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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長彥:“……” 容真早就看出那是間地下密室,這情景他只在電視上看過, 一時難免激動,就像個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 衛(wèi)長彥抱著他下去時, 容真就伸長脖子四處看。 地下的空間很大很高, 容真在衛(wèi)長彥懷里待了很久,他才根據(jù)腳步聲判斷他們終于下了石梯。 接著, 燈光亮起。 他看到一個長長的廊道, 石墻上亮著暗燈,盡頭處有一個鐵門,顯然連接著另一個空間。 容真根據(jù)多年的追劇經驗腦洞大開, 仰頭問:“那是地下水牢嗎?是不是關著什么人?” 衛(wèi)長彥腳步一頓, 依舊笑著看他:“怎么?你們宰相府還有地下水牢?” 容真愣了:“不知道,我只在宰相府住了幾天,現(xiàn)在已經和那里沒關系了?!?/br> 衛(wèi)長彥卻笑得意味深長, 將原本橫抱的人猛地往起顛了下調整姿勢。 原本躺著的容真就變成趴在對方肩頭的模樣。 容真:“干嘛……” 衛(wèi)長彥輕掐了他的腰肢一把,又在下面摸了摸他露在外面光滑微濕的一雙腿,眼里光澤褪去,隨手將外袍往下拽了些將其遮住,語調卻似哄騙:“乖,夫君帶你去看好東西?!?/br> 他這句話一出,容真就有了種不太妙的預感。 果然,那扇鐵門打開后,第一眼看到里面的情況,容真沒抱穩(wěn)衛(wèi)長彥,身子歪了下,差點掉下地去。 衛(wèi)長彥及時將他摟好,責怪一樣地看他:“連自己的夫君都抱不住,怎么越來越嬌了?” 容易緊緊摟著他,不說話。 這并不是容真想象中的所謂私牢。 與之相反,那完全可以說是一座逼真萬分的小型宮殿,雍華浮夸。 不是皇帝上朝議事的殿堂,更像是某個后宮妃子的寢殿。 正中央的美人榻上,躺著一具極其顯眼的白骨。 怎么看不像是假的。 白骨旁邊,堆放著一些五六歲孩童的衣服。 而美人榻下,則整整齊齊放著上百個牌位,像是個靈堂。 滿殿燭火,將衛(wèi)長彥的一張英氣的臉都映得邪詭起來。他垂眼去看容真抿著的嘴,笑著將人抱到珠簾后的床上坐下,開口問:“怎么了?這里難道不漂亮嗎?” 容真很久才緩過神,他小心避開對方衣服沁血的地方,努力讓自己先不去在意那些詭異的地方,只要心懷科學,慢慢就不怕了,他低著腦袋問:“這里有藥嗎?你那兒好像又流血了……” 衛(wèi)長彥原本正要去摸他臉的手頓住。 容真捏住他的衣領,想掀開看看,兩手卻被對方一下抓住,用力放在腰后,迫使他抱著自己。 衛(wèi)長彥將他的雙手擺好,便也去抱他,臉上的笑意已經沒了,他用力蹭著容真的肩頭,嘆著氣:“讓本王先抱一會兒再跟你玩……嗯……抱起來真舒服?!?/br> 容真一直小心往后弓背,生怕壓到了他的傷口。 可這個舉動卻惹惱了衛(wèi)長彥。 “躲什么?!為什么不讓本王抱?!” 容真:“……” 他覺得現(xiàn)在的衛(wèi)長彥挺不對勁兒的,但比起這個,他們所處的環(huán)境顯然更不對勁兒。 他只好縮在衛(wèi)長彥的懷里,不再動了,在衛(wèi)長彥抱著他低頭親他脖頸時,容真縮了縮脖子。 衛(wèi)長彥像是莫名多了耐心:“乖?!?/br> 容真看他心情似乎好了些,指著美人榻那里小聲問:“那是什么?” “本王的母妃?!毙l(wèi)長彥開始去吻他鎖骨,語氣很平靜,“今天你們第一次見面,應該高興些?!?/br> 容真僵?。骸啊?/br> 他覺得荒謬,難以置信,下意識道:“不可能?!?/br> 皇妃逝世后,必定會葬在皇陵,怎會可能在這樣一座地下密室,還是這樣一具白骨?! 衛(wèi)長彥卻討功一般對著他笑:“這才是本王的秘密,是本王將她從皇陵里偷出來的。你看,本王是不是很厲害?” 容真:“……” 衛(wèi)長彥像是親夠了,愉悅地將他轉了個方向放在自己大腿上,裹著他的手在空中臨摹那具白骨的形狀:“不是本王的錯,是母妃在夢里說她不想待在皇陵的?!?/br> 容真呆呆地看著那里。 衛(wèi)長彥抱著他繼續(xù)喃喃道:“那時我才五歲,父皇說她犯了大罪,讓人將她眼睛戳瞎,又將她肚子刨開……她那時卻一直沒能斷氣,眼睛流著血,內臟都出來了,爬到我面前,求我殺了她?!?/br> “我直接拿劍抹了她的脖子?!蹦腥说穆曇艉芷届o,仿佛只是在講一個睡前小故事,講到好笑的地方,還會笑一下,“這事后來卻被史官寫的很有意思,他們居然說,我小小年紀便能辨別忠jian,大義滅親……” 從講這件事開始,衛(wèi)長彥就一直沒再自稱過“本王”。 容真在衛(wèi)長彥還要繼續(xù)講時,抓住他的手腕:“別說了。” 他還不想在這種情況下打探關于衛(wèi)長彥過往的那些秘事,一個用力,掙脫對方的禁錮跳下去掀開珠簾跑開。 既然是一個按照后宮宮殿建造的小宮殿,那該有的東西自然不會缺。 容真跑得并不快,衛(wèi)長彥也沒追過來。 他噔噔噔地跑到最外面的一排長柜前翻騰,很快就翻出了一些藥材。 他找了些止疼止血的,又翻出一沓白布撕開,一把抱在懷里又噔噔噔地跑回珠簾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