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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炮灰女配茍成了女主在線閱讀 - 第17節(jié)

第17節(jié)

    見凌酒酒點點頭,姬沉才從腰上取下佩劍,左手并成劍指劃過劍身,一陣清光閃過,黑劍已經(jīng)擴大成能容納兩三人的樣子。

    姬沉帶著凌酒酒踏上飛劍。

    他心與劍相通,心思微動,劍便帶起白色流光,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從地上懸浮而起。

    琉璃城與歸墟仙宗隔著蓬萊海,海域廣闊,巨龜和海獸鎮(zhèn)守海底,凡人難渡,只有修士御劍或靠飛行器才能跨越。

    柳憐緋的飛行器在取玉清合氣靈株時被妖獸破壞了,已經(jīng)同姬沉說好坐順風(fēng)劍,剛想上前一步,就見凌酒酒已經(jīng)站在姬沉身前,劍上只留下凌酒酒前面的位置。

    她漂亮的柳眉皺了皺。

    本想在路上與姬沉師兄討論一下法訣,沒想到竟被捷足先登!

    她特意將背后的古琴移到胸前抱著,才一步踏上飛劍。

    人到齊了,黑劍憑空而起,御劍的感覺像是坐著電梯上天,凌酒酒除了起初有失重的感覺外很快就適應(yīng)了。

    隨著劍越飛越高,岳瑛和近衛(wèi)漸漸變成一個點,宏偉的礦脈成了藍橙色的線條,琉璃城也變成了模糊的色塊,最后都隱藏在濃白的棉絮一般的云層中。

    凌酒酒戀戀不舍地抬起頭,收拾好心情。

    今天起,等待她的就是充滿未知的修仙路。

    飛了一盞茶的時間,云層轉(zhuǎn)淡,豁然開朗,蓬萊海出現(xiàn)在面前。

    萬年前,歸墟山與琉璃城本來是連在一起的大陸,直到后來歸墟仙宗的玄蒼仙尊與魔尊淵冥大戰(zhàn),那一戰(zhàn)天地變色,海水倒灌,才出現(xiàn)了蓬萊海。

    蓬萊海表面平靜,如巨大的藍色水鏡,隱約可見水下小山丘一般的巨龜挪動著腳步,似蛟似龍的仙獸長尾偶爾甩出,拍起白色碎浪。

    而往前看,云霧繚繞中有延綿蒼翠、望不見頭的山脈,整座山便是一座島。

    歸墟仙宗,到了。

    仙島正中間有四座山峰拱衛(wèi)著一座筆直入云的黑色山峰,分別是歸墟仙宗門下的天闕峰、掩月峰、點星峰和千鶴峰,而正中央的便是傳說中玄蒼仙尊以身化山,封印魔尊的歸墟主峰。

    在蓊郁的靈樹中,有身著黑色、白色、淡藍色和竹青色衣衫的修士穿梭其中,似白日星辰若隱若現(xiàn)。掩月峰中樂修的奏鳴聲順風(fēng)而來,伴著鸞鳥啼鳴,令人心曠神怡。

    凌酒酒四下探頭看著。

    書中歸墟仙宗出現(xiàn)在面前,一草一木,寸風(fēng)寸浪都洋溢著仙氣,帶給她的震撼不可謂不大。

    但現(xiàn)在,凌酒酒心中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認真思考。

    她垂著頭,自言自語道:“我會拜入哪一峰呢?”

    幾乎像是夢囈的低語被姬沉捕捉。

    他垂眸看著女郎頭頂?shù)陌l(fā)旋,挑了挑眉。

    她竟在苦惱這個嗎?

    如此顯而易見的事情,有何需要考慮的?

    作者有話要說:  【訪談時間】

    發(fā)條:所以小姬你覺得099應(yīng)該拜入哪一峰?

