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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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他不懂什么是后悔,有一天下午,馮mama出去了,寧月初又不見了。 沈長秋跟著直覺找到了某個角落的房間,他聽到了熟悉的哭聲,哭聲帶著掙扎。 他推開門,寧月初躺在黃色掉漆的桌面上手腳亂踢,那個夸寧月初漂亮的男老師趴在她身上,一手按住她親她凍得發(fā)紅的臉蛋,另一手正在扒她的衣服。 男老師的皮帶已經解開了,沈長秋沖進去推開他,大喊大叫。 很多人來了,男老師說他什么也沒做,他說快過年了,寧月初太想爸爸才哭的,他在哄她而已。 沒有人相信兩個小孩說的話,他們才六歲,能對他們做什么? 一切莫名其妙的結束了,似乎沒發(fā)生任何事,沈長秋再度守在寧月初身邊,她完全縮在潮濕的棉被里發(fā)抖,抱著枕頭嘴里低低的喊著mama,直到她哭著睡著了。 很多女孩子都不明所以,覺得寧月初在撒謊,得到老師疼愛是多好的一件事。 女孩只是不理解,但男孩這邊就不一樣了,那些大點的喊寧月初“小婊子”“小sao貨”,沈長秋依稀明白男老師究竟想干什么,他跟大男孩們打了一架,鼻青臉腫的他又想起寧月初一個人,在“娘娘腔”“小矮子”的嘲笑聲中,他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回去找她。 “沈長秋,我想回家。”寧月初低聲說。 過了很多天,還是鼻青臉腫的沈長秋帶著背小女警書包的寧月初偷偷跑了出去,他們一起找她的家,寧月初只記得小區(qū)名字,他們走了一整天才找到一棟帶小院的小二層,在當年,是縣里最好的房子。 他們鉆進院子,寧月初瘋狂敲門,可她不知道這棟房子已經賠給了別人。 “是mama的衣服……”寧月初從角落的雜物里撿起一件沾滿灰的大衣,她抱著衣服不松手,繼而翻看其他東西,往書包塞著過去的雜物,直到裝不下。 沈長秋在找翻進去的辦法,他把門口亂七八糟的箱子費勁心思堆了起來,托著寧月初翻進廚房的窗戶。 沒有電,什么也看不見。 這時屋外下雨了,閃電一閃而過,每個房間都空蕩蕩的。 她哭了。 沈長秋借著閃電和寧月初模糊的記憶,找到了蠟燭,還好和火柴放在一起。 他們縮在寧月初父母的房間,曾經的床褥被掀在地上,床頭上的白墻有一塊長方形白的顯眼。 那應該是掛相框的位置,那里或許是一副全家福,寧月初看著那發(fā)呆。 年幼的沈長秋不明白這種失去的感受,也不怎么明白爸爸mama這件事,他從記事起就在福利院,但在電視新聞中,他依稀對這兩個身份萌生出期許,但寧月初的哭聲,卻讓他害怕了起來。 屋外打雷,閃電一次次照亮空蕩的房間,沈長秋將寧月初護在身后,坐在曾經睡過一家三口的床褥上。 不久,蠟燭熄了,閃電也停了,寧月初哭不動了。 她哽咽問:“太黑了,沈長秋,你還有蠟燭嗎?” “有的!有的!”沈長秋嘩啦起火柴,點了三根才重新點亮蠟燭。 “好冷,沈長秋?!彼f。 沈長秋將她mama的大衣披在她身上,端著蠟燭靠近她,沈長秋忍著嘴角的痛笑著說:“我拿著它,就不冷了?!?/br> 燭光照亮兩人的面頰,寧月初突然笑了出來,因為沈長秋臉上布滿了青紫,勉強笑出的唇角,因為疼痛一抽一抽的。 他依舊扯著笑,寧月初笑完,又哭了。 沈長秋再度哄她,他燭火下的眸子轉了轉,說道:“阿寧,你給我講你爸爸mama吧!我都沒有爸爸mama呢!” 寧月初撅起的嘴放平,她從小孩的視角逐一講述了她的一天,就像幼兒園做匯報那次,她的父母就坐在臺下。 起床,早飯,學習,玩洋娃娃,畫畫,午飯,午睡,踢皮球,看電視,晚飯,講報紙,洗澡,睡覺。 每一件事都有爸爸mama的參與。 聽起來好幸福,沈長秋舉著蠟燭深深地陷入了幻想之中,甚至蠟燭滴落到他的手指上都不曾察覺。 他也似乎在寧月初這棟不曾企及的“豪宅”里,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父母的愛。 陽光從東方的窗子升起,他和她從這間房子的大床上醒來,父母帶著和藹的笑叫他們起床。 他和她手牽手,穿過走廊,坐在電視上才有的大理石餐桌上,面前是熱牛奶和方便面。沈長秋想不出什么其他的了,這兩個作為早餐,是他幻想的頂端了。 接著他們一起在院子里踢皮球,玩她的洋娃娃。 可一道白光閃過,一切都化作了地上堆積的塵土,沒有陽光,只有可怖慘白的雷電。 寧月初家里的一天復述完,沈長秋懵懵懂懂從擁有開始,猛地體會到了失去的感受,他內心空蕩蕩的,酸酸的。 雨伴隨雷聲再一次傾灑而下,寧月初捂住了耳朵,沈長秋也幫忙捂住她的耳朵。 “好冷……”她再度說。 沈長秋拿了好多蠟燭,依次點亮圍在他們面前,又用破舊的床褥蓋住他們兩人的小小的身體,好像比福利院的還要暖和一些。 “阿寧,以后我們去昆明吧?”沈長秋望著不斷閃亮的房間,回想起每天看的天氣預報。 “為什么,去那里干嘛,我只想呆在家里……”寧月初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