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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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這些年對皇帝的荒唐舉動已經(jīng)有了巨大的免疫力,這一番的圣旨下來也讓人目瞪口呆,實在是鬧不懂這位皇帝到底在想什么! 幾位老大人也頻繁出入后宮,面圣據(jù)理力爭,要么你直接傳位給五皇子,大家也是無話可說,要么削減五皇子的權(quán)勢,否則的話將來九皇子跟五皇子必定要鬧出事情來,幼主強臣可不是啥好事兒。 可皇帝執(zhí)意如此,甚至為此發(fā)作了幾位大人。 就在這時候,張?zhí)珟熕懒耍?/br> 皇帝還沒騰出手來收拾大皇子的人,張?zhí)珟熉犝f消息之后便從病床上爬起來懸梁自盡。 要知道這一位老太師中風(fēng)已久,調(diào)理到現(xiàn)在也還不能下床,如今卻懸梁了! 是真的懸梁,還是假的懸梁,這事兒已經(jīng)無人去管。 消息傳到皇帝面前之后,皇帝只是一聲嘆息,到底是沒有株連整個張家。 張?zhí)珟熤老袷情_了頭,京城里頭年老體衰的老大人一個接著一個過世,一時間棺材鋪反倒是成了最熱鬧的地方,尤其是大皇子一脈的人皆是如此。 這種情況下,自然是不適合辦什么慶功宴的。 皇帝依舊臥床不起,政務(wù)都是幾位大人和誠親王處理的,這幾位大人一開始還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畢竟傳聞之中誠親王的脾氣可不大好。 雖說這一年來改了許多,但這一位從前向來不講道理,誰知道會不會再來狗脾氣。 讓他們意外的是,誠親王處理政務(wù)十分規(guī)矩,甚至比皇帝還要稱職一些,這倒是讓這幾位松了口氣,畢竟現(xiàn)在要跟這一位對著干的話,他們實在是底氣不足。 倒是也有幾位老大人對皇帝莫名其妙的決定不服,在殿前長跪不起,請求皇帝改變圣令。 誠親王進(jìn)宮的時候,便瞧見以為白發(fā)蒼蒼的老大人跪在殿前,口口聲聲喊著誠親王非嫡非長,九皇子既然已經(jīng)記在皇后名下,那誠親王就該交出兵權(quán),退位讓賢。 誠親王路過這一位老大人的時候,這一位哆嗦了一下,更加聲嘶力竭的喊起來,活像是下一刻誠親王就要拔刀看了他腦袋似的。 若是在以前,誠親王或許真的會那么做也不一定,他這個人,向來是別人讓他不痛快,那就讓別人全部都不痛快。 但是現(xiàn)在,誠親王反倒是好聲好氣的說道:“給白大人端碗茶過來,別讓老人家累著渴著,白大人,您歇一歇繼續(xù)罵,能讓父皇回心轉(zhuǎn)意也是好事兒。” “你——”白大人不知道這位王爺是真心還是假意,卻也吐不出惡言來。 誠親王笑了笑,轉(zhuǎn)身進(jìn)了大殿。 這幾日皇帝一直昏昏沉沉的,醒來的時間少,睡過去的時間多。 誠親王耐心等了一會兒,才等到皇帝醒來,看清楚眼前的人是他之后,皇帝便閉上了眼睛不再看他。 誠親王也不在意,將重要的幾樣事情提了一提,又說道:“父皇,讓班師的大軍在城外等著也不是辦法,不如就將慶功宴擺在三日之后吧?!?/br> 皇帝冷聲說道:“你兩位哥哥尸骨未寒,宮中不可辦宴?!?/br> 誰知道誠親王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放在宮外吧,這般一來與百姓同樂,也能盡快讓這件事過去?!?/br> 皇帝脖子上的青筋蹦起,最后卻還是沒有說出反對的話。 “你大了,如今父皇也管不了你了?!?/br> 皇帝頓了一下,又說了一句:“放兒,難道你就不怕嗎,皇后知道你的身份,等九皇子長大成人,卸磨殺驢也有可能。” 誠親王只是說道:“兒臣也怕,怕的要死,所以父皇放心,兒臣會好好保護自己,畢竟兒臣這一生,也無人來保護?!?