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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冷氣一激,雞皮疙瘩起了滿身,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窗簾沒拉,屋里就是陰冷冰涼。 有點鬼氣森森的,柳意背后發(fā)涼,忍著轉身離開的沖動。 把手里冷冰冰的綠豆湯放下,在床鋪上坐下來,捂著眼睛開始哭。 剛剛在花園,她身上有美人蠱的事突然被揭破,她心中事萬分驚駭,只想著要避開。 回去仔細想想,覺得就這樣不行,必須要將小和尚安撫住,不讓他把事情捅出去才行。 妝也沒化,素著張臉,更顯得皮膚嫩白,五官精致。 眼睛里含著淚水,哭得梨花帶雨,聲淚俱下,“你既然知道美人蠱,想必也知道,使用美人蠱,需要經歷多少的疼痛,才能達到變美的目的。 我出生不好,家里面窮,從小就因為長相的問題,各種被人歧視,受盡了屈辱,如今社會就是這樣,喜美厭丑。 就連我的父母兄弟,都恨不得裝作不認識我,若非如此,我也不會狠心要使用美人蠱,效果確實好,可我經歷過的痛苦,卻也不是假的。 就改造過程中,就硬生生的痛暈過去三次,別人都說生孩子痛,可美人蠱吞噬骨頭的疼痛,是生孩子的千倍、萬倍……” 一律,“……”哦。 他神色平靜的坐著,看著柳意聲淚俱下,哭的梨花帶雨。 柳意擦眼淚的動作僵住,眼神里有些驚愕。 ……就、這,我這賣力的哭了半天,你就給我來這個表情? 說好的出家人慈悲為懷,佛祖憐憫世人呢,你這個和尚,到底怎么回事?。?/br> 她忍著驚愕,哭的滿臉的痛苦,“這個世界以貌取人的太多,我只是想讓自己好看點,又有什么錯呢?!?/br> 一律抱著平板,神色無比冷淡。 若是單純的想要變美,確實是沒錯,每個人都有追求美的權力。 不論是選擇動刀,還是用美人蠱。 只要你能給得起錢,忍得住疼,別人都不能多說。 但不管你曾經為變美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意志力有多堅定。 都不是你在明知江先生有妻有子的情況下,用盡手段勾搭上的江先生。 并且在他兒子死亡,妻子發(fā)瘋的時候,堂而皇之的住進江家別墅。 還在心里各種盤算著,要當好江家女主人的理由。 拿著平板,“噠噠噠”的敲字,“你到底想怎么樣?” 柳意哭哭啼啼的,想來拉他的手,被一律閃身躲過去。 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流,聲音哽咽著,“你不要把美人蠱的事情,告訴你爸爸,行嗎?!?/br> 一律收起平板,朝她伸出手掌。 柳意愣了愣,哭聲沒收住,“什、什么?” 一律,“……” 當然是封口費啊,不然咧。 你哪位啊,我憑什么要免費給你保密。 他敲著平板,言簡意賅,“給錢,你自己看著給?!?/br> 柳意瞪大了眼睛,被他的理所當然給噎住,半響才繼續(xù)開口,“可是你們出家人,不是慈悲為懷么?!?/br> 一律敲著平板,“要不是慈悲為懷,我早就將美人蠱的事情,全部捅出去了,趕緊的!” 柳意露出些猶豫,一律神色冷淡的從床上跳下,穿好鞋子要出去。 剛到門口,就被柳意抓住,咬著牙齒,“我給!” 說著掀開旗袍,在大腿上摸了半天,摸出張卡來,有些rou疼的遞給他,“這是我這些年的全部積蓄,都給你。” 當務之急,就是穩(wěn)住這小和尚,至于錢么,等她慢慢再找江先生要。 一律收了錢,臉色好看了些,拿著平板敲字,“行,我保證不說出去。” 反正江先生接柳意回來,是靳二爺的示意。 等他把靳二爺摁趴下,柳意就是秋后的螞蚱,蹦跶不了兩下,說不說的沒甚兩樣。 拿著卡,讓柳澳開車送他出門。 路程有些遠,兩個半小時后,他跟趙然在城外的山野旅館離碰頭。 他通過靳二爺頭發(fā),找到的位置,就在這座旅館前面不遠,山腳地下的別墅里。 靠在墻上,從百納包里面掏啊掏,將積攢好的紙人紙馬,全部都分給趙然和小白楊。 趙然看著那厚厚的一疊紙扎,起碼得值個幾十萬,激動的不行,“這、這些都給我用嗎,師叔,隨便我用啊。” 小白楊拽著趙然,看著手里的紙扎,神色嚴肅,“情況很嚴重?” 他們都是親眼所見,十來具行尸,兩張紙馬就能解決,這么多紙扎,能對付多少行尸?! 一律點點頭,情況確實嚴峻,畢竟靳二爺跟蘿卜絲交過手的。 若他猜的不錯,蘿卜絲還曾經在靳二爺手里,吃過不小的虧。 不愧是干刑警的,總能切中要點,正中紅心。 哪像趙然,看到紙扎,就光想著值多少錢了。 就那么丁點兒出息,活該被小白楊吃得死死的。 趙然見他表情嚴肅,也顧不得數紙扎了,警惕的看著前面。 低聲建議道,“師叔,咱們趕緊走吧,現(xiàn)在下午三點過,正好是陽氣最盛的時候,咱們的勝算是最大的。 要是拖到太陽下山,陰氣從地底升起來,就比較麻煩了?!?/br> 一律回過頭,淡淡的看了他眼:你是在教我做事? 此時無聲勝有聲,趙然秒懂他的眼神,生怕他跳起來,拿平板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