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野搖頭：“他不會，他不玩?！?/br>
    司航一愣：“啊？不玩？那你臉咋白成這樣？”

    肖野打了個哈欠：“他讓我陪他弟弟和弟媳打游戲，打了一晚上……他們在國內(nèi)，是白天。”

    “打、打游戲！？”司航目瞪口呆，“那他呢？”

    “他？”肖野撓撓頭說，“他好像在邊上看什么財報。”

    司航神情呆滯：“財報??？”

    “還有兩本都是英文和數(shù)字的書，我也不懂，不過他看到十二點就去睡了，”肖野眨巴了兩下干澀的眼睛，“航哥我困了，我再去補個覺啊……”

    說完擺擺手走了，徒留司航一個人在酒店走廊里風(fēng)中凌亂。

    中午吃飯，大伙兒全在，司航憋著張便秘臉問戚嶼：“戚嶼，你晚上在房間還學(xué)習(xí)啊？”

    “學(xué)習(xí)?。俊北娙艘宦犃思娂姵輲Z看去。

    司航解釋：“是肖野跟我說的，他昨晚去了戚嶼房里，說戚嶼大晚上的還看什么財報和英語書，賊雞兒用功！”

    “不是吧！”眾人表情震驚，好像戚嶼做了什么讓人匪夷所思的事。

    “你看什么財報?。俊鼻睾畣?。

    “自家公司財報唄，”戚嶼也不否認，直言道，“我爸看了說有點問題，讓我一起看看。”

    邊上的徐一舟聞言，不動聲色地瞄了戚嶼一眼。

    司航譏誚道：“這用得著自己看么？你們公司沒財務(wù)？”

    可能以他的腦袋瓜實在想不透戚嶼做這種事的主動性理由，笑了一會兒，又真誠地發(fā)出疑惑：“誒我說，戚叔叔是不是對你特別嚴格??？否則怎么放假了還給你布置作業(yè)？”

    朱麟也道：“就是，找個人來看看不就好了嘛。司航在這方面有什么問題都直接問徐哥，是吧司航？”

    “嗯，徐一舟比我們大學(xué)里那些只會照本宣科的老頭子可管用多了，”司航毫不掩飾自己的優(yōu)越感，夸完徐一舟又看向戚嶼，故作慷慨道，“你有什么不懂的，我這全能秘書可以借你一用哈?！?/br>
    戚嶼笑了笑，沒答腔，邊上的徐一舟卻不急不緩地接了一句：“說到財報，我倒是認識一個在這方面特別厲害的人，他是學(xué)數(shù)學(xué)出身的，對公司財務(wù)數(shù)據(jù)有超乎常人的敏感，99.9%的財務(wù)造假問題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哦？”戚嶼有點，“有這么厲害？”

    “嗯，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推薦你認識他……”徐一舟頓了段，似有什么難言之隱，猶豫了兩秒才繼續(xù)，“不過這個人的性格不大好?！?/br>
    “性格怎么不好？”戚嶼問。

    徐一舟解釋：“他這個人有點斤斤計較，不會平白無故給人干活，就算是我介紹，也不一定賣我人情?！?/br>
    “說白了就是要錢唄，”司航笑哼了一聲，“行了別東拉西扯的，趕緊讓他們認識一下，戚嶼又不是沒錢?！?/br>
    被司航這么一說，戚嶼都不好說自己不需要了，不過他還確實被徐一舟對那個人的介紹勾起了興趣。

    徐一舟見他表示出接受的意向，便拿手機加了戚嶼的微信，然后給他推送了那人的名片，說：“我跟他打個招呼，你直接加就行?！?/br>
    戚嶼點開一看，見對方的微信名叫“f1s”，頭像是一個正對著坐標軸的放大鏡。

    添加對方為好友時，戚嶼又問徐一舟：“他叫什么名字？”

    徐一舟道：“他網(wǎng)名叫復(fù)數(shù)，認識的人都叫他‘小復(fù)’，不過他應(yīng)該比你大幾歲，你要是愿意，也可以叫他復(fù)哥?！?/br>
    “行?！逼輲Z沒意識到徐一舟避開了自己的問題，聽他說會跟人打招呼，也不著急問候，加完對方便先放下手機和他們繼續(xù)吃飯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插曲】

    戚嶼：“一會兒有空么？”

    戚楓：“干嘛！”

    戚嶼：“我找個人帶你打游戲?！?/br>
    戚楓：“……？？？”

    戚嶼：“凌可要是有空你叫他一起來?！?/br>
    一個小時后。

    戚楓：“啊啊啊哥你找的這個人是什么神仙！我原諒你了??！”

    戚嶼：“……”

    ————

    “嶼”請求添加您為好友，是否通過申請。

    復(fù)數(shù)：魚咬鉤了：）

    ————

    第011章 初級報告

    由于司航的戰(zhàn)隊輸了比賽，他們沒有在西城逗留太久。

    戚嶼本著“東道主”的情誼，原本還客氣地邀請司航他們?nèi)ゼ~城玩玩，但司航有點玩膩了。

    他的英文不大好，雖然有徐一舟隨身翻譯，總歸沒有在國內(nèi)這么如魚得水。于是在比賽結(jié)束后沒兩天，他和他的朋友也決定回國。

    戚嶼送走了這群不干正事的二世祖，如釋重負地返回紐城的家。

    當(dāng)天晚上正好戚源誠也從日本出差回來，在客廳碰上讓anne給自己煮咖啡的戚嶼，問他：“和司航見過面了嗎？”

