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108】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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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海得知張揚請了兩位霍家拳傳人來,大喜自然稱不上,卻也不反對,并且給了個行宿報銷、報酬同伴舞的待遇。 這算是一點小優(yōu)待,因為通常而言,伴舞都是當?shù)卣垇淼?,不可能給個行宿報銷。 張永泰和張洪康父子倆坐了一夜的火車,周日中午來到京城,張揚趁著中午不多的休息時間趕來接人,然后打車回到節(jié)目組安排的酒店。 父子倆住一間,安頓了住宿,又到樓下吃了頓飯,期間還有人跑來找張揚合影,大大地滿足了他的虛榮心。 張永泰趁著張揚與粉絲合照的機會結(jié)了賬,張揚自然不可能把錢塞給他,也就只好安慰自己來日方長,不必在意這點小節(jié)。 來到訓(xùn)練室之前,張揚已經(jīng)把情況與張永泰和張洪康講了一遍,張洪康自小除了練功就是練功,張永泰雖然多了幾十年閱歷,但對此也從未經(jīng)歷過,表面強作鎮(zhèn)定,心里多少有點虛。 一直到訓(xùn)練室,與編舞老師見了面,說起霍家拳動作的時候,兩人在自己最熟悉的領(lǐng)域,才回復(fù)了些自信。 《清明雨上》昨晚節(jié)目后上線,到了今天上午十點,三大平臺下載量就已經(jīng)破百萬。 一首《晴天》或許還可以說是運氣,但連續(xù)兩首歌都有如此火爆的人氣,無疑大大的增加了張揚的身價,加上夏海一貫對他的重視甚至偏愛,張揚在節(jié)目里雖然依舊只是一個學(xué)員,但已經(jīng)擁有了一定的「話語權(quán)」。 對于舞臺表現(xiàn),張揚并不擅長,還是把本職工作做好更重要,所以向編舞老師客氣地表達了想要多一些霍家拳「動作」的請求后,就先行離開,繼續(xù)練歌去了。 張永泰和編舞老師花了一天的時間,粗略設(shè)計了一套動作,由張洪康領(lǐng)著八位伴舞一同打拳,張揚主要任務(wù)就是唱歌,也有一些動作,但難度都不大,目的也非常單純,就是「耍帥」。 而弘揚霍家拳的重任,自然放在張洪康的身上。 張揚緊急練了半天,總覺得不大對勁,于是又提出是不是可以拿一把扇子,好容易把霍家拳架勢編排成舞蹈的編舞老師差點吐血,卻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主意不錯,于是再想辦法修改。 最終的方案很快定了下來:張揚把「耍帥」進行到底,而張洪康則獨立于八名伴舞之外,作為張揚的「影子」存在。 張洪康的任務(wù)不變,依舊是:「秀」。 這些框架完成,已經(jīng)臨近七月底,暑假過半,距離8月7號半決賽錄制只不到十天的時間了。 7月最后一天,天光將暮,張揚從梅映雪老師家出來,看到了林依然的未讀消息:“我到京城啦!” 張揚怔了一下,又驚又喜,還有些莫名的慌張,定了定神,才給她回復(fù):“什么時候到的?” 吃罷晚飯,林依然才回復(fù):“給你發(fā)消息的時候啊?!?/br> 張揚:“這么長時間,干嘛去了?” 林依然:“要你管[白眼]” 張揚:“[敲打][敲打][敲打]” 林依然:“在吃飯呢,我爸媽,小姨,大伯,舅舅一大家人?!?/br> 張揚:“跟長輩吃飯你還玩手機[敲打]” 林依然:“你講不講理呀?” 