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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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修如此興師動眾,如果說只是為了將她抓回魔域威脅姬沉, 實(shí)在牽強(qiáng)。 背后一定有更深的陰謀。 但赤瑤等人已經(jīng)被廢去修為,還會有別的后招嗎? 魔修的事情迫在眉睫, 且關(guān)系到此處的全部人修和妖修,凌酒酒頓了頓, 帶著惑意蹙眉, 看了看委頓在地的眾魔修, 握劍的手不自覺更緊,抬眼對姬沉道:“師兄, 魔修形跡可疑, 他們到郁凰洲恐怕另有所圖?!?/br> 因凌酒酒習(xí)慣性地稱呼他為“師兄”, 姬沉不太滿意地皺了皺眉。 有事時一口一個姬沉叫得甜, 沒事了立馬變回師兄。 他挑挑眉,剛浮起來的笑意又生生壓下去,還未開口, 忽然一陣地動山搖。 凌酒酒被眼疾手快的姬沉拉到懷里固定好, 冒出腦袋看向四周。 房屋坍塌,參天古木被晃得連根拔起,整塊郁凰洲大陸左右掀動著,像是壓著沸水的鍋蓋, 。 眾人左搖右晃間,俱是悚然一驚。 赤瑤等魔修臉色幾變,由不可置信漸漸轉(zhuǎn)為面如死灰,最終掙扎地?zé)o能狂吼道:“蠢貨!快放我們出去!郁凰洲要沉了!” 凌酒酒敏銳地捕捉到他們的話,倏而,所有線索在腦中匯聚。 魔修選在郁凰洲下手,還有那些看似在穿地修路的妖修—— 值得魔修機(jī)關(guān)算盡的目的,當(dāng)然不止是凌酒酒。 還有蓬萊海! 或者說,是與郁凰洲隔蓬萊海相望的歸墟仙宗。 魔修很有可能早就潛伏在郁凰洲中,以易容或幻境掩人耳目,意圖穿通大陸,經(jīng)過蓬萊海,躲過歸墟仙宗附近靈氣纏繞的保護(hù)法陣,攻入歸墟。 而魔修也沒有想到歸墟仙宗和雷隱劍宗會與他們爆發(fā)如此激烈的沖突。 郁凰洲土地本就在開鑿中變得像是泡沫紙箱般脆弱,而在靈氣與魔氣的對沖中更是不堪一擊。 最終致使通路坍塌,蓬萊海水倒灌。 似是要佐證她的猜想,遠(yuǎn)處不知哪位修士大喊道:“不好!鳳凰坑!” “轟——嘩——” 那個鳳凰輪廓的凹陷正中發(fā)出萬濤巨浪奔涌的咆哮,直徑十丈的白色水柱猝然破土而出,如龐然噴泉,將蓬萊海的水引入鳳凰坑。 不過一息,空氣中濺滿了氤氳水汽,咸澀的水珠將陽光折射出一段段詭異的彩虹。 巨大的水壓不斷沖刷著鳳凰坑的土地,一人高的石塊像是豆腐渣,被激流帶往四周,砸碎一座座木樓。 一切不過在一息間,郁凰洲的妖修呆若木雞地看著自己的家園即將被海水摧毀,卻不知該如何阻攔。 震撼和恐懼壓倒了慌亂和痛心,糾纏成一片空白的思緒,引得他們喉頭發(fā)哽,身體顫抖。 螻蟻無法阻止雪崩,不外如是。 歸墟修士和雷隱劍修卻沒這么容易放棄。 尚有戰(zhàn)斗力的修士在短暫的震撼后迎難而上,試圖用術(shù)法堵住水流。 姬沉亦帶著凌酒酒御劍而至,他壓著眉眼,警告了凌酒酒一眼安分呆著,還不放心地用左臂把小姑娘捏在懷里,同時右手引出劍訣。 