嶼：“？？？”

    f1s：“你聽沒聽過一句話叫‘千里之堤毀于蟻xue’？現(xiàn)在問題都擺到他眼前了，他還不整治，到時候出了大簍子，擋都擋不住?！?/br>
    戚嶼：“……”

    f1s：“你爸也是心大，公司里有人做假賬你知道叫什么嗎？叫經(jīng)濟犯罪。美薇是上市公司，如果存在不法現(xiàn)象，受損失的可不止股東，還有成千上萬的股民。你爸能縱容底下的人做手腳，說明他自己在這方面的原則也比較模糊，沒準哪天就稀里糊涂地把自己都搭進去了?！?/br>
    戚嶼：“…………”

    f1s：“還有你，你看財報原來是想得到你爸的認可？你是小孩嗎？你爸說是小問題你就不看了？”

    f1s：“這公司以后是不是你的？他說啥就是啥，你自己的思考能力呢？”

    嶼：“你給我閉嘴?。　?/br>
    戚嶼捏著手機，磨著牙，覺得自己大概還是把這個人拉黑比較好……

    然而，等半天后戚嶼消了氣，回想復數(shù)那些話，又莫名覺得……對方講得也不是沒有道理。

    他點開對方微信對話框，上翻瞄見復數(shù)之前發(fā)來的菲亞財報，不自覺地看了起來。

    因為這陣子都在研究美薇的數(shù)據(jù)，他對財報的一些條目已經(jīng)有了本能的直覺，一眼看過去就看出菲亞的經(jīng)營要比美薇好得多。

    戚嶼擰著眉，猶豫著是否要再勸一下爸爸。

    當晚戚源誠回來后，戚嶼又提了一句，但戚源誠仍決定再靜觀其變，還讓戚嶼不要過度擔心。

    戚嶼有點無奈，但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盡力了。轉(zhuǎn)念一想，爸爸做企業(yè)都這么多年了，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可能問題真沒復數(shù)說得那么嚴重……再說，他爸只是想讓他看財報學習一下，他又沒接手公司的管理，這事確實還輪不上他干涉。

    暑假已經(jīng)過去了大半，戚源誠讓戚嶼在家休息了兩天，就安排一位海外銷售部經(jīng)理帶著他接觸了一些實務，這些事遠沒有看財報這么難，但戚嶼卻覺得比看財報還累，因為他得成天戴著面具和不同的人接觸、應酬，而精神和思想上卻又毫無收獲。

    這幾天，他也時不時地想起復數(shù)，覺得有些心煩意亂。

    因為那天他說完那句“閉嘴”后，復數(shù)就再沒有給他發(fā)過消息了。

    這種被什么人牽著心緒的感覺，還是戚嶼第一次體會到。

    可能是復數(shù)的性格和他身邊其他人太不一樣了，別的人總是很照顧他的感受，比如許敬，說話做事從來不會讓他覺得不舒服，就算偶爾開個玩笑，也是那種哄著慣著的口吻，絲毫不會讓他產(chǎn)生惱意。

    唯獨這個復數(shù)說話直白且毫不留情，好像總在不厭其煩地在試探他的底線，可偏偏又因為對方與眾不同的能力和只言片語中透露出來的智慧，讓戚嶼沒法像對待其他人那樣狠下心來不去在意……

    糾結(jié)了十來天，戚嶼終于鼓起勇氣給對方發(fā)了條消息：“在么？”

    f1s：“什么事？”

    回復得倒是挺快……

    戚嶼磨蹭著輸入一句話：“我想了解一下，你那個商務陪聊項目具體是什么情況？”

    作者有話要說：　　【小插曲】

    復數(shù)：小2，幫我做張圖。

    平方：好的復哥，你想要我做什么圖？

    復數(shù)：啄石的小廣告圖，文字內(nèi)容我發(fā)你了。

    平方：復哥，有些我們不一定會??！

    復數(shù)：不用你們出馬，我是針對目標人物放餌。

    平方：你都會？

    復數(shù)：嗯。

    平方（瑟瑟發(fā)抖）：老大是怎么把這種神仙招進他們組織來的……

    ————

    7魚：你還會做什么？

    傅小攻瀟灑甩圖。

    7魚：?。?？

    ……咬鉤咬得死死的~

    第014章 專屬服務

    這條消息發(fā)出后，復數(shù)隔了幾分鐘才回：“你一個大學生，問這個干什么？”

    戚嶼納悶：“這個怎么了？”