張揚:“我就是在講理啊?!?/br> 林依然:“我跑出來才給你回的消息,你還不領(lǐng)情[左哼哼]” 張揚:“洗手間?” 林依然:“不跟你說了,我回去了?!?/br> 張揚:“好,記得洗手?!?/br> 林依然:“[敲打][敲打][敲打][敲打]” 張揚放下手機,沖了個澡,然后給爸媽打了個電話。 坦白的說,張揚對于自己進決賽還是有一定信心的,但畢竟還有變數(shù),且半決賽的兩首歌他花費了極大的心血,所以很想讓爸媽和meimei一塊來現(xiàn)場看看……自己多帥! 電話很快接通,方淺雪“喂”了一聲,問道:“練完啦?” 張揚道:“早就練完了,不然一直練下去,累也累死了,你們吃飯了嗎?” 閑聊幾句,張揚問起爸媽補課啥時候結(jié)束,方淺雪不答,反問他有啥事,張揚只得講了7號半決賽錄制,問他們要不要來看。 張揚其實已經(jīng)從張微那里知道爸媽補課都是四號結(jié)束,完全有時間來京城看他比賽,本以為提出來后,爸媽都會答應(yīng)。 卻沒想到他說完后,方淺雪猶豫了一下,卻只說“我跟你爸商量一下”,然后叮囑他幾句,就掛掉了電話。 張揚微覺奇怪,搞不懂爸媽對看個比賽怎么會這么排斥,也沒覺得二老現(xiàn)在還對自己參加選秀有什么不滿??? 難道是自己太遲鈍? 他給張微發(fā)消息詢問,張微也一頭霧水,不過還是表示作為一個稱職的好meimei,她肯定會幫著勸說爸媽的。 大概半個小時之后,張守一給張揚回了電話,先問有沒有票,他們過去合不合適,糾結(jié)半天,才說:“那行吧,我是這樣想的,三號不是你生日嘛,我跟你媽準備二號過去,把二號到四號三天的補課推遲幾天,等從那邊回來再補?!?/br> 張揚差點忘了自己生日的事情,但很顯然,就算他記得,眼下這個節(jié)骨眼上,也不可能有空去過生日的,不可能因為他一個人耽誤四五十人的訓(xùn)練。 且他想讓爸媽過來,是想讓他們看兒子在臺上耍帥,而不是看他每天累的跟狗似地。 這話自然不能直說,張揚只好道:“哎呀不用,又不是大生日,過不過無所謂,要是十八歲或者二十歲還差不多,十九歲不上不下的,不用這樣勞師動眾,還是祖國教育事業(yè)更重要,您要是實在過意不去,給我發(fā)倆紅包就行?!?/br> “你這話說的……” 張守一又“噫!”了一聲,“什么叫無所謂,反正看你比賽也要過去,反正就提前兩天而已,你不用管我們,你練你的,我跟你媽還有meimei我們自己到處逛逛?!?/br> “你們又不認識路,到時候再跑丟了,等比賽完我陪你們逛,決賽不用準備這么早,再說你們都答應(yīng)人家補課了,空了幾天再給人補,到時候前面的都忘了,接不上?!?/br> 張守一性子軟,聽張揚扯了半天,也覺得給人學(xué)生把補課時間挪來挪去的不大好,于是問媳婦的意見。 方淺雪本不是拘泥的性子,見兒子堅持,也就按他的意思,六號到京城,休息一天,七號參加錄制,錄制完了之后再到處逛逛。 張揚好容易搞定了爸媽,往床上一攤,又想起林依然還沒回消息,拿起手機確認了一下,確實沒回消息,這才又攤在床上。 “咚咚” “咚咚” 有人敲門,張揚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起身去開門,見是張洪康,話也懶得說,轉(zhuǎn)身回到房間,把t恤脫掉,光著上身往床上一撲,四肢呈大字形自然松散張開。 張揚雖然自小練武,但極少會有這樣強度的訓(xùn)練,尤其是這些天連續(xù)唱歌、學(xué)戲、排舞,多少有些吃力,張洪康就經(jīng)常晚上過來給他按捏肌rou。 