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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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女摸著那個石碑說道:“我生父一生的隱痛,就是未能再見到國破后的烏幽王子?!?/br> “那里有?!眴虒④娭钢赃叺氖拔覀兞⒌?,寫了王女王子們的名字,那王子叫里赫密,用咱們官話說,就是白夜。他是晚上出生的,所以這個名字,是王宮里誕生了明珠,映亮了黑夜之意?!?/br> “白夜?!”三皇女想起了塔可延說的,她的阿父叫白夜。 “是啊?!眴虒④娮灶欁缘狞c頭,“當年我救你生父和那小仆回來,他兩人抱在一起,很是警惕。后來我知道了你父親是烏谷是連氏,烏幽侍奉皇室的近臣才會是這樣的姓,他年紀又和王子相仿,應該是王子的伴讀。我就說,那我就把王子的名字拆開來給你們,無論以后你們?nèi)サ搅四抢铮枢l(xiāng)都在你們的名字中,不會忘記?!?/br> “哦,夜月霜白,還真是?!蔽寤逝苯诱f了兩位長輩的名字,被三皇女踩了腳。 喬將軍哈哈笑了起來。 三皇女凝神,心中感慨,若塔可延的父親真的是烏幽的白夜王子,那就果真是上天注定的緣了。 “阿父,霜叔父,我把咱們的明珠又送回來了,他回來了,而且,你們的王子也找到了,跟他們都還在呢。” 三皇女望著天,天又闊又藍,瑩瑩發(fā)亮,蒼鷹展翅,無聲盤旋高飛。 清宴宮中,賀玉把書放遠了瞇眼看著,忽見一段很是精彩的描寫,他笑著抬頭喊道:“文寶,快來……” 朝露正在烹茶,轉過頭,一臉驚詫。 “主子……” 賀玉一笑:“沒事了,我又忘了……” 他嘆了口氣,說道:“原來自己養(yǎng)大的孩子長大離家后,竟然是這種滋味。” 悲欣交集。 第33章 第二十一年 慶歷二十一年春, 皇上某日在瑤華宮用早膳,容貴君提起四皇女相中了姚御史家的小兒子。 皇上擦了手,起身道:“姚重家的,好啊……另外, 宋廉, 二皇女年紀也不小了, 你也給二皇女相看著, 哦……朕想起, 三皇女也到歲數(shù)了?!?/br> 想到女兒們都要成家了, 皇上短促笑了下, 說道:“你跟賢君商量著, 自己看著辦吧。朕就只等著下旨了。” 容貴君到清宴宮說起了這事, 賀玉就道:“那你是想……” 容貴君道:“辦個宮宴吧, 暢春庭的牡丹開了嗎?” 飲蘭答:“今年春寒,只開了少數(shù), 桃花倒是開了不少?!?/br> 容貴君就這樣定下了:“下月初,開個賞花詩宴, 就問問孩子們, 課業(yè)不忙的話,就抽個空,相看相看?!?/br> 三皇女和五皇女到清宴宮問安時,賀玉拉著她們問了。 “心里可有喜歡的?” 一般來說,宮宴之前,各位皇女就已經(jīng)有定下的人選,且彼此都通過氣,宮宴上若有艷驚四座的,那就另當別論。 通常說來, 皇女們都不會嫌君侍多,心中揣著一兩個人選,再到宮宴上轉一圈,和新相中的說幾句話,就會有宮人幫忙記下。 宮宴結束后,皇女的父君們拿到諸家公子們的名字生辰,各方思索比對后,才會拍板。 后宮侍君們關系不融洽時,就各自打各自的算盤,往往也會相中同一個,到時候花落誰家,就看侍君們在皇上面前有幾斤重了,吹枕邊風或是玩弄話術,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最后能不能順利定下,還是要看皇帝的意思。 不管怎么說,賀玉想,雖然自己幫不上三皇女什么忙,但也要問一問。 哪知三皇女道:“真沒有。” 賀玉為難了,就道:“總要有個大概的喜好,你喜歡什么樣子的?” 襄君也問:“我就不信,這滿宮的男人們,沒你喜歡的那個樣子?!?/br> 三皇女也是被問急了,加上天熱,腦子嗡的一下,話就說了出來:“真要說的話……裕君那種……” 剛一脫口,她就傻了眼,當場窘在那里,解釋也不是,不解釋也不是,紅了臉,只想把自己的舌頭給拽了。 假若讓多心人聽去了,怕是要說皇女覬覦母親的侍君,罪名重大了。 賀玉驚愣了片刻,忽聽五皇女語氣平靜道:“哦,你喜歡那樣的……我就不一樣了,我喜歡玉君父這樣的?!?/br> 她把話亮亮堂堂說出口,看似沒大沒小,其實是給三皇女解了圍。 襄君哈哈笑了起來,說道:“那你眼光好啊。” 五皇女說:“我本來眼光就不錯嘛,我自己讀不進去書,就喜歡玉君父這種整日就惦記著書,其余全不管的?!?/br> 三皇女松了口氣,小聲道了謝。 賀玉道:“我聽明白了,詩錦是喜歡通些醫(yī)術,性子溫柔的?!?/br> 三皇女耳朵仍然燒著,故作風輕云淡,說道:“我不喜歡眼睛太大的。” 