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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攔住,一律已經(jīng)捏著花朵站了起來,“怎么了?這花不能掐么?!?/br> 了停嘴唇動了動,看著是想說點什么,最后還是搖了搖頭,神色無奈,“……當然可以?!?/br> 師叔掐的花,哪能說不能掐呀! 他懂得那么些道理,有哪點是他師叔不懂么? 一律捻著花瓣,汁水染到指尖上,順著指尖流下來,逸散出些許淡淡的黑氣。 伸手將那些黑氣揮散,他低聲說道,“若是我猜得不錯,這個宅子應該是有鬼仆在打理,如今日頭正盛看不到,等到晚上會出來的,看到也不用太驚訝?!?/br> “鬼仆?”趙然納悶,不懂就問,“那是什么?” 他們的腳步?jīng)]停,繼續(xù)往佛堂走。 了停邊走邊跟趙然解釋道,“是種半人半鬼的怪物,大概就跟虎倀差不多,原本是闖進宅子里來的人,魂魄被宅子的主人控制住,變成種不生不死的怪物。 沒有自主的意識,就剩下干活的本能,你可以將他們理解為種具有人類身體的傀儡,他們只會干活沒有攻擊別人的意思,遇到了也不用怕,裝作沒看到就行?!?/br> 說完略思索著,怕趙然這個小菜雞弄不懂,很負責給趙然細心解釋,“怎么說呢,跟行尸有些相似。 被人控制的尸體是行尸,被鬼控制的人就是鬼仆,嘖,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更慘些。” 趙然認真的思考了下,“都挺慘的?!?/br> “那是自然,”了停無奈的笑著,聲音低低的,“有時候人活了一輩子,就連壽終正寢,再好好的投胎轉世,都是奢望。 這世道就是如此,人心吶,哎,控制不住也改變不了?!?/br> 說到這件事,就想到了江魚。 那么小的孩子,何曾做錯過什么呢,生前如何不說,就連死掉下葬了后,還被人死死的控制住。 他師叔想護,也沒能護住。 若事情鬧出來,肯定還有人想拿這件事,來問罪他師叔。 等江魚真成了鬼王,沾染了殺孽血腥。 那些人必定會以此大作文章,逼迫他師叔大義滅親,親手剿滅了江魚。 佛堂離得不遠,路上沒遇到狀況。 他們走了不過五六分鐘,就到了佛堂所在的后院,隱隱還能聞到淡淡的檀香味道。 趙然伸手推開門,跟屋內(nèi)的人面面相對。 屋內(nèi)待著的人率先開口質(zhì)問道,“……你們怎么來這里?” 巧了,屋里的人竟然是丁瑤,和那兩個年輕道士,面色不善的盯著他們看,“這里是我們先來的?!?/br> “你們先來的又怎么樣?你能來的地方,我自然也能來?!?/br> 趙然冷笑著,見她要關門,趕緊伸手撐住了門扉,“這里沒寫你名字吧,丁小姐難道想留名在這里。 可別怪我沒提醒你,這宅子那么多任的主人,從來都沒有善終的,您還是掂量著點吧,可別讓丁副會長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啦,那也太殘忍啦?!?/br> 丁瑤氣急,怒聲罵道,“你竟然敢咒我?!” 說著伸手就想打他,卻忘了自己的肩膀剛受過傷,被拉扯到傷口,疼得臉色發(fā)白,倒吸了口冷氣,“嘶?!?/br> 身后兩道士趕緊勸道,“師妹別激動?!?/br> “咱們不跟他們一般計較?!?/br> 雙方在門口互瞪了半天,丁瑤讓步了,開門讓他們進去。 佛堂被打掃的很干凈,佛龕里擺放著純金的佛像,大半掩蓋在布簾中,手指拈花,慈眉善目。 地上放著許多蒲團,看著也都是新的,不像是主人常用的,倒像是特意為來客準備的。 了停看著那些新的蒲團,略皺著眉,暗道這里恐怕沒那么簡單。 但總歸是來都來了,這宅子里就沒有簡單的地兒。 他們各自都拿了蒲團,在佛堂的兩側坐下來,互相戒備著。 趙然湊過來,低聲道,“師叔,你說這佛堂里是不是有好東西啊?不然丁瑤不會過來的。” 丁昭是交流會的負責人,想必對這大宅子的情況十分了解,讓丁瑤過來這邊,必定有其用意。 一律笑笑,走到佛像跟前,點了柱香插到香爐灰里,行了個禮,“我也不清楚,你在四處找找看吧?!?/br> 香煙裊裊升起,桃枝的香味在房間里彌漫開。 一律坐到蒲團上,閉目打坐。 周圍的光線漸漸沉了下來,有人站在他面前,冷漠的目光能將人凍傷,迫使他不得不張開眼睛,“有事么?” 暗黑的霧氣中,身形高大的男人冷笑,“你不是說這輩子都不可能回來么,怎么說話不算話了?” 一律,“……?”這這輩子太長,我從來不這么說話。 他看著霧氣中的男人,男人也看著他。 確切的說,那冷漠的目光是透過他,去看別人。 一律,“……” 他回過頭,看著那道神智懵懂的白色殘影,“你兩認識?” 第52章 見鬼直播 不是吧, 這么巧的么。 隱藏在黑霧中的男人沉默著,眼神銳利的盯著他背后,目光如刀, 散發(fā)著冰冷的鋒利。 一律被余光波及到,就感覺分外不適。 大半邊臉都被掩在霧氣里,看不清楚來人的長相和神色,能夠看得出來很高,氣勢極具壓迫性。 想必生前死后, 都不是甚么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