劍影如一座黑色山峰沉然削過鳳凰坑上噴涌的水柱。 瞬間,海水出現(xiàn)一剎那斷層,靈壓如巨網(wǎng),將沸涌的海水暫時壓住。 凌酒酒抬頭看著姬沉淡然的表情,心情激蕩—— 她知道,雖然姬沉看起來毫不費(fèi)力,但鎮(zhèn)壓水柱沒有這么簡單。 因?yàn)椋С烈砸患褐拐麄€廣闊無垠的蓬萊海。 這個郎君,嘴上說著無聊,每次修士有難,卻總沖到前面。 凌酒酒抱緊姬沉。 又喜歡他多了一些。 姬沉正欲全力一擊,鎮(zhèn)壓海水,倏而長眸一側(cè),涌動的靈力稍歇。 在他視線中,昊元拉著板磚臉駕飛行器強(qiáng)行突圍水汽。 他懸停半空,扎著馬步,看了姬沉一眼道:“我來!” 昊元毫無猶豫,兩只手?jǐn)S出銅錘,催動法訣,靛青色符文在他的掌間流轉(zhuǎn),緊接著變成一道光橋連接銅錘。 八卦法陣隨符而成,靛藍(lán)至紫的法光乍然,于光芒閃現(xiàn)中,兩柄銅錘擴(kuò)大千百倍。 已有修士看清昊元的意圖,臉色驟變。 幾位點(diǎn)星峰真?zhèn)鞑活櫟逅{(lán)色法陣的刺眼光芒,跌跌撞撞沖上去,震吼道:“昊元師尊!” 而昊元帶著孤注一擲的表情,法令紋隨著一聲爆喝拉長,道:“去!” 言出法隨,兩柄巨大的銅錘穿過姬沉的劍影,如彗星墜落般砸向鳳凰坑。靛藍(lán)法訣如輻射的蜘蛛網(wǎng)扣住整個鳳凰坑。 竟是以兩柄銅錘填補(bǔ)了鳳凰坑! 靛藍(lán)法陣之下泛著雪沫的狂狼翻滾,一陣陣水波撞擊銅墻的悶響響徹四圍。 這聲音與地震之感一起由重漸弱,最終消弭。 郁凰洲重歸平靜。 魔修之亂也終于塵埃落定,又是一場劫后余生。 姬沉挑眉,和懷里的凌酒酒對視一眼,收起劍訣,帶著她返回地面。 兩人都沒有想到,昊元會用本命法器填補(bǔ)鳳凰坑。 大乘修士的本命法器品階在圣階以上,銅錘堅(jiān)不可摧,用來修復(fù)鳳凰坑無疑是萬無一失。 然,本命法器與本體靈蘊(yùn)相連,昊元失去兩柄銅錘,自身修為也會受到不小的損傷,至少近百年無法突破大乘。 頗有幾分以身殉道的壯烈之志。 那廂,昊元長臉一白,魁梧的身軀如破敗的枯葉墜落。 霓玉鳳眸猛收,口含玉笛,催動月白法陣,以笛音接應(yīng)他,帶將昊元接回地面。 她上前一步,又氣又急道:“昊元師弟,你怎么這么傻?” 昊元踉蹌幾步,好不容易站直,對著霓玉露出少年般的羞澀,拿粗糙的大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寬慰道:“啊,師姐啊,這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br> 一眾修士對昊元和姬沉肅然起敬,而諸魔修則像是被人抽去了骨頭般坐在地上。 保住了性命,魔修是慶幸的,但經(jīng)歷方才一番,他們籌謀已久的入侵歸墟的大業(yè),就中道崩組了。 曾經(jīng)的王炸密謀,就被昊元兩錘子扼殺了?! 魔修們簡直不知該開心還是失落,直變成一團(tuán)沒有表情的死rou。 而熊凌鋒對著昊元遙遙一拜,心服口服道:“昊元師尊,吾輩楷模?!?/br> 白須劍仙垂首片刻,又鄭重地轉(zhuǎn)向姬沉,晦澀道:“寶劍出鞘,無與爭鋒。