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仙境(四)
書迷正在閱讀:神豪從相親失敗開始、網(wǎng)紅林風笑、風起一九八一、病美人師尊自救指南、師尊,你徒弟又入魔了、舌尖上的美食大師、我被貓咪威脅了、五殿下還在受騙、被靈修耽誤的黃鼠狼君、繼承萬億家產(chǎn)后
話說回來,我為何如此自以為是,認為自己的行為是屬于暗戀?然后獨自悵然若失。退一萬步說,人類在談論“愛情”的時候,究竟是在說什么?比如說,我也能夠輕松的,無負擔的對他人說出“我愛你”,但是這句短短的“我愛你”里,包含的意思究竟是“我喜歡你的靈魂”還是“我喜歡你的軀體”? 這時候,如果被人問起:“你愛我哪里?” 大抵都會說“我愛你的全部”。 不對的,其實這是一種基于自我保護的謊言。是人在試圖維持某種關系時的一種手段,語言只是打成這個目的的工具。 比如說,我可以坦誠的承認,我對不過見上幾次的人所產(chǎn)生的好感,是絕對達不到“愛”的程度的,我將他視作是一種美好的虛影,一種幻想的對象。 也就是說,我不該感到難過。 …… …… “你回來了?!苯袢瘴蚁铝税啵铺旎牡馁I到了打折的酸奶——這東西不方便儲存,只能盡快使用掉,我走到自己的位置前,鄰門的賀村就主動同我打招呼。 他的頭探出黑色的門簾布——看起來有點像是從拉面店弄來的不需要的舊簾布。 我和賀村完全不熟,在他失蹤的那幾日,我也未曾因鄰居的下落不明而吃不香睡不著,反倒是因為少了個噪音制造者,睡眠質(zhì)量直線上升了。 賀村回來這幾日,更加吵鬧了,像被困在淺水的魚,尾鰭打在包圍圈上,傳出不安的震音,以至于他另一側的,脾氣并不怎么好的身壯青年被他弄得頭疼欲裂,很是用力的揍了他一頓,鼻血都流出來了。 “喂,紙巾有嗎?”賀村用手抹掉鼻血后,敲打著我們之間的隔板,他動作不大,也許是怕吵到別人又被揍一頓。我不想惹上麻煩,將紙巾從隔板頂上的縫隙甩過去后,就沒再說話了。 很快就傳來了他吸著鼻子,小聲咒罵,發(fā)出苦悶的聲音。 今天看來,賀村已經(jīng)從那天的不愉快中走了出來。 可我有種沒由來的警覺,越是賀村這樣的朝我打招呼,我就越是覺得要提防他。 “有什么事嗎?” 他對我平淡的態(tài)度不太滿意,眉關緊鎖,又極快的舒展開來,我就覺得他更像是有某種所圖。 “沒事。”他立刻言不由衷的說了,隨后又像是后悔了,問我:“你等會有時間嗎?” “沒有時間,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br> 合上隔間的門后,我越發(fā)覺得自己的隱私和安全沒有半點保障。在這紙糊一樣的薄壁背后,正蹲著一只日日夜夜?jié)摲?、籌謀著要做點什么大事兒的怪獸,他的吐息像粘稠的廚房油煙,攀爬著隔板而上,從房頂?shù)目障读餍瓜聛?,一點點竄進我的鼻子里。 這種順著我衣領爬進后背的惡心感,在我離開網(wǎng)咖,去便利店購買東西時愈演愈烈。 我揣著不安的心,加快了腳步,卻在路過街邊垃圾桶時被人拽住胳膊,猛的一抽—— 我的心臟怦怦直跳,像被人扎了一針猛藥。回過神來,就看見賀村在月光下的臉,他右臉上的肌rou不太自然的扭著,看上去似乎是挨了揍,嘴角陷下去了一塊。 “救——咳、咳……” 本能讓我試圖朝著外面求救,卻被賀村一拳錘在腹部上,他力道之大,我霎時間眼冒金星,眼前發(fā)白,失重的暈眩感讓我趔趄兩步,賀村卻出手按著我的肩,不讓我滑落下去。 原本就每日早出晚歸,吃著營養(yǎng)不豐富的打折食物,我每日攝入的能量除了維持自己打工時候的支出就所剩無幾了,更別提在性別上我們之間有力量的差異。 “我本來是打算好好和你談談的?!?/br> 可見,賀村對毆打一個無冤無仇的獨身女性,并沒有產(chǎn)生負罪感。甚至說話的語氣中還帶了些高高在上,和對我無端的指責。 “你……”我剛要說話,喉頭一甜,一股又濃又腥的液體被我連帶著咳了出來:“咳、咳……” 不至于吧,我就算身體不行,被人打一下也不至于咳血。 與此同時,胃部就像被人用手抓住,然后來回甩打一般。又潮又腥,我近乎想吐。 “我要你替我辦事?!彼袷窃缇椭牢視妊?,在我說話時就往后退了一步,血污半點兒沒沾到他身上,“我的能力隨時可以讓你死。” 能力?什么能力?是這個世界的異能力嗎? 好疼。 我其實不是很怕疼的類型,但我對疼痛有種對待神明的敬畏。疼痛伴隨著一種對危險的警覺,就好比現(xiàn)在,疼痛告訴我,不答應他我是真的會死。 我又咳了兩聲,這次沒有翻上血了,但是喉嚨又癢又澀,像被人塞進了一根滿是倒刺的木頭,在里面來回摩挲。 他在我口袋里翻了翻,掏出我渾身上下所有的紙鈔。 “好少,你這家伙也很窮啊?!?/br> “喂,給你介紹點好生意怎么樣,能賺不少哦?!彼嗔巳辔业念^發(fā),“不過,只有女人能做——作為女人出生真是幸福啊,你?!?/br> 老實說他的說辭只會讓我產(chǎn)生不好的聯(lián)想。 不過現(xiàn)在我沒空去想這么多了。 賀村松開手后,我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又趴著咳了半天。 我還以為咳血只會在電視劇里見到,我光是不要命的咳了半天,就感覺自己兩眼發(fā)花,雙腿發(fā)軟了,這么一來,能不能回去都還是個問題,更別說賀村連現(xiàn)金都沒給我留下。 我又緩了好幾分鐘,直到癥狀漸漸停下了,才用找回來的這點兒力氣支起身子,扶著墻壁往回走。 賀村挑我下手,大概是看我深居簡出,又沒有親朋好友,外加貧困,就算是在這個社會上消失了,也只會成為無意義的失蹤人口,每年光是無緣死的人都那么多,就算我消失了,也不會有人來尋找我的下落。 ……舉報賀村? 怕是沒效,他現(xiàn)在的所作為最多只能算是對他人使用暴力。更別說其中還有異能力這種難以判定的東西。就算是警方很多時候也對異能力犯罪無從下手,甚至要借助其他機關的力量。 這就頭疼了…… 我絕非是因為對死亡本身的畏懼,才想在如此絕境找出一條活路。而是我討厭被人逼迫這種行為,我是想反抗這種行為本身,如果最后真的失敗了而死,那也比默不作聲的死要好許多。 說起來,賀村分明才剛失蹤回來,為什么行為舉止如此緊迫,難不成他背后的危機還沒有解除? “這個案件比想象中還麻煩不少?!?/br> ——我想起在咖啡店聽到的這句話。 我也許走進了一個誤區(qū),賀村回來并不代表案件結束了。 我打開手機,還好先前已經(jīng)將偵探社的人留給我的電話存下了。 “喂,您好,我是稻井,前幾日貴社的人對我說,如果有什么線索可以聯(lián)系這個電話……是這樣的,我有件事想告訴你們?!?/br> ※※※※※※※※※※※※※※※※※※※※ 害,這狗東西還打人。 絕對是he,真的,我從不寫be。 ———————————————— 感謝在2020-06-26 22:41:06~2020-06-28 11:52:4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銀喵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