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不知道,你在這里待著吧,我去找戛納,她說她發(fā)現(xiàn)了野豬氣味和蹤跡,很可能附近有野豬?!?/br> 衛(wèi)少禹幫她理了一下頭發(fā)囑咐道。 “我跟你去。” “不行,我怕他們會偷東西,你留在這里,如果有人挑釁,盡量不要和他們沖突,我會盡快回來的?!?/br> “嗯,小心點?!?/br> 權秀善乖巧的點了點頭。 衛(wèi)少禹抄了長弓,留下黑寡婦和一百螞蟻保護權秀善,自己則順著戛納的精神波動進入了北側叢林。 他其實也并不放心權秀善一個人留在這里,但是這里必須留人,以權秀善的聰慧,迪克短時間應該奈何不了她,自己很快就能回來。 戛納的位置并不遠,衛(wèi)少禹在螞蟻的護送下,悄然接近了戛納。 此時的戛納正在密林中行進,不時在地上聞一聞,沿著一條線路往東北區(qū)域前進。 “戛納~~” 衛(wèi)少禹遠遠的看見獅子的身影,恰巧此時的戛納緩緩伏低了身子,用精神波動讓衛(wèi)少禹噤聲。并傳來讓衛(wèi)少禹看前面的波動。 衛(wèi)少禹也壓低了身子來到戛納身邊,前方不遠,的確正有一只野豬,體長不過一米二三,應該是還未成年,在地上拱來拱去,發(fā)出一陣哼哼聲。 正要拉弓射箭,戛納卻讓衛(wèi)少禹不要輕舉妄動,而后它自己悄無聲息的向右側遠遠的繞到了衛(wèi)少禹的對面,兩人將野豬夾在了中間,這才示意衛(wèi)少禹可以動手了。 抽箭搭弦,弓拉滿月,衛(wèi)少禹苦練十幾天的箭法終于派上了用場,一箭飛出,不偏不倚的將野豬的耳朵洞穿而過。 但其實,衛(wèi)少禹瞄準的是它的腦袋…… 射偏了…… 衛(wèi)少禹想要再補一箭的時候,野豬早已經(jīng)瘋叫一聲,朝著獅子的方向狂奔而去。 “吼~~” 猛然間,一個黑影帶著滿地碎葉殘枝暴竄而起,一口咬住野豬的脖子,一股蠻力直接將野豬掀了個四腳朝天,任憑它如何扭動掙扎,戛納都死死咬住,鮮血不斷從傷口噴出。 終結它! 衛(wèi)少禹接收到來自戛納的精神波動的吶喊,當即快步?jīng)_了過來,攥緊一只長箭作為匕首,就要結果掉野豬。 但是此時那野豬圓圓的眼睛,卻是死死的盯著衛(wèi)少禹,應該說是瞪著。 衛(wèi)少禹心頭一震…… 第041章 猶豫就會敗北 緊緊攥著手中的箭,衛(wèi)少禹說什么都插不下去。 事到臨頭,衛(wèi)少禹才明白殺生并不是那么簡單,尤其是這個東西有一個接近人類的眼睛,它就那樣直直的看著你,而你要親手將利器送進它的腦袋! 再加上此時的野豬正發(fā)出一聲聲凄厲無比的慘嚎,那嚎叫聲讓衛(wèi)少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其中的絕望和恐懼,那是死亡的聲音。 衛(wèi)少禹就是因此猶豫了。 他殺過一條蟒,但那是情急之下,他也殺過魚,但它們沒有這么有神的眼睛,更沒有這樣凄厲的慘叫。 這野豬必須死,但必須由自己來動手嗎? 對!必須自己動手!! 衛(wèi)少禹只是片刻的掙扎,就猛地一咬牙,硬著發(fā)麻的頭皮,怒喝一聲將手中的箭插了下去,直接洞穿了野豬的太陽xue,從另一頭穿了出來。 