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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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凌酒酒就是不許別人說姬沉壞話! 最重要的是—— 明瑾柔這么喊出來,大家不就更以為她在倒追姬沉了嗎!! 凌酒酒快步上前,“砰”一下把劍拍在明瑾柔面前。 這一下將桌上玉簡都拍得震了震。 明瑾柔看向凌酒酒,卻見她臉上沒有暴怒,反而顯得平靜,或者說—— 是淡漠,類似于姬師兄那種,漫不經(jīng)心卻帶著審視的淡漠。 明瑾柔像是強光下的螞蟻,一瞬間心中一突,無所適從。 耳邊,傳來凌酒酒冷冽的聲音。 “第一,我不叫喂,我叫凌酒酒!” 明瑾柔:? 凌酒酒抿唇一笑,道:“第二,明師姐,你張口就來,信口胡謅,歧視外族修士,捏造我?guī)熜轴咚酵鞣ǎ钡綆熼L那里必定比辛揚罰得更重?!?/br> 明瑾柔緩過神來,鼻尖一抬,逞強道:“昭虹學(xué)堂,言論自由,你休想侵犯我說話的權(quán)利!” 此言一出,凌酒酒直接被杠笑了,她明眸一轉(zhuǎn),知道跟明瑾柔這種活在自己邏輯里的人沒法講道理,于是緩聲道:“明師姐,那你是想侵犯我說話的權(quán)利嗎?” 明瑾柔不以為意地一撇嘴,道:“你若非要告小狀,我也攔不住,畢竟師尊說過‘修士道法自然切磋技藝,小人蠅營狗茍難安好心’,你與我切磋,我歡迎,你要中傷我,那我同樣風(fēng)雨無懼!” 一番話,將凌酒酒架在高處,若她不答應(yīng)切磋,就是小人要中傷明瑾柔了。 此言一出,譚姝雪臉色大變,立刻拽著凌酒酒,又急又氣,小聲道:“酒酒,你別答應(yīng),打不過明師姐的,她已經(jīng)筑基后期了,你只有筑基中期呀!” 凌酒酒拍了拍譚姝雪的手臂表示安撫,才脆生生道:“那么,明日觀微丘,恭候明師姐?!?/br> 她轉(zhuǎn)頭對周圍道:“請諸位同學(xué)見證,若明師姐輸了,便跟我們好好道歉?!?/br> 明瑾柔譏誚一笑,大大方方道:“凌師妹口氣不小,如果你輸了呢?” 凌酒酒無所謂地挑挑眉,道:“師姐,我輸了,那我這個琉璃城買菜就給的盒子,送給你?!?/br> 圍觀眾人都一驚,暗恨跟凌酒酒比試的怎么不是自己。 那盒子價值連城呢! 明瑾柔臉上一紅,道:“一言為定!” 昭虹學(xué)堂鼓勵學(xué)生互相切磋,一時間其他修士也不好出言阻止,這場比試便算定下了。 晚課是自行入定修煉,謝翎翎和譚姝雪看著凌酒酒心急如焚,卻不敢在師長眼皮子底下說話,好不容易熬到下了晚課,兩人似兩個小蜜蜂飛到凌酒酒身邊,原地瘋狂轉(zhuǎn)圈,焦慮地恨不得當(dāng)場白了頭發(fā)。 謝翎翎唉聲嘆氣,一雙耳朵貼在頭頂,道:“好朋友,這怎么辦,明師姐修為壓你一頭呢!” 他自顧自惆悵滿懷,突得一撫掌,道:“去找姬師兄吧!讓他給你撐腰!” 凌酒酒想了想今天飛劍上姬沉板著臉教育她不能投機取巧的樣子,果斷地說:“姬師兄不會管這些的?!?/br> 謝翎翎登時蔫了。 譚姝雪低著頭想了半天,最終認(rèn)清現(xiàn)實,開始跟凌酒酒分析戰(zhàn)術(shù),道:“酒酒,明師姐是樂修,本命法寶是三弦琴,她以進攻為主,已經(jīng)可以琴音化劍,你雖是劍修,但修為比她低一階,未必占優(yōu)勢,明日最重要的是防守。” 凌酒酒點點頭。 在姬沉給她的課外讀物《當(dāng)時我就震驚了:歸墟修士竟用了這樣的法寶!》中,看到過三弦琴,她記得使用三弦琴可以發(fā)動的招數(shù)。 琴音化劍凌厲而靈活,若是從前的她一定躲不過。 