張揚一開始還有些不大適應(yīng),不過幾天下來,也就習(xí)慣了。 張揚累到不想講話,張洪康更是沉默的性子,于是一時之間,房間里就只有“啪”“啪”“啪”的肌rou拍打聲。 張洪康手法頗為老練,也極有效果,但絕對談不上享受,張揚近兩天練完已經(jīng)不覺得肌rou酸疼,但還是會被他按捏的疼。 張揚正攤在床上,忍受著師兄的「折磨」,手機叮叮咚咚的響了起來,他伸出一只手拿過來,見是林依然打來的電話,略一猶豫,還是接通,“喂”了一聲。 張洪康放緩了手上的動作,盡量不拍打,改為揉捏,房間里十分安靜,他又耳力極好,隱約聽到手機里傳來一個極好聽的女孩子嗓音,有些好笑地道:“怎么有氣無力的呀?” “等人回消息等的?!睆垞P拖著尾音如同一個獨守空床的怨婦。 林依然“噢”了一聲,聲音聽著似乎有點害羞,輕聲問:“等誰呀?” “我爸,我媽,還有我妹?!?/br> “噢。”簡短而平靜的回應(yīng)。 “7號不是半決賽錄制嘛,我想讓他們來看來著,結(jié)果我爸媽說要商量一下……” “然后呢?” “然后他們商量了半個小時,又說二號過來給我,剛好3號給我過生日,我好容易才勸住,讓他們6號再來?!?/br> “他們不是給你回復(fù)了嘛,你還等什么?” “呃……要不你猜猜?” “不猜。” “猜一下試試嘛?!?/br> “就不?!?/br> “好吧,你家住哪?。俊?/br> “干嘛?” “不干嘛呀?!?/br> “那你問這干嘛?” “不干嘛呀?!?/br> “那你問這干嘛?” “不……” 張揚沒復(fù)讀完,忍不住笑起來,電話那頭的林依然也抿著嘴角笑,嗔道:“笑什么呀笑?” 張揚還是笑個不停,她莫名有些羞,于是輕輕“哼”一聲:“不想理你了!” “好啦好啦,說正事?!?/br> 張揚正要說話,張洪康抓住了他一只腳踝,然后一抖,他整個身體就像是一條麻繩,力道從腳踝巔到身體,不由自主地發(fā)出一聲古怪的叫聲。 剛剛安頓好的新居里,林依然一手扶著秋千索,一手拿著手機,聽到張揚古怪的叫聲,眨了眨眼,奇怪地問道:“你怎么啦?” “沒……事?!?/br> 張揚強忍著挨過了第二波勁道,回頭瞪了眼張洪康,張洪康回了個“沒辦法”的眼神,抓起他另外一只腳,又顛了兩下。 張揚這才舒了口氣,解釋道:“師哥在給我放松肌rou,就是我跟你說得了霍家拳真?zhèn)鞯哪俏弧!?/br> “皮毛!”張洪康在后邊糾正。 林依然聽到張揚身旁竟然有人,驚訝之余,有點害羞,道:“是排練太累嗎?” “那倒不是,主要是我這些年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的,最近每天都要練,師傅怕我肌rou酸疼,影響訓(xùn)練,就讓師哥來給我按按,不過其實也沒真疼過。” 張揚語調(diào)輕松,“還不如他給我按的疼呢?!?/br> 林依然“哦”了一聲,不大愿意掛電話,但張揚旁邊有人,她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張揚問道:“你明天要去干嘛?” “拜訪顧老先生啊,你明天要去學(xué)戲嗎?” “我隔一天去一次,早知道你明天去,我今天就不去了。” 張揚這純屬順口瞎扯,哄她開心,因為時間是人家梅映雪老師定的,他哪能隨意改時間。 林依然猶豫了一下,裝作很隨意的語氣,輕聲道:“沒事啊,我以后應(yīng)該會經(jīng)常去的?!?/br> 張揚笑著“噢”了一聲。 隨后一陣沉默,林依然柔聲道:“那……時間不早了,就先掛啦,你讓師哥給你按完,就趕緊睡吧,明天又得繼續(xù)練?!?