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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身為背景板的我想要追求男主在線閱讀 - 夏日終焉(一)

夏日終焉(一)

    “具體解釋起來三言兩語說不清楚……”眼鏡少年的目光掃在二人身上, 他又一次將短刀遞上,“抱歉,不是故意要偷聽你們的談話, 現(xiàn)在時間緊急,等事情結(jié)束后再重新說明一切吧?!?/br>
    “這把刀……”

    和雪村手里的那把,是類似的東西嗎?

    “他和你一樣, 都是‘不存在’之物。大約是兩株無根的浮萍恰巧在同一片水域相遇, 其中一株已經(jīng)忍受了太久的寂寞, 于是在見到同類后, 迫不及待的想要來到她身邊吧。”女性的聲音從屋內(nèi)傳來, 仿佛在十分遙遠的國度, “是他的愿望, 將你帶到了這家店。是否要回應(yīng)他, 你自己選擇。”

    做決定的時間很短暫,多數(shù)時候在面臨選擇時, 需要的是一時涌上的勇氣。我腦內(nèi)滿是真菰那張滿是少女天真的笑顏, 即使她不說我也能猜到:讓我去蔦子姐的店里幫忙、主動在道場替我做自我介紹、拉著我參與到她的交際圈, 無非是希望我能和周圍有更多的聯(lián)系。

    面對這樣一心一意,滿懷著善意朝我伸出援手的真菰,即便是無能的我, 也想鼓起勇氣去幫助她。

    “你能幫我嗎?”我撫著刀鞘,從侑子小姐的話中能得出這把短刀是有自我意識的,將刃出鞘, 我試著喊他的名字:“今劍。”

    手中之刃發(fā)出人一般的沉吟, 在我聽來, 便是他的回應(yīng)。

    我回以一句:“要麻煩你了。”

    “我需要付出什么代價?”我問眼鏡少年, “這家店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吧?”

    “不……”他也露出略微困惑的模樣, 對實情并不清楚,“侑子小姐說,許愿的人并不是小姐你,不需要付出代價……”

    粉發(fā)和藍發(fā)的女孩從他背后鉆出來,如同兩只被上好發(fā)條的人偶,雀躍的圍著我轉(zhuǎn)圈圈——

    “不需要~不需要~”

    “代價什么的不需要~”

    說完,她們拽著少年跑進門內(nèi),門重新闔上了。我面前的風景驟然生變,又成了一堵封死的籬笆墻。若非手中握著今劍的實感非虛,我都要以為是我做了一場錯亂的白日夢。

    太宰已經(jīng)整理好了事情的輕重緩急,他不過問方才發(fā)生的怪異,而是重新拉回到主題上——

    “錆兔和義勇已經(jīng)在趕來的路上了?!?/br>
    他重新環(huán)視四周的風景,街道悄然無聲,只有晚風吹著樹枝沙沙作響,熱風guntang的從我們頭頂掠過。

    “在他們趕來之前,我們要避免被雪村正面碰到?!?/br>
    “我明白?!蔽椅罩叮睦飬s想著要如何使用它扭轉(zhuǎn)情勢,接下來遇到雪村,我該說點什么,做點什么,怎么樣能夠讓真菰和孩子們獲救,沒拿到刀之前,我分明沒有如此龐大的勇氣去思考這些。

    太宰打開手機,說了句“他們很近了?!?,緊接著,他在手機中快速點按著,像在尋找著什么,突然問道:“無伊實小姐,你的家鄉(xiāng)在哪里?”

    “……?”他的提問簡直風牛馬不相及,我差點咬到舌頭,“為什么突然……呃……”

    “不在橫濱對嗎?”

    “不在。”我下意識的回答,“不是很繁華的地方,大約是更質(zhì)樸、更接近自然一點的位置。”其實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可我就是這么篤定——我的家鄉(xiāng)應(yīng)該是這樣的地方。

    想起蔦子小姐給我見過他丈夫所拍攝的,在八原老家的照片。

    “是八原那樣的地方?!蔽已a充了一句。

    太宰看著手機屏幕,點了點頭,沒再討論這個話題。

    老實說這情況下,他一打岔,我緊繃的神經(jīng)松弛了幾分。

    雖然日光猶存,卻已經(jīng)有些西斜了,想起太宰說鬼這生物畏懼日光,若是躲到太陽落山后再出來,我們就優(yōu)勢全無了,這時候談什么營救,簡直癡人說夢。

    “無伊實小姐?!彼f,“無論雪村說什么,怎么煽動你,都請你當做耳旁風。拋棄掉你的思考能力,什么都不要想,只記住一件事——那就是救人。這件事很重要,請你務(wù)必向我做保證。”

    “你的意志只要有一丁點動搖,就會被雪村趁機而入?!彼偃嬲]道:“什么都別想?!?/br>
    我很少見到他這么沉重嚴肅的表情,那張應(yīng)該像孩童般露出無邪笑容的臉上不該刻著如此深沉又充滿警覺的神情。這證明他所說的非常重要,值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讓我重視起來。

    這和他問我家鄉(xiāng)在哪里有關(guān)系嗎?

