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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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玉和恭伴之前的奪嗣之爭,容君從沒問過,他裝作不知,就是到賀玉宮里來,也假裝沒發(fā)覺他與劉研之間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 等劉研服輸,主動把三皇女送到清宴宮后,容君才慢悠悠到賀玉的宮里小坐,聊了一番。 “皇上有意重開圍獵傳統(tǒng),定下了明年三月的春獵?!彼抵枵f道,“這是皇上登基后的第一次,應(yīng)該會帶持正以上的侍君們陪同?!?/br> 賀玉既想去又不想去,露出了嫌麻煩的表情,而后他看著容君圓滾的凸起,關(guān)懷道:“那你就要養(yǎng)好身體了,太醫(yī)怎么說?” 他一直不清楚容君具體是什么時候有的,也不知他的身體狀況。連瑤華宮也是壓到上個月才報(bào)喜,皇上許諾生下孩子,無論皇女還是皇子,都要給容君一份大禮。 各宮都猜測,是要給容君晉升位份了。 容君悄聲道:“自然是生在年前?!?/br> 賀玉驚奇:“也不知是你早一些,還是薛君早一些?!?/br> 容君笑了笑,輕聲道:“那自然是他要早一點(diǎn)?!?/br> 年末,前后腳的功夫,薛君和容君都有了動靜。薛君依然是一臉不高興來表達(dá)緊張,剛開始疼就嚶嚶哭了起來。反觀容君,還能抽空把四皇女叫來問功課。 太陽落山后,薛君開始了。裕持正在里間陪著幫忙,晚膳后,賀玉去看了一圈,仍然還沒下來。 問了裕持正,裕持正的臉上也瞧不出情緒,只是說:“第一次都這樣,他太緊張了,疼得很?!?/br> 皇帝那晚食欲很好,進(jìn)了許多,看著書等消息。 晚上酉時,順昭君來坐了會兒,薛君才有了主心骨,酉時三刻,皇帝有了她的第六個皇女。 皇上挑了個盈字給了六皇女,又問:“薛拂如何?” “力氣用盡,已睡過去了。” 聽起來身體無礙,皇上點(diǎn)了點(diǎn)頭,笑瞇瞇的,卷了書道:“就等廉兒的了?!?/br> 瑤華宮凌晨才備上,卯時不到,就給皇上添了個七皇女,天也恰巧大亮。 陪了薛君一夜的順昭君剛走回西宮,聽聞七皇女降生,笑道:“他是有大福氣的?!?/br> 身旁的宮人問:“佛爺說的是七皇女?” “不都一樣嗎?”順昭君道。 皇上早朝前,特地到瑤華宮抱了抱剛出生的七皇女,宮人問名字,皇帝道:“不急,等朕好好想一個。” 她看向容君,笑道:“廉兒,說好的,給朕一個皇子呢?” 容君輕輕咳了咳,說:“皇上指望睿君吧?!?/br> 他這話,讓皇帝想起了簡皇子,沉默了會兒,把七皇女交給宮人,囑咐道:“天冷了,都照顧仔細(xì)些。” 早朝上,皇帝還在想名字,信手寫了幾個字,又都不滿意。 下了朝,她到瑤華宮前,在宮門前背著手轉(zhuǎn)了幾圈,想了幾個名字有了底氣后,才敢進(jìn)去。 她讓容君挑。 容君叫飲蘭取筆來,把皇上想的名字全都寫下來,折好,收進(jìn)了衣袖。 “皇上來抓,抓到哪個,就是哪個。”他說,“一切交給天意?!?/br> “妙極!”皇上揮手把閑雜人等全都趕出門外,牽了他的衣袖,壓在床上摸索起來。 是尋名,亦是調(diào)戲,等把容君逗熱了,喘著討?zhàn)?,皇帝才坐起身,整理好衣襟,說道:“亨吧?!?/br> 她伸出手指,在容君手心寫下這個字,順便吻了他的唇,半晌依依不舍離開,說道:“就這么定了?!?/br> 哪知三天后,薛君高熱不退,神志不清,已然是不大行了。