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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轉了個面,被幾步帶到那個小攤前。 攤上擺的都是有些有著當?shù)靥厣男∈罪?,耳釘自然也是有的?/br> 周庭一眼就挑中一對銀耳釘,打開盒子讓容真取下,指指自己左耳上的耳洞,俯身低頭:“幫我戴上?!?/br> 容真沒想到他有耳洞,有些意外,他拿著耳釘湊過去,還沒對準,就聽男人幽幽道:“這耳釘其實也沒什么好看的,除非你賦予它特別的意義?!?/br>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容真一瞬僵住,抬眼死死盯著男人的側臉。 察覺人不動,周庭拿眼角余光瞥他:“不對么?” 容真屏息沒說話,仍舊一動不動地看他。 明明一點兒都不像,卻在此時此刻和記憶里那張臉穩(wěn)穩(wěn)重合在了一起。 十八歲那年夏日,容真在即將高考的前幾天,意外遇到早已不在本地的周庭。 男人變得成熟很多,那幾年,容真只能通過對方大學論壇看到一些同校學生偷拍他的照片。 他比以前更高了,依舊出眾,依舊引人注目,不過已經很久不戴耳釘了。 容真當時想與他說話,就問:“為什么不戴了,我覺得那個耳釘還挺好看的。” 對方無聲地望著他,外頭日光刺目,那雙狹眸微微垂下,許久后才道:“沒什么好看的,除非被人賦予特別的意義,不然為什么要一直戴?” 攤位前,周庭余光依舊瞥著他,不知在想什么,忽然自言自語:“不過我覺得今天挺有意義的,這個耳釘和今天有關,我就勉為其難地一直戴著吧……” 那只手一顫,耳釘猝然掉下去,砸在石階上,發(fā)出“叮”的一聲輕響。 第14章 鎮(zhèn)上來了個二世祖(14) 深夜,縣城酒店內。 江之杰驚喘一聲后,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他是被一個噩夢驚醒的。 自從二十歲后能夠有限地預知未來一些事后,他就再也沒做過任何夢了。 白天的事搞砸了,周庭爬完山就帶人溜了,他最后什么都沒能做成,讓司機把那兩個小少爺送走就心煩意亂地回了住處。 湖臨分公司那邊的情況其實也并非沒有其他辦法可想,犯不著一個逮著這個已經有點難把控的太子爺。要是別人,早就放棄了??山懿灰粯樱蓄A知未來的能力,他清楚地知道,等周庭像他預知里那樣發(fā)瘋后,就是他飛黃騰達的時候。 以前他每次預知有關自己的美好未來后,都會為了不讓那樣的未來落空而努力將其促成,每一次他都成功了,從沒失敗過。 可最近卻完全不是這樣! 明明預知里周庭會輕易被他誘導而離開那個破鎮(zhèn)子,最后前去湖臨那個泥潭。 可現(xiàn)在對方卻一而再再而三地躲了過去…… 他本來還想著慢慢來,不能急,可今天做的夢卻讓他不想繼續(xù)坐以待斃了。 那個夢很古怪,夢里他居然進了監(jiān)獄,而那個一直被他當成棋子玩弄于股掌的周庭居然活得奇好無比。 夢的最后,周庭身邊還站著一個看不清面貌的男人,扭頭一直看著他。 明明看不到模樣,卻被那雙無形的眼睛盯得心里發(fā)毛,最后一下就驚醒了。 反常,很反常。 他平復好心情,繼續(xù)用以前的辦法去預知周庭的未來。 和以前看到的畫面一樣,周庭在刺激下錯手殺了人,最后徹底瘋了,一發(fā)不可收拾。 周家亂了……他是最大的贏家。 沒錯,就應該是這樣! 他正想松口氣,可轉眼就想到那個夢,想到夢里周庭身邊的那個人,那樣被洞悉一切般的眼神,底氣一下就沒了。 他第一次對自己的能力產生了質疑。 如果未來會改變……如果那個夢是真的…… 就像是一開始以為自己會得到驚喜的孩子卻得到了幾巴掌,他根本無法接受! 江之杰起身用力地在柜子上踢了幾腳,不受控地接連罵了幾句臟話。 在外人面前,他是依靠自己能力一點點爬起來的商界精英,溫柔知禮,素養(yǎng)極高,頗有智謀。從沒人看到他這樣氣急敗壞一面。 也不知踢了多久,在踢到一本厚重的日歷時,動作終于停了下來。 他若有所思地盯著日歷上的數(shù)字,想到了一件事。 湖臨的事實在不行,他也未必一定要借用湖臨將周庭踢進泥潭。 周庭那樣的性格,想要促成那樣的結果,多動動腦子,其實也有很多方法。 他笑了一聲。 …… 容真最近一直心神不寧的。 那天爬完山回來后,他就問了系統(tǒng)一個問題:“998,這個世界只有我是穿過來的嗎?” 998:“抱歉,問題涉及高級權限,998無法回答。” 他不放棄地繼續(xù)問:“那你能不能告訴我,現(xiàn)實世界里的我認識的那個周庭現(xiàn)在在哪兒?” 998的語氣依舊那么機械:“抱歉,權限不夠,現(xiàn)實世界的他人隱私我無法查詢。” 容真一愣,破罐子破摔道:“那這個世界的周庭,是我認識的那個周庭嗎?” 他們笑起來的感覺一模一樣,就連那句有關耳釘意義的話也相差無幾,不可能是巧合! 998頓了下,回道:“容真先生,這與你的任務無關,我給不了你答案,不過我還是想回答不是,我們總系統(tǒng)通常不會安排兩個在現(xiàn)實中認識的人進入同樣的世界做任務,因為會很容易造成不可預知的bug出現(xiàn)?!?/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