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寧不耐煩皺起眉毛，“笑什么？”

    “沒什么?！彼χ?。

    “那我走了。”嚴寧翻了個白眼。

    “你喜歡他嗎？”沈長秋抱著蛋糕盒子，看著壓根沒放手剎的嚴寧。

    “誰？”嚴寧眉收得更狠，表情更加無語。

    “程警官，他喜歡你，你喜歡他嗎？”

    這一瞬，嚴寧有些哭笑不得，但她還是收住表情，她放下手剎，踩動離合，可沈長秋的目光依舊不依不饒。

    甚至吸了下紅通通的鼻。

    “……無聊?！眹缹帥]看他，像是自說自話，“我走了?！?/br>
    沈長秋十分乖巧地后退幾步，這回沒直接進小區(qū)，而抱著小蛋糕站在一旁。

    嚴寧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他彎下腰揮手，酒窩和臥蠶一并笑了出來。

    “嚴警官，再見。”他笑著說，“慢點開?！?/br>
    油門轟鳴，北斗星小車飛速揚長而去，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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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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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市殯儀館，天空陰沉，飄著與氛圍相稱的雨絲。

    嚴寧穿著深藍色的常服，與大隊里的同事參加趙明的追悼會，區(qū)、市的領(lǐng)導(dǎo)都來參加悼念。

    空曠的告別廳站滿了人，卻異常冰冷，趙明憨厚的笑臉就在掛在正前方，兩側(cè)的挽幛上寫著“永垂不朽，精神長存”。

    程江站在嚴寧左側(cè)，和他們幾個人的小隊站在一排，許志遠站在前頭。

    很快，慰問講話結(jié)束了，嚴寧托著翻檐帽，與其他人一同三鞠躬后，依次向趙明的家屬告別。

    趙明的妻子還是來了，她披著麻布做的喪服，肚子微隆，聽說已經(jīng)四個多月的身孕。

    嚴寧握了手，道了句珍重，趙明妻子滿眼紅血絲，麻木一般點點頭算做回應(yīng)。

    或許撫恤金與榮譽，并不會撫慰她受傷的內(nèi)心。

    臨走之前，告別廳門□□發(fā)了一場爭執(zhí)，幾人吵吵鬧鬧，哭喊聲此起彼伏，嚴寧回頭看去，一個沒穿孝服的中年女人拉著趙明妻子在哭喊。

    “娃啊，你還年輕，可別在這棵死樹上吊死?。　?/br>
    “媽……孩子已經(jīng)五個月了……做不掉了！我是真的想要這個孩子……”

    趙明妻子滿臉淚，還是松開了她母親抓她的手。

    嚴寧轉(zhuǎn)頭上了車，心中有一絲慶幸，她孤家寡人一個，也沒有人催她結(jié)婚要孩子，如果自己將來有什么意外，也不至于留下這種結(jié)果。

    在此之前，她似乎是沒有任何掛念，可這一瞬，她莫名想起了一個人。

    沈長秋。

    “師妹，楊慧調(diào)走了?！背探狭塑?，坐在思緒不停的嚴寧旁邊。

    嚴寧往邊上靠了靠，看向窗外，“挺好的，反正才來，早離開也不錯，她去哪了？”

    “去s省做內(nèi)勤，師妹，要不你也還是留隊里吧，其實網(wǎng)偵這方面也不錯，不過你要是真喜歡干這個，我讓我爸把咱們都調(diào)到內(nèi)省，怎么樣？”

    “為什么？”嚴寧轉(zhuǎn)過頭。

    程江低下聲：“咱們在一線，太危險了，要不哪天就……你看看，留下哪個都難受?！?/br>
    程江眼神瞟向窗外的告別廳門口，那的人還沒散去。

    嚴寧目光變得不友善起來，但她并沒覺得程江對逝者有任何不敬，只不過對他們而言，這些事見得很多，就像程江昨天才擊斃一個嫌疑人，而嚴寧在剛?cè)刖瘯r，也差點丟了性命，才抓住一個人送進了牢里。

    “程江?！眹缹幙聪蛩?。

    程江以為說動了嚴寧，他有些高興，“嗯，你說?！?/br>
    “要是我們這是一線，那邊境線算什么？那些搞特情的又算什么？”嚴寧坐回身，拿出手機隨意亂刷，“我哪也不去，就在這?！?/br>
    程江稀松平常吃了癟，他還以為嚴寧今天看見趙明家人和妻子悲痛的模樣，內(nèi)心會動搖，他低估了嚴寧強大的心臟。

    從警官學(xué)校開始，他們一見面，程江被嚴寧一個過肩摔扔在地上，他立刻被她淡漠的神情吸引住，她和其他姑娘看起來太不一樣，不愛說話不愛笑，惹了總是皺起眉。

    嚴寧拒絕，但程江就是喜歡上了，他知道嚴寧不喜歡別人走太近，他也保持好距離，就這么著一晃眼，他不顧家里反對，跟她真的留在k市做緝毒警察。

    程江還想說些什么，嚴寧側(cè)過身玩起了手機游戲，屏幕花花綠綠，炸來炸去。

    “good！great！unbeliveable！exellent?。　?/br>
    消消樂。

    嚴寧手機音量不小，程江無奈搖頭，這是嚴寧屈指可數(shù)有人味的愛好了，從上學(xué)玩到現(xiàn)在。

    “哎，小程、小嚴啊。”許志遠走近，一手撐在車上，表情帶著些得意，“昨天梁志彪臨死前說的翔子有點消息?！?/br>
    梁志彪就是那個挾持沈長秋的癮君子，他狂躁時說了翔子和金總兩個名字，嚴寧一行人還沒回k市，找人這件事就已經(jīng)在行動。

    “在哪？”嚴寧迅速按滅手機。

    “隔壁市，有線人聽過這個名字?！痹S志遠對眼神亮光的嚴寧揚揚眉。

    “那好，去看看?！眹缹幉坏瘸探f話，率先應(yīng)聲。

    一晃三天過去，沈長秋又乘坐502路公交車，晃晃悠悠返回他的出租屋，路程共計1個小時30分鐘，但他只用花兩塊錢，走一小節(jié)路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