萬事開頭難,衛(wèi)少禹很清楚,殺戮是遲早的事,不僅會殺豬,殺兔,殺羊,將來可能還會遇到其他猛獸,如果自己連殺生都做不到,拿什么斗這些嗜血成狂的猛獸?既然總要開始,那就現(xiàn)在開始! 猶豫,就會敗北!??! 洞穿大腦,野豬徹底安靜了下來,死的透透的了。 獅子戛納松開了野豬的喉嚨,動脈的血一直往外汩汩的冒出來,不過速度已經(jīng)減慢很多了。 衛(wèi)少禹還在發(fā)愣的功夫,戛納傳來一陣波動——趕緊帶野豬離開,我善后。 如果血流的太多,可能會引來其他野獸,所以此地不宜久留。 “嗯,晚上記得回營地附近,我把烤好的rou和今天的果實拿給你?!?/br> 衛(wèi)少禹一邊說著一邊用藤蔓把野豬的脖子死死的綁了起來,隨后直接扛起一百多公斤重的野豬尸體,朝著椰樹林方向狂奔而去。 待他走后,戛納在那血跡附近刨土將血跡草草掩埋,最終在上面留下了一坨糞便,而后跟著衛(wèi)少禹離去的路徑,每隔一小段就留下小便,刺鼻的氣味很快就遮蓋了獸血的味道。 衛(wèi)少禹很快回到了椰樹林,半邊身子都已經(jīng)染滿了鮮血,一股股溫熱的感覺黏在身上,難受極了。 “喔~~天吶~~” 權秀善正在捋出一會要用的藤蔓,見有動靜一轉頭,衛(wèi)少禹正扛著一頭野豬跑來,渾身染得跟個血瓢一樣,權秀善嚇得把手中的繩子都扔了,飛撲到了衛(wèi)少禹身前。 “受傷了么?” 看著她眼神驚恐一臉擔憂的神情,衛(wèi)少禹心中一熱,摸著她的臉搖了搖頭。 “不是我的血,放心吧,我趕緊去海邊處理一下。” 衛(wèi)少禹也不多說,把弓箭交給權秀善,繼續(xù)扛著野豬往海邊跑去,他得趕緊洗一洗。 權秀善接過弓箭,拍了拍高聳的胸脯長出了一口氣,這才拿了獸爪跟著衛(wèi)少禹一起去了海邊清理。 當衛(wèi)少禹扛著一頭將近一百五十公斤野豬走向海邊時,迪克和蔣紹元的營地人們都逐漸放下了手中的工作,一個個行起了注目禮。 “沃特法克???” “我眼睛是有什么毛病了嗎??那是頭野豬嗎??” “剛才叢林里的豬叫就是他弄出來的嗎?” 一陣陣議論聲充斥在營地內。 迪克楞楞的看著衛(wèi)少禹直奔海邊,表情逐漸有些猙獰,狠狠的歪了歪頭,發(fā)出噼里啪啦的一陣脆響。 白小月也是緩緩站了起來,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幕,眼中似有些道不明的神采。 “就是他嗎?”一直閉目養(yǎng)神的白木云撇了一眼海灘方向,發(fā)白的嘴唇開口輕問了一聲,白小月連忙又坐了下來。 “你不是都知道嗎?” “唉,相見何如不見時……痛苦那么久,值得嗎?” 白木云挑起眉眼,看著自己的meimei。 “不要你管?!?/br> 白小月美目一瞪,隨手用一塊毛巾扔在了白木云的臉上,絲毫不顧他還是個傷員。 衛(wèi)少禹走到海水過腳踝的區(qū)域,將野豬摔到沙灘上,接過權秀善的獸爪,沿著腹部直接劃開了野豬的肚子。 野豬內臟,下水,都是需要清理的,其實衛(wèi)少禹也很想把野豬的血也收集起來,因為他們現(xiàn)在沒有鹽,而動物的rou和血里面含有不少的鹽分,如果能充分利用的話肯定很好,但是他又怕自己弄不好,感染細菌和寄生蟲,所以直接舍棄掉了,將血水全都沖入大海。 野豬rou的肌rou量以及肌rou密度其實都是很驚人的,衛(wèi)少禹一邊分割著豬rou,一邊感受著來自不遠處無數(shù)雙火熱的目光。 