賀玉這回是聽明白了,會不會醫(yī)術不重要,三皇女更喜歡的,是長相濃艷眼兒媚的那種。 “好了,君父知道了?!辟R玉點了點頭。 午后,容貴君邀他們過去,并叫來了二皇女。 “這些該是你君父問的,二皇女要是不嫌棄,就由我來代勞。”容貴君說。 “勞你們費心了?!倍逝囟Y,坐定搖扇。 她眼睛形狀還那般漂亮,大體看是個風流倜儻的,只是細看,瞳仁沒了光澤,灰蒙蒙的,眼窩也陷進去,很是怪異。 “聽說你與鐘大人家的兒子,自幼長在一起……他今年有十四了吧?你可是有意在等他?” 二皇女搖頭:“我與鐘情,只是姐弟手足之情,并無別的想法?!?/br> 容貴君犯了愁:“當真嗎?那……二皇女可有相中的公子?” 二皇女笑了幾聲,搖頭道:“容君父無需為我掛懷?!?/br> 聽她這么說,容貴君心生憐愛,懇切道:“賞花宴,記得來啊?!?/br> 二皇女離開后,容貴君問道:“之前,把她的那個老師推給皇上的,是哪位大人來著?” 賀玉:“我記得是我娘的同門……國子監(jiān)的封西大人?” 容貴君忙問:“是她,她家可有年紀合適的孩子?” 賀玉使勁想了,憂愁:“似是只有幾個女兒?!?/br> 而后,他回過神來,又對容貴君說道:“這事不好說,就是有兒子,年紀也合適,又怎情愿讓自己的兒子……” 容貴君嘆息一聲。 賞花宴如期開了,大臣們也都心照不宣,知道這次的賞花宴是為了什么,私底下已多番打聽,想知道皇女們心中的人選,之后暗自打算自家兒子能搏得個什么樣的位份。 五皇女說自己是去湊熱鬧的,果真就只是湊熱鬧的,不僅叫上了六皇女七皇女,還拖著八皇女也來了。 大臣們都笑容和煦,今上女兒們養(yǎng)得好,數(shù)量也多,滿打滿算的,只要對自己的兒子有些自信的,總能撈點好處,成為皇親國戚。 當然,熱門人選自然是四皇女,連年紀尚小的七皇女,都有大臣們獻殷勤。 五皇女心思都在馬身上,對少年們興趣不大,喜歡看是喜歡看,但喜不喜歡他們的人,這就不得而知了。 五皇女貓在角落塞果子吃,目光也在搜尋著還不錯的公子們,心底暗暗給幾個姐妹配對,完全沒想過自己。 看著看著,一個穿著素氣,發(fā)容干凈的大眼睛公子闖進了她的視線。 眉目有些眼熟,氣質(zhì)更是熟悉,總有種似曾相識之感,而且看那公子左右偷看旁人的神情,也覺得熟悉。 想來想去,也還是想不起到底和誰相似,便饒有興味觀察起他來。 這一觀察,反倒發(fā)現(xiàn)了他的獨特之處。 那小公子年紀應該還小,十三四歲左右,稚氣未脫,故而有些靈動活潑,明亮的雙眸中閃爍著藏不住的狡黠。 別的公子們不管端不端莊,都裝得端莊,唯有他偷偷溜到角落,半晌,背過身去,從袖子里捏出剛剛多拿的蓮子酥,一口悶進嘴,抬起袖子擋著半張臉,慌張吃了咽下。 如此反復,吃了許多,神奇的是,不必飲茶就能咽下去。 他正在努力嚼著,腦袋被人拍了。五皇女定睛看了,是鴻臚寺的賀覓賀少卿。 那小公子捂著腦袋,口齒不清的叫了聲:“娘?!?/br> 五皇女樂了。 “嘿,我說呢!” 怪不得瞧著感覺在哪見過,原來是賀謙修,賀玉胞妹的兒子。 “怎不去作詩?”遠遠的,五皇女聽到賀覓問。 “沒什么意思。”賀謙修答,“我怕我去了,砸了他們的場子。我看他們還挺想給四皇女留個好印象,我若去了,他們怎么辦?壞了人家好事,讓皇女們都看上我,這可如何是好?” “吹牛皮吧臭小子?!辟R覓說,“那就快些吃,吃完娘帶你回去。” “我想見見容貴君和賢君?!辟R謙修道,“哪知他們竟然不來。” “應該是來吧。”賀覓也拿不準,“許是要到最后來遠遠的說幾句排場話,倒也沒什么意思,不如早些回家看書。” “嗯,我等馮元,待會兒一起離席更好。”賀謙修打發(fā)走了母親,繼續(xù)在角落里吃點心。 五皇女就想,馮元又是誰?想了許久,想起來了,怕是太常寺少卿馮繼春的兒子吧。 馮繼春是馮相家的次女,沒什么才能,一直在太常寺待著,歲數(shù)也不小了,前年才提了少卿一職,家眷不少,女兒許多,只是兒子僅有一個,許跟自己年紀差不多大。 五皇女慢悠悠溜達過去,想要在馮家小公子來之前,與賀謙修說幾句話。 只是還未走到,馮元來了。 “那邊的桃花奶糕好吃?!瘪T元小聲道,“我摸了一塊給你?!?/br> 賀謙修吃了,眼睛一亮,使勁點頭。 馮元又泄氣道:“只是……那邊過不去了。” 賀謙修墊腳看了看,見奶糕旁因四皇女在,圍了好多的公子哥。 賀謙修雙手合十,不停念叨:“快換地方,快換地方。我還想再嘗嘗那個味道……” 五皇女慢悠悠拐了方向,擠開那群人,拿起那碟桃花奶糕。 “四姐,這你不吃吧?” 四皇女:“哦,你吃就拿走?!?/br> 小公子們又都含羞帶怯地給五皇女問好:“五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