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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洪七沒有想到的是, 事情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阿雁被人劫走了, 我要去找找。”說話間沈硯的身影便已經(jīng)急掠而出, 眨眼間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洪七愣了兩息才反應(yīng)過來沈硯話中的含義:“艸!大妹子被劫走了你還能坐得???!不是, 等等,你把話說清楚,大妹子怎么了?誰干的?你自己要找到什么時候去了?等等我跟你一塊去??!” 縱是洪七喊的聲音再大沈硯也絲毫沒有回頭的打算, 雖然當(dāng)時有他失察的緣故,但是能夠近他身、打暈他才被他發(fā)現(xiàn)的人武功在這個世界絕對是最頂尖的,與其帶上其他人拖后腿倒不如他自己按著地圖找還能更快些。 見沈硯眨眼之間便消失了蹤影,洪七縱是氣得跳腳也毫無辦法,畢竟沈硯的輕功他心里是有數(shù)的,至少憑他是絕對追不上的。無奈之下,洪七只得重新召回之前在院中的一眾丐幫弟子向他們詢問沈雁的行蹤,結(jié)果當(dāng)然一無所獲,這下整個丐幫總舵都知道方才替他們解毒的沈姑娘被人綁走了。 這下子可算是捅了馬蜂窩,丐幫中人雖不拘小節(jié)卻最是重義氣,先不說沈硯及時發(fā)現(xiàn)酒中有毒向他們示警,單說沈雁替他們解了毒那對他們就是救命之恩啊!更何況,沈雁是為了來救他們才在回去的途中被歹人綁走的,這讓這群重情重義的漢子如何還能安下心來? 本就心里窩了一把火的丐幫眾人頓時便炸了鍋,這個消息一傳開可好,誰也不用睡了,丐幫總舵全員出動,除了之前中了毒現(xiàn)在身上內(nèi)傷尚未痊愈的弟子之前,其他所有丐幫弟子傾巢而出,地毯式地四處搜尋沈雁的蹤跡,遠(yuǎn)遠(yuǎn)望去,整座君山都被不斷移動的火把照得透亮,而不一會兒,那山上游移的火龍便散作星火逐漸向四周鋪散開來。 顯然,丐幫若是真心想找一個人,這個人便是鉆到老鼠洞里去,他們也遲早能將他揪出來! 不過,這種尋人方式也有一個顯著的缺點,那就是——太慢了!當(dāng)然,這個慢只是相對的,但至少比之擁有自己的女身的坐標(biāo)的沈硯而言,他們找人的速度明顯是不夠看的。 即使沈雁的身體被人打暈了,但是沈硯還是能夠隨時獲取她現(xiàn)在所在的坐標(biāo)以及她本身的大致狀態(tài)的。如果不是能夠感覺得到自己的身體并無生命危險、坐標(biāo)的位置也一清二楚的話,沈硯才不會那么淡定地等著丐幫的事情結(jié)束之后才追出來呢。 只不過……沈硯感知了一下沈雁的身體的坐標(biāo)不由皺起了眉頭,這劫走他的究竟是什么人?輕功竟然如此了得,就算他用的是丐幫的大輕功對方也并不比他慢多少,照這個速度下去的話他恐怕要到明天早上才能追上對方。 如果說沈硯剛剛被強(qiáng)制遣返地時候是想要拳拳到rou地?fù)渖先グ褜Ψ劫H成豬頭的話,那么經(jīng)過了方才這段時間的等待沈硯也冷靜了下來。劫走沈雁的人恐怕與下毒的人不是一伙的——已知下毒的是北面的異族;劫走她的是天下數(shù)得上的高手而且輕功高絕;最先對她下手的那個刺客是真的想要置她于死地;而現(xiàn)在劫走她的那人卻只是將她打暈了…… 所以綜上所述,劫人的那個高手或許與下毒的異族是同謀,但卻絕對不同心。至少,這位劫走沈雁的高手比起重創(chuàng)丐幫似乎對她本人更感興趣,否則僅憑此人一人之力便足以在丐幫殺個三進(jìn)三出再在洪七趕到前從容離去了,犯不著用下毒這種上不了臺面的手段。 但是現(xiàn)在想這些似乎有些太早了,沈硯實在有些煩惱,丐幫的武功他實在有些用不習(xí)慣,如今的速度已經(jīng)算得上是他的最快速度了,可是便是這般全力趕路他顯然也無法很快追上那劫走了她的賊人,所以此時猜測再多恐怕也沒有作用。不過,正當(dāng)沈硯愁眉不展之時,他心中一動——這樣追確實需要追上許久,但他還有其他的辦法立刻見到那賊人??! 比如……沈硯心念一動,男身再度托管,他的意識便已經(jīng)到了沈雁的殼子里。 看來她最后的反抗也并非毫無作用的,對方雖然還是打暈了她,但那一連串的變向顯然消耗了那一記手刀不小的力道,這也就使得沈雁昏迷的時間比那人原定的要短得多。雖然沈雁一回到這具殼子便有意控制了自己的呼吸與肌rou,但是對方顯然也對自己的力道心中有數(shù),意識切換時那一瞬間的肌rou僵硬已足以讓他察覺到沈硯的蘇醒。 所以還沒等沈硯來得及感知周圍的情況,便只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他便已被人放在了地上。背后靠著樹干,身前是具火熱的身體,手中抓著的是某人膚凝如玉的手腕,看著放在一起幾乎沒有差別的手和手腕,沈硯一時突然有些不知是該嫉妒好還是該鄙夷好——一個大男人,膚質(zhì)竟然好得和七秀殼子有一拼?這真的大丈夫嗎?! 沈雁雖然跑神了一秒,但她隨即便找回了自己的智商,沒辦法,誰讓她抓住的這只手剛剛可是沖著她的脖子去的,她剛剛要是慢上一步,她如今可就完全受制于人了!不過,現(xiàn)在似乎也沒差……沈雁目光晦澀地瞥過另一邊將她圈在樹干與他之間的那條手臂,心中一邊計劃著一會怎么給他剁下來祭天,一邊抬頭望向那個將她綁到這里來的賊人。 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艷獨絕,世無其二。沈雁竟從不知道一個人容貌竟然可以濃艷到這種地步——紅梅凌雪仍遜他三分傲氣、烈火燒云仍輸他三分顏色、血染紅衣仍少他三分凌厲,他一人便似乎占走了這世上九分艷色,而這一切的贊譽竟還都屬于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