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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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親王嘆了口氣,又說道:“好了,現(xiàn)在可以慢慢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何事嗎?詐降這么驚險的法子,你們到底是怎么想的?” “云州一出事,我那兩位哥哥便坐不住了,若不是捷報來得及時,恐怕連我也護不住她們?!闭\親王是真的擔心,比起云州來,他更擔心的是這兩人的性命。 熙郡王看了一眼蘇鳳章,笑道:“蘇大人口才好,讓他跟你說,本王去休息一會兒。” 于是只留下蘇鳳章和誠親王兩人,蘇鳳章倒是也不隱瞞一一說來。 他說的簡潔明了,但誠親王還是能聽出其中的步步驚險,只要其中差了一步,等待著他們兩人的便是萬劫不復。 誠親王嘆了口氣,瞪著他說道:“蘇鳳章,你太大膽了?!?/br> “明明平日里最是謹慎之人,怎么每次都喜歡兵行險招,難道就沒想過萬一失敗嗎?” 蘇鳳章也是哭笑:“若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下官也不會用這種驚險的法子?!?/br> “這次還得多謝熙郡王,如果不是他拿著當初何家?guī)缀鯗玳T的事情當借口詐降,恐怕我們倆也不容易取信鮮卑,更別提后頭的計劃了?!?/br> 誠親王還是覺得驚險,尤其是他們炸營一事,一個不好就把自己賠進去了。 蘇鳳章又說起云州的情況來,低聲說道:“經(jīng)此一事,孟小將軍能有時間收服鎮(zhèn)北軍,不過這一次鎮(zhèn)北軍損失慘重,朝廷若不重視的話,等到鮮卑卷土重來之日,云州恐怕……” 誠親王眼神一黯,低聲說道:“等我們回去之后,只怕已經(jīng)塵埃落定?!?/br> 蘇鳳章的心頭一跳,再想到方才誠親王提起過留了蘇趙氏和蘇慧慧在王府,低聲問道:“王爺,您的意思是?” 誠親王點了點頭,又說道:“放心,一切早有準備?!?/br> 蘇鳳章眼神微微一動,誠親王這才問道:“皇叔呢,怎么不見他人?” 蘇鳳章道:“在后頭,王爺身體不太好?!?/br> 誠親王聽了也是擔心,便說道:“走吧,一起過去看看他。” 熙郡王蘇鳳章還未班師回朝,皇帝的兩個親信,一個榮親王之前被他打發(fā)去云州探查真相,一個誠親王得出門一百里迎接班師的軍隊。 班師回朝的軍隊還在路上,他們押送著一萬戰(zhàn)俘,除非想把這些人折騰死,不然慢慢走的話一百里怎么樣也得走個大半天,加上中途吃飯休息的時間,到京城也得是明天的事情了。 事實上,明日清晨也是皇帝定下來真正班師回朝的時間點,就算是提前到了,這隊伍也會在城外等到明日吉時再進城。 有什么比這更好的時機。 誠親王帶著人前腳剛走,皇宮空虛,大皇子便再也等待不下去了。 值班的侍衛(wèi)一個個被替換,到夜幕降臨的時候,整個皇宮對于大皇子而言,便是完全沒有設防的存在,而他,就要趁著這一日發(fā)動宮變。 楚太傅一直到宮變前一刻才知道真相,嚇得魂飛魄散,連聲勸阻:“殿下,宮變之事必須要計劃周全,如今實在是過于倉促,請殿下三思??!” 大皇子卻冷笑道:“孤就是想得太多,才落到今日這境地?!?/br> “楚太傅,你怕什么,只要孤殺了老四,老九,拿住了父皇和皇后,到時候老五就算是帶著大軍回來又能如何,難道父皇還能把大周江山交給他嗎?” “或者……”大皇子的眼睛里頭滿是野望,“在她回來之前,父皇便會下傳位詔書,到時候木已成舟,他不得不認。” 楚太傅還要再勸,大皇子卻不耐煩的說道:“你的擔心孤都知道,現(xiàn)在確實是冒險了一些,但宮中如今都是母后留下的人,孤勝算極大?!?