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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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當(dāng)時的情景,林喬不由打了個寒戰(zhàn)。 江景延見她發(fā)抖,問她:“很冷?” 林喬搖搖頭,將話題扭回來:“方燁和何綿綿出來了嗎?” 江景延道:“沒有?!?/br> 林喬疑惑:“他們進(jìn)去時間比我們久那么多,怎么就沒出來呢?” 江景延說:“不知道?!?/br> 林喬沉默。 江景延也在沉默。 兩人彼此沉默地望著彼此。 “……” “……” 林喬突然別別扭扭地對戳手指:“那個,師兄……” 江景延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問:“怎么?” 林喬眼巴巴地望著他:“師兄,你是不是覺得何綿綿師姐比我更適合這次的演出?” 江景延不說話。 林喬沒有聽到回答,鼓了鼓腮幫子,道:“師兄,我就跟你直說吧,何綿綿師姐似乎毀容了,就算她趕在演出之前從那里出來了,也可能不再適合這次演出!就算師兄可能更喜歡何綿綿師姐,也不得不接受我這個救場的了!” 她陳述這個事實,只說何綿綿毀容了,沒有說她被何綿綿提著鐵棍追殺之事,因為那是她和對方之間的私事,和演出無關(guān)。 江景延聽到“毀容”一事并不意外。他在看到何綿綿的造型時已經(jīng)有了猜測,現(xiàn)在只是肯定了。 他若有所思。 林喬伸出手指戳戳自家?guī)熜值氖直?,道:“師兄要是覺得我在說謊,我們可以想辦法把方燁和何綿綿從那個鬼地方撈出來,到時候就能證明了,只是后天就要演出了,救人的話,我們所剩時間不多?!?/br> 江景延看向她:“我沒有不信。” 林喬高興:“真的嗎?師兄信我?” 江景延又道:“也不要去救人。” “咦?” 江景延的理由很簡單:“我們只是普通人,救人的工作輪不到我們,我認(rèn)識一個警察,他正在調(diào)查何綿綿失蹤案,我會和他聯(lián)系?!?/br> 林喬想想覺得也是,他們只是普通人,不能在無用的地方逞能嘛! 她大力點頭:“那你拜托你聯(lián)系了!” 江景延輕聲應(yīng)了一聲。 兩人談完話回到偏廳,一進(jìn)去掌聲如雷。 林喬囧了,朝江景延睇去愧疚的一眼——是她的錯,是她讓自家?guī)熜值那灏撞粡?fù)如初…… 社長帶頭迎上來,笑問:“你們溫存,啊不,聊好了?” 林喬無言以對。 “好吧,不鬧你們了?!鄙玳L哈哈大笑,笑完叮囑林喬道,“小喬,你這個遲到大王明天可不能再遲到了,明天我們進(jìn)行最后一次排練,完了之后一起拍張照,我特意約的攝像師,大牌得很,過時不候,所以千萬別遲到了啊!” 林喬鄭重點頭:“我一定不負(fù)所托!” “噗,別那么嚴(yán)肅,又不是要你去炸學(xué)校!”社長拍了拍手里的舊相冊,說,“到時候我們拍下的照片就放在這本相冊里,這也是戲劇社的傳承!” 社長拍打著手里的大相冊,大概因為這傳承有些歷史了,社長的這一拍打,竟拍得里面的照片掉出來了一張。 林喬下意識地彎腰撿起,遞還給社長的時候無意識地瞄了一眼。 那是一張合照,是社長和一名清秀女生的。 社長接過照片時臉上閃過一絲懷念。林喬覺察出異常,問:“社長,這照片上跟你合照的女生是誰啊?” 社長捏著照片打量許久,最后沉沉嘆出一口氣:“那是你馮玲師姐?!?/br> 馮玲?! 社長說:“不知道小喬你有沒有聽說過‘詛被咒的女巫’?說的是咱們戲劇社的傳統(tǒng)節(jié)目《睡美人》里的女巫一角的扮演者接連遭遇不幸,第一位飾演女巫的女生車禍去世了,第二位扮演者跳樓自殺了,而這第二位說的其實就是你馮玲師姐?!?/br> 林喬驚詫,她從謝合那里得知馮玲已經(jīng)自殺,但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任務(wù)對象竟然是戲劇社里的人,而且還和奇怪的傳言掛鉤! 當(dāng)然,這些似乎和她的任務(wù)沒什么關(guān)系,事實只有一個:她的任務(wù)對象是個已故之人! 那她怎么才能把信送達(dá)呢? 燒給對方嗎? 