/br> “嗯,你也早點睡?!?/br> “嗯,我掛掉電話就睡啦?!?/br> “好,晚安?!?/br> “晚安?!?/br> 電話中又一陣沉默,而后林依然那邊掛掉了電話,張揚也跟著放下手機,轉(zhuǎn)頭瞪著張洪康。 張洪康很無辜的看著他:“我又沒出聲?!?/br> 張揚重新趴好,放松身體,張洪康于是又開始“啪啪啪”地在他身上拍打起來,一邊拍打一邊奇怪地問道:“是林依然嗎?” “嗯?!?/br> “她是你女朋友?” “還不是?!?/br> “那她干嘛也跟著喊我?guī)煾纾俊?/br> “……提前練習(xí)一下唄,不然還能拜師學(xué)拳???” 林依然掛掉電話,又坐在秋千上發(fā)了會呆,嘴角抿著,不由自主地露出甜甜的微笑,正要起身去洗漱,房門極有規(guī)律地“咚”、“咚”、“咚”響了三下。 蘇徽探著身子進來,見女兒坐在秋千上望著自己,目光在她握著的手機上一瞥,柔聲笑道:“不早了,該睡啦,明天早起?!?/br> “知道啦,這就睡。” “晚安。” “mama晚安。” 翌日一早,林滄海駕車,帶著媳婦和閨女前去拜訪顧玉堂。 林滄海是北周名士林復(fù)之后,不過到了他父輩時,家境就已經(jīng)落魄,林滄海能有今時今日,成為華夏頂級財團敦煌的第三號實權(quán)人物,未來更是極有可能掌舵,自立自強之外,也少不了旁人的助力。 妻子蘇徽、老師顧玉堂,都是他命中的貴人。 居于青城時,林滄海每年都要三兩趟的到這里來拜訪問候,調(diào)到京城后,來的就更頻繁了,輕車熟路地驅(qū)車來到京城西山腳下。 張揚前世的京城這里就是別墅區(qū),這個世界同樣如此,但規(guī)模遠不如前世,因為有許多北周時留存下來的別院山莊。 顧玉堂所住,就是一個老院,頗顯歲月風(fēng)雨痕跡的院門無匾無聯(lián)無一字,也沒鎖,林滄海自己推開門,帶著媳婦閨女進去。 年近古稀的顧玉堂正坐在院內(nèi)葡萄架下,手里抓著紫砂小壺喝茶,旁邊書案鋪著宣紙,案前少女一襲雪白寬袍,秀發(fā)披肩,眉目如畫,一手斂袖,一手握筆,正在寫字。 字是今草。 見林家三口進門,一老一少同時轉(zhuǎn)頭望來,林滄海只身前來時從不起身的老先生起身相迎。 林依然跟著爸媽見了禮,不由自主地打量那個年歲與自己差不多的美麗少女,林滄海與蘇徽也不由投去目光。 少女嫣然一笑,微微躬身笑道:“林叔叔好,蘇阿姨好,我是老師新收的學(xué)生,您叫我楚楚就好了?!?/br> 剛剛還和顏悅色的顧玉堂立時板起臉,皺著眉頭斥道:“什么楚楚,好好說話!” 少女朝老人翻個白眼,似有不滿地撅了撅嘴,不過還是重新欠身招呼,甜甜笑道:“林叔叔好,蘇阿姨好,我是老師新收的學(xué)生,您叫我雨婷好了?!?/br> 林滄海與蘇徽同時露出恍然之色,笑著回應(yīng),而后望了眼林依然。 林依然朝那一會兒自稱楚楚一會兒自稱雨婷的女孩欠了欠身,還未說話,女孩已先笑道:“我知道,你是林依然,我在電視上看到過你。” 初次見面,這樣的言談絕不討喜,但這女孩美麗可人,極易讓人心生好感,哪怕有些唐突,也絕不至于惹人反感,林依然微微一笑,算是見過禮,不再說話。 顧玉堂招呼林滄海一家進屋,又朝女孩斥道:“你在這把字寫完。” “噢?!?/br> 女孩扁扁嘴,不情不愿地應(yīng)了一聲。 林依然并不熟悉顧玉堂性情,卻也看的出來,老先生看似嚴厲,對這個女孩卻顯然極是喜愛,甚至是有些寵溺的,不由又回頭打量她一眼,見她也正望著自己,眨眼而笑,就也回以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