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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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系統(tǒng)的最終任務(wù),“真相永遠只有一個”,直接要她找出淵冥的身份。 如果淵冥是系統(tǒng),沒必要多此一舉。 那么,淵冥和系統(tǒng)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凌酒酒凝視著無風(fēng)而動,恍若仙樹的系統(tǒng),豁然想到了終極線索(2)—— 系統(tǒng)與原書無關(guān)! 聯(lián)想到每次終極線索公布時,系統(tǒng)皆出現(xiàn)了喑啞雜音,無數(shù)蛛絲馬跡在腦海中連點成線。 凌酒酒心中隱約有了答案。 她緩緩睜開眼。 少女的眼神依然明亮,卻多了一重沉然,睫羽扇動中,眼眸中倏而流轉(zhuǎn)過道韻。 這變化細微而深刻,如果非要說,那便是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姬沉,不,是玄蒼仙尊的影子。 深沉的淡漠。 凌酒酒抬眼看了看日頭,秋天云疏天高,干爽的陽光在她腳下投出小小一圈影子。 到時辰出發(fā)了。 她遠眺,視線穿過迷霧籠罩的歸墟仙島、分割人魔的蓬萊海,落到遠處的某地。 事實如何,就待郁凰洲鳳凰坑的驗證了。 凌酒酒尚不會御劍,謝翎翎的飛行器速度受他修為限制,兩人要橫渡蓬萊海,需要乘坐天闕峰的仙鶴。 一開始,凌酒酒還因姬沉斷片兒和系統(tǒng)中金紫色葉子之事而心事重重,等到看到琉璃城橙藍相間的靈礦時,便如游子歸家,心中一松。 她半分近鄉(xiāng)情怯的滋味也沒有,反倒熱情地跟謝翎翎介紹起來琉璃城的風(fēng)土人情,重點講解了哪處果子好吃、哪家老店的烤乳豬最香脆,聽得謝翎翎淚水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兩人一拍即合,興致勃勃,半點前來公干的自覺都沒有,仙鶴聽了直呼這屆真?zhèn)魇撬鼈凂勥^最不專業(yè)的一屆。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琉璃城的接引臺便出現(xiàn)在眼前。 同時出現(xiàn)的,還有琉璃城的城眾們以及震撼奇景。 謝翎翎幾乎忘記了呼吸,仙鶴差點忘記了飛翔,這一天注定是他們生命中濃墨重彩的一筆—— 價值連城的琉璃磚被眾人當(dāng)做板磚,整整齊齊碼在地下;有市無價的鮫紗被疊成絹花鋪出去十里;百年不遇的巨型上等靈石被雕成條幅狀,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上書“歡迎城主回家!” 十幾個黑衣近衛(wèi)在一個身披金袍的颯爽女修帶領(lǐng)下露出憨厚的微笑。 一看他們衣服細密的走線,便知價格不菲。 謝翎翎噼里啪吧說了一大堆,認真聽來,只有兩個字—— “有錢!” 絹花之上,幾十只鸞鳥膘肥體壯,脖子上腳踝上分別綁著上等靈株做的花環(huán),嘴里還嚼著上等靈髓,天闕峰的仙鶴都饞哭了。 可惡的是,這些琉璃城的凡修一擁而上,將凌酒酒圍住時,還七嘴八舌地說著“歡迎儀式太寒酸了,若不是城主吩咐,絕不可能這么敷衍!” 