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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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皇帝在賀玉頭發(fā)上來回擺弄著發(fā)帶,一會兒繞上,一會兒又給扯掉,反反復(fù)復(fù)也不覺累。 “朕發(fā)覺……”她說,“你就很好扯掉。樓英的,朕扯了,怎就不動?” 賀玉看了皇帝一眼,有些無奈。 皇上:“不喜朕與你說其他侍君?那朕不說了,萬一再把玉哥弄哭了,又要朕哄?!?/br> 賀玉道:“他自己束發(fā),總是纏三圈再繞,所以難扯?!?/br> 皇上玩不膩他的頭發(fā),心不在焉道:“嗯,不過朕還是喜歡你這種,頭發(fā)留不住發(fā)帶的……” 她摸著頭發(fā),后來就摸上了他的眼角,端詳了許久,說道:“玉哥沒變?!?/br> 賀玉眼角立刻染上了點委屈。 “奇怪了,玉哥這么多年,都是一副模樣?!彼笾R玉下巴,來回看了之后,又問,“朕變了嗎?” “嗯?!辟R玉坦率道,“好似比在王府時,多了份從容不迫?!?/br> “原來玉哥也有會說話的時候?!被噬舷膊蛔詣?,笑罷,看著他沒什么變化的臉,感慨道,“玉哥,你要好好活著,活久一點……要比朕久?!?/br> 她想留住些什么東西,雖然她并不寵愛賀玉,但她也不能再失去了。 她害怕失去,害怕極了。 她看著賀玉的反應(yīng),賀玉愣了好久,不出所料的被她這句話震驚了。 “皇上……” 賀玉找回了聲音,聲音顫抖著,染上了濕漉漉的鼻音:“皇上也要活久些?!?/br> “玉哥,你就是這一點,朕最滿意?!被噬蠜]有聽到萬壽無疆萬萬歲之類的‘恭維話’,心里舒坦多了。 最重要的是,賀玉的神情和語氣,都無比認真坦誠。 她知道,他是真心的。 “還有件事,朕要交給你?!彼f道,“三皇女今秋就要開蒙了,朕正在給三皇女物色老師,中秋過后,就讓三皇女入學。劉研那人,朕知道他委屈不到孩子,只不過讀書上,總是照顧不到,何況他上年歲了,朕怕他身子受不住?!?/br> 賀玉猜到她要說什么了,心怦怦亂跳。 “朕打算,讓你來照料三皇女的學業(yè)。還有寶皇子,今秋也到年歲了,總讓霜白照看著不成,朕上次去瞧,官話都說得有味道了,朕要讓姐弟倆一起入學,都交給你費心。夜月和霜白都是你教出來的,他們的孩子接著讓你照看,也不錯,你說是吧?” “好!”賀玉答應(yīng)了下來。 第二日從清早起,賀玉就盼著。遣珠璣去問了幾次,那邊宮人來回話,說再緩緩,等午睡過后,與寶皇子一起,送三皇女來。 樓英翻了頁書,說道:“許久不見恭伴,就是到清宴宮坐坐,大家一起喝茶聊天,熱鬧熱鬧而已。” 等宮人走后,賀玉道謝。 “是我太著急了,還好你提醒著?!?/br> 樓英道:“嗯,你總要想想他們,宮里有孩子就熱鬧,現(xiàn)在能幾天見一次,解了不少悶,若是突然沒了孩子,你這里熱鬧了,他們總是會寂寞的?!?/br> “那你……”賀玉剛要提五皇女,想想樓英的為人處世,道,“罷了。” 樓英:“嗯,我就喜歡你這種通透?!?/br> 御前的人來清宴宮請樓英。 “請襄君移駕乾元宮。” 樓英失笑:“我以為她會等到晚上。” “快去吧?!辟R玉催促道。 皇上斜躺在榻上看折子,宮人送樓英進來后就知趣的退了出去,掩上了門?;实勖榱搜?,調(diào)侃道:“怎穿著衣裳來了?” 樓英上前,扯開了衣帶:“那我現(xiàn)在脫?” “不必了?!被噬吓牧伺纳磉叺奈恢?,說道,“過來吧。朕不是昏君,大白天的叫你,是要做點不脫衣服的事。” “也可不脫衣服侍奉?!睒怯⒌馈?/br> “哼?!被实坌α艘宦?,扔了折子,喝了口茶,聽見門外的腳步聲,說道,“來了?!?/br> 門推開,五皇女噠噠跑進來。 皇帝:“過來,與朕說說,你該給他叫什么?” 五皇女長相秀氣,神情透著機靈,身體也結(jié)實,圓滾滾都是rou,實打?qū)嵉恼咽局垱]白吃,人沒白養(yǎng)。 她看了眼襄君,眼熟,見過,但想不起了,于是她撲到皇帝腿邊大聲叫:“母皇。”手腳并用往皇上的懷里扎。 “瞧見了吧。”皇帝笑道,“你女兒不記得你了?!?/br> 樓英:“記得皇上就好?!?/br> “哈,朕要把她忘了,你讓她找誰哭去?” “她才不會哭?!睒怯⒛罅四笈畠旱哪槪墙Y(jié)實的圓臉頰。 “朕喜歡她不讓朕cao心?!被噬险f,“養(yǎng)她的都說她好養(yǎng),省心,從小就沒生過病?!?/br> 皇上說道:“將來必是個王族將才,開疆擴土……是不是呀?” 