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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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歲看著沉握瑜那好似永遠吊兒郎當?shù)牟徽?jīng)模樣,沒什么意味地笑了笑然后就著沉府家仆端來的椅子,坐了下去??粗帘倘阃佬阗獗怀榇虻媚樕掀つw充血腫起,歲歲卻道:“聽雨,知蟬,你們兩個是今日沒用過飯嗎?” 聽雨同知蟬聞言后不敢停手,手上的力氣又卯足十分抽打得更加響亮。 陳煜站在一旁,不忍去看岳秀兮被打的慘狀,又聽歲歲指使侍婢再下狠手,置在身側(cè)的雙拳緊緊握住,腳下也幾欲動作。 卻被蘇懷瑾咳嗽了兩聲給制止了。 這樣的懲罰,最后以沉碧茹同岳秀兮臉皮破損,嘴角溢血為結(jié)束。 歲歲走前看著那趴在地上嗚嗚痛哭的兩個人,嫌惡至極地留下一句:“今日教你們的,就是規(guī)矩,體統(tǒng)。往后且記清楚了,本宮的脾氣可不大好。” 等歲歲前腳離開,陳煜便立時沖到岳秀兮身旁,彎腰橫抱起岳秀兮急急喚來隨從備車回去,緊張憂心之色溢于言表。 而沉碧茹則是在婢女的攙扶下回了自己的閨房。 余下一眾看熱鬧的,多是心有余悸訕訕離開。 “這叁公主的脾氣著實是......” “你還敢說?當心也一樣的下場......” ...... 沉握瑜豎耳聽著那些細碎言語,撇了撇嘴,只嘆一聲世上蠢人之多猶如過江之鯽,數(shù)不勝數(shù)。 歲歲在沉府鬧出來的那一出,很快就傳遍了整個豐都。 額托里同顧輕舟坐在壽澤宮里,怒氣沖天的額托里甚至想直接將沉家那個庶出姑娘同陳煜的外室一并活剮,要得痛快,干脆連陳煜同罪處置了才好。 顧輕舟面上倒是沒額托里那樣惱怒,只是將懷里抱著的肥胖白貓推去地上,然后冷聲道:“歲歲剛在沉府掌了那兩個人的嘴,這事兒在她那兒就算是罰過就罷了。如今皇上再去處置她們,那就是出爾反爾,不合適了。且以歲歲對陳煜的那片癡心,罰了陳煜,她恐又要來鬧?!?/br> 額托里為著歲歲自行處置出這樣不痛不癢的結(jié)果,實在是覺得相當不滿意,只恨天底下優(yōu)秀的少年郎無數(shù),歲歲怎就偏偏喜歡一個有眼無珠的陳煜。 “不過,就這么輕易放過,我也是心中一百個不甘心呢?!鳖欇p舟本就是睚眥必報的性子,輕飄飄一句話,直接導致本還在府邸好好養(yǎng)著傷沉碧茹斷了日后前程。 “父親!父親!父親你不能這樣對我!我不去玉泉寺!我怎么能去那里帶發(fā)修行?”沉碧茹那臉上還敷著烏黑的藥膏,現(xiàn)下被蹭掉不少,也是顧不上這許多。沉尚書帶來的話,對她來說近乎要了她的命。 沉碧茹的生母劉姨娘也跪在沉尚書腳邊,雙手拉扯著沉尚書,哭喊著求饒,說沉碧茹不過十四,如此青燈古佛過一生不如現(xiàn)在了結(jié)了她的性命。轉(zhuǎn)頭又去求立在一旁的幾個府里的少爺小姐幫忙說說情。 沉望舒眼中帶著同情,可她又與歲歲交好,知曉歲歲在自己府里受了辱,也無顏面去替沉碧茹求情。 沉尚書心痛又哀怒,卻對著泣不成聲的沉碧茹道:“這是皇貴妃娘娘要我們沉家的一個交代,沒要成你的命帶累全府上下,就已經(jīng)是格外開恩,你還想如何?真要覺得不如一死,為父也可成全你!”說著沉尚書就命人拿出一條白綾丟到了地上繼續(xù)道:“是死還是去玉泉寺,你自己選吧!” 沉碧茹呆呆看著那條落在自己面前的白綾,半晌不敢撿起,到底還是惜命。 等沉碧茹認下命來,行尸走rou一般收拾了行禮準備連夜趕去玉泉寺前,她又不死心恨聲問道:“我如此下場,那岳秀兮又要如何?” 沉尚書沉聲道:“陳老太君本是尊榮無比的叁品誥命夫人,如今也被責罵管教不嚴,卸了誥命的身份?!?/br> 沉碧茹聞言便知,那岳秀兮此生就算是生出無數(shù)兒子,都入不得陳府,上不了族譜了。沒得還要帶累子嗣出身,日后苦日子,她也半分別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