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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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海棠書屋網(wǎng)的首寫字母),在打不開本站時,手動輸入新網(wǎng)址訪問,手機(jī)、電腦端通用。 ========== 《科舉大佬》 作者:人生若初 作品簡評: 蘇鳳章出生耕讀世家,作為家中的嫡次子,他只想好吃好睡快活度日,誰料家逢劇變,頂門戶的老爹被貶謫回家,出色的嫡長子哥哥一朝病逝,老娘整天以淚洗面,弟弟meimei嗷嗷待哺,只能擼起袖子加油干,自己去爭取快活小日子勤學(xué)苦讀不夠,懸梁刺股來湊!論一國名臣的成長史!作為一篇科舉文,本文節(jié)奏不急不緩,文筆細(xì)膩動人,情節(jié)流暢痛快,男主在科舉過程中成長,展開了一副古典科舉官場畫卷,圍繞著男主的一生講述著屬于另一個朝代的故事。 ========== 第1章 有量小非君子 大周,宣武十一年,青州府湖山縣月溪村 南方的初春帶著冷意,年才剛過,村里頭的年味兒似乎都未散去,偏偏今年臨近元宵還下了一場雪,雪不大,都是一顆一顆的雪粒子,這天卻一下子變得分外的冷。 夾著冷意的北風(fēng)呼嘯而來,不像北方的冷刀子那么痛快,卻一層一層的穿透衣裳,別管你穿得多么厚實(shí),都能讓人從頭涼到腳趾尖兒。 春寒料峭,凍殺年少 蘇鳳章穿著一身麻衣,兩眼無神的蹲在門口,手中拿著一根木棍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戳著地上的螞蟻,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它們?yōu)樯哆€出來覓食。 他身后的青磚大院門檻兒不低,兩扇漆紅大門嶄新的,一看便知道是去年年底才重新漆過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大哥娶妻準(zhǔn)備的,誰料到紅燈籠沒掛上,先掛上了白燈籠。 即使門口讓人凍得慌,蘇鳳章也不想進(jìn)去,那里頭的氣氛讓人窒息。 一陣熱乎的感覺傳來,蘇鳳章回頭,卻見是家里頭養(yǎng)著的老狗,看家護(hù)院許多年,向來是有幾分地位的,但這會兒家里頭亂糟糟的,估計也沒有人管它。 蘇鳳章伸手一摸老狗的肚子,果然癟癟的,也不知道幾日沒吃東西。 這老狗也不叫喚,只是靠在他身邊不動了。 蘇鳳章索性將這老狗抱在懷中,汲取那一點(diǎn)溫度,原本冷得心肝兒都要凍住的感覺消散了一些,好歹讓他有一種活在世上的真實(shí)感。 我這到底是倒霉,還是幸運(yùn)呢? 神個大周朝,宣武年,在他的記憶中根本不存在這個朝代,誰能想到他這個月的獎金還沒拿到手,出去扔個垃圾就穿越了呢? 你要穿越,好歹給一個熟悉的年代啊,這樣他還能有個未卜先知的金手指是不。 雖說年輕了十幾歲,但他寧可在現(xiàn)代當(dāng)無產(chǎn)階級,也不想來古代??! 怎么就穿越了呢,他對自己的生活很滿意啊,能吃能穿能玩的,啥愿望都沒。 早知道的話,就不該出門扔那袋垃圾,就算爛在家里也不能去扔。 只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現(xiàn)實(shí)就這么殘酷的擺在他面前,大門里頭時不時傳來嗚咽的聲音,也不知道是作亂的北風(fēng),還是哭泣的未亡人。 又是一陣寒風(fēng)吹來,蘇鳳章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冷,太冷了,古代這衣服壓根不擋風(fēng)。 他忍不住抱緊了老狗一些,老狗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下巴,帶著幾分親昵,居然也不朝著要吃食,也算是有些靈性了。 既來之則安之,沒法安也得想辦法安,他總不能去嘗試死一死看能不能穿回去吧? “罷了,先給你一口吃的,你可別死了,家里頭的喪事已經(jīng)夠多了?!碧K鳳章摸了摸老狗的腦袋,起身走進(jìn)廚房找了找,果然翻到一些剩飯,他倒騰了一些倒進(jìn)狗盆里。 這老狗也餓壞了,恨不得將腦袋鉆進(jìn)去的吃,也不知道剛才它怎么忍得住。 