等賀玉他們收到消息時,鐘聲都響了起來。 賀玉與襄君匆匆趕去,問了,裕持正結(jié)結(jié)巴巴解釋,生產(chǎn)時本就不順,出血太多,他自己又緊張,還沖了風(fēng),天冷難養(yǎng),湯藥吊了幾日,還是沒撐住。 “不是說,已無事了嗎?”賀玉不懂。 裕持正一頭霧水,結(jié)巴道:“我、我一直在……這里照料……若是無事,順昭君、君他就讓我回去了,呀?!?/br> 言下之意,順昭君是知道的,但囑咐過,不到萬不得已時,不要跟皇上說,報(bào)喜就是。 “侍君生產(chǎn)上的事,皇上怕了,薛君不還好好的?平白去報(bào),給皇上添憂,讓皇上cao心就是你們的不是了?!表樥丫捠沁@樣說的。 于是,宮人三日未呈報(bào)皇上。 這會兒人沖了風(fēng),走得急,皇上知曉后,著實(shí)也難受了好一會兒。 “以貴君的規(guī)格辦了吧?!彼f。 順昭君念了句阿彌陀佛,說道:“是該如此,薛拂這孩子,溫順體貼?!?/br> 連走都走得令人順心,再晚幾日,就要過年了。正月里頭辦喪,多不吉利? 薛拂的事辦得著急,因再拖下去,就正月了,故而草草走了個過場,皇帝還特地下旨,允了他母親的請求,準(zhǔn)許薛貴君遷葬回家,葬在江南薛家的大家族中。 這本就有過特例,世宗朝時,薛家出了個帝君,雖是追封的,但也皇恩特許,風(fēng)光葬在了家鄉(xiāng)的祖墳。 只不過辦了場喪,宮里到底是冷了些許,人人臉上都少見笑容,氣死沉沉。 還未出正月,劉研摔傷了腰,起不了身了。 皇上下了朝,帶著子期去瞧他,劉研瘦得僅剩一把骨頭,精氣神也不好?;噬侠氖?,說了會兒話,才發(fā)覺子期站在殿外的寒風(fēng)中。 皇帝垂眼,神情有些郁郁,半晌,她轉(zhuǎn)頭叫道:“站外面做什么,進(jìn)來?!?/br> 子期聽話進(jìn)來,仍然垂目不語,也不看劉研。 皇帝就道:“朕剛剛和恭伴說起了當(dāng)初咱們一起駐軍的事,那段日子雖辛苦,有你們在朕身邊,倒也值得了……” 她說:“劉研,你還記不記得,子期那只眼,就是因救你傷的,上個月與朕說,她那只傷眼已經(jīng)完全看不見了?!?/br> 子期抬頭,看向劉研。 劉研:“臣侍記得,沒齒不忘?!?/br> “快些好起來。”皇上說,“朕之前怎么與你說的?有些活兒,該讓宮人去做就讓他們做,你不要沾手,你偏不聽朕的,這下倒好,掛個燈籠,還要讓自己摔傷……” 劉研說:“臣侍不能白白坐著,什么都不做……” 他若是不做那些活兒,他閑下來,還能做什么呢?后宮中,就連夜月也是讀過書的大家公子,唯有他一個,不識字,不讀書,與其他侍君說話,也都說不到一起去。他們談天說地風(fēng)花雪月,自己只能在一旁暗暗羨慕,聽個一知半解,總也插不上話。 他見得多也經(jīng)歷得多,可他終究不是讀書人,千言萬語,說也說不出。 別人提起,也總是,恭伴恭順,不喜多言。 可他年輕時,分明是個話多又活潑的人。 皇上離開后,劉研不分晝夜睡了幾覺,醒來就睜著眼,回想著曾經(jīng)與皇帝和子期一起天南地北駐軍視察時的日子,把那些他已經(jīng)回想過無數(shù)遍的日子反復(fù)想起。 賀玉帶著三皇女來探望他。 劉研并不覺得驚奇,他笑著問了三皇女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而后聽三皇女背詩,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又憧憬又酸澀。 等三皇女跑開,賀玉輕聲問他的病情,劉研突然說道:“玉公子,我很羨慕你們這些大家公子?!?