    “見了，”戚嶼強忍著罵臟話的沖動跟他爸吐槽，“司伯伯怎么把他兒子養(yǎng)成這樣了？”

    “怎么了？”戚源誠好奇。

    “他來了趟美國，身邊跟著幾個和他差不多的紈绔少爺，這些人滿腦子除了錢權(quán)聲色，什么都沒有，每天除了吃喝玩樂也沒有一點其它的愛好……簡直就是一群敗類?！?/br>
    戚嶼很少在背后這樣說別人，用的還是這般尖銳的詞，看來是真給郁悶到了。

    戚源誠也有些無可奈何：“幺子么，他全家人都寵著他，從小又是錦衣玉食長大的，估計是被慣壞了，難怪你司伯伯在電話里說起他來都唉聲嘆氣?！?/br>
    戚嶼挑眉：“那還不管管？”

    戚源誠：“說是管不動，都這么大了，自己主意大得很，他哥也縱容他?！?/br>
    戚嶼又揀了些自己和他們相處時觀察到的現(xiàn)象給戚源誠聽，還提到了徐一舟：“對了，司航還雇了個年薪百萬的秘書，據(jù)說是r大經(jīng)管系的碩士，不但給他管公司，還管他的日常生活?！?/br>
    戚源誠說：“這倒不奇怪，你司伯伯對司澤也是這樣的，不惜花重金找這樣的人陪他們，其實也是希望孩子能跟優(yōu)秀的人學(xué)點東西，就像許敬于你……”

    “胡說！”戚嶼聽到這話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我和許敬相互尊重，可你沒見司航怎么使喚他那個秘書，靠，那哪是秘書？簡直就是一全職保姆！司航依賴他依賴得很，連吃飯點個菜都要他來！”

    戚源誠一愣：“這是有點過?！?/br>
    戚嶼接過anne遞來的咖啡，又皺眉道：“我還打聽了一下他那個游戲公司的運營成本和盈利來源，粗略給他算了一筆賬，覺得這東西整一個就是在燒錢玩，反正想在三年內(nèi)回本基本不可能，也不知他后面要怎么撐下去……”

    戚源誠若有所思：“回頭我給他爸爸打個電話說一下吧?！?/br>
    “嘿你可別了，”戚嶼立即制止他爸爸，“司伯伯原本就天天在司航面前拿我刺激他，你以為他這次來美國是真想見我？他是想著法兒拿我開涮呢。你要再打這個電話，我不成了背后告狀的小人？指不定他又在背后怎么埋汰我……”

    “那怎么辦？”戚源誠愁道。

    “涼拌?！逼輲Z也不管他爸怎么想，端了咖啡轉(zhuǎn)身就走。

    ***

    回了自己的房間，戚嶼看向攤在書桌上的財報，又是一陣嘆氣。

    那天他加了徐一舟推薦了人后，卻沒聯(lián)系過對方。

    說不上是抗拒還是什么，他總想著自己再努力看看，畢竟他跟爸爸賭的是“自己”看出問題，而不是求助他人。

    可現(xiàn)在都快半個月過去了，他還是一籌莫展。

    戚嶼做了番思想掙扎，最終還是拿起手機，點開微信，找到幾天前加的那位“復(fù)數(shù)”，發(fā)了兩個字過去：“你好?！?/br>
    這人當(dāng)初通過他的驗證后，也一直沒有給他發(fā)過什么消息，好像根本沒興趣知道他是誰。

    但在收到戚嶼的第一句問候后，他倒是很快回復(fù)了，回的是……一個問號。

    f1s：“？”

    戚嶼愣了一下，自我介紹：“我是戚嶼?！?/br>
    又補充了一句：“是徐一舟把你介紹給我的?！?/br>
    f1s：“我有印象，什么事？”

    嶼：“聽說你看財報很厲害？”

    f1s：“直接說你的要求。”

    戚嶼：“……”

    嶼：“我這兒有份財報，你能幫我看看有沒有問題么？”

    f1s：“我收錢的?！?/br>
    嶼：“徐一舟跟我說過，你怎么收錢？”

    f1s：“看具體問題，你要我看哪家的？”

    嶼：“我拍給你?！?/br>
    f1s：“不用，你發(fā)我公司代碼，我查得到。”

    嶼：“00x017。”

    f1s：“美薇？”

    嶼：“嗯?！?/br>
    五分鐘后。

    f1s：“你和這家公司什么關(guān)系？”

    戚嶼又是一愣，問：“這和財報問題有什么關(guān)系？”

    f1s：“看關(guān)系出報告，不同報告價格不一樣。”

    嶼：“什么意思？”

    f1s：“我這邊可以提供三個等級的分析報告，初級報告適用于分析財報表面問題的普通人，中級報告適用于想要投資意見的股民，但如果你是這個公司的股東，或是其他利益密切相關(guān)的人，就得出深度報告了，不同報告需要我投入的時間和能力是遞增的，對于收取報告的人價值也是遞增的。”

    嶼：“等等，所以你剛看了是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