除了感情方面的索取無法被滿足,其余她要的,只要沒有逾越界線,葉棱都會給。 在知道葉棱的背景,又見到他和鞏燕的照片后,徐徐就覺得非常奇怪,畢竟照鞏燕養(yǎng)魚的邏輯,沒理由會不想把葉棱收入后宮。 誠然葉棱冷心冷情,但在鞏燕的女主光環(huán)下,一點關系都沒有就不應該了。 何況,從小杏給徐徐看的那張照片也能證明,兩人并非完全沒有交集。 那自己究竟是忽略了什么呢? 徐徐百思不得其解,直到葉棱說出那句“我已經(jīng)屬意鞏燕了。”才讓她茅塞頓開。 原來之前自己一直想岔了。 一個女人要成就男人,不見得得是他的妻子或情人,同理,一個男人要幫助女人時亦然。 葉棱不是鞏燕的魚,是替鞏燕造魚塘的人。 順著這個思路挖掘下去就不難找出真相了。 關于葉棱當年的報導,其實葉家是有壓下去的,然而葉棱剛出道那會兒便走出家族的保護傘下,還是露出了很多蛛絲馬跡。 不過事情沒有發(fā)酵開來而已。 在得知前因后果后,徐徐只覺得諷刺。 也替徐芝窈感到不值和悲哀。 所以她完全不想將多余的精力浪費在鞏燕這樣的人身上。 五十步笑百步。 徐徐實在無法明白,為什么有人可以永遠表現(xiàn)得理直氣壯,做出一副高高在上,正氣凜然的模樣,卻從來不反思自己做了什么,說了什么,又有什么資格對人指手畫腳,說叁道四? 分明,沒有誰比誰更高貴。 這樣的鞏燕,連被作為對手尊重都不配。 所以,她絕對不會輸?shù)摹?/br> 不論現(xiàn)在,還是將來。 “鞏燕的臉色不太對勁啊?!?/br> “嗯?!?/br> “和你有關?” “你覺得呢?” 徐徐扭過頭,似笑非笑地瞋了黃存技一眼。 剎那,黃存技心跳漏了一拍。 徐徐此時已經(jīng)完成定妝。 白極了的面皮上是艷極了的紅妝。 像從極寒之地開出的玫瑰。 這是為了符合魏明樂當下的神態(tài),然而乍一看,竟讓黃存技有幾分膽戰(zhàn)心驚的感覺。 尤其是徐徐的眼神。 那樣的靜,卻于靜中透出一股狠戾,又于狠戾中,迸發(fā)出來強烈的恨意。 層層遞進的情緒,是只有與她這樣面對面才能感受到的。 “你……” “嗯?” “沒什么?!睂⒌阶爝叺脑捴匦峦塘嘶厝ィS存技道:“先提前恭喜你?!?/br> “咦?”徐徐眼睛輕輕一眨便眨去了身上屬于魏明樂的顏色,又恢復成往常模樣。“怎么突然這樣信任我?。坑悬c怕怕的耶?!?/br> 她夸張地抖了兩下肩膀。 “去,別裝。”笑罵一聲后,黃存技正兒八經(jīng)地道:“我一直都很信任你,這回也不例外?!?/br> 話落,他拍了拍徐徐的肩膀。 “現(xiàn)在才是開始,去把屬于你的都掙回來吧!” 魏明樂一身繁復宮裝,就如出嫁那天一樣,高高的發(fā)髻盤起,安靜地坐在大紅囍床上,珠簾與鳳冠掩住了姣好面容卻掩不了正欲嫁給心悅之人時,又羞又怯的滿心歡喜。 然而這回,魏明樂卻是站在了城池上。 大軍節(jié)節(jié)敗退,城門棄守,到后來竟只余這偌大宮墻能筑起一方僻靜之地,任那外頭血流成河,依然是一片歌舞升平。 可那是假的,魏明樂知道。 她身為嫡出公主,自幼便享無上尊榮,雖被養(yǎng)得天真爛漫,驕縱任性,卻也不是對這天下大勢一無所知。 凡事皆有征兆。 她只是不愿聽,不愿想,不愿信,不愿面對,不愿揭開那太平假象和腐潰不堪的內(nèi)里。 可終究,膿泡是要破的,虛不能為實,假亦不能成真,竊國者……豈可名正言順拜相封侯,為王為尊! “趙雍!你給我出來!” 石破天驚一聲吼,那烏泱泱身著金甲的五萬兵馬便從中開了一條道出來。 