    太宰是不是在我身上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甚至說他的發(fā)現(xiàn),足以左右接下來的戰(zhàn)局?

    “都說了什么都不要想了啊……”他有點無奈的搖了搖頭,“直到事情完全結(jié)束前。”

    “我明……”

    我話還未落,一陣扭曲的光影如同萬華鏡般乍現(xiàn)于空中,我和太宰先生連忙拉開距離退到后方。

    四周的空氣膠著,如同被攪和成稀泥一般,雪村就是在這么一片衰敗的夕陽中現(xiàn)身的。她眼圈泛紅,似乎是哭過,眼下被擦得脫了皮,看起來可憐又狼狽,卻是沒什么美感。她手中攥著某個東西,從露出來的上半截里,我發(fā)現(xiàn)是我曾經(jīng)陪真菰探望班長時,在醫(yī)院里寫下的便簽條。

    她是通過便簽條,找到我的位置的?

    “我找到你了,未良小姐?!彼龑⒈愫灄l扔到一邊,見我后退的姿勢,她不安的啃咬著下唇,“……為什么要退后?該生氣、憤怒的人明明是我吧?你騙了我??!”

    “!”

    我已經(jīng)不太跟得上她的思路了,我正想在腦中搜尋我是否說錯過話,太宰先生在我前方的背影卻提醒著我。

    “別亂想?!?/br>
    我提問道:“你把他們送到哪里去了?”

    雪村抽刀出鞘,那柄短刀看不出其原貌,通身漆黑,刃上還有缺口,似乎是經(jīng)歷過戰(zhàn)役后損毀在戰(zhàn)場上的殘刃,散發(fā)著不詳?shù)臍庀ⅰ?/br>
    “我送她們‘神隱’了——去往永夜的主人處?!?/br>
    永夜……是鬼么?

    “真浪費。送她們那群討厭鬼去了那種好地方。”她說,“真菰同學(xué)會好好照顧她們的?!?/br>
    鬼食人。

    只要想到這點,我就對那些孩子們的未來捏了把汗,就算真菰是能斬鬼的獵鬼人,萬一她們到的地方不止一只鬼呢?外加要保護那些孩子,肯定多有掣肘。

    雪村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恢復(fù)如初,不那么猙獰。

    “……未良小姐,我從你的文章中所見的,是你和我一樣對心愛之人滿懷敬意、愛意、只想用最神圣最潔凈的身心來供奉他的信念?!彼穆曇糁袔е耷?,“你明明是理解我的……”

    我簡直被說得臉頰要發(fā)燙了。

    ——這是不正確的!

    我心慕之人根本不喜歡被我當做神明一樣供奉!四舍五入他都親口這么說了??!

    “……既然你理解我,為什么在太宰先生說完那些話后,卻又不來安慰我,不來理解我的內(nèi)心呢?”她說,“你不會覺得被羞辱了嗎?”

    我身旁的太宰發(fā)出了一聲輕輕的嘆息:“不妙啊……”

    溝通大概是沒可能了。

    我的眉頭簡直要擰成水龍頭。

    不對,這不對勁,雪村至少在當時,沒有表現(xiàn)出明顯的抵觸,甚至在接下來的對話中,同太宰交談得十分愉快,并且認真的反思過自己的求愛行為中,是否和后援隊的眾人一樣有過過激、會給心上人造成困擾的情況。

    ——是誰在背后對雪村說了什么?讓雪村對她自己的行為認知產(chǎn)生了偏移。雪村現(xiàn)在明顯是一副“我沒錯,是你們說錯了”的態(tài)度。

    說到底一切的起因只是一個少女的慕愛,被有心之人利用而墜入了狂亂的深淵,甚至還可能背負上幾條血淋淋的人命。

    雪村往前走了兩步,她高高揚起頭顱,以看待不潔之物的目光居高臨下的蔑視我——

    “還是說——未良小姐喜歡的人,是太宰先生?所以被對方否定,就說不出話來了?”

