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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支撐自己的,便是“想要成為博思的追隨者”。他無比努力,所有的行動集合在一起,讓他這個人幾乎脫胎換骨。 而現(xiàn)在有人告訴他,他所做的一切,并不是為了“追隨”而是為了“取代”。 這兩個詞意義天差地別,讓他忍不住陷入了自我懷疑之中。 換成其他人對他這么說,他定然會駁斥回去,發(fā)揮腦殘粉的無理取鬧與任性。但是短短幾天下來,喻夏可清晰地認識到,在這個男人面前死不承認,就好像是在進行一場滑稽的表演。 他的眼神,就好像是看透了一切。一切的自作聰明,在那眼神之前無所遁形。他不會說什么,但就會讓你自我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可笑的事情。 這樣的事情反復來個即便,喻夏可也就學會了不給蕭晨旭提供笑料。 正因為如此,如果說他是在“取代”而非“追隨”的人是蕭晨旭的話,似乎要比其他人顯得可信很多。 喻夏可忍不住偷瞄一旁的蕭晨旭,對方已經(jīng)仰躺下來——睡覺了? 這次喻夏可已經(jīng)不會被騙了,剛才他就是看蕭晨旭似乎在睡覺,想要扳回一城所以偷襲,沒成想是自己被對方扼住了喉嚨。論兇殘程度,自己根本比不上那人的一根手指頭。 大約是那家伙看到了博思的資料,也在模仿著博思出手吧。反正被各種定點打擊下來,喻夏可已經(jīng)不敢妄動了。 看起來像是在睡覺,但實際還是在警戒之中。能一瞬間切換放松和戰(zhàn)斗狀態(tài),這個人之前過的,是怎樣的生活呢? 這是個什么樣的人物? 種種疑惑與想法接連冒出,喻夏可想要湊近看看蕭晨旭的睡顏,卻沒來由地感覺到了一股阻力。 阻力與方才感受到的嚴寒夾雜在一起,讓喻夏可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疑惑全息系統(tǒng)內(nèi)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情況。 再看蕭晨旭,在阻力出現(xiàn)之后,他似乎放松了不少,至少喻夏可能清楚地看見對方肌rou的放松和呼吸的平緩。 這次,是真的在休息了吧? 難不成這些古怪的情況,是這個男人搞出來的? 喻夏可想不明白,但也不會在意那么多了,不管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放在這個男人身上就不奇怪了。 他們通過了初賽,接下來便會作為搭檔來行動,蕭晨旭會兌現(xiàn)他的諾言,讓自己能盡情體驗舊式戰(zhàn)甲。 但是現(xiàn)在,喻夏可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不是很執(zhí)著于那個玩意了。 他到底在干什么,想干什么? 喻夏可忍不住縮起了身子,就好像是回到了當年那個時候。 他的父母死于一場天災,雖然帝國出面,接受了他這名孤兒,但是對于一個孩子來說,生活的劇變是難以抹消的傷痕。他偶爾憤世嫉俗,偶爾自怨自艾,自暴自棄的同時,也在極度排斥這樣的自己。 直到見到博思駕駛機甲與人戰(zhàn)斗的畫面。那一下子就吸引了他所有的視線。 有個匿名的存在,名為博思。 他好像生來就是為了打破他人的常規(guī)認知的,每次作戰(zhàn),不管是戰(zhàn)斗方式還是戰(zhàn)甲的設(shè)計,都會令人大跌眼球,從而無力招架。 喻夏可就這么被吸引了。 帝國不會排斥愿意上進的孤兒。完善的福利系統(tǒng)足以供給他們追求力所能及的未來——當然,比起尋常家庭美滿的人,還是困難了一點的。 喻夏可以優(yōu)異的成績,考上了帝國最好的戰(zhàn)甲學院——有人猜測,博思就是出身于這里的。 哪怕這個猜測是錯誤的,他也能在戰(zhàn)甲水平上,追逐博思的高度。 幾年下來,所有人都知道了喻夏可是個狂熱的博思粉??上Р┧家呀?jīng)漸漸不出現(xiàn)在人前了,等到他自認水平有所成的時候,那博思已經(jīng)消失了蹤跡,成為了都市傳說一般的存在,只有競技場的那個排名表上,他依舊力壓群雄。 對此,喻夏可也不氣餒,他做了很多的努力,繼續(xù)讓自己更加靠近偶像的高度?,F(xiàn)在來到荒星體驗舊式戰(zhàn)甲,也是其中一環(huán)。 說實在的,看到蕭晨旭的時候,他能看得出來對方也是受過傷的人。 同類對同類最敏感,普羅這個男人,就好像是在借那股瘋勁,去發(fā)泄不滿。他在以灑脫的姿態(tài),證明對過去的無所謂,但這又是另一方面的在意。 這么一想的話,喻夏可倒是能理解普羅為什么要那么評價他了。 自顧自美化蕭晨旭發(fā)言的普羅并不知道,蕭晨旭能看穿他,純粹是他的記錄暴露了太多側(cè)重點,名字這種信息都是最表層的了,記錄的側(cè)重點,喻夏可本人提起博思時的興趣點,都是信息所在。 而憑借著豐富的套路經(jīng)驗,蕭晨旭輕松總結(jié)出了喻夏可小腦瓜子里想的事情。他當然不是什么大發(fā)善心去開導小年輕。 就和他自己說的那樣,真的只是覺得喻夏可天天念叨博思的樣子,跟自己被綠了一樣。 如果放過來,讓冰球那家伙聽著別人以憧憬甚至崇拜的口氣念叨自己的名字的話…… 恐怕那醋味能籠罩一整個地區(qū)。畢竟那一本正經(jīng)的家伙,在這方面意外地小心眼。 但是這樣也沒什么不好。對戀人有獨占欲,不就是正常的表現(xiàn)嗎? 當知道艾思博是數(shù)據(jù)自我誕生的意識后,蕭晨旭反而能理解對方時不時的一本正經(jīng)和堪稱執(zhí)拗的執(zh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