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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張清秀俊逸的臉,在琉璃盞下閃著燁燁的光澤,眉目如畫,英氣卻又不失明潤。 白衣蹁躚,周身散著一股淡香,不重,卻有些誘人。 顏如玉起身,讓了位置,想招呼人過來。 哪成想,那人直接越過人坐在了顧風巖旁邊,看都沒看他一眼。 東方月收回視線,落在面前的酒杯上,不自覺地端起來輕抿了一口。 “怎么還自己喝起來?!鳖欙L巖見狀,起了身,拉了上官明棠,道:“明棠,來,給你介紹,這是咱們丞相府家的公子。” 上官明棠答話,“月公子,顧大哥明棠曉得,之前也見過了?!?/br> 東方月抬眸挑了眉,“見過?何曾見過?!?/br> “正旦節(jié)那日,月公子貴人多忘事,哪會記得小人?!?/br> 顏如玉說:“你這話說得,咱們月公子可不是這種人,尤其是對著你這模樣的人時?!?/br> “顏大人又說笑了?!?/br> 顏如玉不樂意了,“怎么到了我這就見外了呢,顧大哥,月公子,顏大人?明棠,怎么回事啊,瞧不起哥哥了?!?/br> “不是,不是,叫顏大哥有些生疏,還未曾習慣,哥哥莫見怪?!鄙瞎倜魈慕忉?。 東方月斜睨他一眼,冷聲道:“復姓上官?” 顧風巖知道他這一問,便是有了疑心,“咱們明棠可不是普通人,聽說在江南也是大門大戶,說是做什么大生意,若離,給咱月公子講講,家里做的是什么生意?!?/br> 上官明棠看向他,說:“也不是什么大生意,家父在江南做的是絲綢生意,家里也是小門小戶,談不上大?!?/br> 晨風插嘴,“明棠可是謙虛了,咱們這里哪一個也比不得你,生意大了,這想要什么便來什么。” “絲綢生意?!睎|方月說,“聽聞這在那江南可是厲害,這位上官公子家里怕是要富甲一方罷?!?/br> 上官明棠忙擺了手,“沒有,沒有,若是幾位哥哥們喜歡,我明日便差人送些上等的料過來。” “哥哥?可擔當不起?!睎|方月說。 蕭逸看了兩人一眼,說,“這里最小的可屬不上你,咱們月公子才是弱冠之年呢?!?/br> 上官明棠笑說,“那剛才哥哥可是叫了,望月公子不要責怪?!?/br> “若離,沒事,大家都知道他小,卻從不言語,都讓著呢?!?/br> “是啊,有時還叫上一聲月兄呢?!?/br> 東方月看他,這人笑起來漂亮,鎖骨微動,凹陷出誘人的風情,倒是有些惹人了。 “聽聞你說之前見過我,正旦節(jié)那日?” “是,公子喝醉了,扶墻吐著呢,是我扶了一會兒?!?/br> “那日是你?”東方月嘆說,“之前還以為是哪個美人,倒是醉得不省人事了,不然可要抓住人好生聊上一番?!?/br> 顏如玉笑了幾聲,“明棠這般也算是了。” 上官明棠勉強笑著,回了句,“顏大哥又拿我說笑了。” 蕭逸開口說:“這般模樣,在這群芳爭艷的玉春樓可是數(shù)得上的?!?/br> 顏如玉說:“豈止是數(shù)得上,是無人能及吧。” 晨風說:“討論這些做甚,喝酒喝酒。” “就是,就是,哪有過不去的事兒,今日就算是認識了,以后見了面也別拘著?!鳖欙L巖說,“明棠,給月公子敬杯酒去?!?/br> 上官明棠端了酒杯,卻見東方月埋頭喝著酒,裝作沒聽到一樣,也不言語。 上官明棠一口飲下杯中酒,也當沒事人一樣坐了下去。 雖說是酒席,卻也沒能吃得安穩(wěn),不過片刻,便來了兵。 蕭逸看向推門而入的兵,怒道:“你可知這里面都坐了誰?這般魯莽?!?/br> 帶刀的人俯首說:“我們怎么能不認得幾位大人,只不過卑職奉命行事,這玉春樓里藏著犯人,卑職也不敢松懈,故才擾了幾位大人雅興?!?/br> “什么犯人?” “放火燒相府的人?!?/br> 第20章 月上梢頭,微風清徐。 東方月本來疲乏無力,但聽了侍衛(wèi)的話,瞬間燥了起來,說:“什么?找到放火的人了?!?/br> 他看向一旁還在抿著酒的上官明棠,問:“你是說,在這樓里?!?/br> 侍衛(wèi)說:“回月公子的話,屬下不敢欺瞞,確在這樓里。” 上官明棠飲下最后一口酒,緩緩抬頭,恰對上他尋過來的目光,說:“月公子為何這般看著我,難道是懷疑我?” 顧風巖看了侍衛(wèi)一眼,說:“找人就找人,難道我這屋子里還有你要找的人不成?!?/br> “回大人的話,屬下只是奉命搜查,不敢落下一間一房,這才打擾了公子們的雅興。既然這里沒有我們要的人,屬下們便退下了?!?/br> “快滾?!?/br> 顧風巖看向東方月,“你不要大驚小怪的,明棠他可是最近才得了推薦入了虞都,若不是淮南王引薦,我都不曉得能跟他這般談得來?!?/br> “淮南王?”東方月目光凌厲,說:“我就說是得了哪家相助,原來是淮南王。” 顧風巖一聽就知道他話里有話,傳言淮南王和丞相不睦,雖然沒有切實的證據(jù),但堂上兩人的爭鋒相對,意見不和是常事。 顧風巖只覺得他不慕朝政,不成想他還是心存芥蒂。 “明棠他還只是王府的一個伴讀,我見他與我們一般大,心思又純,這才想介紹于你,本也想你會喜歡與他相交,看來我是做了多事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