    我根本沒臉也沒膽子去看太宰先生的表情,丟人,太丟人了。

    少女潔凈的面龐,似乎剝開表層,底下的便是狂笑的羅剎面孔,“我有個好法子。讓未良小姐和太宰先生一起‘神隱’吧,去到遠離塵世的神之凈地,由長生不死的夜之主人賦予你們永恒、絕不改變的愛戀?!?/br>
    我的神經(jīng)弦仿佛被人扯斷又系上,理智崩得四分五裂,一股源自本能的靈感使我抽出刀來——

    “——今劍!”

    一股清涼的靈氣從足下涌上,夏夜的熱流被吹散得七零八落,手中沉甸甸的刀已然空掉。取而代之的,是面前一位服裝古樸,白發(fā)紅瞳的稚童,而他手中所持的,分明是我手中的那柄短刀。

    “太好了呢,主公大人。”作天狗打扮的幼童聲音稚嫩清脆,“這前面的……是主公大人的敵人吧……主公大人在安全的地方等候今劍就好?!?/br>
    這孩子的自稱是今劍?

    ——他是今劍?

    我破碎的世界觀還沒來得及重新拼合,就見雪村手中的刀同樣化身成了人形,可它通身漆黑,看不出全貌,刃一進入戰(zhàn)場,就同今劍不分彼此的揮舞著手中的兵器進行對陣。

    不科學(xué)的事情接二連三的在眼前發(fā)生,我卻只能被迫接受現(xiàn)實,這感覺并不太好,但現(xiàn)在不是仔細思考的時候。

    我對著今劍喊道:“不要受傷!”

    “目標是他們二人!”雪村的聲音同樣從戰(zhàn)線的另一側(cè)傳來,接到指令的黑色刀刃開始躲避今劍的攻擊,蓄力后用力一甩,趁著今劍轉(zhuǎn)身的空隙,便從他臂下穿過朝著我們沖來。

    太宰先生一把牽起我,朝著更遠的地方跑開,還沒等我們走開兩步,空中躍下一道漆黑的身影,電光石火間,黑色刀被巨大的沖力蹬出去好幾米開外,揚起的灰塵還沒散去,我就聽見太宰先生的“唔啊……”的感嘆。

    形容一下這聲音,活像是在暑假見到了自己討厭的同班同學(xué)——

    “事情變麻煩了啊?!?/br>
    今劍迅速來到我身邊,關(guān)切道:“主公大人,你沒事吧?”

    “我沒事?!?/br>
    面前的那道身影,堪稱人形兵器,只一腳就將這謎一樣的非人類生物踹出去老遠,如今他扭過頭來,我才看清他的長相——是和他所持的暴力堪稱絕配的,張揚又恣意的一張面孔。

    就在見到我身旁的太宰時,他的表情立刻精彩了起來:“……你這家伙怎么在這里?”

    “我才要問這句話呢?!碧渍f,“——你以為我會這么說嗎?很顯然我又不是你,只要看到雪村同學(xué)極肖她父親的那張臉,真相就擺在了臺上,反正肯定是中也被拜托了要照顧孩子吧?”

    看赭發(fā)青年的表情,明顯是被說中了,他說:“所以,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雪村手里的刀,到底是什么東西?”

    看來他顯然是已經(jīng)看到了方才發(fā)生的事情。

    “太宰先生、無伊實小姐!”

    “你們沒事吧?!”

    緊接著到場的,是錆兔和義勇,他們沒想到還有不認識的第三方在場,陌生的面孔有好幾張,導(dǎo)致他們更加提高了警惕。

    在見到相熟的人之后,我稍微松了口氣,只是真菰她們還被關(guān)在不知道哪里,一想到這里,我的呼吸又緊促起來。

    義勇和錆兔所習得的技巧是用來對付“鬼”的,可是“鬼”在異空間藏了起來,雪村雖然被鬼哄騙,用刀去標記他人,可是雪村自身,并沒有能轉(zhuǎn)移他人的能力。

    看來關(guān)鍵還在這柄黑色刀上。

    “政府那邊聯(lián)絡(luò)了我們?!变澩谜f著他在趕路中得到的消息,“鬼應(yīng)該是將這柄刀作為載體,一部分和自己的身體同化了,所以加強了他的空間血鬼術(shù)。只要將刀折斷,他所制造的空間就會崩潰?!?/br>
    今劍恍然大悟:“難怪看不出刀的本體是什么了,原來混入了其它的東西?!?/br>
    緊接著,他主動請纓:“主公大人,請讓我來吧,清除它本來就是我的工作。”