/br> “再者,等到老五真的回來,我們才會丟了這唯一的機會!” “楚太傅,你只需要準備好幫父皇擬傳位詔書即可!” 太子穿上了軟甲,信心十足的喊道:“眾將士聽令,隨孤進宮面圣,今日不成功便成仁,待我登上帝位,便是諸位功成名就之時?!?/br> 眼看著一群人魚貫而出,楚太傅卻覺得心底發(fā)慌不已,宮變真的會那么容易嗎? 第240章 腥風血雨 云州大捷,班師隊伍就在回京的路上。 一連串的好消息傳來之后,京城一掃前些時候的陰沉,變得喜氣洋洋起來,甚至宮中壓抑的氣氛都松散了一些,張燈結(jié)彩就等著慶功宴的舉行。 這一日清晨,天色一直黑壓壓的,黑云壓著宮城,一副風雨欲來的架勢。 即使如此也沒能壓下皇宮之中的喜氣洋洋,皇帝精神抖擻的換上了冠冕服,身上的病氣似乎都消失了。 李公公見皇帝的心情極好,笑著說道:“恭喜陛下,今日大軍班師回朝,這天大的功績定然流傳千古?!?/br> 皇帝哈哈一笑,“朕也沒做什么,當年太祖能讓鮮卑人望而生畏,朕比之差矣。” 話雖然謙虛,這臉上的笑容卻分明帶著幾分得意。 李公公是皇帝面前第一得意人,立刻說道:“誅殺敵軍統(tǒng)帥,俘虜鮮卑過萬,即使是太祖再世也不過如此了,奴才對陛下敬仰之心滔滔不絕,每一次看陛下,都覺得比上一次更英明神武,就算跟天上眾神相比也是相差無幾了?!?/br> 皇帝瞥了他一眼,冷哼道:“你啊,就會油嘴滑舌,這般得罪天神的話可不敢說?!?/br> 說完這話,皇帝又道:“算算時間,老五也該接到他們了?!?/br> 李公公笑道:“正是如此,想必誠親王會與他們一道兒休息一晚,明日精神抖擻的進城?!?/br> 皇帝點了點頭,又說道:“慶功宴可準備妥當了?” 李公公忙道:“皇后娘娘那邊送過來的消息,都準備妥當了,一切就等著他們回來?!?/br> 皇帝笑道:“皇后辦事,朕還是放心的?!?/br> 說完這話,他又皺眉說了一句:“皇后樣樣都好,就是不大會養(yǎng)孩子,小九剛出生的時候看著還算健康,如今都過了周歲了,怎么反倒是時不時生病了?!?/br> 李公公可不敢接這話,只得訕訕低頭不語。 皇帝也沒指望他回答,嘆了口氣說道:“朕膝下統(tǒng)共就這么三個兒子,有時候想想也覺得荒涼,等朕百年之后,把大周交給誰都不大放心?!?/br> 這話李公公就更加不敢插嘴了,只說道:“陛下,您還正是身強體壯的時候呢?!?/br> 皇帝笑了一聲,擺了擺手說道:“你就別拍馬屁了,朕的身體自己個兒知道,還不知道能再活幾年,一想到此事朕就寢食難安啊?!?/br> “若是當初太子沒有犯錯,沒有廢太子一事,朕也不需要這般苦惱了?!?/br> 就在此時,有人稟告道:“陛下,四皇子求見。” 皇帝微微皺眉:“估計又是為了慶功宴一事?!?/br> “你說說這個老四,以前也是挺精明能干的孩子,為何現(xiàn)在越發(fā)糊涂了,云州情況不明,他倒是好,一門心思想要收拾何家和蘇家,等何雋和蘇鳳章回京,心里頭可不得對他心懷不滿,他為何不想的長遠一些?!?/br> 李公公偷看了一眼他的臉色,低聲說道:“徐家與何家一直不合,熙郡王出事,四皇子順勢而為也不奇怪?!?/br> 皇帝冷哼一聲,半晌才說道:“罷了,讓他進來吧?!?/br> 很快,四皇子便紅光滿面的走了進來,行禮之后便開口說道:“父皇,明日慶功宴非比尋常,兒臣擔心有不妥之處,不如今日再盤點一遍?” 皇帝瞥了他一眼,淡淡說道:“慶功宴是皇后cao持的,你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四皇子卻暗示道:“父皇,這一次參加慶功宴的,不是武將就是兵士,一個個都是上過戰(zhàn)場立下戰(zhàn)功的,就說何雋和蘇鳳章兩人也是武藝高強?!?/br> “雖說是功臣,但兒臣難免擔心父皇的安危?!?/br> 皇帝神色不變,沒有半點笑容,盯著他問道:“老四,聽你這話的意思,倒像是熙郡王和蘇大人要犯上作亂似的?!?