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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曉拂點(diǎn)了點(diǎn)頭:“無礙,咱家知道自己身份是個(gè)奴才,議論國事或皇子早已逾越本分,死上幾回都?jí)蛄???赡侨盏氖迈柢E得很,蘇大人若要攻下此人心防,恐怕還要從荊妃娘娘身上下手?!?/br> “荊妃娘娘?”蘇青松微愕然,“你與荊妃娘娘僅僅見過幾面,不可草率了。荊妃娘娘乃是荊國公家的人,入宮后便喜歡獨(dú)來獨(dú)往,更無人與之結(jié)交。只偶爾聽說荊妃娘娘與二殿下在御花園賞花,根本不是旁人能參透的?!?/br> “大人放心,此事有關(guān)殿下,若是毫無把握,咱家也不敢直說?!绷螘苑髡Z氣一凜,也在營中沾染了些將士的豪氣,相比從前親近女眷時(shí)的樣子更放開了手腳,“那日咱家記得二殿下是看上了一盆朱砂紅霜,花瓣熾烈似驕陽火,色郁濃厚且深過朱砂,算是二殿下幾番挑選,才選中了心儀的一盆,還開口與皇后娘娘求過??上г捒翱罢f了一半就被荊妃娘娘獨(dú)斷地?cái)r下了。” “一盆菊花能有什么門道?還至于由荊妃娘娘開口攔下了?”蘇青松疑問道,向來不看花草更是想不出朱砂紅霜的艷麗。 廖曉拂被蘇青松從地上扶起來,兩只手端正地揣了起來:“大人疑思得在理,咱家當(dāng)時(shí)也愣了一愣,再好不過就是一盆名貴的菊花,能有個(gè)什么大事兒還值得荊妃娘娘親自開口掃二殿下的面子,可怪就怪在這話里了,咱家記得那日娘娘說的是嫌棄朱砂紅霜太過炙艷,花瓣寬展,不適宜咱們二殿下養(yǎng)在殿里。說完便打量起花叢,隨意給挑了盆什么殘雪驚鴻,還說那花開得蒼涼大氣,最適宜二殿下養(yǎng)著了?!?/br> 蘇青松聞聲一笑:“荒唐,兩盆花能有什么好壞,無非都是遲早要敗了的??扇羰钦展@么說,這荊妃娘娘還真是不給二殿下留臉面。公公可還記得娘娘言談舉止有何差異?” “言談間平靜至極,好似替二皇子拿主意、定法子早是分內(nèi)之事,出口便不容置疑,駁得二殿下登時(shí)就噎住了。望了幾眼那盆朱砂紅霜,再如何喜歡也放下了,與皇后娘娘求了那盆白得蒼涼的殘雪驚鴻。遂而依咱家淺見,二殿下從沒自己拿過什么主意,萬事皆有荊妃娘娘說了算?!?/br> 此刻蘇青松的心口好似血液沸騰了似的,咚咚作響,與廖曉拂同樣有種不言而喻的怪異猜想?!罢O……可這也不對(duì),二皇子比咱們太子還年長呢,怎得會(huì)一直聽命于荊妃擺布?莫非他是個(gè)癡兒,可上陣那勇猛的樣子也不像啊?!?/br> 帳簾皆由獸皮制成,卻被北風(fēng)吹開了一條細(xì)縫。廖曉拂過去將簾子擺正,往里走著,又說道:“大人可知鐘鼓司也有馴猛禽的匠人?” “馴猛禽?”蘇青松被寒風(fēng)刺得打了個(gè)激靈,“可是馴養(yǎng)斗雞?” “正是,公公們大多喜愛斗雞,可這類猛禽是萬萬不能用竹籠飼料養(yǎng)著的,否則失了斗性,上場便會(huì)被對(duì)家啄破了頸子。”廖曉拂定了定神,轉(zhuǎn)身給太子蓋上了腿,好似這人隨時(shí)能醒來了,“可宮里哪有地方放養(yǎng),處處都有規(guī)矩,遂而自斗雞破殼那日便用麻繩拴住爪骨,好叫雛雞走不出院子,只能在菜圃里溜達(dá)。待養(yǎng)上半年,雛雞半大的時(shí)候就再也走不出去了?!?/br> 蘇青松順著思索了一刻,頓時(shí)豁然開朗,免不得心中又驚又喜:“這樣養(yǎng)大的斗雞便記住了繩子的長短,哪怕長大了也脫不開,爪上雖沒了麻繩,可心魔已生,繩子早已在心中扎根。那日荊妃的話也是巧妙提醒二皇子切勿玩物喪志,還特特選了一盆猶如北境蒼茫白雪的!” 廖曉拂點(diǎn)頭道:“蘇大人英明,難怪殿下嘗嘗稱贊大人。咱家那日看出端倪,一直尋不出源頭來,這幾日夜夜苦思,怕是二殿下自小受困于母妃手中,早已不知本性深淺。若能從此下手可算是事半功倍了!” 還真是一針見血。蘇青松飲干了這碗燒酒,身子熱燥得很,那邊的人還在雪中直立著。他猝不及防地問道:“清高之菊?提起來我還真想起一事,殿下說過,二皇兄曾看重他母后宮中的一盆菊花,嘖……叫什么來著?不懂花草,還真是記不住了?!?/br> “朱砂紅霜?!逼钔锖龆f道,談及心頭之愛嘴角也掛起笑意。這笑是真心實(shí)意而來,僵硬的肌rou霎時(shí)笑得開了,高高的顴骨下竟還藏著一對(duì)兒酒窩,叫蘇青松一下傻了眼。 意想不到,二殿下竟還有笑的時(shí)候。 “好似是叫這個(gè)……可為何二殿下最終又求了一盆別的?若是真喜歡,兩盆都要來也不是難事,咱們皇后娘娘豈非小氣,一盆菊花還能不舍得賞給你?”蘇青松接下去問道,語氣中藏有一絲埋怨。 祁惋登時(shí)一愣,忙正色道:“喜好皆是身外之物,一盆花而已。” 沒問出想問的來,蘇青松自然不干,可也知道誘敵出洞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反而不再追問了,只是這顆忤逆母妃的花種已在二皇子心里生根了,明日再來澆水便是?!凹热欢钕虏徽f,那這酒是喝不上了,還有四日便可開戰(zhàn),若有心意,明日青松必定帶著酒壇再來,聽二殿下說說自己真正所愛何物。今夜……就此別過。” 說罷便起身離去。祁惋凝神片刻,又轉(zhuǎn)而變回了樣貌囂張的遼人,目視那人遠(yuǎn)去。 真正所愛何物?想必祁惋自己也不懂。 胤城,太師府。 這日下朝,廖玉林回到房中已過申時(shí),卻只用過一些早膳,腹中早已空空。太師府的侍女已將食盒端來,他卻無心用膳,接連喝下幾盞熱熱的茶水才勉強(qiáng)舒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