    我點點頭,“拜托你了,請務(wù)必將我的……朋友,帶回來?!?/br>
    又是一陣刀光劍影。

    錆兔和義勇也加入到討伐中來。

    不一會兒,黑色刀的刃身上,就出現(xiàn)了更深邃的裂痕,瀕臨折損。

    ……

    ……

    太宰先生和赭發(fā)青年是熟人,義勇和錆兔早就拔刀擋在第一線,警惕著對方是否還有后招,而雪村終究不是鬼,只是被鬼所迷惑的普通人,他們顧慮太多,不方便下手。

    “中也?!碧鬃鳛槔潇o的戰(zhàn)局分析者,心知不能放任雪村,萬一她以身作盾沖進戰(zhàn)場,后果不堪設(shè)想,“雪村就交給你了。”

    青年壓低帽子,說了句:“知道了?!?/br>
    他臨時加入戰(zhàn)場,信息嚴重不足。他接觸到那團黑色的人形物體時,便感覺到觸感極其古怪。

    這東西不是人——幾乎是同時,他就做出了依靠本能的判斷,哪怕這個結(jié)論離譜得嚇人。

    好在作為荒霸吐,他的接受能力很強。

    將雪村擊暈后,沒過多久,那柄黑色刀刃就在戰(zhàn)斗中一折為二,從刃身中纏繞的滾滾黑氣發(fā)出了野獸般的嘶吼,逐漸轉(zhuǎn)化成低啞的哀嚎,仿佛是生命垂危的兇獸最后一次高鳴。

    ……

    真菰的處境很困難,她最慶幸的,便是今天背著自己的日輪刀,即使被卷入漆黑的異空間,亦有一戰(zhàn)之力。她本就是靈巧性極強的劍士,哪怕在視野不開闊的環(huán)境中,也能發(fā)揮出自己的長處。

    但,這是只有她一人的情況。

    鬼所創(chuàng)造出的空間十分的狹小,并且漆黑無光,對真菰來說是極大的障礙。

    她還要背負著其余幾位被雪村一起轉(zhuǎn)送過來的同學(xué)的性命,要保護她們,又要一邊在神出鬼沒的攻擊下躲避,甚至反擊,是十分勞心勞力的。

    好在這只鬼前些時才被她重創(chuàng),如今靈敏度大不如先前,否則真菰沒有把握自己能同時保護好這么多人。

    如果是在正常情況下的一對一,她是絕對不會輸?shù)摹?/br>
    (我不可以退縮。)

    (如果我退縮了,她們就沒有退路了。)

    (再撐一會兒、只要再撐一會兒——)

    揮刀、揮刀、揮刀——

    斬、躲、斬——

    在無數(shù)次的重復(fù)著這個過程,在黑暗中因為缺氧,甚至眼前有了白光時,躲在陰暗處的敵人陡然迸發(fā)出一陣絕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下一秒,漆黑的空間如同一顆被人從外部剝開的蟲卵,黑暗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昏暗,但依然能照亮心房的夕陽。

    率先回過神來的,反而是其中一位女學(xué)生。

    “得、得救了嗎……?”

    “我們出來了?”

    “我們真的出來了嗚嗚嗚嗚……”

    現(xiàn)出原形的鬼再也無處可逃,和他融合的黑色刀又被重創(chuàng),外加他本就身負重傷,哪怕?lián)碛性購姷幕謴?fù)能力,如今也是如死狗般茍延殘喘,義勇和錆兔二人正是滿身情緒無處發(fā)泄,就等著斬殺惡鬼,在外面不用束手束腳,不過幾個呼吸,就被日輪刀斬下頭顱。

    真菰見鬼身死消亡,才放松下來,任由自己癱倒在地。

    “真菰!”

    (是無伊實小姐的聲音。)

    ……

    ……

    “真菰!”

    她身上的校服破得快成布條,我上前先是抱住她,摸到她身體,才發(fā)現(xiàn)流了好多血。太宰先生脫下自己的風衣遞給我,我?guī)驼孑陨w在外面遮擋身體。

    “無伊實小姐……大家都沒事嗎?”

