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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駿握緊拳頭,怒目瞪著花未情,“你以為朕會受你要挾?” 花未情糾正道:“草民有一萬個膽也不敢要挾皇上,草民說過,這只是一筆生意,就看,皇上愿不愿做?!?/br> “朕殺了你,三日時間足夠截下你所有錢財物資。” “皇上英明?!被ㄎ辞樽猿耙恍?,“不過,草民的人走的都是偏道小路,喬裝打扮便與普通商賈無異,皇上麾下將士千千萬萬,也未必能輕易找出?!?/br> “所以,你是篤定了,今日朕定會妥協(xié)?” “答不答應(yīng),是皇上來決定,草民抱著視死如歸的心前來罷了?!?/br> “視死如歸?”弘駿咬牙切齒地重復(fù)著這四個字,冷冷道:“既然你這么想死,朕就成全你!” 花未情立在那,闔了闔眼,一言不發(fā)。 弘駿見他淡然的模樣,咬緊牙關(guān),隨手一揮,身旁的一個茶杯砸到地上,“你還真以為朕不敢殺你是不是?!” 花未情依舊不動聲色,理直氣壯道:“有這大昊的江山來作陪葬,草民死而無憾?!?/br> 弘駿對著門外高聲喝道:“來人!” 此時,幾名御林軍侍衛(wèi)應(yīng)聲而入,花未情不動于衷。 弘駿厲聲道:“將反賊花未情拉下去,今日午時三刻,斬首示眾!” “遵命!” 被左右兩個侍衛(wèi)粗暴地押著出了偏殿,花未情面不改色。 方才去天牢,臨走時跟獄卒打了招呼,若是他今日被斬首,便將消息告訴蕭嵐軒。托獄卒帶給蕭嵐軒的瓷瓶是毒藥,那一封信函上的一行字:一輩子,不少一天,不多一時。 言下之意便是同生共死,若他進宮面圣不能說服皇上,那他們便一起共赴黃泉?;ㄎ辞榫退闼酪惨渡鲜拲管帲⒎且驗樗叫?,是不想讓他留在天牢受一輩子苦。 花未情一早就打算好了,將魏靈溪和塵兒送到官兵怎么也找不到的地方安頓,安排他們足夠度過余生的銀錢,也有梅園的下人照料他們。若是花未情真不能回去,蕭逸塵便由魏靈溪撫育。 安頓好了魏靈溪和蕭逸塵,花未情便著手于花氏和原蕭氏家業(yè)變賣之事,換來八百九十七萬兩白銀,加之秋收的二十三萬石米糧,兩萬匹絲綢,足以與國庫相提并論。 用這筆銀子與皇上談條件的勝算只有兩成,花未情還是放手一搏。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他一介平民,除了這些年歷經(jīng)磨難建下的家業(yè),再沒有籌碼可以用來救他最愛的蕭嵐軒。 秋日的天并不清明,即便到了正午也不見日頭。午門向來氤氳著一股陰寒之氣,仔細一嗅還能嗅到此處淡淡的血腥味。 秋日里頗有些干燥的風(fēng)拂過,刮起斷頭臺下一片塵土飛揚。花未情一身白色囚服跪在斷頭臺上,雙手被麻繩綁在身后,背上插著一塊木牌。 斷頭臺前聚集的百姓,議論聲此起彼伏。 “這不是聚緣樓的花老板么?怎么這下會在斷頭臺上,到底是犯了什么事?” “真是造孽了啊,聰明絕頂?shù)囊淮簧叹瓦@么沒了,怪可惜的,聽說才二十四還沒到二十五的年歲呢?!?/br> “今日一早我還看到花老板走在街上的,怎么就過了這么半天,他就上了斷頭臺?” “聽說是開罪了皇上,惹得龍顏大怒,皇上一道令下,午時斬首!” …… 下面的議論聲有增無減,花未情一個字也沒聽見。他微微闔著眼,被綁在背后的手心攅著一塊玉玦。被侍衛(wèi)強行換上囚服的時候,花未情只緊緊將這快玉玦握在手心死死不放。 唇邊浮起一絲笑,似有心靈感應(yīng),他感應(yīng)到牢獄之中的蕭嵐軒也緊緊握著玉玦。雖相隔兩處,但彼此的心是連在一起的。 相傳相愛的人即便相隔千里,也能心靈相通,只因在彼此相愛的同時天宮的月老為他們系上了紅線,這紅線看不見摸不著,但只要相愛就斷不了。 到這一刻,花未情還是沒有后悔以下犯上以至于落得斬首示眾的后果。上一世他輸?shù)锰珣K,這一世是賺回來的,能遇上蕭嵐軒,還能與他相攜七年,這是上天的眷顧,這生生世世或許就僅此一次。 即便邂逅在這一世,不能在人世間風(fēng)雨兼程,也要在陰間地府做一世夫妻,不離不棄。 蕭嵐軒背靠著墻壁,身上搭著花未情的衣裳,微微闔眼,手里緊緊攅著那塊有花未情名字的玉玦,另一支手握著那瓶毒藥,口中小聲呢喃:“一輩子,不少一天,不多一時?!?/br> 呵,都老夫老妻了,還說什么情話。有些話即便不說,彼此還是心照不宣的不是? 監(jiān)斬官看了看不見日頭的天,召來身邊的隨侍問:“什么時辰了?” “午時還差一刻?!?/br> 監(jiān)斬官打了個呵欠,道:“別誤了時辰?!?/br> “大人放心,絕不會誤了時辰?!?/br> 監(jiān)斬官瞇起眼睛看了看天,姿態(tài)慵懶地倚在椅子上,端起旁側(cè)的熱茶啜了一口。 斷頭臺下聚集了花氏名下的幾十名伙計,在柵欄外跪成一排,流著淚高聲道:“老板一路走好!老板一路走好!……” 花未情為了不將無辜的人牽扯進來,早早與名下的掌柜管事斷了雇傭關(guān)系。此時來刑場的是一些他都認不出來的生面孔,看著名下伙計在柵欄外一遍一遍地喊著一路走好,眼里莫名酸澀,想要強行擠出一個笑,大腦皮層的一陣酸澀之意蔓延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