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想看一看睡了一覺起來，性感陳總還在不在熱搜里了。

    事實證明，陳總確實夠性感, 這都過了一夜了，雖然不是第一了, 但還穩(wěn)在前五里，討論度依然很高。

    秦歌笑笑，息了手機屏，叼著根煙進(jìn)了浴室洗漱。

    昨天晚上他爸一直和他念叨說他媽多么想他，秦歌無法，殺青宴結(jié)束之后就和陳昂一起回了家，晚上在這邊兒住了一夜。

    等他洗漱好趿著拖鞋出臥室才發(fā)現(xiàn), 他爸媽都已經(jīng)出門兒了。

    飯桌上放著杯溫水，下面還壓著張小紙條：小歌，早上起來先把水喝了，飯都在廚房，自己熱一熱。

    秦歌把紙條疊好裝進(jìn)了口袋，端起水杯喝水，還是甜的，大概是加了蜂蜜。

    一邊吃飯，秦歌一邊琢磨著申夜的病。

    申夜之前表現(xiàn)出來的癥狀，好像是不定期會出現(xiàn)幻覺這一類的。

    仙鶴沒主動和他講，他也就沒問過，如他和申夜說的，秦歌要申夜親口告訴他。

    但現(xiàn)在這一天來了，秦歌卻又有點兒緊張，比自己生病還緊張。

    手機“嗡”的一震，打斷了秦歌亂飛的思緒。

    申夜到樓下了。

    秦歌收了情緒，穿好鞋“噔噔瞪”跑下樓。

    樓下停著輛黑色賓利，秦歌拉開車門兒坐進(jìn)副駕駛，對著申夜笑，“早安?！?/br>
    來的路上，申夜其實一直都有些忐忑，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帶一個人去見他的心理醫(yī)生，也可以說，是他這么多年，第一次嘗試著把一個人真正帶進(jìn)他的那個圓圈兒里。

    說真話，挺不安的。

    但這所有的忐忑和不安，在看到秦歌的笑之后就都消散了。

    小孩兒的笑容就像帶著某種天然的魔力，輕易就能安撫人心。

    “早安。”申夜也微微勾了唇角，回道。

    大概是擔(dān)憂申夜的情緒，路上秦歌一直很安靜。

    還是申夜先打破了沉默，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秦歌，如果你真的是陸燁，你會不會自殺？”

    秦歌頓了一下，想也沒想的答道：“不會?！?/br>
    “那活著…”申夜抿了抿唇，“不痛苦么？”

    “痛苦阿，”秦歌側(cè)頭看著申夜，“但如果我自殺了，陸煬會更痛苦的，我舍不得?！?/br>
    申夜沒再說話，腦子里一直盤旋著秦歌的那句“我舍不得”。

    很久之前，他的心理醫(yī)生就同他說過，有心理疾病的人往往比普通人有更強的自殺傾向，支撐他們活下去的念頭，無非是對這人世還有牽掛，牽掛人，或者牽掛事。

    他沒有可牽掛的人，就只能拼命演戲。

    但也許，現(xiàn)在有了這么個讓他舍不得死的人了。

    車子一路開出市區(qū)，在市郊一處看著就很宜居的地方停下。

    申夜戴了個口罩，給秦歌也遞了一個，兩人才一起下了車。

    不遠(yuǎn)處是幢紅白相間的小樓，樓前有花有草，看著像公園。

    “這兒環(huán)境不錯?！鼻馗杷奶幙粗?，隨口道。

    “嗯，”申夜點點頭，“住著挺舒服的?！?/br>
    “你…”秦歌遲疑的看了申夜一眼，“住過？”

    申夜笑，“住過一段時間。”

    秦歌沒出聲，又開始心疼了。

    一路走過來，他看見了不少穿著淺藍(lán)色病號服的人，已經(jīng)猜到了這地方是個療養(yǎng)院。

    申夜的醫(yī)生是個看著就很溫和的女人，見到秦歌只是微微訝異了一瞬，就淺淺一笑，給申夜做檢查。

    中途，李玄打來個電話。

    秦歌也沒出去，就坐在外間的小板凳上接了。

    “秦歌阿，”李玄的大嗓門兒透著愉悅，“起了沒？”

    “不起能接你電話？”秦歌無語。

    “呦，”李玄貧嘴，“這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秦大少起這么早？”

    “少jb廢話，”秦歌不耐，“有事兒說事兒沒事兒我掛了?！?/br>
    李玄撇撇嘴，小聲嘀咕，“這么著急還以為你是陪對象呢?！?/br>
    “我就是陪對象?！鼻馗璧?。

    “我cao，”李玄驚的罵了一句，壓低了聲音，“和那誰阿？”

    “反正不是你，”秦歌吼了一句，“快他媽說正事兒！”

    “哦哦哦哦，”那邊兒李玄揉著耳朵，“我跟你說，我辦公室現(xiàn)在要被找你的各種本兒堆滿了。”

    “各種本兒？”秦歌愣了。

    “就是電影電視劇的劇本兒有，”李玄解釋道，“各種綜藝的臺本兒也有?！?/br>
    “你別亂接，”秦歌道，“等我回去叫那誰幫我看?！?/br>
    李玄“嘖”了一聲，應(yīng)下掛了電話。

    秦歌剛把手機收起來，申夜就檢查完出來了，對著秦歌笑了笑，坐回去繼續(xù)和醫(yī)生說話。

    兩人一問一答，秦歌就坐在一邊安靜的聽。

    “就是每天都有按時吃藥，”醫(yī)生溫聲問，“但幻覺還是發(fā)作的很頻繁是嗎？”

    申夜點頭，有些猶豫的開口，“而且，有的幻覺很奇怪，好像不是在現(xiàn)代世界…”

    秦歌聽得哭笑不得，但他現(xiàn)在又不能沖上去解釋，只能等著醫(yī)生分析。

    “不是現(xiàn)代世界…”醫(yī)生皺了皺眉，“其實也算正常，畢竟你是演員，平日里涉及的比較廣。”

    ……

    又聊了不少，最后，醫(yī)生給了結(jié)論：“其實不止是抑郁癥，所有病癥都是這樣，和你自身的情緒有很大關(guān)系。你最近說的這種幻覺出現(xiàn)頻繁，就和你這段時間情緒起伏比較大有關(guān)。藥我這次不給你調(diào)了，這個劑量已經(jīng)夠大了，關(guān)鍵還是你的自我調(diào)節(ji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