蘇鳳章就蹲在旁邊看他吃,心中盤算著到底要怎么辦。 無他,他穿越的機(jī)遇實(shí)在是不好。 若是早幾年,他還能當(dāng)個無憂無慮的孩子,每天吃吃喝喝玩玩,長大了爹娘給娶一房媳婦,找個能糊口的事兒干就成。 憑他的本事,到時候在縣城里頭置辦一家商鋪,在他老爹和哥哥的看顧下,也能把小日子過得舒舒服服的。 可他來晚了,原本在湖山縣當(dāng)?shù)淅?,在?dāng)?shù)仡H有幾分臉面,算得上是個地頭蛇的親爹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兒,被知縣老爺打發(fā)回家吃自己。 蘇典吏被打發(fā)回家,就是蘇家這一切糟心事兒的開端。 作為子承父業(yè)的縣衙典吏,蘇典吏的官位不大,氣性卻不小,被打發(fā)回家之后也不知道是無臉見人,還是怒氣攻心,直接就病倒了。 他這一病眼看就不好了,蘇大哥蘇宗章的未婚妻陳家聽說了消息,上趕著就來退親。 要蘇鳳章說,退親這簡直不算事兒,讀書出色,已經(jīng)考中了秀才的蘇宗章完全可以發(fā)奮圖強(qiáng),到時候打陳家一個耳刮子,讓他們看看什么叫做不欺少年窮。 可惜的是,蘇鳳章是蘇鳳章,蘇宗章是蘇宗章,這位蘇家嫡長子完全就是蘇典吏的翻版,甚至氣性更大,這一氣,居然把自己氣死了! 這下可好,原本就病病歪歪的蘇典吏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勉強(qiáng)cao辦完蘇宗章的喪事之后,直接也撒手去了,連環(huán)打擊讓蘇家亂成了一團(tuán)。 “這一家子氣性也太大了,把自己氣死,豈不是便宜了別人。”蘇鳳章嘆了口氣,十分不理解這具身體親爹親哥哥的腦回路。 “二哥,娘喊你過去說話?!遍T口探出一個小腦袋,看著也就六七歲的樣子,以前倒是養(yǎng)的白白嫩嫩的,如今卻帶著幾分畏縮,那是他三弟蘇蘭章。 除此之外,他還有一個meimei蘇慧慧,這對弟妹是龍鳳胎,卻是家里頭唯一的妾室生的。 “我這就過去?!痹搧淼目倳?,誰能想到蘇家兩棵棟梁柱子一塊兒塌了呢。 蘇母趙氏就住在正房,這會兒她半靠在床上,額頭蒙著一塊抹額,臉色蠟黃憔悴,奄奄一息的樣子讓人覺得她會不會也跟著夫君和長子一塊兒去了。 “娘,白姨?!?/br> 蘇鳳章照著記憶依樣畫葫蘆的行禮,穿越唯一的附贈品大約就是這具身體的記憶,讓他能夠迅速的融入到這個世界,不至于被當(dāng)成妖怪燒死。 坐在床邊的年輕女子連忙起身避開,她就是蘇蘭章蘇慧慧兄妹倆的生母白姨娘,聽說以前出生不太好,但因為生了一對龍鳳胎喜慶,蘇典吏還是把她提了姨娘。 對趙氏,白姨娘向來是尊敬的,有時候甚至比對蘇典吏還要更討好一些。 趙氏也是個厚道人,她自己的兩個兒子已經(jīng)長成立住了,倒是也沒苛刻他們母子三個,畢竟那時候他們住在官衙,不少典吏都養(yǎng)著小。 “鳳兒,這陳家實(shí)在是欺人太甚,是他們逼死了你爹和你大哥啊!” 蘇趙氏一說這話就激動的咳嗽起來,白姨娘連忙幫她順氣,臉上有勸慰,但更多的還是擔(dān)憂和怒氣,又夾雜著些許無奈。 蘇典吏走了,已經(jīng)考中秀才的蘇宗章也不在了,只剩下一個蘇鳳章,他今年才十五歲,是家中次子,以前讀書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的,又能有什么用。 蘇趙氏卻還在哭訴:“若不是他們落進(jìn)下石來退婚,你哥哥怎么會死,你哥哥不死,老爺怎么會哀極而亡,都是他們的錯啊,我絕不會放過他們?!?/br> “我早就說過陳家見利忘義,不是良配,偏宗兒被那賤人迷了眼,陳老頭又一味討好老爺,這才定下了親事,誰想到,誰想到他們竟敢如此欺辱我蘇家?!?/br> “我要去衙門告狀,讓縣太爺懲治他們,老爺為衙門賣命二十多年,縣太爺絕不會坐視不理,我要讓陳家那賤人為宗兒償命?!?/br> 聽完蘇趙氏的哭訴,蘇鳳章也是皺緊了眉頭。 “娘,你先緩緩氣,別氣壞了自己?!彼荒芟冗@么安慰著。 白姨娘抬頭看了他們一眼,試探著說了一句話:“縣太爺剛把老爺免職,只怕……” 話里頭的意思顯而易見,如果縣太爺待見蘇典吏的話,也不會直接幫他免職回家,要知道他好歹也是縣衙的老人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陳家退親雖然不近人情,但律法上卻從未說過不準(zhǔn)人退親的,到時候陳家只捏著蘇典吏的事情不放,說不想親家是個不正之人,縣太爺絕不會判他們有罪。 