/br> 皇帝沉默了許久,才說道:“你跟那蘇鳳章到底……” 聽到蘇鳳章的名字,誠親王忍不住瞇了眼睛。 皇帝卻忍住了后頭的話,說道:“罷了,朕也管不了那么多了?!?/br> 隨后又說道:“你去看過德妃了嗎?” 誠親王說道:“尚未?!?/br> “為何不去看看她?如今也沒有人會阻止你。”皇帝睜眼看著他。 誠親王卻說:“兒臣還沒想好要說什么?!?/br> 皇帝停頓了一下,嘆了口氣說道:“你也不要怪她,當(dāng)年她也是無奈之舉?!?/br> 誠親王只是淡淡說道:“兒臣明白。” 皇帝欲言又止,最后問道:“放兒,你說德妃會愿意見朕嗎?” 誠親王看著皇帝,實在是不明白時隔二十年之后,皇帝為什么會突發(fā)奇想的要見她,難不成他以為德妃會過來與他憶苦思甜不成。 皇帝瞧見他的臉色,又說了一句:“不如你幫朕去問問她,也把她從冷宮接出來,她愿意留在宮中,那就回去芳菲閣,她想要出宮,那就隨你去王府?!?/br> 誠親王嗤笑了一聲,卻也沒有說什么諷刺的話,只是說道:“好,兒臣會去一趟冷宮看看她,問問她,若是她愿意,便帶著她來見你?!?/br> 皇帝卻嘆了口氣,道:“你心底還是在怨她?!?/br> “父皇,兒臣先告退了?!闭\親王卻沒有回答他的話,起身離開了。 第245章 德妃 離開皇帝的寢宮,誠親王原本是要立刻出宮的,但不知為何腳步一轉(zhuǎn),反倒是朝著冷宮的方向走去。 這條路他熟悉萬分,在他年幼的時候,也曾經(jīng)在冷宮住過一段日子,后來年歲大了,皇帝才把他挪出冷宮,入住皇子府。 越往冷宮走,路上便越是僻靜,偶爾出現(xiàn)的宮女太監(jiān)都顯得落魄一些,在看見誠親王出現(xiàn)的時候,他們一個個連忙跪下請安,生怕得罪了這一位權(quán)勢滔天的王爺。 誠親王卻并未在意他們的態(tài)度,臉色平靜的一步步往冷宮走去。 說是冷宮,但這一個位于皇宮西面的宮殿并不算破落,也是,其實這里并不是歷朝歷代關(guān)押罪妃的地方,在德妃被關(guān)押進(jìn)來之前,這里也曾經(jīng)熱鬧過。 誠親王總覺得自己看不懂皇帝,若說他多情,當(dāng)年他對李家何家可沒有絲毫的心慈手軟,這些年也從未再來看過德妃一次。 但若說他絕情,德妃能夠住在此處,能夠混淆皇室血脈,何家能夠留下一個熙郡王,都無一不訴說著這個皇帝的寬容。 冷宮的門庭冷清,但清掃的很干凈,就是不知道是一直如此,還是在他成為誠親王之后,沒有人再敢怠慢這一位德妃。 走到了門口,誠親王的腳步反倒是躊躇起來。 他抬頭看著宮殿,恍然想起自己住在里頭的那些歲月,如今想起來還是覺得透骨的冰涼,沒有一絲一毫的暖意。 “王爺來了!”一個驚喜的聲音打斷了誠親王的猶豫。 誠親王深吸了一口氣,到底是踏了進(jìn)去。 “王爺,您可算來了,德妃娘娘一直掛念著您?!?/br> 即使住在冷宮之中,皇帝十幾年不愿意見她,但德妃的份位卻還在。 誠親王瞥了一眼滿臉激動的宮女,嗤笑一聲:“行了,不用給我來這套,她在哪里?” 宮女熱絡(luò)的話一頓,小心翼翼的說道:“王爺,娘娘這些年不去看您都是有苦衷的,幸好如今你們母子倆苦盡甘來……” “不要讓本王問第二次?!闭\親王的聲音冰冷,甚至比在皇帝宮中更加的冷淡。 宮女噎住,也不敢再多話,徑直帶著他走向佛堂,還未靠近,一股子檀香味道就傳了出來,伴隨著敲打木魚的聲音。 “別跟進(jìn)來?!闭\親王扔下一句話,獨自走了進(jìn)去。 佛堂里頭,一個穿著素衣,青絲只是簡單挽起的女人跪在佛前,她逼著眼睛一下一下的敲打著木魚,口中誦讀著經(jīng)文。 若是仔細(xì)看,不難發(fā)現(xiàn)這女子的絕世容貌,即使是如今盛寵的玉妃也是不能比的,她眼角已經(jīng)布滿了細(xì)紋,但跪在這佛堂之中依舊美麗的驚人,讓陋室都光彩生輝。 只看容貌的話,誠親王不如她遠(yuǎn)矣。 