林喬:“……” 手里的信實在燙手,林喬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就像是呼應(yīng)她陰霾的心情一般,炙烤了a市許多天的太陽終于退居二線,下了一場雨。 這場雨來得突然,林喬剛完成排練從明珠劇院走出就被大雨給擋住了腳步。 她不是唯一一個被雨擋住腳步的人,戲劇社里大多成員都沒帶傘,一群人肩擠肩縮在劇院門口,跟群呆頭呆腦的鵪鶉似的。 江景延從鵪鶉群里走出,不慌不忙地走進(jìn)雨幕中,姿態(tài)從容,從容中帶著幾分瀟灑。鵪鶉們見了,羨慕極了,頭腦一熱,也沖進(jìn)了雨幕。 林喬看著身邊人一個接一個地跑進(jìn)雨里,被莫名的氛圍煽動了,一時間有些蠢蠢欲動。 這時,一把傘忽然出現(xiàn)在她頭頂。 “同學(xué),要不要一起走?”舉傘的男生說。 林喬偏頭看去,目光落在男生英俊的臉龐,一個名字差點脫口而出。 申航! 申航朝她微笑,身上有種文質(zhì)彬彬的氣質(zhì)。 “同學(xué)?” 林喬從發(fā)呆中回神,說:“哦,好,謝謝你?!?/br> 申航?jīng)]說話,微笑著做了個“請”的手勢。 兩人共撐一把傘走進(jìn)雨中,沒有走遠(yuǎn)的戲劇社前輩們看到這情景調(diào)笑著大喊江景延的名字,喊得林喬不好意思極了。 江景延聽到喊聲回頭看了一眼,林喬跟他在雨中對視一秒,而后雙雙撇頭。 “你和江師兄是戀人關(guān)系?”打傘的申航問。 林喬頭都要搖斷了,立即否認(rèn):“當(dāng)然不是!” 她得守護(hù)江景延師兄的清白,不能讓更多人誤會了! “他只是系里的師兄,以及社團(tuán)前輩而已!”她澄清道。 她的確仰慕且尊敬江景延,正因為如此,她才從來沒有把他當(dāng)成是可以戀愛的同等關(guān)系。 申航笑問:“那你有喜歡的人了嗎?” 林喬咽了咽口水:“……為什么這么問?” 難道她申航“上輩子”沒說的話這輩子會說出來嗎?! 林喬莫名緊張。 然而—— “我的朋友很喜歡你,一直在我耳邊嘮叨你的事,所以我想替他問問,如果你有了,我回去告訴他,也好絕了他的心思堵住他聒噪的嘴?!?/br> 這是申航的回答。 林喬:“……” 得,竟然是這個原因! 她撇了撇,回說,“雖然我很諒解你,但……這是秘密?!?/br> 申航說:“抱歉,是我失禮了?!?/br> 林喬不接話,一時間氣氛變得有點怪異。 申航是個擁有紳士精神的男生,他的宿舍距離林喬的宿舍有點遠(yuǎn),但他依然堅持護(hù)送林喬回去,末了也沒跟林喬扯東扯西要聯(lián)系方式,正可謂“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說的就是他! 林喬站在宿舍門口目送這個“上一世”的老友離開,心情微微復(fù)雜。 她沒有注意到,一只身長不足一厘米的綠色小家伙從她旁邊的花壇里跳出,落在了她的腳邊,又從她的腳邊跳走,躍入另一端的花壇里。 那是一只雨蛙。 一只會說話的雨蛙。 “呱,我的信呢?” “呱,我的信去哪兒了?” “呱呱~” 花壇里的雨蛙一邊叫著,一邊尋找著自己的信。 與此同時,林喬從包里翻出世界一號交給她的信,一邊翻來覆去的研究著一邊爬樓回寢室。 林喬試圖找出這封信的特別之處,她覺得世界一號不至于交給她一封送不出去的信,認(rèn)為這封信可能暗藏玄機(jī),為此,她高度集中精神試著找出玄機(jī),可她失敗了——這就是一封普普通通的信! 她頹然放棄了,又把信塞回到包里。 回到寢室,沈玥幾個可能是被雨困住了還沒回來,紅紅倒是回來了,正在他的蛋殼里呼呼大睡。林喬拿手指撥了撥紅紅軟軟的毛毛,被那柔軟的手感所治愈,頓時覺得精神和心情都得到了很好的恢復(fù)。 她將手機(jī)拿出來充電,是的,她的手機(jī)又黑屏了。等手機(jī)充上電開了機(jī)她進(jìn)入獨(dú)屬于她們宿舍的四人群,在群里詢問有沒有人需要她去送傘。 【沈玥:已經(jīng)在回來的路上了,遇到個帶傘的帥哥渡我!】 【施雯:我已經(jīng)到了,正在上樓。】 【吳青青:我要待在圖書館,晚上再回,勿念。】 林喬看到三人都不需要傘也就沒有多問,她坐回到電腦桌前,凝視著睡在她電腦旁邊的小家伙。 小家伙似乎注意到了她的視線,張嘴啾啾兩聲,眼睛還嚴(yán)嚴(yán)實實地閉著,一只翅膀卻從蛋殼里伸出,似乎在跟林喬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