但下午在觀微丘學(xué)習(xí)后,她已經(jīng)是鈕祜祿.剛好習(xí)得防御法陣.酒酒,所以才敢應(yīng)下明瑾柔的挑戰(zhàn)。 凌酒酒其實也沒有全勝的把握。 然,世間本就少有十拿九穩(wěn)的事情。 這場比試就算輸了也不過損失一個盒子,這個代價她承擔(dān)的起,更何況她已經(jīng)在草(一種植物)系統(tǒng)的錘煉中鍛造了非凡的心理素質(zhì)。 她并不怕輸,只怕沒有機會。 譚姝雪和謝翎翎完全無法理解凌酒酒的淡定,兩人陷入深深的焦慮,只覺天不藍了,草不綠了,親愛的凌酒酒明天就要沒了。 凌酒酒好不容易將謝翎翎哄回男修宿舍,又把譚姝雪哄入定,這才趴在床上,把自己卷在被子里,在臉畔放了一盞靈石做的小燈,把火系小獸拿出來暖手,一切準(zhǔn)備好,終于小心翼翼地從儲物環(huán)中抱出紅盒子,拿出里面的乾坤戒。 乾坤戒里塞滿了琉璃城中的來信,岳瑛事無巨細地把城中事務(wù)跟她匯報了一邊,又挑著重要的奏折和財政報告給她看。 其余就是岳瑛和近衛(wèi)們的家常閑話—— 岳瑛筆走龍蛇,道“女郎,莫信‘女兒有淚不輕彈’那一套,在外受了委屈切不能憋著。修為不必心急,順其自然。靈石尚夠否?岳姨再寄些過去?” 也有近衛(wèi)端端正正,一筆一劃道“城主,姬沉郎君遣來許多歸墟修士來城中,我們平時向他們討教,劍術(shù)提高不少哩!他們都會飛,城主回來時也會飛著回來嗎?……城主你什么時候回來?。俊?/br> 還有近衛(wèi)歪歪扭扭的字跡,寫到“城主,俺學(xué)會寫字了!” 凌酒酒嘴邊抿著笑意,笑著笑著,眼前就有點模糊,鼻尖也有點澀,她怕打擾到譚姝雪,閉著眼睛在衣袖上大大咧咧地蹭蹭鼻子,才提筆一封封回信。 不知過了多久,筆尖杵在錦帛上,變成硬幣大小的墨點,握筆的女郎偏過頭,閉著眼睛睡著了。 火系小獸睜開眼睛,露出火紅色的瞳孔,它看了凌酒酒一眼,又挪挪身子窩在她手肘和臉圍成的小小區(qū)域里,扭扭身子一起入夢了。 星河染上天幕,逐漸被日光驅(qū)散,又是新的一天。 今早第一節(jié)課就是術(shù)法交流課,兩名負(fù)責(zé)監(jiān)督的師長仙風(fēng)道骨地盤膝坐在靈蘊繚繞的松樹下的青石上喝茶,遠處,做完清晨任務(wù)的修士們圍成一圈,看著立在三丈高的梅花樁上的兩位女修。 明瑾柔作為筑基后期的修士,毫無疑義地,修為在昭虹學(xué)堂中是上層水平,是以,大部分修士都是來看她使用三弦琴的。 畢竟,大家心知肚明,那位天闕峰的凌師妹只是一時逞強答應(yīng)了比試,她雖劍勢有模有樣,但防守不足,對上明瑾柔絕對討不到好處。 上場前,譚姝雪和謝翎翎,還有幾個同樣來自天闕峰的弟子甚至還拉著凌酒酒教育了她好一番打不過就跑。 他們就連如何不失風(fēng)度地認(rèn)輸都幫凌酒酒規(guī)劃好了,還表示已經(jīng)連夜跟千鶴峰的弟子商量好了分期付款事宜,愿意集資給凌酒酒再買一個紅盒子,給她聽得一愣一愣的。 她好一通安全第一,其他都是第二,眾人才放她迎戰(zhàn)。 梅花樁上,明瑾柔將妃色三弦琴抱在胸前,對凌酒酒道:“講清楚規(guī)矩,只一條,先掉下梅花樁的一方為輸。” 凌酒酒右手拿出昭虹學(xué)堂統(tǒng)一分配的黑色木劍,出勢如風(fēng),凌空辟出一陣嗡鳴,劍鋒指向明瑾柔,她眉眼一低,淡笑道:“明師姐請指教?!?/br> 明瑾柔對她這種風(fēng)淡云輕的態(tài)度不屑一顧,纖手一動,在三弦琴上彈出第一個音節(jié)。 厚亮的音波似有實質(zhì),于空中凝出一個透明的扁盤,劃出虛影,橫飛直取凌酒酒膝蓋! 凌酒酒足尖一點,整個人向后一翻,如白色雪燕翩然躍動,旋即穩(wěn)穩(wěn)落在梅花樁上。 圍觀的修士贊嘆聲疊起—— “好俊的身手!” 