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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腹黑和腹黑的終極對決在線閱讀 - 第169節(jié)

第169節(jié)

    至于許敬那句, 其實在傅延昇激他發(fā)火的那一刻,戚嶼心中的壓抑感就緩解了不少,打電話質(zhì)問這么幼稚的事, 他也不屑去做。

    事已至此,那就等著狹路相逢、見招拆招吧。

    “不是還有個瞿總么?等我去見過他以后再說?!逼輲Z不死心道。

    “你有沒有想過怎么跟瞿總談?”傅延昇道,“不能光拿人情說事, 都是商人,你得讓他看到司源可以給他的實際好處?!?/br>
    戚嶼思忖道:“要不提出跟他簽個投資對賭協(xié)議?以隴鮮食品的規(guī)模, 想要全數(shù)接收王臻棟的股價, 似乎也不大可能,但至少他們能出錢投資美薇蓮秀,幫我們一起度過這個難關(guān),我可以在協(xié)議里定一個讓他滿意的年限和投資回報數(shù)額。”

    “能讓他獲利自然是好事,但你有沒有想過, 萬一你滿足不了對賭協(xié)議里的要求呢?”傅延昇提醒他道,“別忘了美薇蓮秀現(xiàn)在還在燒錢,它的發(fā)展離不開集團穩(wěn)定的資金扶持,每個行業(yè)只可能存在一個龍頭,要是打不過菲亞,情況還可能急轉(zhuǎn)直下。王臻棟緊急撤資這事太過蹊蹺,在你們沒有調(diào)查清楚這人撤資的真實原因之前,你和瞿總簽對賭協(xié)議就是在危樓上蹦迪,還不如直接跟他借錢呢?!?/br>
    戚嶼深深擰眉:“可司源集團旗下幾乎沒有一樣產(chǎn)業(yè)和美食沾邊,我總不能像跟新鳥那邊一樣拿美薇蓮秀的合作跟他談吧?”

    傅延昇:“不,戚嶼,你得換個角度看,隴鮮食品的瞿總是只有小學文化的土商人,我聽說,他公司這幾年推出的網(wǎng)紅美食,做的營銷策略大都出自他還在日本念大學的女兒,在兩年前,這家公司對標的還只是十八線小城鎮(zhèn)的客戶,吃下沉客戶雖然收益可觀,但檔次不足,難登大雅之堂。相對而言,美薇是國內(nèi)外知名的輕奢服裝品牌,司源集團又是nsdk上市公司,雖然一時股價受挫,但隴鮮從品牌知名度和影響力上跟司源、美薇都是天差地別?!?/br>
    戚嶼一點就通:“你是說,讓他們借美薇和司源集團提升自己的品牌檔次?”

    傅延昇:“不錯,這是他們可遇不可求的機會,雖然你去找他是有求于他,可在他眼里,大集團董事長之子去他那小地方,沒準他還覺得是你紆尊降貴了?!?/br>
    戚嶼:“呵……”難怪傅延昇之前叫他放高姿態(tài),這么看來,瞿總估計會比楊曉雪好說話一點了。

    傅延昇見戚嶼眉心舒展,也終于放松下來,嘴角含笑:“好了,正事說完,現(xiàn)在我們來聊聊你讓我脫衣服的事?”

    戚嶼:“……”

    戚嶼挑眉道:“怎么,每次都是你叫我脫,就不能我讓你脫?”

    “我才知道,原來你也挺饞我的啊,”傅延昇抓了把衣領(lǐng),促狹道,“不過,在視頻里看我脫有什么意思?距離圣誕節(jié)還有六天,你要是想看,六天后我親自過去,我當著你的面脫給你看?!?/br>
    “……cao,”戚嶼笑罵出聲:“行了行了,來吧?!?/br>
    傅延昇:“那我去訂機票了?”

