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三十六計之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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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澤楷的電話打過來時,森森正和唐柔靠在一起看電視,陳果則又抓了包子一起去收拾之前蘇沐橙住過的客房——那個房間原本只有一張單人床,陳果下午的時候又去買了一張,此時正張羅著要給新床散散味兒。 森森的手機鈴聲是一首黃少天推薦的最近流行的新歌,因張佳樂每天按叁餐打卡的緣故,興欣眾人早熟悉了這首歌,唐柔掃過去一眼,心說晚餐的時候不是打過電話了嗎?怎么又來?——張佳樂那個家伙好煩! 只是等目光接觸到屏幕,上面跳動著的卻并不是張佳樂那張最近出場頻率超高的照片,而是,“小周”? 不是張佳樂嗎?甚至就連黃少天都不是?唐柔有些好奇:“這是誰,你的朋友嗎?” 然而森森的反應(yīng)卻出乎了唐柔的意料,只見她定定地望著屏幕上的名字,神情難得顯出了遲疑,既沒有伸手去拿手機,也沒有回答唐柔的問題。 旁邊的沙發(fā)上,正捧著平板研究游戲視頻的葉修向這邊投來關(guān)注的視線,坐在他身側(cè)的韓文清同樣如此,就連另一邊玩著手機的魏琛都感受到了某種微妙的氣氛,帶了點兒狐疑地望過來。 突然成了眾人關(guān)注的焦點,森森眨一眨眼,露出些許不太自然的神色,頓了頓道:“……我去接個電話?!?/br> 望著森森離開的背影,唐柔有些疑惑,探詢地望向旁邊下意識把玩起打火機的葉修:“小周是誰?怎么森森的反應(yīng)這么……”她思考了一下用詞。 “為難?”葉修隨口問。 “唔。”唐柔斟酌了一下,非常形象地委婉道,“感覺和我減肥的時候有些像?!庇挚释?,又抗拒,隱隱的好像還有那么一絲絲委屈?令人忍不住想把人抱在懷里溫柔撫慰,恣意愛憐。 ……怎么感覺我最近的思想好像有點兒歪?唐柔晃了晃腦袋。 聽了唐柔的比喻,葉修心說還挺精準(zhǔn),同時下意識望了眼身邊坐著的韓文清。韓文清最近兩天一直顯得有些沉默,此時接觸到葉修的目光,他挑了挑眉:“怎么?” 老韓他們會不知道森森和周澤楷的糾葛嗎?……不可能吧。 葉修若有所思:“……不,沒什么。” 客廳里眾人的議論森森并不知情,此時的她行走在頂樓寬敞的露臺上,正微微蹙眉,凝視著掌中的手機出神。 單調(diào)的鈴音響徹寂靜的露臺。這已經(jīng)是周澤楷撥出去的第叁通電話了,前兩通電話不知為何沒有被接通,所以到了這一通,他干脆打開免提,將手機扔到造型古樸的石桌上,自己則坐進石桌旁的藤椅中,微微搖晃著凝望著頭頂?shù)囊箍粘錾瘛?/br> ‘第八聲,第九聲……’一邊搖動著藤椅,周澤楷一邊在心中計數(shù)。就在他以為這通電話又要自動掛斷,不會被森森接起時,鈴音一頓——電話接通了。 “……!”周澤楷頓時直起身來,確認(rèn)般地望向桌上的手機:通話,真的被接通了? “……” “……” 大概是太久沒有交流過,通話中的兩人不約而同地保持了沉默。安靜的氛圍中,只隱隱有風(fēng)聲不甘寂寞地呼嘯而過,昭示著此時兩人的位置所在。 “森森……你在外面嗎?”沉默了幾息,周澤楷終于收拾好思緒,率先開了口。他還坐在舒適的藤椅中,只是坐姿沒有了剛剛的悠閑自在,而是不自覺挺直了腰背,帶了點兒緊張地盯住桌面上放著的手機。 “……嗯。”