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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馬?”祁惋摸索著站了起來,帳子搭得急,幾乎只高出半頭來,“是何樣的人,又是何樣的馬?” “看那甲衣,應(yīng)是一位將軍,那馬……著實看不清,混進了夜色?!?/br> 混進夜色?祁惋緊緊蹙著眉,摸著臂上新添不久的紋形,心中猜了一猜,喝道:“去!叫望子退下來,誰也不準(zhǔn)越過去,這人……我親自去會一會!” 作者有話要說: 首先謝謝云錦@君子如風(fēng)與貍夫人投喂的地雷?。?!鞠躬感謝?。。?! 又更新晚了,這個年終于過完了,往后更新時間應(yīng)該比較穩(wěn)定在晚間九點十點,么么噠~ 廖依依:齊大哥~你看鴛兒哥哥給我打的金珠耳串~ 尼古拉斯.翻白眼.祁老四:呵呵,便宜至極。 廖依依:齊大哥~你看鴛兒哥哥給我裁的新衣裳~ 尼古拉斯.繼續(xù)翻白眼.祁老四:呵呵,粗制濫造。 廖依依:齊大哥~你看鴛兒哥哥給我打的如意鎖,說將來有人來提親,給我當(dāng)嫁妝呢~ 尼古拉斯.突然驚醒.祁老四:呵呵,這如意鎖不錯,拿來給本王試試。誒,正合適,姑且戴著不還了。 第109章 北境之地沒有胤城熱鬧,卻天高云闊,蒼穹空響。打火石和草碾子生起了一堆火,烤在幾丈之外。前后皆有亂馬紛紛,灑濺的男兒熱血卻已經(jīng)被一場聲勢浩大的暴雪蓋住了,徒留一片空白。 虎紋甲胄被火紅照映得明滅閃爍,蘇青松抓了一把干凈的雪,融在手心,再用覆了雪水的手掌來回?fù)醿裘髟玛械难E,好似照顧著一位久經(jīng)沙場的摯友。 靈蛇先察覺出異響,不安地挪動著前蹄。萬籟俱寂的天與地之間只剩下木炭爆裂的剝落聲,很快的,便響起一陣陣踏雪而來的腳步聲。腳步聲鏗鏘有力,再厚的積雪也無力重負(fù)。 “你居然是個能喝酒的?”祁惋眼中的是英武少年,年紀(jì)不大卻已身著將軍甲,孤身一人坐于雪中,身旁老酒一壇,快馬一匹。 “自小就會,況且蘇家的男兒均是千杯不醉的海量。”蘇青松揚眉又飲下半碗,碗中的酒可算不得什么玉釀,而是用軍糧做的酒飯發(fā)酵而成的老酒,濃烈且熏眼,喝一口能辣傷了咽喉。只是在這苦境中誰人都會啜上一口,辣了心口,才能暖了腸胃。 二皇子單獨攜遼馬而來,著實是叫蘇青松倍感蹊蹺?!澳阌謥碜魃??兩軍交戰(zhàn),各自信守戰(zhàn)約,七日后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還怕我一人夜襲你十萬大軍不成?” 這樣的笑容叫祁惋倍感陌生。從前宮里的蘇青松是重陽候的娣孫,筆墨詩書貫通,看慣他千人一面的冷淡面孔,如今快意恩仇的蘇將軍恍如才是這個人的內(nèi)里。笑眼明媚,恨意痛快,和他五弟一樣,出了宮才有了血rou。 原是也是和他相仿,都曾被宮墻打成的金籠子豢住了。 “蘇將軍必定對我有滿腔的仇火,有話直說便是。我必然不懼將軍夜襲,也明白你做不出這等蠢事來。只是不明白,天寒地凍,呵一口氣皆能凝結(jié)成冰,蘇將軍不在大營里烤火,獨自來這兒所為何事?”那火焰紅的烈馬高高大大,堪堪比對就比靈蛇高出半頭了,這樣毫不在意地隨主子靠近,激得靈蛇不住地刨著雪片,欲脫韁沖鋒較量一番。 “二皇子開口閉口皆是胤城口音,卻配了一副遼人長相,怎么看都與左臂的狼紋不相符啊?!碧K青松自酌自飲,支起來膝頭,隨著喉結(jié)的每一次滑動都有老酒入腹,抹了抹嘴說道:“我自然是要來替太子看著北境,這是太子的天下。你信得過我,我可信不過你。哪怕你有十萬軍馬,若想拿下此地恐怕先要踩碎青松的尸首方能如愿?!?/br> 望了望眼前人一頭如瀑的鴉發(fā),又看了看自己細(xì)微打卷的發(fā)梢,祁惋取下手腕的發(fā)帶,如同從前,將發(fā)高束起來,只是不再攏那種特制的發(fā)油,怎樣都遮不住發(fā)絲的毛躁,遂而放棄了。 “他怎么樣了?!币话呀鹗愕馁F口又開了,只是聽不出這句是關(guān)心著問,還是確定太子是否還在人間。 蘇青松坐在不遠(yuǎn)處,二人僅僅隔著一條深深的壕溝,冷風(fēng)中彌漫著濃烈的酒香,和夾雜了血雨的腥風(fēng)。他笑了一笑,低頭將酒壇斜歪,倒進了碗里,捧起來喝道:“這碗酒,我是該恭喜二殿下手刃太子,還是該祭典殿下的英靈?” 看他低頭輕啜酒水,祁惋心中免不了驚心一跳:“五弟去了?” “莫裝善人,你我皆有一副戰(zhàn)骨,上馬都是要取人命的。只是暫時還沒有,你最好趁這幾日功夫多與神佛求情,求大昭的太子命不該絕,逃過一劫,否則殿下若咽下最后的一口氣,我必然頭一個殺你祭天?!痹挳吺胫械牧揖埔扬嫳M,蘇青松揚手將碗一摔,狠狠砸過壕溝。伴隨著一聲悶響,整個石碗擲到了二殿下的胸口。再落下來,完完整整地掉進了雪被中。 “殿下若真是去了……”俊俏的樣貌被火烤出半張側(cè)臉的剪影,落大在雪地上搖搖欲墜,蘇青松喉頭一哽,端起沉沉的酒壇直接對口痛飲。來不及咽下的酒水順著咽喉灌進襟口,或直接滴落進雪中。白雪冰霜天地間,兩人兩馬一壇酒,除卻一道壕溝,隔住他們的還有紛紛揚揚的大雪,幾乎將人影打得斑駁。 “殿下若真的去了,我頭一個殺你!”蘇青松的發(fā)上落滿了冰花,苦笑著又重復(fù)了一番。酒已喝盡,可人不僅未醉,反而愈加清醒痛苦?!拔遗c殿下自小過命的交情,今日就要斷送在你這個叛臣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