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茶色的眼睛居高臨下地凝視著?他，直到隔壁響起關(guān)門聲，才說：“樓下公寓管理處，有專職維修人員?！?/br>
    “呃，您不是——”不喜歡陌生人……

    渡邊看到正欲離開的格瓦斯大人流露出些許失望的神色，她攏起裙擺，在自己身?邊蹲下：“渡邊醫(yī)生。”

    暖意隔著?襯衣，從格瓦斯大人的手掌傳到他的肩膀。

    “小明的奶奶活了?100歲，我?希望你也能長命百歲，明白我?的意思嗎？”

    渡邊不敢不明白，也不敢太明白。

    一段時間?后，琴酒也發(fā)現(xiàn)?格瓦斯的確鬧的不像話。

    那天他一共遇到了?萊伊三次。

    第一次是在柯林斯酒吧，不少組織成員都?喜歡任務(wù)后去喝一杯，那時剛過12點，萊伊與蘇格蘭一同走進酒吧，蘇格蘭心血來潮點了?莫吉托，問萊伊要不要也來一杯，畢竟這么麻煩的雞尾酒，有個同伴一同承擔調(diào)酒師的怨念，總是好一些。

    萊伊拒絕了?，只要了?一杯加冰威士忌：“我?時間?不夠。”

    調(diào)酒師把威士忌擺上?吧臺的同時，萊伊的手機響了?，電話那頭的女聲說明了?他為什么時間?不夠。

    格瓦斯在催她的炸雞翅。

    萊伊面色不變地飲盡了?杯中?的酒，起身?準備離開。

    “柯林斯就有炸雞翅，”蘇格蘭提示道，“你可以直接買了?帶回去給她?！?/br>
    “格瓦斯點名要桂馬一家居酒屋的炸雞翅?！?/br>
    黑暗的角落中?，琴酒看著?萊伊背著?狙.擊槍包離開，未置一詞。

    只是一頓夜宵而已。

    第二次是中?午，琴酒坐在車上?等紅燈，隨眼一瞥，看到了?在一隊女生中?鶴立雞群的萊伊。

    隊伍的盡頭，是一家煎餅店。

    琴酒收回了?目光。

    只是一頓午飯而已。

    最后一次是晚上?，琴酒獨自開車出門，路上?打火機沒氣了?，他停下車走進便利店。

    “結(jié)賬?！笔煜さ穆曇粑?他的注意力，又?是萊伊。

    對，這里是萊伊和格瓦斯的住處附近……

    琴酒看著?柜臺上?的粉色方?形包裝，陷入了?沉默。

    無論怎么看，那都?是一包女性生理用品。

    不，還是需要確認一下。

    “女朋友？”

    “格瓦斯?！?/br>
    沉默是今晚的便利店。

    只是一包……

    不，不管怎么說，這都?過分了?。

    看著?萊伊遠去的蕭瑟背影，琴酒沉吟片刻，在車上?撥通了?格瓦斯的電話，警告她有病就吃藥，別?沒事找事。

    電話里格瓦斯有氣無力地跟他爭辯了?兩句后，嚎啕大哭。

    一邊哭，一邊咒罵，罵生理期，罵生理痛，罵遲遲不起效的止疼藥，罵該死的萊伊買個衛(wèi)生巾都?買不對……

    琴酒在她開始罵沒人性的領(lǐng)導(dǎo)時掛斷了?電話，準備抽支煙——

    他忘了?買打火機。

    琴酒不快地嘖了?一聲。

    琴酒的字典里沒有和稀泥和知難而退。

    第二天一早，渡邊醫(yī)生剛打開自己診室的門，就見辦公椅上?坐著?個黑衣長發(fā)的高大男子：

    “琴、琴酒大人，”渡邊差點沒膝蓋一軟趴下，“我?我?我?、我?絕對沒有把格瓦斯大人的住址泄露出去！”

    琴酒不耐煩地問他為什么格瓦斯的瘋病又?加重了?。

    渡邊沒覺得格瓦斯大人的病情有所反復(fù)，但既然琴酒大人說加重了?，那當?然就是加重了?，他想了?想，試探著?問：“您是說這幾天的事嗎？最近剛好是格瓦斯大人的生理期，女性生理期激素水平變化，對精神狀態(tài)本身?就有不利影響，不少人都?會失眠、煩躁、易怒……況且，格瓦斯大人還會生理痛，情況自然更糟糕?！?/br>
    生理痛，對，格瓦斯昨晚又?哭又?鬧，就是因為這個。

    “給她治好?！鼻倬朴X得這不是什么大事。

    渡邊摸著?自己地中?海發(fā)型欲哭無淚，且不說他只是個神經(jīng)科醫(yī)生，就算他是婦科醫(yī)生也沒轍啊：“琴酒大人，不是我?不想治，原發(fā)性痛經(jīng)跟男人禿頂一樣，是全世界都?沒解決的難題?！?/br>
    他要能鬧清原發(fā)性痛經(jīng)的病理，拿出一套切實有效的治療方?案，就可以躺在榮譽和金錢中?度過枯燥乏味的后半生了?，還用得著?跟組織混？！

    這也治不好，那也搞不定，組織養(yǎng)著?你干什么？

    “如?果琴酒大人煩惱于格瓦斯大人和萊伊大人之間?的關(guān)系，”覺察到琴酒眼中?的不善，渡邊忙積極獻策，“不如?安排他們一起出去旅——出個差？”

    這倒是個辦法。

    琴酒敲擊著?桌面思索著?，出門在外，弱雞格瓦斯必須依賴萊伊的保護，自然會有所收斂，如?果能借此機會消弭矛盾，那最好，如?果不能，至少自己得到了?一段時間?的清凈，等他們回來，再考慮給格瓦斯換人的問題。

    是個可行的辦法。

    第49章 故障與黑店

    柚李對出差沒什么意見。

    只是在本島內(nèi)出差，開車不過200多公?里，別?說跟滿世界追殺炸彈狂魔普拉米亞的任務(wù)比，就說她上輩子大四在京城實?習，從?房山坐車去平谷，單程都一百多公?里了，連京城都還沒出，老板都不給算出差，只算外勤，沒有出差補貼，沒有安排住宿，只有兩頓工作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