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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來不信鬼神,江軟這樣突然的發(fā)病,只可能是有家族精神病史,具有遺傳的可能性。 潛伏期比較長,現(xiàn)在突然發(fā)作了! 果然,不是他們江家的種,關(guān)鍵時刻就是靠不住。 事情吩咐完,江先生就回了書房,一律本來想跟著過去,想了想,折回來找老管家。 摸出平板來敲字,“我弟弟的生辰八字,你有么?!?/br> 管家看了,臉色變了變,有些泛白,“一律少爺,您問這個做什么?!?/br> 一律“噠噠噠”的敲字,實話實說,“想給他燒點錢?!?/br> 老管家愣了愣,暗道親兄弟果然還是不一樣,小少爺去世這么久,軟少爺就沒提過兩句。 想當初小少爺活著的時候,跟軟少爺可是很親近的。 哎,其實也不僅軟少爺,就連大少爺跟夫人,對小少爺去世下葬的事,也沒多關(guān)心呢。 當時先生在國外,有個重要的合同要簽,趕不回來。 車禍里軟少爺也受了傷,夫人跟大少爺都在醫(yī)院里陪著,小少爺?shù)倪z體,就擱醫(yī)院里,也沒去多看兩眼。 小少爺去世后,還是他跑著去醫(yī)院簽字,領(lǐng)的遺體安排的墓地給送走的。 都這么久了,惦記著要給小少爺燒點紙錢的。 一律少爺,還是第一個呢。 想著便有些心酸,“您弟弟他叫江魚,本是是想叫域的,名兒太大怕壓不住,就叫魚,生辰和死時都有?!?/br> 說著嘆了口氣,去房間里拿了張紙條給他。 一律謝過管家,跟廚房里要了個不銹鋼盆,拿著紙條回了房間。 他先將黃紙裁成紙錢,拿專門的錢印戳了,封好寫上江魚的名字和生辰,再掏出幾串金元寶來。 拿打火機,將紙錢和金元寶都點燃了。 他從棺材店里順的紙,質(zhì)量都非常好,做成的紙錢和元寶也好,燒著味道不嗆人。 也沒有紙灰亂飛,就在盆里踏踏實實的燃成了灰燼,散成了堆白灰。 這就表示,他燒的紙錢,都是被收到了的。 也沒燒多久,最后一串金元寶沒燒完,鬼娃娃就穿過墻壁,出現(xiàn)在他房間的角落,眼神警惕的盯著他看。 一律瞧見,伸手沖他揮揮手。 鬼娃娃不動,睜著兩碩大的黑眼圈,使勁瞪著一律。 見鬼娃娃不愿過來,一律也不勉強,將金元寶都丟進火堆里,便掏出疊白紙來,開始裁紙衣服。 他先將白紙折了兩疊,將中間掏出個洞,先給鬼娃娃燒了過去,通過火光的轉(zhuǎn)換,白紙變成了張白色床單。 中間的洞正好能穿過腦袋,就那么披在鬼娃娃身上,床單很寬松,長度剛剛拖地,將鬼娃娃手腳都裹在里面。 就中間露出個大腦袋,看著有點像是晴天娃娃。 掛到屋檐下,就能隨風(fēng)飄啊飄的那種。 一律看了,覺得這么穿不太好活動,隨手裁了根紙條燒給鬼娃娃,讓他當腰帶系著。 鬼娃娃拿著腰帶,表情有些懵,一律連比代畫的,教他把紙條當腰帶用,將寬松的袍子扎起來。 好容易教會了,一律想了想,拿白紙裁了個小內(nèi)內(nèi),繼續(xù)給鬼娃娃燒了過去。 小內(nèi)內(nèi)鬼娃娃還是認識的,拿在手里看了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直接拎著撞墻跑了。 一律,“……”他表示被瞪的很無辜啊。 你說你當眾遛鳥,我給你弄條小內(nèi)內(nèi)穿,多好啊。 你還瞪我,居然還瞪我,真是個不懂禮貌的臭小鬼! 這天晚上,江軟跟江大少爺,都在醫(yī)院住著沒回來。 鬼娃娃得了新衣服,可能有些興奮,在江家別墅里上下亂竄著。 所過之處,就是一陣冷風(fēng)刮過,陰氣森森。 別墅的電路系統(tǒng),被弄的時靈時不靈的,“噼里啪啦”一路火花帶閃電。 將別墅里的傭人都嚇得夠嗆,都心驚膽戰(zhàn)的。 最后他在別墅里玩夠了,賴在江夫人房里,不走了。 江夫人只要閉上眼睛,就能看到鬼娃娃趴在她肚子上,扯著個血盆大口,朝她笑著。 滿嘴、滿身都是黑血直流,那是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直接就給嚇醒了,靠在床頭上坐著。 心驚rou跳半天,才醞釀出睡意來,剛閉上眼睛,又看到鬼娃娃,如此三兩次,她哪里還敢再睡呀。 趕緊從床上爬起來,不準備再睡,把傭人們都叫起來,給她燒水,現(xiàn)磨咖啡喝。 等咖啡泡好,她揉著泛疼的額角下樓,結(jié)果剛走到樓梯口,別墅里的燈同時暗了。 江夫人一驚之下,腳下就踩滑了,“咕嚕?!钡臐L下了樓,摔的還不輕,連夜送的醫(yī)院,給脖子上打了石膏。 別墅房間隔音不錯,一律睡得很香,等到早晨起來吃早飯,才聽說別墅里昨夜不安穩(wěn)。 江夫人剛從醫(yī)院回來,脖子打著石膏,沉甸甸的,是頭也痛,脖子也難受。 再看他精神奕奕,面色紅潤,一看就是睡眠充足,高枕無憂,越發(fā)覺得是他在搞鬼。 當著他的面喊來管家,“別墅里確是有些臟東西,你昨天說的大師呢,將他請過來。” 說完,神色冷淡的看著一律,語氣冰冷,“我說過,再有人敢在別墅里搞鬼,就給我滾出江家!” 一律,“……”您請,您隨便請,我怕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