    戚嶼曲著手指輕叩桌面:“嗯,酒店我來訂?!?/br>
    兩人在視頻里對視了幾秒,被彼此眼中的溫度灼得都不敢繼續(xù)再聊,傅延昇先一步道:“那早點睡吧,晚安。”

    掛了電話,傅延昇剛要伸手做點什么,手機就是一振。他打開一看,見戚嶼又給自己發(fā)了一條消息。

    小魚兒:“在見到我之前,不許你自己解決。”

    傅延昇瞄看了眼隆起位置,暗罵了一聲,笑著回復:“行,都給你留著。”

    戚嶼看時間已經(jīng)十二點多了,想起剛剛沒和葉欽如說完的話,怕這會兒再回電會打擾對方休息,也發(fā)了條短信。

    戚嶼:“我沒有查到林煥在新鳥的持股,楊曉雪今天雖然那么說的,但不見得一定是真的,我們不要放棄任何的可能性,直接拿公司實力跟她談?!?/br>
    次日清晨收到葉欽如的回復——

    葉欽如:“你昨晚跟我說完我就已經(jīng)想明白了,戚總[大拇指]”

    葉欽如:“放心,我會盡力的。”

    ***

    兩天后,戚嶼帶著楚夢前去南市見了瞿總。

    在傅延昇的提示下,戚嶼這兩天又讓楚夢替自己找了不少隴鮮食品的資料來調(diào)查。那瞿總?cè)膫ハ?,年齡與戚源誠相仿,隴鮮食品公司設(shè)立在南市一個小縣城隴方縣,公司算是當?shù)刂拿駹I企業(yè),占地十余畝,包含工人的住宿、廠房、辦公樓等。

    當日,王猛一早六點帶他們出發(fā),開車三個半小時,幾人九點半左右抵達了隴鮮食品公司,瞿偉祥接到電話,親自帶著助理下來迎接。

    “你就是山雨的戚總?歡迎歡迎!”那瞿總見戚嶼年紀這么輕,絲毫沒有擺架子,還表現(xiàn)得十分親切熱情,“難為你們大冷天還從海城過來我們這小地方,路上辛苦了!”

    傅延昇說得沒錯,這瞿偉祥不講究的穿著和用詞都能讓人察覺出來,對方是個鄉(xiāng)土氣息十足的商人,但戚嶼依然落落大方地表達出了他們的敬意,此次前來,他還帶了兩瓶價值過萬的洋酒來當見面禮。

    “謝謝,你們太客氣了!”瞿偉祥笑呵呵地接過后,趕緊道,“快別站這兒了,來來,我先帶你逛一逛!”

    他邊說邊引著戚嶼坐上了一輛類似旅游區(qū)里的那種無門觀光車,解釋道:“廠子比較大,走路遠,坐這個方便,我這公司現(xiàn)在從上到小養(yǎng)了差不多三百個工人,一號樓是我們加工干果話梅的廠房……哎,我跟你講啊,這黃桃話梅的主意還是我女兒想出來的,她跟我說,那種超市里賣的量大又難吃的話梅都過時了,要提升質(zhì)量,走精品路線,三顆話梅裝一小包,包裝要設(shè)計的高大上,在跟那些二十四小時便利店合作,放在專門賣口香糖的位置,保準賣得好!我就是聽了她的,隴鮮這款話梅剛出來的時候,幾乎每個月都脫銷!”

    瞿偉祥跟戚嶼坐在第一排,邊介紹公司的業(yè)績,邊吹噓自己的女兒,說到激動時還唾沫橫飛、手舞足蹈,看得楚夢只想把自己的公文包遞過去替戚嶼擋擋。

    不過戚嶼倒是聽得很認真,期間還問了不少問題,大大激發(fā)了瞿偉祥的宣傳欲,從做梅果的廠,到做膨化食品的廠,再到做巧克力的,一行人停停說說,偶爾去工廠里看看,足足過參觀了一小時!

    隴方縣位處黃河之南,十二月底寒風刺骨,等他們終于抵達辦公大樓的時候,楚夢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凍僵了。

    瞿偉祥帶他們進了電梯,按了個“2”,笑說:“這樓有八層,是我們整個公司最高的一棟樓,剛建好的時候,他們都讓我把董事長辦公室設(shè)在最高那一層,可我偏偏要在二樓,二樓多好啊,上下樓方便!”

    戚嶼問:“那樓上都是做什么的?”

