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jié)
下午兩點(diǎn),她收拾了一番完后,準(zhǔn)時(shí)下樓,就看到莊嘉榮派的車已經(jīng)在門口等候了。 她走過去,上了車。 - 午后,茶室里。 男人緩緩泡上一壺龍井,茶香一縷縷蒸騰而上,隨著落地窗外投射進(jìn)來的陽光,在空氣中微微浮動。 莊嘉榮品了一會兒茶,沒過一會兒就剛好聽到傭人來敲門。 人這么快就到了? 傭人進(jìn)來:“莊先生,喻女士帶著杭小姐來了?!?/br> 莊嘉榮微微一愣,“請她們過來。” 片刻后,茶室的門被再度推開,一個(gè)中年女人走了進(jìn)來,身后跟著一個(gè)穿酒紅色長裙的年輕姑娘。 “表哥——” 中年女人名叫喻玲,是莊嘉榮的表妹。 “來來來,坐?!鼻f嘉榮有點(diǎn)驚訝,“來了也沒和我說一聲,去巴黎玩完剛回來?” 喻玲把小包放到桌上,理了理身上的披風(fēng),“對,昨天剛回來的,這不是今天得空,就過來坐坐嗎?” 莊嘉榮看向喻玲身旁的姑娘,“呦,今天依白沒上課???” 杭依白在喻玲旁邊坐下,朝莊嘉榮甜甜一笑,眼尾帶著上挑:“莊伯伯好,我今天沒課,就跟喻姨一起過來了?!?/br> “我記得,你明年要畢業(yè)了啊?” “對?!?/br> “有沒有打算考研什么的?” 喻玲拍了拍杭依白肩膀,莞爾:“依白明年畢業(yè)要出國讀碩士?!?/br> 莊嘉榮笑笑,斟了兩盞茶拿給兩人,“不錯,書讀得特別好啊?!?/br> 杭依白頷首,雙手接過,“謝謝莊伯伯夸獎,我其他的不會,就只能多讀讀書了。” “這孩子就是這么謙虛啊?!?/br> 喻玲:“依白比舟舟懂事多了,舟舟整天就不務(wù)正業(yè),非要鉆研什么電競,我都cao心死了?!彼谥械摹爸壑邸本褪亲约簝鹤?。 “哎,現(xiàn)在都可以多方面發(fā)展嘛,你要這么說,小段這孩子整天也是不務(wù)正業(yè),最后不是自己闖出名堂了?” “舟舟和小段可不能比,小段多懂事一孩子,對了,小段他這段時(shí)間還在外面住?。俊?/br> “對,不過今天在家,他有點(diǎn)感冒了,在樓上休息?!?/br> 喻玲:“在樓上?。俊?/br> 杭依白聞言,眼底微微一亮,關(guān)切問:“段灼哥還好嗎?他感冒嚴(yán)重嗎?” “這幾天在外地訓(xùn)練,淋了雨,回來感冒了,休息下就好。” 喻玲眼底劃過一道情緒,在桌底下輕握了下女孩的手,看向她:“依白,你要不要上樓去看看小段?剛好我也有些話和你莊伯伯講。” 杭依白耳根微紅,抿了抿紅唇:“莊伯伯,我可以去看看嗎?我挺擔(dān)心段灼哥的。” 莊嘉榮愣了愣,“行,你上去吧?!?/br> 杭依白起身,理了理裙擺,往外走去。 離開后,莊嘉榮又斟滿一杯茶,看向喻玲,無奈道:“你啊,就別存這個(gè)心思了。” 喻玲聽懂他意思,皺了下眉,輕嘖:“依白是我侄女,我從小看她長大的,她聰明漂亮還懂事,家世好,性格也好,你就讓兩個(gè)孩子處處,說不定真能在一塊兒呢?你怎么一點(diǎn)不cao心小段的婚事?他都28了今年,還沒個(gè)結(jié)婚對象?!?/br> “哎你是不了解小段,去年過年,你不是也帶依白來家里吃飯,小段壓根就沒這方面想法,你就別當(dāng)這個(gè)媒人,省得到時(shí)候小姑娘還難過?!?/br> “感覺也是慢慢培養(yǎng)的嘛,”喻玲放下茶杯,手搭在桌上,玉鐲發(fā)出一聲悶響,“主要是依白自己也喜歡,我這不能不幫忙啊?!?/br> “唉,主要是小段心里有女孩子了?!?/br> “你去年也和我這么說,這么久了他也不沒談戀愛?你就是應(yīng)該讓小段多認(rèn)識幾個(gè)姑娘,我這事改明兒也和表姐說說?!?/br> 莊嘉榮無奈,“你就別cao這個(gè)心了……” 另一邊,杭依白被守在茶室門口的傭人領(lǐng)著走去樓上,問:“段灼哥生病了有吃藥嗎?” 傭人答:“剛才送上去一次,他不吃?!?/br> “不吃藥怎么能好?”杭依白努努嘴,“你下樓把藥拿上來給我吧,我去送。” 傭人點(diǎn)頭離開。 杭依白慢慢往樓上走去。 她腦中浮現(xiàn)起段灼的面容,不禁心跳得如同小鹿亂撞般。 去年她見過他幾次,也在網(wǎng)絡(luò)上關(guān)注過他的比賽,男人冷痞傲然的模樣直直戳中了她的心窩,她本性慕強(qiáng),每次見到段灼,都會心生仰慕和愛慕之情。 