一招試探出虛實,明瑾柔面上多了幾分認(rèn)真。 她不想在這場勝負(fù)已定的切磋上浪費時間,當(dāng)下自丹田調(diào)動靈力,扶穩(wěn)三弦琴,腳踏梅花樁,向前飛掠。 明瑾柔素手一撥,即刻有悠揚的樂曲回蕩在觀微丘上空,聞之如見金色的雨飄然而至,心神為之一蕩。 而隨著音波不斷匯聚,半空中赫然凝結(jié)出十把緋色鋒利短劍,旋轉(zhuǎn)著向凌酒酒撲去! 梅花樁下,譚姝雪雙手握拳,手心都出了冷汗, 明師姐以琴音化劍攻擊,又以琴音本身護體,攻守兼?zhèn)?,她同為樂修,看了也只有直呼?nèi)行的份。 酒酒,恐怕難以抵擋。 其余人也有同樣的想法,看向凌酒酒的目光泛上擔(dān)憂和同情。 視線匯聚處,凌酒酒從容而立,稚嫩的面龐上平靜淡然,仿佛她只是在看一場飛花,而非面對強敵。 陡然,她眼神一凜,全神貫注感受天地運轉(zhuǎn),想象自己化為觀微丘的一部分,感受著靈氣與靈蘊的律動。 一如姬沉教她無數(shù)次練習(xí)過的那樣。 三息后,她調(diào)動靈氣于掌間,渡于劍身,平凡的黑色木劍上驟然閃過一條金紅色紋路,劍招未出,劍氣已磅礴而至,揚起她月白的長袍,撞在明瑾柔的音波上,隱約發(fā)出古鐘撞鳴之音。 聲音不大,卻穿透力極強。 聞聲,遠處正在喝茶的兩位師長頓了頓,對視一眼,隨即都來了興致,緩緩轉(zhuǎn)過身子,面向梅花樁的方向。 一位白髯師長摸摸胡須,笑瞇瞇道:“筑基中期,便可調(diào)動外界靈氣化為己用,雖是天生道胎,倒也夠勤勉。” 他抬抬頭,對著頭頂濃密的松樹枝葉,道:“姬沉,你們師尊收了個好徒弟?!?/br> 松樹之上,悄然而至的黑衣劍修看著遠處的梅花樁,抿唇笑笑,道:“師長慧眼識珠?!?/br> 另一個圓潤的師長長袖微動,石板上便多出一個天青色茶盞,他仰頭道:“你修為越發(fā)精進,不知不覺竟已經(jīng)元嬰,連我都差點沒察覺你的氣息,別在樹上呆著了,下來,一同喝茶吧?!?/br> 姬沉也不推辭,翻身而下,穩(wěn)穩(wěn)落地時衣袍都未亂一分。 而在他們遠處,人群中間,凌酒酒已經(jīng)舉劍直直迎上明瑾柔的琴音劍。 一招直取,毫無迂回,十足十的劍修風(fēng)格。 劍氣似無形的屏障,破開明瑾柔的琴音,就連妃色短劍也受其震懾開始震動,妃色劍陣隱有破敗之勢! 戰(zhàn)局,即將反轉(zhuǎn)。 明瑾柔眼神一沉,手下動作更快,樂聲如驟雨墜落銀盤,一些甫筑基的修士已覺心中躁悶,念起靜心訣。 隨著她的動作,妃色短劍似被注入了新的生機,銳意更深一層,不再被劍氣震懾,反而如箭奔靶,向著凌酒酒飛去。 明瑾柔自信一笑—— 兩人本就相隔不遠,在她琴音化劍全力施為的攻勢下,凌酒酒絕無避開這個劍陣的可能! 凌酒酒衣袍被音波吹得發(fā)出獵獵風(fēng)聲,眼看劍陣近在眼前,下個瞬間,就將對上她的木劍。 她竟仍不避讓,只是左右微動,兩指并攏,心中默念法訣,并喝到:“出!” 言出法隨,陡然,一個直徑約一丈的金色八卦防御法陣出現(xiàn)在她面前,金光流動,符篆輝煌,如同堅韌的盾牌,撞向緋色劍陣! 這是姬沉昨天教給她的法陣,因為她靈力有限,只能凝結(jié)出一丈大小,但打明瑾柔,足夠。 “咚——” 音波在法陣的撞擊下猝然粉碎! 眾人還不及驚訝,便見法陣撞上緋色短劍,引出一陣令人牙酸頭皮發(fā)麻的金屬剮蹭的聲響。 隨著凌酒酒持金光法陣前進,短劍如同脆弱的牙簽般盡數(shù)折斷,在劍氣與音波的亂流中四下紛飛,有些刺入不遠處的樹干,還有一些墜落梅花樁,狠狠插1進草地中! 幾片鋒利斷劍割破凌酒酒的衣袍,瞬間,她手臂上洇出紅色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