    瞿偉祥:“財務(wù)啊,策劃部、廣告部什么的,嗐,你們別看這樓起得高,也就用了三層半,上面一大半都空著呢,所以你說說,他們剛開始讓我把辦公室安在八層,我敢么?我要是半夜來加個班,底下好幾層都沒人,萬一電梯壞了,我不得嚇死……”

    戚嶼勾起嘴角:“瞿總好幽默,看你們隴鮮食品這發(fā)展勢頭,以后公司肯定還會擴大,能用上的?!?/br>
    瞿偉祥憨笑道:“到那時候我女兒也畢業(yè)了,我都跟她說好了,讓她當董事長,我給她打工?!?/br>
    戚嶼瞥了他一眼,莞爾道:“您真寵女兒?!?/br>
    瞿偉祥:“就這么個獨生女,能不寵么?再說,你們大學生還能比我這種小學畢業(yè)的大老粗差不成?我現(xiàn)在呀,就是給她鋪個路,等她來了,肯定比我做得好!”

    瞿偉祥邊說邊帶他們進了董事長辦公室,那辦公室不過三十來平方米,一半辦公一半會客區(qū),會客區(qū)里放的也只有兩條陳舊的皮質(zhì)沙發(fā)和一個木質(zhì)茶幾。

    楚夢本以為里頭會比外邊暖和一點,想不到從樓下大廳到董事長辦公室居然沒一處開了空調(diào),此時的她已經(jīng)被凍得渾身打顫。

    瞿偉祥吩咐助理給他們泡兩杯茶來,才又看向戚嶼道:“戚總看著年紀不大,估計才畢業(yè)不久吧?”

    戚嶼:“還有半年才畢業(yè)?!?/br>
    “???是么?這么說來,你比我們家嫻嫻也才大一歲呀!”瞿偉祥忍不住打量了一番戚嶼,他瞧這年輕人長得眉眼周正,行止談吐都是一等一得好,心中滿是欣賞之情,“不過我看戚總比我女兒穩(wěn)重多了,不愧是大集團從小栽培的繼承人啊……”

    戚嶼一愣,他今天是以山雨投資公司ceo的身份來的,按理說,瞿總不大可能知道自己的其它身份,難不成是以前聽許敬說過什么?

    瞿偉祥感嘆了幾句,這才發(fā)現(xiàn)楚夢正對著手哈氣,忙問:“楚經(jīng)理你很冷么?”

    楚夢道:“啊,可能是剛剛吹風久了。”

    瞿偉祥趕緊起身,快步走出去叫道:“小王!小王!……你一會兒泡完茶再給楚經(jīng)理沖個熱水袋來!”

    小王:“……好嘞!”

    楚夢掃了一眼辦公室里的立式空調(diào),有點懷疑那玩意兒只是個裝飾品

    瞿偉祥回來后又歉疚道:“楚經(jīng)理對不起啊,我剛沒留意到女同志不抗凍,等小王沖了熱水袋過來,你先暖和暖和。”

    楚夢強顏歡笑:“沒事,我一會兒喝點熱茶就好了!”

    瞿偉祥正要坐下,忽然想起一事,說了句“你們等等”,又急匆匆跑出去了。

    聽見瞿偉祥遠去的腳步聲,楚夢才心情復雜地對戚嶼道:“戚總,這隴鮮食品上上下下這么寒磣,我怎么感覺有點不靠譜?”

    戚嶼環(huán)視了一圈,心里也有些忐忑,但爸爸從小就教他,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表面上看,那瞿偉祥是顯得有些小家子氣,有客遠來,待人接物都不周全,但這也能從側(cè)面反映出來,此人生活拮據(jù)簡樸。

    由儉入奢易,一個堂堂上市公司董事長,家財萬貫還能維持這樣的吃穿用度,其實也讓戚嶼隱隱感到驚詫。比起那些把所有財富裝飾在門面上的商人來說,瞿總這種人反而更讓人覺得踏實務(wù)實。

    “看看再說吧?!彼?。

    瞿偉祥很快就回來了,他身材微微有些發(fā)胖,這么一來一回,頭上居然還出了一層細汗,跟瑟瑟發(fā)抖的楚夢形成鮮明對比。

    他抹了把額頭,笑說:“只顧著帶你們參觀公司,都忘了快到午飯時間了,我剛?cè)ネㄖ程么髲N給我們做點好吃的,等聊會兒,咱們就下去吃點東西?!?/br>
    戚嶼客氣道:“我們隨便吃一些就好,瞿總不必太費心,今天來這里,主要還是跟您談合作的。”

    瞿偉祥打斷他道:“我知道,我知道,許總給我打過電話了!”

    戚嶼:“許總?您是說許敬?”

    瞿偉祥笑道:“是啊,就昨天才打的?!?/br>
    戚嶼愕然,許敬怎么會知道自己要來找瞿偉祥?