天闕峰的仙鶴凝望著處處豪華的琉璃城,回想起窮出了名的天闕峰,抬臉?biāo)氖宥妊鐾炜?,不讓悲傷逆流成河?/br> 岳瑛和城眾們你一言我一語,夸著“城主越發(fā)高大威猛,風(fēng)度翩翩”,“城主會騎仙鶴,當(dāng)真像極神仙”,又埋怨著“女郎怎可如此單薄,比郎君還瘦削”,“怎得回城還穿這樣厚,琉璃城暖和著哩”。 沒人問她修為如何,在琉璃城眾人眼里,這是最微不足道的事情。 他們早就知道城主場場考試都是第一名,還是天才,但—— 就算不是又如何?他們還不舍得城主去修煉吃苦呢! 眾人簇擁著凌酒酒,也沒有冷落謝翎翎,甚至有幾個憨憨郎君羞澀地夸謝翎翎長得漂亮,定會討女郎歡心,腰細臀翹好生養(yǎng),將來必定嫁的好。 論憨,謝翎翎也不輸旁人,開朗的妖修聽后不覺得被冒犯,反而開心驕傲地立起來毛耳朵,十分自來熟地跟近衛(wèi)們聊起來合歡宗的撩妹法門。 雖說是凌酒酒和謝翎翎的任務(wù)是采購靈石,但岳瑛早在接到凌酒酒傳訊時就將一切打點好,一下午時間,凌酒酒和謝翎翎都在城中轉(zhuǎn)悠。 小孩子趴在窗戶上看到凌酒酒,如一個個糯米丸子樣下鍋似的,撲出來抱著她的腿,奶兮兮地喊著:“城主城主,你回來啦!” 凌酒酒笑吟吟地從乾坤戒里掏出靈株編的小蝴蝶、小螳螂,又溫柔地摸摸他們的頭,這才讓小家伙們放開手。 攤販見了都笑瞇了眼,硬要塞小吃和小玩意給凌酒酒,拉著她的手囑咐她不用事事掐尖,累瘦了身子,又八卦兮兮打聽有沒有屬意的郎君,重點表揚了那位姬沉郎君就不錯。 聽到姬沉,她心里又甜又氣,只得耐心聽著,又一再保證將子嗣的事情放在心上,這才脫了身。 岳瑛卻似受到了啟發(fā),她爽利地拉住凌酒酒,看著她手腕的紅線,快樂地問:“城主,告訴岳姨,紅線另一半在姬沉郎君那里吧?!?/br> 凌酒酒沒想到岳姨眼這么尖,只好乖乖點頭。 岳瑛笑得不見眼,欣慰地嘆口氣,對著身后一群佯裝守衛(wèi)實則竊聽的憨憨近衛(wèi)點點頭,引得身后一陣壓抑歡呼,她才道:“這次,姬沉郎君怎么沒有一同回來?” 回到琉璃城就是回了家,凌酒酒放松許多,便努努嘴,小聲道:“他忙,不管他?!?/br> 岳瑛早就娶了夫郎,哪里看不出這對小情侶鬧了矛盾。 她不贊同地搖搖頭,苦口婆心道:“酒酒,你是女郎,就要有女郎的風(fēng)度,平時讓著郎君些。” “岳相說得對”憨憨近衛(wèi)們也不裝置身事外了,異口同聲地附和道。 謝翎翎第一次接受這樣的文化沖擊,茫然地小耳朵無處安放。 岳瑛又給了凌酒酒一個臺階,掏出一枚黑色玉碟,道:“再忙,吃飯的時間總歸有,你喊小姬來吃頓便飯。他御劍快得很?!?/br> 凌酒酒發(fā)現(xiàn)了華點:“……等等,岳姨,你怎么會有姬沉的玉碟,你還知道他御劍?” 那個教凌酒酒扎兔子燈。祝逸軒的遠房親戚。近衛(wèi)嘿嘿一笑,他不愧是凌酒酒和姬沉的粉頭,熱情地為正主解惑道:“賣琉璃桌椅的店是岳相的夫郎開的呀!” 岳瑛悻悻地撓了撓頭,超大聲笑笑掩飾尷尬,道:“太巧了,真是太巧了?!?/br> 凌酒酒:…… 她懷疑琉璃城的城眾們下了很大一盤棋,但是她沒有證據(jù)。 下一秒,岳瑛不給凌酒酒反對的時間,將玉碟折斷,擺在凌酒酒面前。 岳瑛和近衛(wèi)們太了解凌酒酒,看著她滿眼抗拒,實則絞著手指躍躍欲試,干脆替她說了開場白:“姬沉郎君,酒酒喊你回家吃飯!” “酒酒?不生我的氣了?”玉碟那頭郎君的聲音伴著呼嘯風(fēng)聲傳來。 凌酒酒:? 