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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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數(shù)開始變少,最后一個都看不到了。 眼前只剩下空無一物的路,與深紅色的,染了血一般的天空。 霧氣極重,能見度不到十米。 郎曉放慢了腳步,警惕地觀察四周。 聶燃忽然喊道:“停!” 邁出去的腳收回來,空氣像水波似的蕩了一下,憑空出現(xiàn)一個人影,距離他們大約七八米。 那人個頭矮矮,穿紅色小短衫,黑粗布褲,腳上是雙打滿補丁的布鞋。 扎兩個羊角辮,眉心中間點了枚紅痣,赫然是宛月五六歲時的模樣。 “你們不要過來?!?/br> 她脆生生地喊。 郎曉躁動不安地刨了刨地,沖她齜起獠牙。 “郎曉,別沖動?!?/br> 寧莘莘拍拍他脖子,沖前方說:“宛月,是你嗎?” 小女孩不回答,猶自說道:“這里不是你們的世界,去別的地方吧!” “我們不會走的?!睂庉份泛敛华q豫道:“就算要走,也要帶你一起走。你在哪兒?出來好嗎?我們不是你的敵人?!?/br> 她不要對著這些幻象說話了,想看看宛月的本體到底是什么模樣。 可惜望來望去,除了濃重的霧氣,什么都沒有。 “你們真的不走嗎?” 小女孩身形一晃,變了模樣。 纖細(xì)窈窕的身材,雪白的皮膚,烏發(fā)紅唇,穿一件繡滿金線芙蓉的大紅旗袍,單手拿一根細(xì)細(xì)長長的金色銅管煙斗。 輕吸一口,張開嘴唇吹出白色煙霧來,白煙后面是他極盡蠱惑,又極盡冷漠的眼。 “很可能再也沒機會走了哦。” “宛月……” 寧莘莘跳下狼背,朝她走了幾步。 聶燃緊隨其后,一刻都不敢松懈。 “你有什么擔(dān)憂就說出來,我們會努力解決。不要再搞這些幻象了,大家坐下來好好聊聊行嗎?” 宛月眼睛一瞇,“我和你們有什么好聊的?” “有,當(dāng)然有。你一個人在這里待了很久吧,不無聊嗎?想不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他忽然不說話了,大概在判斷她的話有幾分真實性。 寧莘莘還想趁熱打鐵更進一步時,他突然翻臉了。 “你們現(xiàn)在就出去!” “如果不呢?你不答應(yīng),我們是不會走的?!?/br>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拍拍手掌,身體忽然消失了。 霧氣彌漫過來,聶燃眼疾手快,抓住寧莘莘跳回郎曉的背上。 郎曉張開血盆大口,朝濃霧嘶吼,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光粒遭霧氣吞噬,竟然越來越少了。 “吼——” 他發(fā)狂的叫了一聲,兩人看去,血霧中竟然伸出一只利爪,狠狠地撕掉了他一塊皮rou。 郎曉低頭去咬,利爪縮回霧氣里,怎么找也找不到。 過了會兒又冷不丁冒出來,在他的后腿上留下幾道血痕。 利爪出現(xiàn)的頻率越來越密集,郎曉受得都是小傷,沒有大礙,但是被其激怒,逐漸變得狂躁起來。 聶燃見局勢不妙,對寧莘莘說:“我下去幫忙,你保護好自己?!?/br> 寧莘莘舉起手里的槍,示意他放心。 他從狼背上一躍而下,正巧又有爪子冒出來,被破曉一刀斬斷,落在地上扭來扭去,轉(zhuǎn)眼化作一團煙霧,消失不見。 “小心!” 寧莘莘瞥見他身后的異常,大喊。 