    為什么大學生就不能問？

    復數(shù)說歸說，還是給了他詳細的解釋。

    f1s：“商務陪聊是線下服務，服務內(nèi)容主要包含陪同客戶參與商業(yè)會晤、商業(yè)談判等，這邊會根據(jù)客戶或談判對象的身份、實力和具體的場合報價，價格跨度很大，一般3w-30w不等?！?/br>
    戚嶼：“……”

    f1s：“你想讓我陪誰？我的出場費不低的?！?/br>
    嶼：“沒什么，我就隨便問問?！?/br>
    他誤會了，他還以為商務陪聊就只是陪聊天呢……

    f1s：“你不會就是想讓我陪你聊天吧？”

    f1s：“呵呵，那之前還叫我閉嘴？”

    嶼：“……”

    戚嶼都有點恍惚自己主動跟這人搭話是不是找虐來的了……

    f1s：“行了，以后想聊就直接說，別拐彎抹角的，我不是告訴過你么，我喜歡和坦誠的人打交道?！?/br>
    戚嶼：“…………”

    f1s：“最近都干什么了？”

    見對方給了臺階下，戚嶼一邊為對方前面扎人的話磨牙，一邊故作平靜地回答：“跟美薇海外銷售部經(jīng)理走訪視察一些線下銷售點?！?/br>
    f1s：“你還挺辛苦，放假不出去玩玩么？”

    嶼：“今年不了，再過一周就開學了?！?/br>
    f1s：“你好像是在國外對吧？”

    嶼：“嗯。”

    f1s：“在哪里上學？”

    嶼：“斯泰福?！?/br>
    f1s：“學校不錯，假期都不回國么？”

    嶼：“今年有點忙，不回去了?！?/br>
    f1s：“哦……”

    戚嶼猶豫了一會，說：“那事我勸過我爸了?！?/br>
    f1s：“他怎么說？”

    嶼：“他說再觀察一年看看?！?/br>
    戚嶼原以為復數(shù)聽了又要懟兩句，可他等了五分鐘，對方都沒回應。

    戚嶼忍不住發(fā)了個問號過去，復數(shù)這才回：“我在路上，等一下?！?/br>
    又等了五六分鐘，手機跳出了f1s的語音呼叫。

    戚嶼一愣，趕緊按下接聽鍵：“額，怎么打電話？”

    “我看你很想聊的樣子，陪你聊會兒。”熟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這次沒像上次那么一本正經(jīng)，對方的語調(diào)似乎還隱隱帶著笑意。

    戚嶼的心跳跟著波動了一下：“你剛從外面回來？”

    “嗯，剛下班?！睆蛿?shù)說。

    “今天不是周末么？”

    “我的工作不一定有周末。”

    戚嶼有點好奇對方的職業(yè)，但想到徐一舟上次說的“神秘背景”，又不好意思打探對方的隱私。

    那邊窸窸窣窣的，等一分鐘后才安靜下來，復數(shù)似乎是坐下了：“你剛說你爸爸想再觀察一年？除了這個呢，還有說別的嗎？”

    戚嶼猶豫片刻，道：“他說，管著問題部門的那個人是他十多年的朋友，不大好大動干戈去查。”

    復數(shù)：“你爸爸很看重情義啊。”

    戚嶼：“嗯，但我覺得我爸不會坐以待斃。”

    復數(shù)：“怎么說？”

    戚嶼：“他雖然看重情義，但也是個很謹慎的人。”

    戚嶼到底是戚源誠的兒子，父子倆在一起生活這么多年，戚嶼對爸爸的行事作風也有所了解，他想爸爸應該是有自己的想法和安排，但這些想法可能還不適合跟他講，所以才讓他不要管。

    復數(shù)聞言自言自語般低喃了一句：“是么……”

    戚嶼隨口道：“不過我有點奇怪，你一個做私活的，怎么這么關心我家公司有沒有危機？我爸做這個決定會造成你的損失嗎？”

    復數(shù)頓了頓，反問道：“我也有點奇怪，你一個億萬富翁的兒子，怎么還找我一個做私活的聊天，你很寂寞嗎？”

    戚嶼：“……”

    ……靠，說不過他！

    復數(shù)又問：“你剛剛問那個商務陪聊，不會是真想買我陪你聊天吧？”

    戚嶼被逼問得退無可退，索性理直氣壯地承認：“不行嗎？”

    復數(shù)笑了：“行，當然行。不過，你不屬于‘商務陪聊’適用的客戶類型，我不好給你報價……要不，我針對你的個人需求給你量身定制一份專屬服務？”

    戚嶼：“還可以這樣？”

    復數(shù)“嗯”了一聲：“說你的想要的吧，我看看我能不能滿足你?！?/br>
    戚嶼感覺自己的心又莫名動了一下：“其實隨便聊聊就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