    姬沉(莫名其妙中帶有一絲理直氣壯):我?guī)Щ貋淼娜?,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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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凌酒酒老老實實地站得筆直,兀自冥思苦想,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姬沉的注視。

    她正在根據(jù)對原書的記憶,整理關(guān)于歸墟仙宗的信息。

    歸墟仙宗主要由五座山峰組成,其中純黑色高聳入云的是歸墟主峰,萬年前以一己之力開辟歸墟仙宗,后來以身為封印,鎮(zhèn)壓魔尊的玄蒼仙尊的洞府就坐落其中。除此之外,原書中還有寥寥幾筆提到玄蒼仙尊洞府中,有一棵與歸墟山同壽的扶桑神樹。

    另外四座山峰天闕峰、掩月峰、點星峰和千鶴峰分別是歸墟仙宗的四個分支,四峰分別由一位玄蒼仙尊的真?zhèn)鞯茏幼?zhèn),便是歸墟的四位師尊了。

    姬沉所在的天闕峰均為劍修,修習(xí)劍術(shù)與法陣。柳憐緋所在的掩月峰以樂修為多,以琴,笛子和琵琶為法器。

    點星峰則主修煉器和符篆,也是歸墟仙宗典刑的一峰。而千鶴峰守護歸墟仙宗的大半靈脈,擅長孕育靈植和靈獸,所修術(shù)法廣而博,多以防御為主,也負責(zé)整個仙門的財政。

    雖然凌酒酒拜入歸墟是為了追查那位爆體而亡的魔修留下的線索,但是來都來了,她還是想要好好學(xué)修仙。

    凌酒酒自問沒有劍修一往無前的魄力,對樂器也是一竅不通。

    她有些苦惱地嘆口氣,不知道點星峰或者千鶴峰愿不愿意收她去打鐵或者放羊。

    在凌酒酒煩惱自己未來歸屬的這會兒功夫,三人已經(jīng)來到歸墟仙宗正上方,蓬萊海的湛藍的海岸線在仙霧之下依稀可辨,云嵐似披帶縈繞山峰。

    姬沉低低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你看,該從何處入仙宗?”

    因為離得太近,凌酒酒鼻尖縈繞著姬沉身上淡淡的松香,幾乎能感受到他胸膛的震顫。

    她有點不自在地往前挪了挪,才乖巧地回頭抬眸看著姬沉,指著山腳下若隱若現(xiàn)的白色玉階,道:“看到了,就在山腳下呀?!?/br>
    姬沉點點頭,眼神帶上些笑意道:“是,正是天階?!?/br>
    許多修士來到歸墟仙宗,甫見到巍峨瑰麗的仙山,只見云山霧繞,不見腳下登仙路。

    而攀登天階,便是考驗和淬煉修士堅毅道心的第一步。

    姬沉背著手,略低頭認真看著凌酒酒:“大道.萬千,皆始于此。”

    這是在給她上課,告誡她端正道心了。

    凌酒酒點頭受教道:“郎君,我明白的,千里之行始于足下?!?/br>
    姬沉笑意深了些,順便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鼓勵。

    凌酒酒仰頭笑笑,猶豫片刻,到底還是牽掛著琉璃城的事情,便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道:“郎君,琉璃城中魔修留下的木核和玉環(huán)……”

    跟聰明人不用說盡,姬沉已經(jīng)聽出凌酒酒的弦外之音,他目色深遠地望了望眼前的仙山,道:“你安心修行,其余有我?!?/br>
    凌酒酒堅持道:“若郎君發(fā)現(xiàn)線索,能不能告訴我一聲呢?”