通話那邊傳來森森的聲音,依然是熟悉的音色,帶著點兒綿軟的尾音,聽得在場的人耳朵心里直發(fā)癢——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如此。 葉秋推開旁邊正向著自己擠眉弄眼的文客北,將食指貼到唇邊示意他安靜,同時他探出頭去,不著痕跡地觀察了一會兒下面的周澤楷,覺得對方大概率是發(fā)現(xiàn)不了自己的,這才又將身子縮回去,豎起了耳朵來偷聽。 ……雖然偷聽這種事,說出去實在有損他葉大總裁英明神武的形象,但,嚴(yán)格來說他這也不能算是偷聽嘛!他們本來就在這兒休息,周澤楷才是后到的那個好嗎?——誰讓對方觀察環(huán)境的時候不夠仔細(xì),沒有發(fā)現(xiàn)這其實是一大一小折迭起來的雙層露臺呢? 并不知道自己與森森本應(yīng)隱秘的對話其實全被旁人聽了去,周澤楷趴到石桌上,用一種悶悶的語氣對著話筒道:“所以你其實是沒聽到鈴聲,剛剛才沒有接我的電話嗎?——不是想要躲著我吧,森森?” 哇槍王大大的這個語氣是在撒嬌嗎?文客北頓時也來了勁,探頭探腦地想要往樓下瞧。 “……”通話的另一邊,森森的呼吸可疑地停頓了一瞬。 周澤楷頓時失落,帶著點兒自嘲意味地笑了一聲:“真的是在躲我嗎?怪不得最近你都不回我的信息了……” 森森磕巴了一下:“我,我……小周,對——” “不許說對不起?!敝軡煽?dāng)機立斷。通話那邊,森森的道歉頓時戛然而止。 嘖嘖嘖,這就是聯(lián)盟目前的“榮耀第一人”嗎?氣勢不錯啊。葉秋環(huán)抱起雙臂,一邊聽一邊在心中評判:比起老哥那個家伙,這一位的氣勢可真足。 氣氛凝滯了片刻,過了一會兒,森森重新開口,而這一次,在場的叁人都能聽得出來,女孩兒的語氣比之剛剛似乎要更輕柔了些:“……你找我是有事嗎,小周?”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嗎?”周澤楷飛快地反問。 怎么槍王大大今個兒這是吃了槍藥嗎?態(tài)度這么強硬的?文客北尋思著輪回的這位槍王私下里拿的不據(jù)說是溫柔靦腆的劇本嗎?怎么和妹子說起話來,居然這么,這么的—— 通話那邊,森森沉默了一會兒,接著,眾人便聽她用美妙的嗓音格外輕柔地嘆了口氣:“是的?!?/br> “……?”文客北和葉秋不由自主地對視了一眼,皆看出了對方臉上的懷疑之色:等等,那妹子說的是,“是的”?意思是周澤楷沒事就不能給她打電話?——他們沒有聽錯吧? 天籟般動人的嗓音,吐出的卻是利刃般傷人的話語,周澤楷呼吸一滯,感受到了心中驟然翻涌起來的疼痛:“……我做錯了什么?”他沙啞著聲音問。 森森可疑地沉默了一瞬,這時,周澤楷突然輕笑了一聲:“又是因為張佳樂?” 嗯嗯嗯?張佳樂大神???文客北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嗅到了什么不同尋常的味道。 張佳樂?——咦等等!剛剛周澤楷管那個妹子叫什么來著?“森森”?葉秋突然想起了什么,掏出手機就是一通狂翻。 “……”森森沒有回答,顯而易見的是默認(rèn)了。 “那么喜歡他嗎?!敝軡煽啊矚g到,一點兒機會都不肯留給我?” 噢噢噢噢!所以事情果然如此嗎?槍王大大這是要和張佳樂大神搶對象???天吶這是什么級別的瓜!太勁爆了吧!?。∥目捅钡暮粑挥勺灾鞯丶贝倨饋恚侵鴻跅U努力想要往下看。 “小周……”森森欲言又止。 “如果我是你‘弟弟’呢?”周澤楷冷不丁地突然問。 “什么?”森森一愣。 “如果我是你‘弟弟’,你也會像現(xiàn)在這樣,為了張佳樂就把我給丟到一邊嗎?” 等等等等!這話又是什么意思?……怎么這其中還涵蓋了替身文學(xué)嗎?哇哦這妹子真猛!槍王大大這不會是被PUA了吧?文客北聽墻角聽得津津有味。 