/br> 皇室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送去皇女身邊侍候的侍墨人,需不識墨。看不懂,就不會有不該有的心思,也不會左右皇女們的決定。 他出身京城家境殷實(shí)的小戶,從小就送進(jìn)宮做侍從,后來被順昭君點(diǎn)了去,做三皇女趙逸的侍墨人。 他說:“詩錦,也是三皇女。” 賀玉這才明白,劉研一直不舍得放手的原因。 “從前,侍墨人不識墨,是為了不影響三皇女。我們這樣的人,給三皇女解悶就是,多余的都不需要。那時,皇上是想讓我讀書識字,她教了我三日,就被順昭君知道了,順昭君遣人來告訴我,再不勸誡皇上,就把我換掉,再也不讓我侍候皇上了?!?/br> 他倚靠在層層疊疊的枕被上,望著賀玉。 “你看如今,侍墨人不識墨,到底還是影響了三皇女,讓你把她從我身邊帶走?!眲⒀姓f,“……奪走她的不是你,是我自己留不住她了?!?/br> “研哥……你早該同我說這些話的?!辟R玉輕聲道。 “我也不是大字不識一個?!眲⒀行χf,“雖然我認(rèn)識那幾個字,對文持正而言不算什么?!?/br> 賀玉揉著眼睛,呼吸有些不暢,他深深吸了口氣,道:“快好起來吧?!?/br> 劉研盯著他看了許久,扶著腰輕輕咳了咳,說道:“我沒看錯,這滿宮的人來來去去,唯有你,心最干凈。”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沒死?。]想到吧??!好了,大家都松口氣吧 第28章 春獵(一) 正月十五, 皇上晉了容君的位份,為容貴君。 賀玉從瑤華宮里回來后,拐到了襄君那里坐了坐。 談及容貴君,賀玉道:“他應(yīng)該還有福氣?!?/br> 兩個皇女, 四皇女聽聞性格沉著敏慧, 書讀得很好, 喜怒不行于色。而七皇女, 也被皇帝給予厚望。 樓英垂眼說道:“也不定, 六宮諸君, 好死賴活的一看皇上, 二看自己的身體。身子扛不住, 今日帝君明日鬼也是可能的。你看順昭君為何能是順昭君?還不是因?yàn)槊材芑? 身體強(qiáng)健, 生了三個沒了倆都能好好活著。” 賀玉左右看了看,見無人在, 這才松了口氣,說道:“就是不把我當(dāng)外人, 你也管管自己的嘴。上次你與我說恭伴大字不識一個, 也不知叫誰聽去了,恭伴還特地與我說,自己也并非一字不識,襯的我怪不好意思。” “嗯,我知道,所以我把他們都遣散了?!睒怯⒄f道,“你沒懷疑我,我算沒看錯你?!?/br> “我怎會疑你?你又不爭不搶,平白無故會去跟劉研說閑話?你要是不信我, 剛剛也不會對我說那番話了。但你這宮里,是該管管了?!辟R玉道。 “從前是放養(yǎng)著,想聽聽后宮里還有什么消息能拿來解悶,也沒料理?!睒怯⒄f道,“現(xiàn)在不需要了,你放心就是。” 樓英撥著算盤,手指一抬,指了指梁上。 “我還沒老,這雙耳朵尚能聽清燕雀拍翅飛過的聲音,有沒有人偷聽,我比你清楚?!彼搴盟惚P,雙手按著,抬頭道,“你宮里還缺什么嗎?” “不缺了?!辟R玉道,“不用給我送了,今年我那宮里比往年都暖和,倒是也照顧照顧宮侍他們,成年累月都不見皇上,吃的用的再缺點(diǎn),活著可就真沒什么意思了。” 樓英道:“這你就別cao心了,我能克扣他們?” 賀玉嘆息:“唉……忽然又想起薛君來,雖沒和他說過幾句話……恍如隔世?!?/br> 雪還未停,皇上就已經(jīng)忘了他。 “你不覺得,她有些任性?”樓英笑道。 “誰?薛君嗎?” 樓英搖頭:“我從不提逝者。我說的是你妻主?!?/br> 賀玉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