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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相極佳,靈光四溢,確實是件珍寶。 趙然把符筆拿出來,見筆桿頂端刻了兩個古字,但字體繁復(fù)扭曲,他有些辨認不清寫的是什么。 略皺著眉頭,把符筆拿給他師叔看。 低聲問道,“這上面刻著的,莫非是符筆的名字?師叔你看看,知不知道這玉符筆的來歷。” 一律伸頭看了眼,“這是大篆,這個兩字寫得是律隱,應(yīng)該不是符筆的名字,我沒聽過這個名字?!?/br> 但他就跟蘿卜絲學(xué)過畫符,沒跟人多交流過,用得符筆跟墨汁都是自己制作的,符紙是從店里面買的。 對符筆的了解不多,或許是“律隱”不夠出名。 反正光看玉筆的品相,還是不錯的。 就算不是靈器,那也是好多年前的古物。 伸手把玉筆拿過來,“這筆先留給我收著吧,沒甚異常再拿給你用,過兩天再去給你報個畫符的班?!?/br> 多學(xué)點東西,總是好的。 沒單接的時候,還能賣符紙為生。 ……咦,怎么說的趙然可憐兮兮的? 趙然卻聽出來是為他好,笑著點了點頭,“那先謝謝師叔啦?!?/br> 一律正準(zhǔn)備拿盒子往包里裝,見豆大師直勾勾的盯著他看,略停了停動作,揚了揚手里盒子,輕聲問道,“豆大師是認識這符筆么?!?/br> 豆大師冷哼出聲,看著不太想搭理他。 但神色變了那么兩次,終究是擰著眉頭,啞聲道,“符箓一道源遠流長,傳承至今也不算沒落,擅長畫符的流派中有個南青北楊,你可聽曾聽說過?” 一律點點頭,南青指的是青城山。 能畫鎮(zhèn)魂符的大前輩去后,徒弟們繼承了他的衣缽,雖鎮(zhèn)魂符是畫不出來了,但也是赫赫威名。 市面上流傳的符紙里,起碼有百分之六十以上,都出自青城山。 就連他認識的那個開畫室的人,也出自青城。 北楊就是蘿卜絲的師門,他們門派里向來人特別少,一代最多不過收兩三個弟子。 蘿卜絲就兩個師兄,師弟沒有。 若是放在別的門派里,誰不覺得冷冷清清、凄凄慘慘的,偌大的山頭就三個人住,人影都沒有。 在他們門派,卻算是難得熱鬧的了。 蘿卜絲后面這代,就蘿卜絲收了個徒弟,蘿卜絲下山辦事,就把人留在山上,任由他自生自滅。 可能是離開人群久了,那性子冷得喲,跟南極的冰山似的。 永遠都是板著張臉,面無表情,也不說話。 一律修閉口禪的時候,都懶得跟他玩。 嫌他冷冰冰的,怕把自己凍傷了。 不過蘿卜絲的徒弟脾氣雖冷淡了些,在符箓上的天賦卻是超級高。 不僅能舉一反三,學(xué)的忒快,將師門的符箓知識融會貫通后,還能自創(chuàng)些符箓出來,難能可貴。 年紀(jì)輕輕的,早就是大師級的人物了。 青城山那群老家伙們,動不動就愛往人跟前湊。 面上笑瞇瞇的,手里挖墻腳的鋤頭揮舞的忒順手,就想把人挖回去,加入他們青城山研究鎮(zhèn)魂符。 這兩門派一律都有所了解,也沒有叫律隱的人呀。 豆大師看著符筆,眼神閃了閃,“這支筆的主人曾到過4號兇宅,你自己小心著些?!?/br> 一律看著手里的錦盒,明知故問,“……呃,他是來干嘛的?” 豆大師翻了個白眼,在心里面暗罵他了句傻逼,嘴角無聲抽搐著,“我說他是被請來做客的,你信么?” 一律笑著點點,“信啊,為什么不信?!?/br> 這一路走來,發(fā)現(xiàn)這宅子的環(huán)境還挺好的。 是真正的、從百年以前就保持下來的古色古香,經(jīng)歷過歲月的洗禮跟沉淀,跟后世照著資料做成的防古風(fēng),那種感覺就是不一樣。 奇怪的是,據(jù)說這宅子是兇宅。 但凡住進來的人,基本上都死于非命了。 這宅子應(yīng)該荒廢凄涼、野草遍地的,都不知道是怎么保持住這模樣的。 他看了眼被豆大師踹過的黃花梨木小桌,是百年前的樣式,紋理清晰,色澤明輝,甚至還隱隱散發(fā)著陣異香。 不管怎么看,也不像是幻覺啊。 豆大師表情不悅的瞇了眼睛,意味深長的看了他片刻,突然嗤笑一聲,“那你就當(dāng)他是來做客的吧。 咱們不也是過來做客的么,要真這么說起來,這宅子的主人還算挺好客的?!?/br> 說完這話,緩了緩難看的臉色。 將腿交疊著放在面前小桌上,抬了抬下顎,“反正咱們也要在這里住三天,你把鐵片跟骨灰留下來,我找到江魚再通知你們。” 你剛剛不還說沒辦法么? 這么快就想到辦法啦?一律暗自吐槽著,把鐵片跟骨灰留下,跟趙然往旁邊找了個地方坐下來。 隨著時間推移,聚集過來的人越來越多。 到中午十二點的時候,屋里或坐或站的約有近百人,穿著打扮各異,神情也不盡相同,都各自跟相熟的人低聲交談著。 丁昭咳嗽了聲,杵著拐杖站起來。 屋內(nèi)細碎的交談聲很快沒了,眾人皆神色嚴肅的看向丁昭,等待著認真聽他的發(fā)言。 見他們這般鄭重,丁昭反而隨意的笑了笑,看上去和藹可親的很,朗聲道,“大家都不必拘禮,現(xiàn)在能到這里的,都是咱B市玄學(xué)界里的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