聽見身后的聲音,德妃依舊在念佛誦經(jīng),絲毫沒有抬頭看一眼女兒的意思。 誠親王也就沒有打擾她,反倒是就在靈堂里頭席地而坐,畢竟這里連一張椅子都沒有。 不知道過了多久,誦經(jīng)的聲音才停了下來,德妃睜開眼睛,她閉著眼睛的時候已經(jīng)是極美,如今睜開一雙美眸才讓人知道什么是畫龍點睛。 “放兒……”德妃幽幽開口,聲音婉約動人,仔細(xì)看便能發(fā)現(xiàn)當(dāng)年的徐貴妃,如今的玉妃,與德妃的風(fēng)情頗為相似。 誠親王抬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笑著喊了一聲母妃。 母女倆就這么面對面坐著,半晌無話,等了許久,德妃才問道:“放兒,你有什么話要對母妃說嗎?” 誠親王看著她說道:“父皇想起了您,讓我來問問您是還想留在這里,還是出去?” 德妃疊起眉頭來,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為她撫平眉心:“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br> 誠親王吊兒郎當(dāng)?shù)姆磫柕溃骸澳悄稿鷨柕氖鞘裁矗蝗缯f得直白一些,不然兒子不懂。” 德妃聽見他的自稱越發(fā)不悅,嘆了口氣幽幽問道:“宮變一事我已經(jīng)知曉,如今已經(jīng)到了這般地步,你想要為李家平反易如反掌。” “李家,哪個李家?”誠親王忽然笑了起來, 德妃見他這幅吊兒郎當(dāng)?shù)哪?,眼中閃過一絲惱怒,警告道:“放兒!” 誠親王嗤笑了一聲,說道:“我想起來了,這李家應(yīng)該是我那舅舅家吧。” “母妃,你在深宮多年,不聞宮外事,大約是不知道李家已經(jīng)無人了?!?/br> 原本一直臉色淡然的德妃聽見這句話,這才臉色大變,甚至有些猙獰:“秦放!我知道你怨我,但李家與你血脈相連,你又何必如此?!?/br> 誠親王托著下巴,甚至還有閑工夫欣賞德妃的臉色:“母妃,兒臣說的是實話。” 德妃的眉心擰在一起,怒道:“當(dāng)年陛下答應(yīng)過本宮,會留下李家一條血脈,陛下不會騙我的。” 誠親王一聽,似乎聽見了什么大笑話一般笑了起來。 德妃惱怒至極,竟是將手中的木魚砸了過去。 誠親王卻一把接住,甚至拿在手中把玩了一番,才抬頭說道:“母妃啊母妃,這讓兒臣如何說你,當(dāng)年你備受寵愛的時候,父皇都不曾對李家手下留情?!?/br> “如今你在冷宮十多年,怎么還會相信父皇的話,難道你真的以為,憑著一張父皇喜歡的臉,就可以保住李家嗎,還是說,你以為我這個假皇子能夠有那般通天作用?” 德妃氣得血氣翻涌,臉上淡然的神態(tài)散去,倒像是多了幾分人氣,原本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zhì)也煙消云散了:“你好好說話?!?/br> 誠親王笑道:“你看,我同你說實話你又不愿意相信。” 德妃深吸了一口氣,怒道:“放兒,你怨我可以,但不要牽連到李家,李家受到的冤屈已經(jīng)夠大了,母妃不求別的,只是希望能夠洗刷當(dāng)年的污名?!?/br> 誠親王點了點頭,情真意切的說道:“母妃,兒臣知道的,從兒臣出生的那一日開始,您心心念念的不就是幫李家平反?!?/br> “那你為何……”德妃怒道。 誠親王又補了一句:“可是母妃,兒臣也并未誆騙您啊,李家早已經(jīng)無人了。” 德妃皺眉道:“怎么可能,當(dāng)年陛下答應(yīng)過我,會留下你表哥的性命。” 誠親王點頭說道:“當(dāng)年確實是留下了?!?/br> 德妃瞥了他一眼,幽幽說道:“既然如此,不管如今你表哥如何落魄,你也該多扶持一些,屬于李家的東西就該還給李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