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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偽裝純情在線閱讀 - 第14節(jié)

第14節(jié)

    “……就那次項目我還有印象,”常泓的憶往昔忽然被肖聞郁的出聲打斷,茫然問,“聞郁你剛說什么?我沒聽清?!?/br>
    沈瑯:“………………”

    沈瑯能說什么?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已經(jīng)沒空去思考肖聞郁是不是故意是不是在報復(fù)她在車上沒事撩閑他還是真的沒發(fā)現(xiàn)是她等等一系列問題了,常泓還在更衣間外等著,只橫著一扇不隔音的磨砂玻璃,不能讓他進(jìn)來。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沈瑯盲人抓鬮般順著男人的臂膀往上探,迅速摸過弧度分明的脖頸下顎線,想上手捂他的唇。

    指尖剛觸到肖聞郁的臉,沈瑯怔了怔。

    對高燒不退的她來說,對方的體溫溫涼,臉龐皮膚如瓷像玉雕。沈瑯的神經(jīng)末梢像熱源終于找到泵散的閘口,猝然開始細(xì)微跳動起來。

    肖聞郁甚至沒有阻止,只是任她摸索。

    任何細(xì)節(jié)都在黑暗中被放大,隔著襯衫滑過手臂肌理的觸碰,順著喉結(jié)曲度掃過的試探,以及最終不經(jīng)意擦過他唇縫的溫?zé)?。肖聞郁聞到鼻端若有似無的花木調(diào)香氣,眸色隱沒在深濃的黑暗中,呼吸漸深。

    他知道是她。

    沈瑯顯然也意識到了,剛想放下心往回撤,手腕就被寬大修長的指掌握住。

    下一秒指尖傳來了溫?zé)徨竦挠|感。

    肖聞郁親那一下,仿佛全身的細(xì)胞在剎那間戰(zhàn)栗顫抖,無數(shù)個難捱的日與夜,傾頹洶涌的欲念在此刻得以片刻消停。

    黑暗里是沒有面具的,剝離了皮相,只剩骨rou與靈魂的坦誠。肖聞郁食髓知味,忍了又忍,才沒做出下一步不可控的事來。

    “你換衣服怎么不開燈???”常泓總算發(fā)現(xiàn)了,“不是,聞郁你的衣服不都是黑白灰西裝三件套嗎,有什么要換的?”他回頭看被扔在沙發(fā)上的西裝外套,奇道,“也沒見皺啊?!?/br>
    話音剛落,更衣間里傳來清脆細(xì)微的一聲碰響。

    那是沈瑯后退時,高跟鞋不小心磕到玻璃墻的聲音。

    常泓的話音戛然而止。

    下一刻,肖聞郁低沉道:“你先出去?!?/br>
    常泓震驚。

    亂世藏金,盛世藏瓷,董事長大白天在辦公室的更衣間藏了個美人。

    作者有話要說:

    每次準(zhǔn)備好的劇情都是一章寫不下,索性放成雙更了w

    給小天使們發(fā)個紅包,看文愉快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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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常泓不僅自己離開了辦公室,還極其貼心地到緊挨著董事長辦公室的的秘書辦公區(qū)逛了一圈,喊了句董事長提前下班,一時間眾人四散下樓,頂樓整層空無一人。

    狹小燠熱的空間里,沈瑯只在被吻手的時候下意識撤退一步,隨即反應(yīng)過來,在黑暗里彎了彎唇。

    都是成年人,獨處在昏昧漆黑的環(huán)境里,被異性不著分寸地瞎摸一氣,會情動是正常事,能坐懷不亂而沒點反應(yīng)的是圣人。

    耳邊只聽得到男人收斂壓抑的呼吸聲,沒再有下一步動作。沈瑯大膽起來了,嘴也沒遮沒攔,語帶笑意輕輕調(diào)侃了句:“你就只會親手?”