我不是我沒有你們別瞎說! 第七十八掌 姬沉自然不會給凌酒酒否認的機會, 干脆對岳瑛道:“多謝岳相,我晚些去,不必等我?!?/br> 岳瑛自然好說話些, 她當(dāng)場應(yīng)了,又趕在凌酒酒出聲前佯作玉碟靈力耗盡, 捏斷了訊號。 隔著玉碟, 姬沉都能想象到小姑娘氣鼓鼓又拼命維持著端莊的樣子,他低笑一聲, 又抬眸看向五千大山。 休鹿大陣的修復(fù)還剩下收尾部分,而術(shù)法足夠保障鹿鹿等住在五千大山以內(nèi)的妖修的安全。 所以, 此事倒也可以等到明日。 念及此,他收萬千術(shù)法靈力于掌心, 御劍先返回歸墟仙宗。 海上仙山沉浸在清寒秋意中, 姬沉站在凌酒酒洞府前, 細細想著凌酒酒的話,試圖從中找出些許線索, 奈何腦海如被云絮裹纏, 難得露出一點真相面貌, 又迅速被附近的云霧攏住。 姬沉嘆了口氣。 這一聲, 如神祇嘆息。 突得,萬頃靈壓自他衣袍中溢出,似一片清風(fēng)攏住歸墟無峰。 無形的靈力漫過一片草地, 便有新綠嫩芽抽條而出;清風(fēng)拂過枝條, 紅黃斑駁的枯葉不合常理地?zé)ㄈ灰恍?,變成春日濃翠;凋零的靈花抬起頭,含苞待放,流轉(zhuǎn)靈光。 前幾日的秋景當(dāng)真變成了一張圖紙被人剝下, 露出生機勃勃的形容。 一切發(fā)生得極快,姬沉不過一個垂眸,氣象已然改頭換面。 尚在仙宗的歸墟修士感受不到大能與融通天地的古樸靈氣,只能目瞪口呆地看著身邊景物由寂秋轉(zhuǎn)為濃春。 姬沉收斂氣息,再以視靈將洞府景色傳給凌酒酒,又傳了幾句話,這才背著手看向赤果葚樹,那靈樹因天氣劇烈的變化,已經(jīng)被催出一串串青葡萄似的果子。 一貫獨來獨往的劍修并不擅長討人歡心,哄女郎的辦法只有一招直球。 姬沉記得凌酒酒說過琉璃城暖和,又將凌酒酒喜食赤果葚一事記在心上,便想著將歸墟改季為春,教赤果葚早些成熟。 他端詳著靈樹長勢,在赤果葚樹掩映的枝條后見到云開霧散的天空,身形猛地一頓。 昨夜好像也有這樣的撥云見日之景,亦起了一陣風(fēng)。 莫非他已改變過一回氣象? 為何? 似乎是因為懷中女郎說看不到月亮。 姬沉剛抓住了一絲線索,才欲深想,耳邊忽而傳來咋咋呼呼、大大咧咧的男聲,道:“姬師兄,你果然在這!” 花擎宇游園似的看著四下春光,稱奇幾句,隨即提著紅色鑄鐵劍晃悠進來,恭敬地行了禮,才講明來意道:“有一處劍訣不通,煩請姬師兄指點一二。” 花擎宇已經(jīng)足足三天沒有挨打了,此時正是上躥下跳上房揭瓦的時候,他濃眉一挑,露出一排整齊的牙,嘿嘿一笑,道:“姬師兄,小師妹一下山,你還真來小師妹洞府睹物思人了,哈哈呵呵鵝鵝鵝?!?/br> 被打斷思路的姬沉面無表情地看著花擎宇。 花擎宇從休鹿回來的亢奮勁還沒下去,心不是一般的大,非但拒收了姬沉的死亡凝視,還不知死活地跳起來撞了撞姬沉的肩。 然后自己把自己當(dāng)成皮球彈了出去。 他也沒想到姬師兄竟然是如此鋼鐵一般的男修,好不容易站穩(wěn),又笑瞇瞇地湊上去,道:“你昨夜御劍帶小師妹去哪了?是不是星河臺?” “星河臺”三個字如火種點亮識海,將姬沉驚在原地。 似乎在一團亂麻中找出了線頭,混沌的記憶抽絲剝繭般展示出來—— 星河臺上,月亮一眼的明眸,甜果子一般令人歡喜的唇瓣,柔順可愛的女郎…… 還有她的話。 姬沉:! 陡然,一片驚雷炸在識海,將宿醉的迷霧破開,露出清晰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