通話那邊,森森像是有些無語的樣子:“別鬧,小周?!?/br> “回答我,森森?!敝軡煽瑘?zhí)拗道。 “……”森森又沉默了一會兒,周澤楷不自覺便屏住了呼吸,等待著女孩兒最終的判決。 樓上的露臺,葉秋和文客北同樣屏聲靜氣,等待著通話那端女孩兒的回答——他們其實很想知道,倘若這時那邊又扔過來句“會”,周澤楷又要怎么辦才好呢? “如果是[萊爾]的話?”森森遲疑著,用一種不太確定的語氣回答道,“……不,我想[萊爾]不會和張佳樂起這樣的爭執(zhí)。” “如果起了呢?”周澤楷不依不饒。 森森思考了一會兒——說起來,文客北有些疑惑通話那端的女孩兒居然在認(rèn)真回答周澤楷的問題,如果換成是他,這種問題他根本就不會回答的好嗎?那妹子也太單純了吧! 葉秋對此倒是有些了解,他盯著手機里翻出來的一張照片看了會兒,接著收起手機,若有所思地向下望了眼——果然如他老哥所說,那位“森森”妹子的性格真的十分單純啊。 “……你的假設(shè)不成立,所以我沒辦法回答。”最終,森森這樣回答道。 “那就把我當(dāng)成你‘弟弟’?!敝軡煽f,“反正,你不是說過我很像他嗎?” 臥槽!自己送上門去給人當(dāng)替身啊這?文客北有些無法理解:以他們槍王大大的條件,對面那妹子這是得美到什么程度才能讓他說出這么卑微的話來?。慷摇案绺绲艿堋笔裁吹摹痪褪莻髡f中的合法備胎嗎?嘖嘖嘖嘖。 “什么?”森森愣了下,接著,眾人便聽她的聲音瞬間嚴(yán)肅起來,帶了點兒責(zé)怪意味地道,“別鬧了,小周!——你胡說八道些什么呢?” “我認(rèn)真的?!敝軡煽f,他居然還笑了一下。 森森就不高興了:“我說過的吧,小周?就算你和[萊爾]有一定的相似之處,可我發(fā)誓我絕對沒有把你當(dāng)替身——你是你,[萊爾]是[萊爾],我分得清。” “可我寧愿你分不清。”周澤楷輕道,“比起被你冷待,做替身起碼能夠正常地和你相處?!?/br> 悅耳的嗓音帶著點兒因情緒低落而起的沙啞,順著通話傳遞過去,仿佛緊貼在聆聽者的耳側(cè)喃喃,有些失意,又像是有一絲委屈:“你弟弟平時是怎么稱呼張佳樂的?姐夫嗎?還是直呼姓名?又是怎么稱呼你的?……jiejie嗎?” 短暫停頓一瞬后,周澤楷干脆更進一步:“如果你想,我甚至可以忘記我曾經(jīng)對你表白過的事,真心實意做你的弟弟——” 臥槽臥槽臥槽!樓下真的是周澤楷?文客北直聽得目瞪口呆,簡直想洗洗眼睛看看是不是自己搞錯了。 “你別……別這樣。”森森的語氣頓時又軟了下來,她似乎有些無奈,又似是有些疑惑,“你這樣真的好奇怪?!?/br> “哪里奇怪?”周澤楷不太明白森森的這個評價。 “哪里都奇怪?!鄙止镜?,“你們……的思考回路和我們真的好不一樣?!?/br>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連做替身都不配嗎?”周澤楷沒有聽懂森森的話,不過這不妨礙他繼續(xù)進攻。 “……我沒有那個意思。”森森無奈道,“你怎么了,小周?我怎么覺得——你現(xiàn)在的情緒是不是不太對勁?” “現(xiàn)在的我確實非常難過?!敝軡煽f,“但,現(xiàn)在的你還會在意我嗎?” “……你敢問出這種問題,難道不就證明了我對你的在意嗎?”森森嘆了口氣,頓了頓,她突然問,“我送你的那條項鏈你還戴著嗎?” 周澤楷摸摸頸間戴著的項鏈,睜著眼睛說瞎話道:“你都沒戴我送的戒指,我為什么要戴你送的項鏈?” 森森沉默了一瞬:“你乖乖地戴著它,我……我保證,以后正?;啬愕男畔?,好嗎?” 周澤楷試圖討價還價:“那我送你的戒指?” “……別想騙我。