    從某種角度來說,沈瑯真的是個非常嘴欠的人,當(dāng)然也只有嘴欠——如果剛才肖聞郁繼續(xù)有過界的舉動,那她一定是第一個撤退不玩的人,但當(dāng)確認(rèn)對方不感興趣、或是無意游戲后,她就開始在安全區(qū)域內(nèi)肆意撒野了。

    肖聞郁在多年前就把她的脾性摸得清清楚楚。

    他的手觸過她細(xì)膩溫?zé)岬氖滞螅轿沁^她細(xì)長柔軟的指腹,俯身側(cè)過頭就能蹭到她緊致脆弱的脖頸皮膚。肖聞郁在濃夜般的暗沉中克制自己去反復(fù)回憶,半晌后松開了沈瑯的手腕:“你在發(fā)燒?!?/br>
    沈瑯看不見對方現(xiàn)在的神情,循著剛才的記憶伸手向上探了探,手背果然碰到肖聞郁灼熱的耳廓。

    小純情也太容易耳朵紅了。沈瑯感嘆。

    肖聞郁還沒從被觸碰耳廓的剎那緊繃中抽離出來,就聽到始作俑者還慢條斯理地補了句:“肖先生的體溫也不低?!?/br>
    死一般的寂靜。

    病著都不耽誤她說輕挑話。

    那瞬間肖聞郁感覺自己溺在深海中,億萬噸深海水驅(qū)使強壓著引他沉淪,只有一線理智牽著他掙扎上浮。

    沈瑯毫不知情,只聽到男人低啞的聲音在很久后響起:“出去?!?/br>
    十五分鐘后,肖聞郁從那張高大的紅木書架里柜中找出醫(yī)用箱,斂眸對照說明書后挑出幾盒藥,跟熱水一起,一并擱在了沈瑯面前的黑色茶幾上。

    沈瑯窩在辦公室寬適柔軟的沙發(fā)里,隔著一整套沙發(fā)組和一席長地毯的距離,邊喝水邊注視著肖聞郁面色沉靜地接完兩個越洋致電,敲定會議時間,可能對著電腦還回了封郵件。

    做完這一切后,肖聞郁拎起西裝外套,開口道:“我送你去醫(yī)院。”

    “……”

    怕疼怕了二十多年的沈大小姐捫心自問,發(fā)燒去醫(yī)院除了打針還能做什么?

    沈瑯難得不貧了:“剛剛吃了藥,不燒了?!?/br>
    說完,為了證明真實性,沈瑯拿電子體溫計測了遍,三十七度三。已經(jīng)退了燒。

    剛吃了退燒藥,當(dāng)然見效快。肖聞郁掃了眼體溫計,不查結(jié)果,只問過程:“燒了有多久?”

    沈瑯無比配合:“三天?!?/br>
    肖聞郁漆黑修長的眉宇皺了一瞬,平靜問:“吃過藥嗎?”

    “吃了?!?/br>
    肖聞郁垂眸掃她一眼。

    沈瑯:“……沒怎么吃。”

    能反反復(fù)復(fù)燒上三天,還要歸功于沈瑯的高強度工作和間歇性吃藥健忘癥,這些細(xì)節(jié)沈瑯當(dāng)然不會說。她放下了體溫計,對上肖聞郁淡淡瞥落下來的目光,忽然有種被審訊的感覺。

    沈瑯倏然一笑,出聲問:“你問了我這么多,要不要問問我現(xiàn)在在想什么?”

    肖聞郁看她,沒說話。

    “我在想,”沈瑯尾音帶著病中的鼻音,含糊而泛軟,“要讓肖先生心疼多少次,才能答應(yīng)今晚跟我一起吃飯?!?/br>
    .

    沈瑯定了家花園餐廳。

    空間偌大的包間,中央臺上飽沾露水的鮮花團簇,夜幕中的細(xì)雪正緩緩地落在透明玻璃天頂上。

    在這種極富情調(diào)的氣氛下,沈瑯面前擺著一盤番茄意面,高腳杯里盛著的不是紅酒,而是檸檬水。

    就在落座前,肖聞郁換下了她預(yù)定的主廚特制菜單,現(xiàn)在餐桌上唯一能勉強被稱為“大餐”的是一道牡蠣奶油雞湯。

    沈瑯可惜:“你本來不用跟著我吃這些菜,這家的雪蟹很不錯,我雖然發(fā)著燒不能吃,但你讓我聞個味道也好?!?/br>
    遠(yuǎn)處傳來隱約的鋼琴曲。肖聞郁放下銀質(zhì)刀叉,不答反問:“你想問我什么?”

    “……”沈瑯停頓兩秒,無辜道:“什么問什么?”她低下聲來,“難道我沒事就不能請肖先生吃飯嗎?”