    瞿偉祥的助理小王進來,把熱茶放在他們面前,又將熱水袋遞給楚夢。等對方出去后,戚嶼才抬眼問道:“許總跟您說了什么?”

    瞿偉祥:“他說,山雨上頭的司源集團最近遇到一些困難,你可能會來找我?guī)兔ΓS總是我們隴鮮的貴人,當初多虧山雨那筆投資,才讓我們擴大生產(chǎn)規(guī)模,盈利翻漲,也是他牽線讓我認識豫東證券的洪經(jīng)理,幫我們隴鮮上市,既然現(xiàn)在你們有困難,我理應(yīng)幫的,不過……”

    見對方欲言又止,戚嶼追問道:“不過什么?”

    瞿偉祥笑道:“在這之前,許總希望你能給他打個電話。”

    戚嶼眼神一凜——在什么之前?瞿偉祥幫他們之前?

    許敬什么意思,難道他是想告訴自己,沒有他的人情,瞿偉祥也不會出手?

    戚嶼只覺得胸腔里一股氣橫沖直撞,他沉聲道:“好,瞿總,能不能借個地方讓我打電話?”

    瞿偉祥指了指邊上道:“隔壁有個空的會議室。”

    第165章 逼他低頭

    戚嶼起身走到會議室, 從手機里翻出那個熟悉的號碼,遲疑兩秒,按下了撥打鍵。

    電話很快接通了, 許敬的聲音在那頭響起:“喂?”

    “我在隴鮮食品的瞿總這兒, ”戚嶼已在短短幾秒內(nèi)調(diào)整好了自己的情緒, 他眸中暗潮洶涌,語氣卻是波瀾不驚, “你讓我打電話給你,是想跟我說什么?”

    許敬似乎沒料到他會這么平靜,沉默片刻, 才緩聲道:“新鳥的ceo楊總告訴我, 你昨天約見了她?!?/br>
    戚嶼:“她傳話傳得還挺快?!?/br>
    “司源集團目前的情況, 我大概知道一些, 也聽說了王臻棟打算撤資,我猜你會去找瞿總,昨天提前給他打電話, 跟他說了說司源集團的情況,但我不確定他是否能幫忙,”許敬一頓, 道,“你還記不記得, 當初你要我收回山雨投資的時候, 我跟你說過什么?”

    聽到這話,戚嶼算是確認了,許敬還真是來給自己下馬威的!

    ——“戚嶼,我為你苦心經(jīng)營這么多年,這些不僅僅是投資項目, 每一個項目背后都有你今后可能用到的利益網(wǎng)、人脈網(wǎng),你說一句收回來就收回來?”

    那句話還言猶在耳,但之后司家事發(fā),戚嶼不信許敬沒反應(yīng)過來自己當初要他那么做的意義!

    覆巢之下無完卵,倘若司源集團在司家撤資后股價暴跌,瀕臨退市,山雨再有人脈又有何用?

    “記得,我還記得,你說我少年心性,沒見識過社會的險惡,并不是每個人都像我想象中那樣重情重義……”戚嶼眼皮微垂,復又掀起,眸中閃過一抹寒光,“我知道這是現(xiàn)實,只是沒想到,會是你親自來給我上這一課。”

    許敬:“如果這樣能讓你認清……”

    戚嶼攥緊電話打斷他:“敬哥,如果你讓我打這通電話,只是想讓我認同你當時說的話,你恐怕要失望了。雖然當初是你給楊曉雪和瞿偉祥投資,但別忘了,你用的是山雨的錢,我今天來找瞿偉祥,并不是一味來求他幫忙,而是來談合作,合作是有來有往,互利互惠!如果瞿總和你一樣分不清主次,那我只能說我們有緣無分,我絕不會因為這點挫折就低聲下氣看別人的臉色!”

    電話那頭一瞬間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戚嶼等了兩秒沒等到回應(yīng),便道:“你若是沒有別的話想說,我就說再見了?!?/br>
    許敬還是沒有應(yīng)聲,戚嶼一咬牙,直接按下了掛斷鍵。

    戚嶼收起電話,忽然感覺到一陣無力,他靠在會議室的門上站了十余秒,望著頭頂陳舊的日光燈、排風扇……

    他沒想過許敬會離開自己,也從沒想過許敬有朝一日與自己對立,但這些事卻在一件件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