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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月握住他掙扎的手,紅口銜住他柔軟的耳垂,輕聲道:“你是真不知,還是假裝不知道?!?/br> 上官明棠有些癢,偏了偏頭:“知道什么?!?/br> 東方月把他伸在外邊的腿腳搬過來,讓他往上坐了坐,靠他更近一些。 上官明棠這才發(fā)現(xiàn),黑暗中那雙眸子里散發(fā)著的光,好似紅色的燭光,又像是某頭得了獵物的兇獸,是急切又饑渴難耐。 “東方月……”上官明棠顫抖的出聲,也拼力想從那醉鬼身上掙扎出來,卻沒想到這人力氣之大,根本無法逃脫,此刻才了解了那羊入虎口的意思。 “我醉了,你可知道?!睎|方月緩緩說,“醉了就不記事了,也不認(rèn)人了?!?/br> “你想做什么?!鄙瞎倜魈目粗竭^來的身子,吼道:“清醒一點(diǎn)。” 霎時(shí)間,燙熱的呼吸吹在耳邊,上官明棠聽到他淺淺地低語,“醉了,就不清醒了。” 酒味與淡淡的花香無縫融合,恰在這雪日氤氳了些暖氣。 兩人挨得太近,腦袋一偏可能就要觸上。 還未及思考,頭已經(jīng)不受控制的偏了一度。溫?zé)嵋挥|即發(fā),薄唇上是細(xì)膩而柔軟的觸感,緊接著濕潤又熱切的滑入紅口,一張一合間,眸光含了水,半斂著眼眸,微微一漾,便是瀲滟風(fēng)情。 東方月瞧著人,卻見那俊逸的臉頰上染著紅暈,那眼角是蕩著的春情,還那清秀的臉龐上顯著的柔媚。都是他不曾看到過的光景,也或許是醉了酒眼里蒙了光,那被他啃咬的粉色薄唇,透著水潤,堪堪映了一地柔情。 東方月眼中忽然閃過一絲笑意,手伸至背后,緊緊將那一雙細(xì)軟箍在身后。 只要此刻,這一刻,聽從自己內(nèi)心就好。 他醉了,不省人事。 溫軟離開的那一瞬,東方月挨了今日的第二巴掌。 沒覺得疼,只覺得全身熱辣辣的,不知是這曖昧的氣氛,還是因?yàn)槟且话驼啤?/br> 上官明棠起身,臨行前又踹了一腳,恨恨道:“醉鬼……” 東方月癱在墻角,瞧著那離去的身影輕笑:“是醉鬼,醉得一塌糊涂?!?/br> …… 院子里的紅梅不知何時(shí)開了,迎著飛雪,開的熱烈。 東方月站在紫云軒的廢墟前,接過一片被風(fēng)吹落的花瓣。 白衣裘袍在那紅梅間襯得更加素白冷淡。 夜羽從風(fēng)雪中而來,呼出了一口冷氣,“公子。” “人帶來了?” “在后院跪著了?!?/br> 東方月冷漠的臉上浮出一絲淺笑,“可調(diào)查好了?” “是?!?/br> “帶去我書房?!?/br> 書房門一開,跪著的人便率先呼喊了起來,“大人,放過小人,不知小人所犯何事?” 東方月不緊不慢地解著袍子,說:“名字?叫什么?!?/br> 只見那中年磕了頭,“小人復(fù)姓上官,字燕爾?!?/br> 東方月俯了身,仔細(xì)瞧著他,“上官明棠?可知道這個(gè)名字?!?/br> “大人,是不是我家明棠又惹是生非了,若是他沖撞了大人,我替他向您致歉,小兒不懂事,家里寵壞了?!?/br> “寵壞了?”東方月提著聲音,從夜羽腰間抽了佩劍,架在那中年脖子上,“果真是寵壞了,好好的一個(gè)江南富少不當(dāng),非要來這虞都攪上一攪,可不就是慣壞了嗎?” 中年跪下哐哐磕著頭,“大人,小兒不懂事,都是我這作父親的沒教好,若是大人要罰就罰小人好了,我上官家就這一脈,不可……” 血溢了出來。 “不可什么?” “大人要?dú)⒕蜌⑿∪?,明棠他不懂事,望大人放過小兒?!?/br> 東方月棲近,森然笑著,“殺你做何?” “大人放過小兒吧,求求你了,大人……額……” 夜羽一愣,忽聽見東方月說:“把人收拾了。” …… 荀北傳來了戰(zhàn)報(bào),說是胡合部內(nèi)亂,中軍取得了勝利。 晚些時(shí)候,景帝在宮里設(shè)了宴,說是要慶賀一番。 東方月不是官,卻也在邀請之列,且還是李英親自傳的口諭。 他性子不高,便隱在了角落里,兀自地喝著酒,聽著荀北的八卦。 正激烈處,身旁的清吏司葉陌拍了他一下,“月公子去到過荀北,那紫荊山可是真的如傳言所說,還有那達(dá)哈爾,真是那么彪悍嗎?” 東方月側(cè)了個(gè)身,又是一副慵懶得樣子,“人沒見過,草原上的狼,大多如此吧?!?/br> 葉陌說:“公子都將他比作狼了,看來那達(dá)哈爾果真不一般啊?!?/br> “嗯。” 葉陌舉了杯子,湊過來,“月公子,往日都同你說不上話,沒想到今日倒是說上了,公子不是傳聞那般冷漠,反而易親近。刑部清吏司葉陌,敬公子一杯。” “客氣了。”東方月飲下杯中酒。 忽而余光中瞥見了個(gè)熟人。 上官明棠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不動聲色的倒了酒,朝他一舉,淺淺一笑。 東方月斂了眸子,一口飲下。 這人又來刺激他了。 葉陌見他猛灌酒,便說:“月公子,一人喝酒多無趣,葉陌陪你喝到盡興?!?/br> 說罷,便拿了杯子給他滿了酒。 東方月含著杯子,隨意問道:“可知坐在那邊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