    肖聞郁神色淡然:“下午在辦公室,你動過我桌上的文件。”

    早在肖聞郁坐在辦公桌前處理公事的那一刻,他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桌上那份需要他過目簽字的合同被人翻過了。

    頁碼位置不對,鋼筆放置的角度也錯誤。

    如果沈瑯真要看,她可能會忽略還原鋼筆的位置這一點,但不可能不會記得還原頁碼的位置。唯一可能的解釋是,她故意想讓他知道她翻了。

    沈瑯想讓他知道,她翻文件也許是找開啟電腦鎖屏的密碼,也許是找一份不可公開的秘密協(xié)議。

    如果肖聞郁真的對她藏著秘密,發(fā)現(xiàn)自己桌上的文件被翻后,一定不會在今晚的餐桌上坦然直白地戳穿她,而是會選擇表面當(dāng)沒發(fā)生過這件事,轉(zhuǎn)頭在私底下動用所有渠道去確認(rèn)她到底知道些什么。

    但現(xiàn)在肖聞郁直接問了出來。

    他眉眼幽深,可能在剛才開口的時候還幾不可察地皺了下眉,此刻全身上下的氣質(zhì)冷淡疏離。

    沈瑯看了肖聞郁半晌,沒有直接回答他上一個問題,反而笑說:“肖先生不喜歡我試探你……難道今天下午,你放我進(jìn)辦公室,不也是在試探我嗎?”

    “我不會試探你。如果我想要,”肖聞郁簡明扼要,抬眼她,眸色很沉,“會用盡手段自己去取?!?/br>
    他用的是“想要”,而不是“想知道”。

    沈瑯一瞬間甚至有種錯覺,肖聞郁說這句話不是出于現(xiàn)在的假設(shè),而是在陳述另一件事實。

    “……”沈瑯抿完一小口檸檬水,緩緩說,“我二哥在懷疑你,他知道你在我大哥出車禍前給大哥打過電話。他懷疑車禍跟你有關(guān),甚至我大哥酒駕也是你有意引導(dǎo)的,所以他來跟我商量過,能不能偽造假證,靠輿論拉你下臺?!?/br>
    她沒有全信,卻也沒有不信,而是懷著存疑的態(tài)度,在下午的時候試探了肖聞郁。

    肖聞郁問:“為什么都告訴我?”

    沈瑯大可以直接告訴他,是因為她懷疑他在沈立新的車禍中動了手腳,而不用真的把沈立珩賣給他。

    這樣即使以后沈瑯跟他關(guān)系鬧僵,她還有沈立珩這條路當(dāng)備選。

    為什么?

    沈瑯嘆氣,尾音曖昧回轉(zhuǎn):“肖先生因為我試探你所以鬧脾氣了,不得不哄?!?/br>
    “……”

    靜默間,幾位樂手跟著身著燕尾服的侍應(yīng)生進(jìn)了包間。

    中間褐發(fā)碧眼的小提琴手笑容友善,對兩人鞠躬致意后,小聲和身邊的同伴商量兩句,拉響了今晚給這兩位客人的第一首樂曲。

    原本這首悠揚的樂聲應(yīng)該配紅酒美食的。

    “這樣的曲子只配檸檬水,太浪費了?!鄙颥樈衼硎虘?yīng)生,要了一支紅酒,問肖聞郁,“你喝紅酒,我就只聞個杯底,好不好?”

    真是難為沈大小姐能低聲下氣說出類似“你吃火鍋我吃火鍋底料”這種話了。

    沈瑯刻意軟了尾音,肖聞郁目光落在她翕動的紅唇上頓了幾秒,看起來好像并沒有領(lǐng)情。

    她見他向侍應(yīng)生撤回了要紅酒的需求,又與幾位樂手交談了幾句。小提琴手笑著揚弦:“as you wish,sir.(如您所愿)”

    輕軟的曲調(diào)在夜幕中舒緩散開,已經(jīng)換了一首。

    開頭是一段手風(fēng)琴獨奏,曲調(diào)有些熟悉。

    沈瑯喝回手邊那杯檸檬水:“肖先生對病人好無情……”

    話音還沒落下去,突然止住了。

    肖聞郁摘了腕表,隨手?jǐn)R在餐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