喻……有人提醒過我了,戒指和項鏈不同,它在你們這里有特殊的含義,所以除了張佳樂送給我的,其他人送的我都不會戴?!鄙瓘娬{(diào)道。 “突然解釋這么多……你不會是把它扔了吧?”周澤楷懷疑地問,“還是當(dāng)初你忘了拿它,把它弄丟了?” “什么?——不!當(dāng)然沒有!”森森掙扎道。 看來是被說中了?葉秋想。語氣聽起來好心虛。 周澤楷其實并不在意森森是不是把那戒指弄丟了。雖然理論上講,冠軍戒指對他來說意義非凡,但,反正就只是個象征罷了,他其實是無所謂的:難道戒指丟了他就不是冠軍了嗎?——重要的當(dāng)然是森森! “好吧,那我以后不送戒指了。”周澤楷看似退了一步,“項鏈或手鏈就沒有什么特殊含義了吧?我哪天送給你一條,你戴著它,我自然就也戴著它?!?/br> 森森明顯遲疑了一下:“我不知道……項鏈在你們這里沒有特殊含義嗎?” “沒有?!敝軡煽瑪蒯斀罔F地道,“你不是也送了我?” “我對你們這里的風(fēng)土人情又不很了解?!鄙止玖艘痪?,想了想,她勉強同意道,“那好吧——但是如果張佳樂介意,我就不戴了。” 周澤楷眨了眨眼睛:“好啊。” 張佳樂怎么可能不在意?就算項鏈真的沒有其他含義,張佳樂也不會不在意的。但,他的目的又不真的是想讓森森戴項鏈,他的目的在于挑起張佳樂和森森之間的矛盾:感情這種東西是經(jīng)不起天長日久的損耗的,如果兩個人經(jīng)常吵架—— “你不戴項鏈多久了,平時會覺得心情低落嗎?”電話那邊森森又問道。 “嗯?”察覺到森森對于那條項鏈的過度關(guān)注,周澤楷心中一動,想了想道,“不太久……好像沒什么?就是最近偶爾會頭痛失眠?!?/br> 通話那邊,森森非常明顯地嘆了口氣:“你啊……現(xiàn)在難受嗎?” 周澤楷無聲一笑,十分委屈地“嗯”了一聲。 樓上,葉秋和文客北不由自主地對視一眼,皆看出了彼此眼中對于周澤楷這種綠茶行徑的警惕與不可思議之色:明明表面看來那么沉默寡言,私底下居然段數(shù)這么高的嗎?……真令人不敢小覷。 而在通話彼端,森森則完全被周澤楷的可憐假象騙過去,聲音溫柔地安撫他道:“那你快去把項鏈戴上。” 周澤楷以手支頤,眉眼含笑地望著屏幕上森森的照片,嘴巴里則依舊用那種帶著點兒委屈的語氣哼哼唧唧地撒嬌:“我現(xiàn)在不在家里。今天有個宴會,青哥非要帶我來,人好多好煩……我悄悄躲到外面的露臺了?!?/br> 森森耐心安慰了他兩句,想了想后,她提議道:“如果你實在難受得厲害……那不如你找個清靜的地方,我來給你唱首安魂曲?” 聞言,周澤楷先是一愣,隨即他直起身子,目光炯炯地將周圍更加仔細(xì)地檢查了一圈。 “……”該慶幸二樓這里藤類植物茂密,又是圓弧形狀的,周澤楷躲藏的那個角落很難觀察到這邊嗎?葉秋和文客北不約而同地矮了矮身子。 樓下,周澤楷的視線重新回到了手機屏幕上:“只唱一首嗎?我還以為作為‘弟弟’,我能得到更好的待遇呢?!?/br> 森森嗔道:“就一首!而且你別再提起‘弟弟’什么的了——你就是你,小周,在我心里同樣有著重要的地位?!?/br> 周澤楷呼吸停頓了一瞬:“……地位重要的追求者?” “地位重要的朋友?!鄙J(rèn)真地糾正道,“我已經(jīng)有張佳樂了?!?/br> 周澤楷嘆了口氣:“……好吧?!?/br> 靜謐的夜晚,清靈婉轉(zhuǎn)的歌聲仙樂般動人,絲絲縷縷地纏繞在耳邊,流淌進心田。 樓上,聽了半天墻角的兩人動作一致地捂住心口,不約而同地露出帶了點兒恍惚的表情來。 等、等等!這歌聲真的是什么安魂曲——而不是深海之上,海妖塞壬誘惑的低吟? ……奇怪。 好像,突然就有些理解周澤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