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適得其反。

    他不由分說推到了她，整個(gè)人壓上來，撞得她一陣麻，還未勻口氣，他便隔著軟綢重重頂了幾下，綏綏又驚又嚇，大口呼吸起來，倒像在喘息。

    李重駿也在喘息，抑制地喘，怕誰聽到似的。

    綏綏靈光一閃：“對(duì)了，宜娘！殿下不想王妃，也得顧及宜宜，她還在長安苦苦等著殿下呢！”

    呼吸果然頓了一瞬，可他隨即更被觸怒了，一手捂住了她的嘴，又去松他的袴子。

    綏綏嗚嗚地掙扎著，他也不理會(huì)，騰出一手按住她胯骨?？上前褟澥?。過門而不入，綏綏心如油煎，都要崩潰了。

    狗男人有病吧，鈍刀子割rou，還不如殺了她給個(gè)痛快！

    然而她很快明白過來，李重駿其實(shí)另有意圖。

    他把她翻了個(gè)身，攔腰抱起來，做成了挺著腰的姿勢。綏綏趕緊撐著手臂伏到闌干上，還試圖和他討價(jià)還價(jià)，身后卻已經(jīng)撞上來——

    “啊呀！——”綏綏屏氣咬緊了牙。

    然而啪地一聲脆響，她卻一點(diǎn)沒覺得疼。低頭一瞧，她腿間像是生出一樣陌生的什物。

    綏綏仍心有余悸，李重駿卻已經(jīng)攬著她的腰捶打起來。她痛恨她的壞脾氣，身子卻不怎么聽話，不由自主地軟下來，像乳酪化了去。

    她天生明媚艷麗些，尖尖下頦，一雙桃花眼。做小旦時(shí)，伶伶俐俐，嗔笑怒罵，演出一萬種風(fēng)情，一看就不是正經(jīng)女人。這么滿面彤云，新月眉蹙，在別人是楚楚可憐；在她，就是賣弄風(fēng)sao。

    她仿佛在山里穿行，遇見一眼山泉。泉水嗚咽，汩汩從泉眼里流，源源不斷，響聲嘖嘖。

    綏綏嘆氣。

    原來李重駿是既想紓解，又不想“碰”她。

    呃……這守身可真是守了個(gè)寂寞。

    算了，不管他了。

    綏綏知道了今夜不過如此，懸著的一顆心也放了下來，困意漸漸掩蓋了快意，只盼著早點(diǎn)完事睡覺。一晚上被人挖起來三次，她可要困死了。

    可李重駿還不知疲倦地把她按在懷里發(fā)泄。

    他這些日子到底吃了多少蓯蓉羊rou啊……

    綏綏一咬牙，為了睡眠，決定拿出看家本事來——當(dāng)著那些老爺她都不怕，何況現(xiàn)在就他們兩個(gè)。

    她咿咿呀呀小聲叫起來：“哎呀——不得了，就是那里——”

    “嗚——嗚，不成了，輕、輕些吧！綏綏難挨了。”

    可李重駿似乎不想聽這些，她叫了沒兩聲，便被他像烙炊餅似的翻了過來。

    “別鬧。”他低聲說，語氣急促，又意外地溫和。綏綏忙閉緊了嘴，他便俯下身，眼神迷離地看了她一會(huì)，忽然道，“你摸摸它?！?/br>
    “摸……什么？”

    他拉著她的手一路往下，她忽然被燙了一下。

    “喜歡么?！?/br>
    手里沉甸甸的，綏綏幾乎握不住，就像刀架在脖子上，誰敢說不？

    綏綏趕緊點(diǎn)點(diǎn)頭，沒想到李重駿又道，

    “我呢?！?/br>
    “??？”

    李重駿的聲音一下子就冷了，

    “哦，原來你喜歡它，不喜歡我?！?/br>
    他哪兒是吃多了藥，根本就是吃錯(cuò)了藥吧！

    綏綏直勾勾看著帳子頂無語凝噎，這時(shí)李重駿動(dòng)了一下，綏綏膝蓋發(fā)軟，只當(dāng)他一生氣就要霸王硬上弓，立刻道：“喜歡喜歡喜歡！殿下對(duì)我恩重如山，我不喜歡您喜歡誰！”

    沒想到動(dòng)情的李重駿這么好騙，薄薄的眼瞼一抬，看著她嗤笑了一聲，頗為滿意似的，然后湊過來，又含住了她的唇。

    先是輕輕地啄著，又漸漸變?yōu)榱怂蔽?/br>
    天吶……還有完沒完了。

    這是把她當(dāng)成了宜小姐吧！

    綏綏徹底絕望了，她看著夜色下幔帳流蘇的影子，聽著月牙桌上白銅更漏一聲聲滴水，桂樹落盡了葉，在窗紗上投出寂寞的剪影……

    忽然無比懷念那個(gè)冷眉冷眼的李重駿。

    夜啊，漫長，真漫長啊。

    第十四章 長安

    綏綏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shí)候睡著的。

    醒來的時(shí)候已經(jīng)天光大亮，內(nèi)室靜悄悄的，一個(gè)人也沒有。可她才坐起來，就有兩個(gè)侍女不知從哪兒走了出來。

    竟就是昨晚聽壁腳的那兩個(gè)。

    她們含笑道：“夏娘說——”

    除了李重駿，沒人能睡他的床，綏綏以為夏娘又要罵她，提前扁了扁嘴，不想侍女卻說：“夏娘說姑娘辛苦，叫廚房備了羊奶紅棗粥，讓姑娘吃了再走?！?/br>
    綏綏愣了一愣。

    ……她是挺辛苦的，但又沒完全辛苦。忽然被夏娘優(yōu)待，她倒有點(diǎn)不適應(yīng)，小聲問，

    “那殿下他……”

    侍女的臉又有點(diǎn)紅，低頭笑：“殿下身子可好全了，一早、一早就出去了。”

    “……”

    綏綏假裝聽不出她的意思，左右看看，見床榻上干干凈凈，自己也齊整地穿著中衣。

    侍女又道：“床褥和姑娘的汗巾，都拿去洗了?！?/br>
    “汗巾，我的汗巾為什么要洗？”

    侍女一頓，臉越來越低，唇角卻一揚(yáng)一揚(yáng)，像是抑制不住要笑似的。綏綏愣了一愣，忽然回過味來——

    啊啊啊李重駿這個(gè)混蛋，肯定是用她的汗巾做壞事，把臟東西蹭上去了。他不是有潔癖嗎，怎么不用他自己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