    她并非不信任姬沉,只是自己的事情總要自己解決,她并不打算完全依靠別人。

    姬沉垂眸看了看凌酒酒,她站得筆直,神色倔強,兔子般的女郎現(xiàn)在像是一棵剛剛長成的小樹,稚嫩卻堅韌。

    “好。”他緩緩?fù)鲁鲆粋€字。

    站在最前面的柳憐緋注意力都在別的地方,沒有留意二人的談話。

    修士目力極好,她遠遠就看到玉階盡頭的露臺上的銀發(fā)白袍的女修,正踮起腳,歡快地向?qū)Ψ綋]手。

    凌酒酒得到姬沉的許諾,也安心遠眺,只見到潤白無暇的天階煥然天成,數(shù)不清有多少層,在蓊郁嘉樹中似一條白龍靜臥。

    許多人正在攀登,一心向道的各色身影,在群峰巍峨中,渺小如滄海一粟。

    這是拜入歸墟仙宗的第一道考驗。

    凌酒酒知道,自己很快也會成為他們中的一員。

    她看著龍鱗一般層層遞進的天階,爭分奪秒小幅度地活動活動手腕腳腕,提前熱身。

    天階一路從山腳蔓延而上連接著百丈長寬的白玉露臺,露臺之上各色修士穿得五花八門,像是一只只涂了油彩的小螞蟻走來走去。

    五息后,姬沉的劍也落在露臺上。柳憐緋率先跳下劍,像是一直白蝴蝶撲向那銀發(fā)白袍女修懷里。

    凌酒酒一邊將柳條籃子放在乾坤戒中,一邊遲疑地走下劍。

    她困惑地看向姬沉道:“郎君,我不需要爬天階嗎?”

    按照正常的修仙套路,她這個新入門的弟子不是應(yīng)該一個腳印哼哧哼哧一路爬上來以自證道心嗎?

    更何況姬沉還特意提到了天階?。?/br>
    姬沉懶洋洋地一招手,黑劍又回到正常大小,伴隨一陣清光劍影回到劍鞘。

    他有些古怪地看著凌酒酒:“你已知曉‘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何必再浪費時間攀登天階?”

    凌酒酒:你說的很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

    所以她只是說了一句就算通過了考驗嗎?

    莫名心虛。

    似是從凌酒酒的眼睛里讀出困惑,姬沉垂眸看她,道:“仙緣與運氣,亦是修行路上的一部分。”

    有了姬沉的話,凌酒酒才安心。

    她放下心來,正唏噓地的看著臺階下?lián)]汗如雨、手腳并用攀爬的小修士們,耳邊突得傳來清潤卻極具穿透力的男聲:“姬沉呀——”

    凌酒酒順著聲音望去,就見一個身著青衫帶風(fēng)的修士走來,看年齡大概二三十歲,但周身渾然天成的氣場又昭示著他絕對高深的修為。

    青衫修士略微比姬沉矮一點,他面容溫柔,茶色眼睛是微微下垂的小狗眼,很容易令人心生親近,可是看著他的眼睛迫而察之,眸光深處又似云遮霧罩,看不真切,足夠說明此人身份并不簡單。

    他腰間白玉劍在飛舞的青衫若隱若現(xiàn),短短幾步端得是瀟灑風(fēng)流。

    青衫修士來到兩人面前,眼睫一垂,身形一垮,像個哀怨紈绔道:“你還知道回來!”

    他飛快地瞥了凌酒酒一眼,吊起眼梢,音調(diào)也拔高一度道:“哎?你竟還帶回來了個這么靈秀的小女郎!”

    凌酒酒一滯。

    這位修士方才有多么仙風(fēng)道骨,眼下就多像個深閨怨婦。

    真的不需要控制一下自己嗎?

    這里是公共場合呀很多人已經(jīng)看過來了!

    姬沉眼角抽了抽,右手握在劍鞘上張開又合攏。

    青衫修士接收到姬沉的眼色,頓時縮了縮脖子,訕訕做鵪鶉狀,又自覺掉價地干咳一聲,視線從姬沉轉(zhuǎn)移到凌酒酒身上,認真地看過來。

    陡然間,他茶色的瞳孔一緊,面色變得深沉難測,連帶身形也從蒲柳狀立得如同青松,整個人像是被撥動了什么開關(guān),脫胎成了另一幅模樣。

    他看了姬沉一眼,似乎是在求證什么,旋即又眼眸下垂,如同陷入剎那回憶。

    片刻后,他嘴角帶上笑,像是披上一層外套般迅速地恢復(fù)風(fēng)流紈绔狀,道:“女郎好根骨,想拜入哪一峰呀?”

    凌酒酒正被周圍修士的眼光弄得有些不自在,錯過了青衫郎君神色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