/br> 四皇子低著頭不敢看他,口中卻說:“兒臣并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應該小心為上?!?/br> 皇帝冷笑一聲:“有禁衛(wèi)軍在,朕自然安然無憂?!?/br> 四皇子卻說道:“父皇,兒臣擔心的正是這個,禁衛(wèi)軍以前掌握在皇叔手中,現(xiàn)在掌握在五弟手中,但他們二人都與熙郡王和蘇鳳章交好,兒臣覺得……” 皇帝冷冷的盯著他,厲聲問道:“怎么,是不是得放在你的手中,你才覺得安心?” 四皇子忙道:‘兒臣不敢,兒臣只是希望父皇警醒,封賞在所難免,但也得小心為上?!?/br> 大殿里頭陷入了寂靜,皇帝看著自己的這個兒子,已經(jīng)有些想不明白當初為何偏愛他,寵愛他,覺得他比廢太子更加聰明伶俐了。 他捏了捏眉心,罵道:“這時候你讓朕動禁衛(wèi)軍,這是逼著老五跟朕離心離德?!?/br> 就在這時候,外頭傳來一陣鬧鬧哄哄的聲音,四皇子首先怒道:“是何人在殿前喧嘩!” 只見一個小太監(jiān)沖了進來,滿頭大汗驚慌失措:“陛,陛下,大皇子帶人逼宮了!” “什么?”皇帝一聲驚叫。 四皇子卻怒喝道:“放屁,他哪來的人馬?” 不是他小看廢太子,皇帝忌憚武將,廢太子還是太子的時候就跟武將疏遠的很,手底下并未有多少人手,現(xiàn)在就更別提了。 小太監(jiān)卻喊道:“是真的,宮門失守,大皇子帶著人馬朝這邊來了,還請陛下快逃。” “禁衛(wèi)軍呢?”李公公追問道。 小太監(jiān)卻說:“宮門口的情況不知,但宮內(nèi)的禁衛(wèi)軍病的病,傷的傷,只剩下一群生面孔,如今已然投靠了大皇子!” “他這是有備而來!”皇帝整個人跌坐在龍椅上。 大皇子能夠在一日之內(nèi)動手腳,讓禁衛(wèi)出事,封鎖宮廷,這只可能是元后留下的手筆。 原本還精神抖擻的皇帝整個人就像是被抽空了精神氣,他的皮膚更加松弛,眼角的皺紋像是刀刻一般,一雙眼睛昏黃暗沉。 四皇子一把抓住皇帝,喊道:“父皇,我們先離開這里!” 誰料到,下一刻外頭便傳來大皇子的冷笑聲:“四弟,你這是要挾持父皇去哪兒?” 這座冰冷的大殿之內(nèi),父子三人僵持而立,注定要再一次迎來父子相殘的場面。 而后宮之中,皇后的宮殿宮門大鎖,太子帶進來的人馬竟然久攻不下,好不容易安插進去的禁衛(wèi)軍似乎都消失了。 宮墻之內(nèi),玉妃緊緊的抱著九皇子,臉上帶著幾分驚恐。 皇后卻還有心思慢慢喝茶,只把外頭叫罵的聲音當做動聽的樂曲。 玉妃忍了又忍,到底是沉不住氣開口問道:“皇后娘娘,真的不會有事嗎?” 她自己早已經(jīng)把生死置之度外,但她懷中還抱著九皇子,這是她的親生骨rou,是她如今世界上最親近的血脈,他才一歲多,不能就這么葬送在冰冷的宮殿里。 皇后娘娘掃了她一眼,笑道:“你怕什么?” 玉妃抿了抿嘴角,說道:“娘娘,若是他們沖了進來,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九皇子?!?/br> 皇后卻冷笑一聲,說道:“你錯了,他們?nèi)羰菦_了進來,咱們?nèi)齻€都活不了。” “那……”玉妃只覺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皇后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笑道:“傻孩子,本宮也不想死,所以他們進不來的?!?/br> 可外頭震耳欲聾喊打喊殺的聲音卻不停,玉妃嚇得一個冷戰(zhàn),懷中的孩子似乎感受到母親的恐懼,也開始哇哇大哭起來。 皇后伸手將九皇子接了過去,笑著哄道:“小九不哭,你仔細聽聽,外頭的聲音多熱鬧?!?/br> 九皇子也極為熟悉皇后的聲音和氣息,在她的懷中居然真的慢慢不哭了,還摟著皇后的脖子叫道:“娘娘,吵,好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