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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奔o謹毫不猶豫。 慕謙正又道:“陛下那邊,會同意嗎?” 紀謹自信地笑了笑:“只要我開口,陛下會應(yīng)允的。朝廷那邊或者會有些聲音,不過并不打緊?!?/br> “既然如此,我便以茶代酒,祝王爺,一切皆能如愿?!蹦街t正舉杯道。 紀謹頷首,舉杯一飲而盡。 慕謙正心下感概:王爺竟能做到如此地步,自己還有什么好擔(dān)憂的呢。 另一邊,慕家另外兩個兄妹正在說著小話。 慕鴻一直在想著早上在練武場紀謹與慕遠之間的互動,越想越覺得不對味,越想越覺得可疑,終于忍不住捅了捅慕羽裳:“小妹,你覺不覺得,紀大哥與大哥之間,有點怪怪的?!?/br> 慕羽裳“噗呲”笑了一下:“二哥現(xiàn)在才發(fā)覺嗎?” 慕鴻蹙起濃眉:“小妹你這話什么意思?你早就知道了?知道什么了?” 慕羽裳抿著嘴笑:“那二哥先說說,什么叫有點怪怪的?” 慕鴻撓了撓頭發(fā),想了半天,伸出兩只食指慢慢并到一起,小心翼翼地道:“我感覺,他們好像是這樣的關(guān)系?!?/br> 慕羽裳又是“噗呲”一聲:“二哥還是挺敏銳的嘛?!?/br> 慕鴻瞪大了眼睛:“是真的嗎?小妹你又是什時候知道的?” 慕羽裳側(cè)著腦袋,眼睛眨呀眨:“就是上回,咱們一起去溫泉莊子的那時。” 慕鴻吃驚:“這么早?小妹你也太藏得住話了,都不告訴二哥。” 慕羽裳吃吃笑道:“我答應(yīng)了大哥不告訴別人的,誰讓二哥自己沒有才出來。爹爹那時見都沒有見到過紀大哥,都能猜得出來?!?/br> 慕鴻更是咋舌:“爹這么厲害?” “那當(dāng)然。”慕羽裳很是驕傲,“爹爹可聰明了。所以二哥以后也別想著做什么壞事了,爹爹一眼就能看出來?!?/br> 慕鴻訕訕:“我能做什么壞事。” 轉(zhuǎn)念又問道:“那大哥與紀大哥是什么時候在一起的?” 慕羽裳想了想:“這我也不清楚了,應(yīng)該是更早的時候吧。”反正,自己曾經(jīng)惦記過紀大哥的事,是絕不能叫人知道的。 慕鴻有些惆悵:“大哥和紀大哥在一起了,那我們以后,還會有大嫂嗎?” 慕羽裳嗤了他一下:“還要大嫂做什么?什么樣的大嫂能比得上紀大哥?” “也對。紀大哥會帶我們?nèi)鷪?,教我們騎馬打獵,幫我找騎射的師傅,送我追風(fēng),還帶我們?nèi)厝f子,給我們烤rou吃?!蹦进櫼蝗以谑中睦?,越說越興奮:“紀大哥對我們這么好,我們當(dāng)然要支持他。不要大嫂了?!?/br> 慕羽裳也有些得意地道:“紀大哥還悄悄告訴我,等來年我生辰的時候,他會把上次那匹小紅馬也送給我。到時候我請陳師傅也教我騎馬。” 慕鴻嘿嘿笑道:“那我們到時候來比賽,你那匹小紅馬一看就跑不過追風(fēng)?!?/br> 慕羽裳白了他一眼:“誰要跟你比呀。小紅馬聰明著呢,我就喜歡它那樣的?!?/br> 兄妹兩說說鬧鬧時間過得飛快。 離開慕府時已是月上中天。 車廂里只坐了慕遠,紀謹兩人。直到這時慕遠才問道:“慎之堅持是嫁非娶,是為了維護我的名聲嗎?” 紀謹早知慕遠有此一問,也并未打算有所隱瞞。他們之間,彼此相知甚深,并不需要誰默默地付出。開誠布公地說清楚,即便是退讓和妥協(xié)也要明明白白。他們之間自有相處的方式,沒有誰為誰犧牲的那一套。 紀謹坦然道:“既然是成親,在世俗的眼里,總有嫁娶之分。兩個男子之間,再勢均力敵也好,在常人眼里,也總有一方壓倒一方。壓倒的一方往往會被贊一聲風(fēng)流,被壓倒的一方卻難免要被嗤笑幾聲。我堅持是嫁的一方,便是要告訴世人,在你我之間,占上風(fēng)的是云直。如此一來,說到云直,人們也只會贊一聲,連當(dāng)朝的信王都能拿下,果真不同凡響。再無人會說你以色侍人,是誰的禁臠?!?/br> 慕遠沉默半晌,淡然道:“我不在意這些,旁人要說什么便說去吧?!?/br> “可是我在意?!奔o謹微笑著,眼神卻很堅定,“我說過,我不能允許云直遭受任何的非議,承受任何的詆毀?!?/br> “可若這樣一來,受非議的便是慎之了?!蹦竭h認真道。 “倘若一定要有人遭受非議,那便讓我來?!奔o謹一只手按在慕言的手上,接著道,“聽我說,并非因為,我要付出多一點。而是因為,我是信王。我是這個國家,除了陛下以外,最有權(quán)勢的人。又有誰,敢真正地非議我?便是有,也不敢說到明處。這便是權(quán)勢的好處。何況,云直亦說過,讓人嚼嚼舌根而已,不痛不癢的。再說,一個毫無污點,又權(quán)勢滔天的信王,更讓對手忌憚。站在懸崖邊久了,我也想撤回來一些。如此,云直可以理解吧?!?/br> 紀謹已經(jīng)將話說到這般地步,慕遠若再拒絕便顯得矯情了。 慕遠看著他,目光灼灼:“我不會質(zhì)疑慎之的決定,我只希望慎之知道,我們,永遠是一體的。禍福同享,生死與共,榮辱,亦同擔(dān)?!?/br> 心意相通之人,言語,都這般易懂! 臨近家門,慕遠輕聲道:“今日起,我便不到王府留宿了?!?/br> 紀謹點點頭:“好。” 馬車到了條柳子巷,紀謹一直將人送到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