只這一眼,魏明樂就明白今日便是那改朝換代之時。 所有抵抗不過徒勞而已。 可哪怕要她拚上性命,魏明樂也不愿成那亡國奴。 她的目光緩緩凝聚。 領兵作戰(zhàn)橫跨千里,于叁伏天中領大軍前行,身著龍麟銀鎧,以簪束發(fā)的趙雍那一副風流皮相依舊如此奪目,恍惚間讓魏明樂想到當年他任人欺辱之時,哪怕受拳打腳踢之苦,面如冠玉的青年也依舊咬緊牙關,一聲不吭,清凌凌的黑瞳彷如古井死水,只余最深處那一抹幽幽暗光在流轉。 后來她才知,那是怨,是恨,是人被逼到絕路后,最后的善念也淪為惡念所催生出的欲。 而此時,里頭又多了絲魏明樂探究不出的陌生意味。 彷佛是感知到主人的情緒波動,男人胯下那匹烈焰寶馬倏忽揚起頭顱,前啼高舉,發(fā)出一聲嘶啞的低鳴。 魏明樂從來不曾看懂他。 不論是趙庸,還是趙雍。 不過無妨。 她緩緩舉起手中的弓。 那是趙庸送予魏明樂的生辰禮。 唯一一次,亦是唯一一件。 趙雍做了和她同樣的動作。 于是,魏明樂笑了。 前塵往事成云煙,一遇郎君悟此生。 如夢,一場空。 魏明樂怔怔地望著天空。 原來,此生一悟,此生已誤。 “你最后沒有按著劇本上寫得來演?” “是?!?/br> “為什么?” “覺得……魏明樂不是那樣的人?!?/br> “哦?”林英超來了興趣。“怎么說?” “嗯……她不閉眼,不是因為心有不甘。”徐徐試著回憶那瞬間的感覺,她徹底成為魏明樂的那瞬間?!岸牵墓菤獠辉试S?!?/br> 敵人可以糟蹋她的身,卻糟蹋不了她的心。 愛人可以踐踏她的心,卻踐踏不了她的驕傲。 這一輩子,她是公主。 體面地來,有尊嚴地走。 哪怕她曾經(jīng)看錯、愛錯、走錯,可直到生命最后一刻,魏明樂從未逃避過。 與其說是不瞑目,不如說是不舍得。 那沒來得及好好過的人生。 所以她要睜開眼看那天空,云朵,看她不曾踏足的廣褒大地,還有她未曾庇護的黎民百姓,那是她的責任,是她的留戀,亦是她后知后覺的大義。 無聲而沉默。 “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樣演會不會比較好?!痹诹钟⒊粲兴嫉哪抗庵校煨焯寡缘溃骸爸皇俏揖褪窍肽菢友?,哪怕會因為這個原因錯過角色,我還是想那樣演。” 她說,以近乎任性的語氣,等著林英超的宣判。 “鞏燕今天明顯失常,只能用差強人意來形容?!倍ǘǖ乜粗煨旌冒肷魏?,男人突然起身?!傲致湎佳菁家蝗缂韧浚憩F(xiàn)卻是中規(guī)中矩,把劇本參透了,卻沒有將魏明樂給參悟了?!?/br> “至于你……” 當林英超在離徐徐一步之遙的距離停下時,周遭彷佛突然缺氧了一樣。 徐徐慢半拍反應過來,那是因為自己屏住呼吸的緣故。 其實她遠遠沒有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自信,內(nèi)心不安,連日來輾轉反側,幾乎只要作夢,夢到的都是劇本里的場景,彷佛自己真的變成魏明樂,一遍又一遍覆盤著那荒腔走板的一生…… 然而最后她還是脫稿演出了。 從林英超當場的表情,徐徐完全看不出端倪來。 可是她不后悔。 因為……已經(jīng)盡力,問心無愧。 “恭喜你。”林英超朝徐徐伸出手?!叭~棱提前一步離開了,不過在離開前他特地交代我一定要記得轉告你這叁個字。” 在徐徐不可置信的眼神,林英超露出欣慰的笑容。 “做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