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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沅鎮(zhèn)? 這個地方狄三先聽都沒聽過,但見鳴木雀已然運靈疾行,他便不再糾結(jié)道別之事,追上去問道:“為何去那里?” 鳴木雀沒回答,鉆進他衣襟里的鸚鵡就先探出頭,色彩鮮艷的翎毛一抖一抖的,扯著嗓子喊起來:“鯉魚——鯉魚————” “這你都知道?!”鳴木雀大驚,腳下沒注意飛了個彎,差點一同扎到沙子堆里。險險穩(wěn)住身形,他納悶道:“不可能啊,他們家又不出名,你怎么知道的?” 鸚鵡覺得自己被看不起了,睜著一對綠豆似的眼睛,氣得嗷嗷叫到:“去過——去過——嘎——蠢貨!” “嘿!你還罵人!”鳴木雀一聽就笑了,指尖一彈,便是一道勁風朝著鸚鵡翠綠的翎毛打去,嘴里還特別正式地喊了一句:“看鏢!” 狄三先實在看不下去這一人一鳥趕路還不忘玩笑的幼稚行徑,隨手化解招式,問道:“什么鯉魚?” 鳴木雀聽他這么問,頓時滿足地哈哈大笑,滿臉狡黠道:“我不告訴你~去了就知道了!” 狄三先:………… 要說這大衍宮是貨真價實的地處偏僻,當以兩人的腳力,也足足趕了小半個月的路才再沒見到沙子。之后又奔波了五天半,終于是到了那個聽都沒聽過的初沅鎮(zhèn)。 鳴木雀顯然來過不少次,帶著自加好友輕車熟路地在復(fù)雜的巷道里頭穿梭,邊走邊滿臉驕傲地道:“你別看這里小,那可是有滿江湖都找不到的寶貝!也就是你跟我在一起,換成師姐我都不舍得帶她來?!?/br> 說著,他在一條食肆街口停了下來,指著其中一家小飯館,笑著邀功道:“看!就是這家!我敢打包票,整個江湖上,再也沒有誰能比他們家做得鯉魚更好吃了!” 狄三先和站在他肩膀上的鸚鵡齊齊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就只有一扇平凡無奇的木門,大白天還緊緊關(guān)著。門框上斜插著一個幡子,上書‘水晶瓜’三個大字,一陣風吹來,那幡子顫顫巍巍地晃了兩下,‘啪’地一聲落在地上,也沒說出來個人撿一下。 沉默一息,他帶著些許疑問道:“這里?” 鳴木雀顯然也很意外,喃喃道:“不應(yīng)該啊,他這人最喜歡做飯的,怎么會這個點還不開門……壞了!別是出什么事了!” 這么說著,他一個著急,直接一蹦就跳到屋頂,踩著瓦片竄進了院子里。結(jié)果剛進院門,就聞到一股奇臭無比的味道,就像是魚蝦腐爛后和醋臭雞蛋等一系列復(fù)雜的東西放進甕里,又放到陰暗的地方窖藏好幾年那樣難以形容。 鳴木雀被這味道嚇一大跳,以為好友出了事,三步并作兩步跑到味道來源的廚房,一腳把封得緊緊地兩扇門踢開,就見里面一男子步巾蒙面,正端著一個小壇子,往另一個紅泥大壇里頭倒什么東西。 男子本做的是專心致志,被踹門聲音一嚇,手一抖直接把面前兩壇東西全給打翻了!刺鼻的惡臭濃郁到幾乎接近實體,粘稠地侵蝕著新鮮空氣,并以驚人的速度擴散開來,幾乎瞬間就把門口鳴木雀的眼睛給辣紅了! 處在味道中心的男子顯然更不好過,即使帶著面巾,也沒在這直沖腦門的臭味下堅持幾息,‘咚’地一聲翻著白眼摔倒在地,眼看就要沒知覺了! 跟著進來的狄三先也沒料到里面是這么個情形,一口氣吸進去差點噎得吐不出來。旁邊跟著飛的鸚鵡就沒那么好運了,翅膀僵在半空中,跟中了咒似的直直往下落,要不是及時被接住,熏不死也得摔死。 鳴木雀此刻在門口被熏得頭眼發(fā)花,有心進去救朋友一命,卻怎么也接受不了里面的空氣,干脆解下腰間化為玄色絲絹的照夜刀,一抽一卷便將人提到了手上,隨即半點時間都沒敢耽擱,踩著屋頂就一路飛出了鎮(zhèn)子,直到一條開滿了山茶花的小溪邊上才把人放下。 男子仍舊暈得人事不知,要等他自己醒來,也不知要到猴年馬月去,鳴木雀干脆以靈力引水,直接澆在對方臉上。果然那男子立刻就蹦了起來,一把扯掉面巾,閉著眼胡亂抹著臉上的水,嘴里還喊道:“啊??!我這是怎么了?!怎么會有水!我不是在后廚嗎?!難道是我夢游了?我什么時候喝的酒來著??” 喊著喊著,他終于意識到自己沒溺水,一睜眼,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鳴木雀,頓時眼睛一亮,道:“木鳥!” “是木雀!” 第34章 縱橫山莊 男子的表情僵硬了一瞬,隨即打哈哈道:“啊,木雀,我知道是木雀,我當然記得你是木雀,我們是好朋友嘛,我怎么會記錯你的名字呢!” 鳴木雀:………… 鳴木雀撓了撓頭,無語道:“看表情就知道你是記錯了…………算了,你就從來都沒記對過,話說回來,你家里那股臭味是怎么回事?” 男子聞言,滿臉委屈道:“聞到那個味道你還不明白嗎?!” 嗯?明白? 鳴木雀思索一息,恍然大悟,篤定道“你在煮屎!” 男子一個白眼差點翻到天上去,憤憤不平道:“不是??!是臭豆腐?。∧隳懿荒茏鹬匾幌挛疑頌橐粋€廚子的尊嚴??!” “臭豆腐能做到這種陣勢你也是天下第一人了,還有,尊嚴那種東西早在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不存在。”壓抑住后面強烈想要吐槽的欲·望,鳴木雀深吸一口氣調(diào)整好心態(tài),才指了指從到來便一直負劍靜觀,未曾言語的好友,道:“對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摯友——狄三先,不過他最近在離……咳,退隱,你還是叫他魚羊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