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您出手!” 熊凌鋒抬頭時,白眉之下眼神熠熠。 凌酒酒臉皮抖了抖。 她絕對在熊凌鋒眼里見到了熊熊燃燒的中二火焰啊! 這樣想著,眼前居然真的出現(xiàn)一團(tuán)火焰。 “嗝——” 打著卷的熱氣撲在面上,凌酒酒轉(zhuǎn)眸便見巨型旺崽擰著身子,拿粉色的鼻尖對著她擠來擠去。 這是喊她過去呢。 霓玉和昊元正在姐弟情深深雨蒙蒙,姬沉作為仙尊若視而不見也太過冷漠,凌酒酒同正準(zhǔn)備走過去的姬沉打了個招呼,便小跑著往旺崽處去。 焚光獸站在鳳凰坑的邊緣,黑色的爪子像是毛茸茸的大山竹,在積水的凹坑邊緣來回試探,粉色的rou墊撥弄著水面,像是要挖出什么寶貝給凌酒酒看。 她探頭上去,便見蓬萊海的積水之下是鳳凰坑中紅色、金色雙色靈草,如藻荇搖曳。 然,迫而察之,依稀能看到一塊赤金色水滴狀的晶石如游魚逆勢而上,一點(diǎn)點(diǎn)穿破縱橫草葉,浮現(xiàn)在凌酒酒面前。 凌酒酒視線觸及那滴晶石的同時,古老悠遠(yuǎn)的鳳吟破空而來,典雅而神秘的樂曲自鳳凰坑中回蕩而出,如有無數(shù)好女齊聲吟唱。 郁凰洲之上的修士們失去動作,仿佛受到了什么上古召喚,入了迷地看向鳳凰坑的方向。 凌酒酒不由屏住呼吸,眼看著那塊赤金晶石居然破開水面,優(yōu)雅地浮到與她視線平齊的地方。 陡然,一聲高而亮的鳳吟直沖霄云,隨之光影在半空扭曲和充足,最終變成一張閃爍的圖影。 如巨大的工筆畫拓印于半空,五丈高的金烏圖騰出現(xiàn)在鳳凰坑上方,金烏圖騰正中,就是那顆晶石。 金烏胸前有太陽光暈,竟生三足! ——鳳凰坑中,并無鳳凰,而是太陽神鳥三足金烏。 郁凰洲之上,人修妖修和魔修都沉默了。 他們沒想到這一天居然比千層餅還要更加套娃,經(jīng)過了仙魔大戰(zhàn)、蓬萊海倒涌,居然還能再生枝節(jié)。 郁凰洲的妖修最識貨,謝翎翎猛地站起來,耳朵抖地像是臺風(fēng)天的風(fēng)力發(fā)電機(jī),看向其余妖修道:“看??!鳳凰坑真的有神鳥!” 他又愣愣地嘟囔道:“怎么不是鳳凰?!?/br> 而仙門人修,饒是柳憐緋和花擎宇這樣見多識廣的,也不免錯愕。 傳說中的三足金烏,是萬年前由扶桑神樹靈氣孕育化生的靈物之一。沒有想到,居然會出現(xiàn)在郁凰洲鳳凰坑。 由此想來,鳳凰坑的邊緣只是粗糙的鳳凰輪廓,并未勾勒鳥足。 所以,鳳凰坑其實(shí)是三足金烏的葬身處! 不遠(yuǎn)處的霓玉、昊元和熊凌鋒則交換眼色,看向了飛舞的三足金烏圖騰和它面前那個挺拔堅(jiān)韌的黑衣女修。 這幾位經(jīng)歷了玄蒼、扶桑神樹和淵冥時代的修士,想得更深些。 焚光獸由扶桑神樹斷枝所化,三足金烏離開歸墟仙宗前,便棲息于焚光獸原身的樹枝之上。 因此,焚光獸能喚醒三足金烏的圖騰,不足為奇。 真正令他們意外的是,焚光獸和三足金烏都出現(xiàn)在凌酒酒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