再者,蘇宗章是退親當(dāng)晚疾病而亡的,當(dāng)天他們并未有肢體沖突。 蘇趙氏顯然也知道這一點(diǎn),她拍著自己的心口嚎哭:“我的宗兒啊,宗兒,你才十九歲,十九歲啊,你一個秀才,要什么姑娘沒有,為什么偏偏要看中那陳家的賤人!是娘害了你啊,當(dāng)初娘就應(yīng)該攔著你,就算打罵也不該同意這門親事?!?/br> 白姨娘忽然說了一句:“夫人,那日庚帖還沒還回去,他們也沒把聘禮換回來,真要說起來這親事可還沒退呢?!?/br> 這一刻,蘇趙氏的眼中迸發(fā)出強(qiáng)烈的仇恨:“對,親事還沒退,我偏偏不如他們的意,就讓那賤人為我宗兒守寡一輩子。” 蘇趙氏平時是個再溫和不過的人,到了此時,卻恨不得將陳家人千刀萬剮。 白姨娘微微皺眉,她可不是這個意思,前后兩場喪事,趙氏又一定要大cao大辦,家里頭銀錢都花的差不多了,以后沒了蘇典吏,人家的孝敬自然也沒了,這日子可怎么過。 她不敢直接說聘禮的事情,只是看了一眼蘇鳳章,低聲說道:“夫人,這樣痛快是痛快,可你也得為咱們鳳兒想想啊,他以后沒有父兄庇護(hù),日子只怕……” 聽著她的話,蘇趙氏也緩緩從悲痛中回過神來,她還有一個兒子,還是以前一直疼著寵著的小兒子,自然是不能不管不顧的。 她一把握住蘇鳳章的手,未語先淚:“鳳兒,你說這可如何是好?” 蘇鳳章自然也恨陳家,雖說他們沒有直接殺人,卻跟蘇家父子倆的死脫不開關(guān)系。 只是他更加理智,回握住蘇趙氏的手:“娘,若是那陳氏嫁到蘇家為哥哥守寡,咱們豈不是得日日夜夜面對她,還得供她吃供她穿,百年之后,還得讓她跟哥哥合葬。” “大哥泉下有知,只怕也不想跟這般背信棄義,寡廉鮮恥之人同xue而眠?!?/br> 第2章 瞧我這暴脾氣 按蘇趙氏心底的意思,那是恨不得陳家小姐去給長子陪葬。 但她到底還沒瘋,夫君和長子死了,但她還有一個兒子在,她自己不畏死,難道要讓這孩子跟著父親哥哥一道兒去嗎? 男主外女主內(nèi),家里頭的情況沒有人比蘇趙氏更清楚,悲傷過后冷靜下來,她考慮問題就實(shí)際多了,即使她想,陳家也絕無可能讓女兒陪葬或者當(dāng)寡婦的。 要么,是一直拖著不給庚帖,但陳家完全可以再造一個,對外宣稱已經(jīng)退親,雖說名義上不好聽,但這女兒還是能再嫁。 要么,他們好聲商量,將親事退了,之前的聘禮也還回來。當(dāng)初結(jié)親的時候,正是蘇家最好的時候,蘇宗章中意陳小姐,又是長子宗婦,送過去的聘禮可不少。 至于告官,在意識到蘇典吏離開衙門可能有縣太爺?shù)氖止P時,蘇趙氏已經(jīng)收起了這份心思,名不與官斗,更何況當(dāng)初老爺悶不吭聲的離開,說不準(zhǔn)是被人捏住了把柄。 白姨娘一直服侍在蘇趙氏身邊,瞧見她的臉色便知道她的心思,低聲勸道:“夫人,別的不說,當(dāng)初大少爺?shù)钠付Y里頭可還有傳家寶,絕不能留給陳家?!?/br> 蘇趙氏的臉色驀地一變,點(diǎn)頭說道:“對,那是母親傳給我的,絕不能給陳家。” “只是此事,如今怕只能請二老爺去一趟了。”白姨娘口中的二老爺是蘇典吏的弟弟,不過跟蘇典吏在朝為吏不同,這位二老爺一直在月溪村種地。 “他二叔?他向來不太會說話,去了只怕……”雖然是親兄弟,但脾氣截然不同,這位蘇家二叔是個十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的性子。 不行也沒辦法,蘇趙氏重病在床,如今動彈一下都覺得頭暈?zāi)垦?,白姨娘出生低賤,算不得正經(jīng)能做主的人,蘇鳳章年紀(jì)小,又是小輩。 蘇鳳章也從記憶中找到這位蘇二叔的性格,皺眉說道:“娘,我跟二叔一起去吧?!?/br> 蘇趙氏捏著自己的額頭,說:“一起去也好,鳳兒,如今你爹和大哥都不在了,你也得快些長大,撐起門戶來。” 話雖如此,等第二天蘇鳳章跟蘇二叔一道兒出發(fā),蘇趙氏又擔(dān)心起來。 “你說這陳家會不會為難他們?” 白姨娘倒是說:“陳家恨不得立刻退親,只是礙于……夫人放心,此行必定是順利的?!?/br> 蘇家二叔看著就是老老實(shí)實(shí)的農(nóng)民,皮膚曬得黝黑,但老蘇家的基因不錯,他看著五官端正,身體也還算健壯,只是一路上都悶不吭聲的,到了陳家門口才猶豫說:“二郎,待會兒我說些什么?” 得,這位心里頭沒主意,還得問自己未成年的侄子。 蘇鳳章只讓他安心:“二叔,待會兒我來跟他們談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