她逗著五皇女,五皇女閑不住,拿皇帝的腿作馬。 “駕駕!” “嗯,還膽大,不和朕見外?!被实坌Φ?。 這時,子期進來,與皇帝耳語道:“關(guān)內(nèi)侯長女啟程進京了。” 皇帝直起身子:“因何進京?” “上月,關(guān)內(nèi)侯收到了一封家書。”子期說道,“是睿君身邊的人送去的,說了睿君的近況?!?/br> “是那個覓心吧。”皇帝冷笑道,“多事的奴才?!?/br> 她問子期:“君父可用過午膳了?” “用過了,順昭君在佛堂。” 她起身,把五皇女放在樓英身上,說道:“樓英,帶朕的女兒回去玩吧,明日再送她回來,知道了嗎?” “嗯?!睒怯⒌溃爸??!?/br> 賀玉沒盼來三皇女和寶皇子,倒是見到了五皇女,樓英抱著女兒去了清宴宮。 “燕兒!”賀玉驚喜接過五皇女,“啊……這么重了,好壓手。” 樓英笑了笑,臉色不太好。 “怎么了?”賀玉問。 “明史度身邊有個從侯府帶來的侍從,你知道嗎?” “啊……那個覓心?!辟R玉說道,“睿君年幼不懂事,我看都是這個覓心在幫他cao持,逢年過節(jié)也是他走動各宮,說是侍從,我看像父親。他怎么了?” 樓英說:“沒什么,只是……關(guān)心則亂?!?/br> 他看著自己的女兒,心中百味雜陳,低聲重復(fù)了一遍。 “關(guān)心則亂?!?/br>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更新在晚上十點左右。 第24章 明史度(三) 皇帝在西宮碰到了一個字一個字摳書的長皇女, 她大為失望,進了門,見了順昭君,也還在念叨:“這孩子不像朕?!?/br> “再不像也是皇上的孩子, 是你的帝君給你生的第一個孩子?!表樥丫么虻? “過陣子余國公六十大壽, 皇帝不僅要記得, 還要讓長皇女代你去祝壽?!?/br> “這朕曉得?!被实垭S手捏了個蜜餞, 吃完略感寂寞地搓了搓手指上的薄糖粉, 隨意道, “關(guān)內(nèi)侯的長女動身來京了?!?/br> 順昭君午休剛起, 正在梳理頭發(fā), 望著銅鏡中皇帝的側(cè)影說道:“關(guān)內(nèi)侯身體不中用了, 但年輕風流,這女兒也多。原本芝麻小的薄產(chǎn)也就掙個空名頭, 咱們不理會就是,可她們卻上京來了, 來一回, 說一通老關(guān)內(nèi)侯的豐功偉績,這朝廷就又要給好處……” 他不滿問道:“誰給她送的風,讓她找到了個由頭上京來的?” “睿君身邊的奴才,給舊主子報憂愁?!被实垭S手拿起一枚雙蝶的金發(fā)扣,給順昭君扣上。 順昭君回頭瞪了她一眼。 “不成體統(tǒng)?!?/br> 皇帝笑的像個沒長大的孩子,說道:“君父不見老?!?/br> “那不成老妖怪了!”順昭君起身,正了臉色道,“睿君宮里那些不聽話的奴才事,皇帝就別費心了, 本君自有打算。只是本君要提醒你,天下沒有入宮不侍奉妻主的侍君,明史度尚且不到雙十,你是要讓他在皇帝塌邊蹉跎老去嗎?” “朕知道?!被实塾樣樀馈?/br> “那就這個月內(nèi),讓你的侍君盡一盡心吧。”順昭君嚴肅道。 皇帝心知,這事要在關(guān)內(nèi)侯長女抵京之前辦了。 走出門,看了眼還在讀書的皇長女,她心中默默嘆了口氣。她當年到國公府議婚時,余風秀就躲在半月門旁偷偷看她,滿眼期待。 她那時確也滿心歡喜,揚起手中的扇子,與他悄悄打了招呼。 風吹過,余風秀瞇起眼睛,柔順的長發(fā)被風吹起了漣漪,青絲上的柔光都在晃動,水波一樣微微漾著。 此時此刻,風吹著皇長女繞發(fā)的緞帶,卻沒有余帝君的半點影子了。 皇上就想,風秀當年,要是生的是個皇子……該多好啊。 想罷,又驚訝的發(fā)覺自己內(nèi)心深處竟然已經(jīng)不考慮把皇長女立為儲君了。 或許,是因為這個平庸的女兒,讓自己過于失望吧。 也或許……父君不在了,對孩子的愛,也就淡了。 既如此,朕當年對喬昀,是不是太殘忍了些? 她又想到了她的二皇女,神色陰郁地疾步穿過御花園,終于忍不住叫來子期,說道:“二皇女在別苑每日進了什么,學了什么,說好了一日一報,怎都不見?下頭的人又偷懶了嗎?!” 她發(fā)了通小脾氣,自己熄了怒火,說道:“叫寧親王進宮見朕?!?/br> 賀玉懷中抱著五皇女,寫字給她看。五皇女什么都看不懂,看了會兒,生生把孩子看瞌睡了,歪著腦袋睡在了他懷里,口水流好長,滴在他的袖擺上,讓賀玉笑了好一會兒。 樓英坐得遠遠的,垂著眼閑閑翻著書,其實一個字都沒看進去,眼神比從前柔和了許多,他自己都沒發(fā)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