段灼性格慢熱,對她很冷淡,不過她偏巧喜歡這種不輕易對女人示好的男人,而且他應(yīng)該只是跟她不熟,熟了,了解過后,便會知道她的好。 杭依白對自己各方面都很有信心。 傭人把藥送來,而后帶著她走到了段灼臥室門口,便離開了。 杭依白稍稍理了理發(fā)型,抬手敲門,聲音溫柔:“段灼哥——” 她敲了許久里頭都沒反應(yīng),正心生疑惑,房門突然被打開。 她看到站在門后穿著黑色t恤的男人,心里悸動:“段灼哥?!?/br> 段灼剛睡著就被吵醒,此刻心情極度煩躁,掀起眼皮看了她幾秒,眼底冷淡至極:“你誰?” 女生沒想到他會是這反應(yīng)。 “我是杭依白,你不記得了嗎?” 他眉間浮現(xiàn)褶皺,“有事?” 杭依白把手上的藥拿給他,甜甜勾起酒窩,道:“我聽莊伯伯說你感冒了,看你這樣還挺嚴(yán)重的,吃藥吧,這樣才能好得快一些?!?/br> 他直接拒絕:“不用?!?/br> “段灼哥,你不吃藥不行,你這樣會讓人擔(dān)心的……” 段灼聽著這甜膩膩的聲音,腦子更加頭疼欲孽,耐心全無:“老子生病和你有關(guān)系?別來吵我。” 他甩上房門,杭依白站在門口,滿臉寫著震驚。 他態(tài)度怎么能對她這樣?! 她都對他這么主動了! 杭依白咬緊牙關(guān),氣憤地走下樓,最后平復(fù)完情緒,回到了茶室。 里頭兩人看到她,喻玲問:“這么快回來?沒和小段多聊聊天?” 杭依白坐下,扯起嘴角:“段灼哥說有點(diǎn)累,我不好意思多打擾,就讓他去休息了?!?/br> “也是,他生著病呢。對了,剛才莊伯伯說,今晚讓你留下來吃飯,你就遲點(diǎn)再回學(xué)校?!?/br> “嗯,謝謝莊伯伯?!?/br> 莊嘉榮:“沒事,你以后想過來,可以多過來玩玩?!?/br> 三人聊著天,不久,傭人進(jìn)來通報(bào):“莊先生,知小姐來了。” 下一刻,女孩走進(jìn)茶室。 知眠看到茶室里坐著的三人,先是微微一愣,而后走到莊嘉榮面前,唇畔彎起:“舅舅——” 莊嘉榮起身,眼底滿含笑意:“小九,舅舅好久沒見你了啊了……” 喻玲和杭依白看著知眠,皆有些怔愣。 喻玲從前見過知眠一面,只知道這人是被段灼帶回家的小姑娘,其余的事并不太熟。 而杭依白壓根就沒見過知眠,心中疑惑,莊伯伯不是只有段灼一個(gè)外甥嗎?怎么還有人叫他舅舅? 知眠和莊嘉榮寒暄完,后者給她介紹:“這位是小段的表姨,你跟著叫表姨就好,這位是依白,表姨的小侄女,小九你和她都是大四啊,你們倆誰更大一些?” 依白說了出生年月,知眠道:“我是九月份的?!?/br> “那依白比小九還大兩個(gè)月啊。” 知眠對上杭依白的目光,頷首和面前兩位打過招呼,莊嘉榮最后道:“來,小九,坐舅舅旁邊,舅舅給你泡茶?!?/br> “好?!?/br> 這親昵的態(tài)度,讓杭依白眼底劃過一道訝異。 莊家資產(chǎn)百億,莊嘉榮從事于海外出口貿(mào)易,是國內(nèi)的著名企業(yè)家,在商界德高望重。而外人皆知,莊嘉榮唯一疼愛、視若己出的,便是段灼,怎么還會有人得如此待遇? 知眠坐下,喻玲笑問:“小九就是當(dāng)初家里收留的那個(gè)小姑娘吧?怎么去年過年沒來家宴?” 知眠一怔。 “這孩子最近忙?!鼻f嘉榮沒打算多說,問知眠:“小九,想喝什么茶?” 知眠看了眼茶壺里的茶葉,“還是喝龍井吧?!?/br> 莊嘉榮笑著拿出一包新茶葉,“果然看出來我剛才在喝龍井了,眼睛還是那么尖。” 當(dāng)初知眠和莊嘉榮一起喝茶時(shí),他不說品種,她嘗嘗或看看,便知道。 泡完茶,知眠接過茶杯,坐在對面的杭依白默默打量著她。 女孩膚白紅唇,面容嬌俏,一雙杏仁眼兒烏晶晶的,像個(gè)瓷娃娃,標(biāo)致的五官找不到一點(diǎn)瑕疵,就連從小自認(rèn)為漂亮的杭依白,都不得不承認(rèn)知眠的長相簡直是張初戀臉、直男斬,估計(jì)沒有男生會覺得不漂亮。 知眠和莊嘉榮聊了幾句,莊嘉榮便問:“小九,你要不要上樓先去看看小段?” 她呆住,“他在家?” 她來的時(shí)候以為段灼可能也會在,沒看到他后,還以為他在訓(xùn)練或者是在星蕉洲。 “他中午回來以后重感冒了,不吃藥,在樓上休息。你去看看他怎么樣?”莊嘉榮嘆了聲氣,“我管不了他,你去看看,他鐵定聽你的。” 杭依白詫異—— 什么叫段灼鐵定聽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