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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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外跑過一頭羊,頭狼長嚎一聲,率先沖過去。 剩下的野狼們訓練有素地組織出陣型,緊跟其后。 郎曉等小狼也沒閑著,努力跟上大狼們的步伐,加入這場狩獵。 很快羊就被拖回來了,狼群在山谷中舉行了一場盛宴。 郎曉也分到一塊rou,拖到母狼身邊,歡快地吃了起來。 寧莘莘站在它們身旁,摸摸白狼的頭,又摸摸郎曉的頭。 二者皆無察覺,吃飽喝足后,母狼躺在草地上,郎曉靠著它的身體,在溫暖的陽光包裹中,懶洋洋地打起了瞌睡。 寧莘莘起身深吸一口氣,享受了片刻野花的芬芳,走出山谷。 走啊走,走啊走。 環(huán)境又變了。 荒山野嶺變成精致的古代樓宇,她看見一座宮殿,走進其中,有個身穿黑色蟒袍的男人背對她而坐,面前放著一張厚重的長桌,設(shè)有筆墨紙硯等物,似乎在處理公務(wù)。 男人身材高大,窄腰寬肩。 側(cè)臉露出四分之一,線條相當凌厲。 旁邊的木架上放有一把巨刃,長五尺寬二尺,厚重卻不粗糙,每條紋路都雕刻得十分精細,靜靜地閃耀著暗金色的光芒。 寧莘莘望著他的背影,一句話沒說,就已經(jīng)鼻子發(fā)酸。 他終于也得到他想要的生活了么? 將打下的江山治理成自己想要的樣子,讓百姓記住他的名字。 每個人都生活在自己夢想的幻境里,雖說是假的,可是只要不醒來,那就永遠都是真的。 或許,她不該來。 寧莘莘將淚意憋回去,準備離開,對方卻輕輕地嘆了口氣。 她立刻停下,不敢再動,緊接著就聽見他說: “越畫越不像?!?/br> 他在說什么?是對她說話嗎? 寧莘莘觀察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他并未轉(zhuǎn)頭,剛才的話更像是自言自語。 她好奇起來,輕手輕腳地走到他身后。 視線越過他寬闊的肩膀,落在桌子上。 那里放著一副畫,應該是不久前才完成的,墨跡還有些濕潤。 畫的是一個女人,黑色長發(fā),白色連衣裙,身高中等,體型清瘦。 根據(jù)多年來照鏡子的經(jīng)驗,不用詢問,她也知道那肯定是自己。 聶燃畫得的確不像。 她哪兒有那么大的眼睛,那么紅的唇,那么柔順的頭發(fā)? 然而更重要的是,他還記得她??? 寧莘莘驚訝極了,而聶燃對她的到來毫無察覺,小心翼翼地把畫拿起來,走向旁邊的柜子。 打開柜子,里面擺滿了畫卷。 隨便拿出一副,畫得都是她。 睡覺時的她、吃飯時的她、走路時的她、微笑時的她。 那么多不同的姿勢,那么多不同的表情,連寧莘莘自己都不曾留意過,她竟然有那么多瞬間。 聶燃把新畫的一副放進去,戀戀不舍地看著,自言自語。 “你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結(jié)婚生子了吧?孩子的名字叫什么?還記得我嗎?沒關(guān)系,我會等你醒來?!?/br> 最后半句話讓她強忍許久的淚水洶涌而出,寧莘莘不顧一切地跑到他身后,用力抱住他。 “我已經(jīng)醒了,聶燃,我回來了!” 哭著哭著,感覺不對勁。 她不僅實打?qū)嵉乇ё×藮|西,懷中的身體還傳來清晰且熟悉的體溫。 聶燃一動不動,她忍不住松開手,后退兩步,抬起頭。 他轉(zhuǎn)過身,深深地看著她,眼眶和鼻尖都有些發(fā)紅,但是沒哭,只揚起嘴角說: “你回來了。” 寧莘莘顫聲道:“你看得見我?你記得我?” 他忍俊不禁,將她抱進懷里,像從前一樣吻了吻她的額頭。 “誰家丟了一百斤rou能忘記?” “嗚嗚……” 寧莘莘又哭又笑,捶了他幾拳。 聶燃握住她毫無殺傷力的拳頭,溫柔地說: “我早就說過,你永遠都是我的?!?/br> 柜子不見了,書桌不見了,樓宇不見了。 一切煙消云散,空曠的荒野中,他們相擁在一起。 不遠處,郎曉和宛月也從地上慢慢站起來,臉上表情迷茫得就像大夢初醒。 “院長?!?/br> “jiejie。” 寧莘莘聽見呼喚,拉著聶燃的手跑到他們身邊。 “你們也醒了?太好了?!?/br> 郎曉仍然懵懵懂懂的,“剛才是怎么回事?我好像睡了很長很長時間。” 宛月沒有說話,盯著那片空地,眼神非常不舍。 寧莘莘留意到他的狀態(tài),心底有些愧疚。 倘若不是她,他的美夢可以一直做下去。 這時,憑空冒出一團煙霧,待煙霧散盡后,一個久違的老熟人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 鬼帝。 他笑吟吟道:“恭喜你們通過考驗?!?/br> “考驗?”寧莘莘松開聶燃的手,上前一步,“原來這些是你設(shè)置的么?為何不提前提醒?” 他笑著搖搖頭,“若提前告訴了你們,這考驗又有何意義呢?” 她一想也是,在沒有防備的時候,人才容易沉浸在幻想里,才容易忘卻一切。 “那你在考驗什么?通過的結(jié)果呢?” “考驗你是否有繼續(xù)留下的資格,考驗他們是否放下仇恨,可以轉(zhuǎn)世投胎?!?/br> 環(huán)境是根據(jù)每個人的內(nèi)心生成的,若心中還有仇恨,必定會在幻境中復仇。 但從結(jié)果來看,所有人都放下了,只追求夢想中的美好生活。 “現(xiàn)在……”鬼帝掃了幾人一眼,緩緩道:“你們可以進入輪回道了?!?/br> 他揮了下衣袖,身邊出現(xiàn)一道光門。 里面什么都看不見,但在場的人都清楚,只要走進去,就能真正意義上的重新開始了。 他將不是他,變成身份背景迥異的另外一個人。 一世接一世,輪回不止。 鬼帝靜靜地看著他們,沒有催促。 宛月率先走出來,沖寧莘莘說: “謝謝你?!?/br> 寧莘莘有所預料,揚起嘴角。 “祝你下輩子擁有自己想要的人生,成為自己想做的人?!?/br> 他點了下頭,看看其他人,義無反顧地走進光門中,消失了。 相比他的堅決,郎曉要糾結(jié)得多,依依不舍地抓著寧莘莘的手,眼淚汪汪。 “院長,我們還會見面嗎?” 從現(xiàn)實情況分析,概率接近于無。 全世界幾十億,根本不知道他會降生在哪個國家、哪座城市、哪個家庭。 她每個月只能去一次,一次停留七天,兩人哪兒有機會見面? 就算緣分讓他們擦肩而過,也可能她根本認不出他,他完全不記得她。 但寧莘莘還是笑著摸摸他的頭。 “放心吧,我會去找你的?!?/br> 有了她的承諾,郎曉這才下定決心,松開手,走向光門。 即將進門時他忍不住回頭。 “一定要來啊,我等你?!?/br> “嗯?!?/br> 郎曉的身體被光吞沒。 只剩下一個聶燃了,寧莘莘沒敢轉(zhuǎn)頭,低頭看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