聶燃轉(zhuǎn)頭一看,背后的濃霧里冒出成百上千的利爪,如同惡鬼索命一般,齊刷刷朝他襲來。 郎曉一爪子拍過去,拍碎了大半。 聶燃調(diào)整方向,讓背部對著他,抓緊破曉迎接敵人。 兩人協(xié)力作戰(zhàn),寧莘莘坐在高處看得清楚,提醒他們。 幾分鐘下來,那些怪東西沒有傷得他們分毫。 宛月大概忍不住了,當(dāng)利爪再一次集中進攻時,濃霧中突然冒出一枚子彈,悄無聲息地飛向聶燃的后腦勺。 當(dāng)?shù)囊宦?,子彈被破曉隔開。 聶燃回頭盯著濃霧,突然沖過去,從霧氣里揪出一個人來。 宛月穿著高跟鞋,身手卻很矯健,一腳踢開他的手,反手就是一槍。 聶燃也不是吃素的,閃身避開子彈,鋒利的刀刃揮向他。 宛月彎腰躲避,不料正中他下懷,刀刃于空中調(diào)轉(zhuǎn)方向,直直地劈下去。 情況太緊急,他來不及抵擋,只能就地一滾,十分狼狽地停下。 聶燃緊追不放,立馬又沖到他面前,眼看就要抓住他時,利爪再次襲來,糾纏不放。 宛月趁機退入濃霧中,不知從哪兒傳出冷酷的聲音。 “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別怪我不客氣?!?/br> 霧氣往后退散,宛月再次出現(xiàn)。 不,準(zhǔn)確的來說,是宛月們。 再次出現(xiàn)的他已變成軍官打扮,無數(shù)個一模一樣的他將三人團團圍住。 宛月開槍,子彈密集得像一張網(wǎng),齊刷刷飛向三人。 聶燃眸光一緊,轉(zhuǎn)身沖向?qū)庉份?,大喊?/br> “快趴下!” 郎曉聞言俯下身,用自己的身體護住寧莘莘。 聶燃也跑了過來,手里的寬刀劇烈顫動,錚錚作響,瞬間變長變寬,成為一面堅不可摧的盾牌。 他大喝一聲,跳到兩人上方,揮動破曉抵擋子彈。 頭頂仿佛下起了金屬雨,撞擊聲聽得人渾身發(fā)麻。 寧莘莘不敢抬頭,蜷縮在郎曉腹部,等聲音停止才探出頭來。 大半的子彈都被聶燃格擋開,卻仍有一小部分,不可避免的射進了郎曉的身體。 灰白色的皮毛里滲出血來,她摸了摸,手指都在顫抖。 “痛不痛?” 那么多子彈啊,要是落在她身上,她怕是早就成篩子了。 郎曉舔了舔血,緩緩站起。 聶燃落地,破曉恢復(fù)至正常大小,捂著胸口咳出一口血來,單膝跪在地上。 寧莘莘這才想起他,連忙過去查看,一看嚇了一跳。 他的胳膊、腰背、腹部,全都中彈了,鮮血汩汩往外流,臉色白得可怕。 寧莘莘想扶他,又不敢碰,感覺到處都是傷,根本沒地方下手。 “你堅持住,不要死,我們不打了,現(xiàn)在就回去吧,去外面給你找醫(yī)生……” 一說話眼淚就滾落下來,聲音里也夾著哭腔。 聶燃抬起頭,虛弱地笑了笑。 “放心,我沒事?!?/br> 本來就是個已死之人,又怎會再死一次呢? 他抹抹嘴角的鮮血,撐著破曉站起來。 無數(shù)個宛月看著他們,臉上是冰冷殘忍的笑意。 他們再一次抬起槍口,聶燃集中注意力,在火光迸射的那一瞬間,他如離弦之箭,沖進人群中,掐住其中一人的脖子,將破曉捅進他的身體。 “你露餡了?!?/br> 剩下的宛月,飛到一半的子彈,都在鮮血溢出的那一刻消失。 宛月整個人被破曉貫穿,動彈不得,一張嘴就咕嚕咕嚕冒血泡。 “你怎么知道是我?” “sao狐貍總會露出尾巴?!?/br> 濃霧再次升起,宛月的身體迅速干癟下去,像脫水的蔬菜一樣,最后只剩下一層皮。 輕輕一揮,化作塵埃,飄飄揚揚。 寧莘莘和郎曉跑了過來,扶住他。 他搖晃了一下,倒在她懷里,不由得苦笑。 “看來我還是弱了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