花了足足一個小時,衛(wèi)少禹才將所有的豬rou和內臟全都清理干凈,把rou全都運回了庇護所。 不過衛(wèi)少禹特意拿著足有十幾公斤的一整條大后腿,走向了蔣紹元四人的領地。 蔣紹元幾人見衛(wèi)少禹朝他們走來,都緩緩站了起來,一臉的疑惑不解,只有泰國小妹西瓦帶著天然的純美笑容。 “謝謝你們昨天的蟶子。” 衛(wèi)少禹將豬腿遞到賈巴嘟手里,隨后又沖蔣紹元點頭一笑,轉身離開了。 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都是會心一笑,也坦然接受了衛(wèi)少禹的回報,拿出他們的工具開始加工了起來。 這一條豬腿,他們四個人完全可以吃上四五頓。 這一舉動,自然極大的刺激了迪克營地的那群人,那個和迪克昨晚一起游戲的金發(fā)女人頓時一臉天理何在的疑問,上去找迪克理論了幾句,兩人當即吵了起來,其他人有些搖頭繼續(xù)干活,有些則冷眼旁觀,也有上前慫恿迪克的。 不過最終迪克還是帶著那個白人胖子,朝著衛(wèi)少禹他們這個方向走來。 衛(wèi)少禹早就注意到了他們那邊的動靜,見他們過來,冷笑一聲,看了看一臉jian計得逞般偷笑的權秀善,忍不住用手中小木棍敲了一下權秀善的腦袋,惹來一陣嗔怒。 “嘿,華夏人!” 迪克說話顯然沒有之前那么假客氣了,面色明顯不悅,走上前來叉腰沖衛(wèi)少禹招呼了一聲,隱約露出了他腰間的一柄瑞士軍刀的刀柄。 衛(wèi)少禹權當沒看見,起身面對他,手中也拿著剛剛割完豬rou還在滴血的獸爪。 “有事嗎白人?” 衛(wèi)少禹也用英文回問道。 迪克眼神冷冽,臉上橫rou顫了一下,但很快松弛了一下,指了指地上的豬rou,語氣稍緩,一副聽我講道理的語氣: “兄弟,這野豬很大,你們兩個人應該吃不完,這種天氣,很容易變質,我們不指望要太多,一半就夠了。”說完還露出一個自認為有魅力的微笑。 “這話,我昨天好像說過……” 衛(wèi)少禹皺著眉頭,看著迪克的眼睛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嘿,聽著,兄弟,我昨天可能不太友好,但我也知道華夏人非常講究,華夏是一個非?!浅?犊膰?,這一點毋庸置疑。” 迪克說完之后,還沖衛(wèi)少禹挑了挑眉毛,好像兩人已經(jīng)達成某種和解了一樣。 “好吧……” 衛(wèi)少禹無奈的嘆了口氣,聽到好吧這個單詞,迪克和胖胖的白人同時雙眼一亮,一抹得逞的嘲笑一閃而過。 “昨天的事,我真的不太開心,但你都這么說了,我也的確是個慷慨的人,我愿意秉承著真正的人道主義精神,把我的那份給你。” 衛(wèi)少禹說著話,彎腰伸手去翻地上的豬rou。 “我就知道,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是個……” 迪克話說到一半,笑容頓時僵在臉上。 因為衛(wèi)少禹翻開豬rou,把那一掛下水拎了起來,用獸爪割了一半,朝迪克遞了過來。 迪克和胖白人自然都僵在了原地。 “不想要嗎?” 衛(wèi)少禹皺了皺眉,作勢欲拿回來,頓時被那胖白人伸手奪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