    “大家都很好。我馬上帶你去醫(yī)院?!?/br>
    “……咳,我沒什么大問題,看起來嚴重罷了?!?/br>
    “你別說話了?!笔裁础爸皇强雌饋韲乐亍?,這種掩耳盜鈴式的安慰方法不要也罷。

    “救援隊來了——”義勇遠遠的聽到聲音,將刀收回鞘中。

    醫(yī)療人員從車上下來,將真菰移送上擔架,其中一位戴著蝴蝶頭飾的女性指揮道:“先看看有沒有中毒情況?!比缓笈ゎ^對著我們說:“還有誰接觸過?算了,安全起見,麻煩大家都做個測試。”

    “只有我和錆兔。”義勇說。

    “還是在場全員都做個檢查比較好?!睂Ψ秸J真的提議道:“還有輛車,你們一起過來吧。具體如何交涉就麻煩你們了。”

    錆兔點點頭:“我知道了?!?/br>
    錆兔和那些受驚的女學(xué)生是同年級,又是隔壁班,由他出面安撫,很快就將她們的情緒穩(wěn)定下來,同意了去醫(yī)院接受檢查。再另外的,就是雪村和陌生的赭發(fā)青年那邊。

    ……

    ……

    中原中也一直守在雪村身邊,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雖然他無聊的時候也有想過,是否身邊有著不為人知的另一個里世界,可沒想到這古怪的劇情真有一天會發(fā)生在他身上。

    (反正我的存在已經(jīng)夠荒唐了。)

    (再來什么我都不會感到驚訝了。)

    他想抽根煙,可在場的不是未成年就是傷者,他只能作罷。

    錆兔告訴他,去醫(yī)院做個全面檢查,和他們的醫(yī)療人員一起。中也沒說什么,欣然同意了。雪村還在昏迷中,太宰走到他身邊,他很自然的問了一句——

    “這孩子怎么辦?”他雖然想照拂同僚的遺孤,可畢竟雪村還是做錯了事,他沒有資格替受害者做決定去擅自原諒雪村。

    太宰公事公辦的表示:“移交給專門處理這些的特殊部門?!?/br>
    中也眉頭微微蹙起:“……我知道了,帶她走吧?!?/br>
    (說起來,自己的那位下屬雪村,臨行前還交代過一句話。)

    (“如果愛乃犯錯了,請不要包庇她。不要讓她像她母親那樣,變得無藥可救?!保?/br>
    他對著錆兔說:“走吧,去醫(yī)院,做檢查?!?/br>
    錆兔終于在事情結(jié)束后,露出了舒緩的笑容。

    “好,麻煩到這邊車上來?!?/br>
    ……

    ……

    我們接受了一系列的專項檢查,確定了沒有后遺問題,蝴蝶發(fā)卡的女性——蝴蝶香奈惠朝著我們露出和善的笑容,在經(jīng)歷了一系列令人神經(jīng)衰弱的非科學(xué)事件后,沒什么比醫(yī)務(wù)人員的微笑更令人心安的了。

    我坐在一旁,握著手中已經(jīng)變回刀劍的今劍。在我撫摸他的刀身時,能感受到他隱隱的共鳴,震蕩著我。

    關(guān)于鬼、鬼殺隊的話題,我已經(jīng)從太宰先生那里得知了。如今還留在這里,只是為了等真菰他們,以及太宰先生和那名赭發(fā)青年還在隔壁接受檢查。

    最早檢查完的是雪村,她已經(jīng)被幾名西裝革履的公務(wù)員帶走了,我不知道等待她的會是什么。

    “大家都沒有問題,可以回家了?!?/br>
    其中一名膽子略大的女學(xué)生舉手問道:“今天的事情……我想我作為當事人,有權(quán)利知道真相,這里不是普通的醫(yī)院部門吧?能告訴我們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嗎?”

    相信在場的其他人,同樣有這樣的困惑,她們作為受害者被卷入了與非人類的戰(zhàn)斗,親眼所見怎么砍都死不了的怪物,簡直可以在她們的心中留下陰影了。

    “我也想知道……可是好可怕,我們國家真的有這種小說和電影里才會出現(xiàn)的怪物嗎?”

    “以后晚上都不敢上街了……我說,國家沒辦法處理掉它們嗎?”

    女生們小聲討論起來。

    蝴蝶香奈惠拍了拍手,示意她們安靜。

    “如果想了解情況的話,請撥打這個電話。”她在白板上寫上一串電話,“好了,這個時間再不回家,家里人會擔心的。放心,我們這邊已經(jīng)安排了人保護你們回家?;厝ハ磦€熱水澡,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覺,明天又是新的一天?!?/br>
    見蝴蝶香奈惠并不準備給她們解釋,想起這怪物晚上出沒,她們依舊是心有余悸,在聽到有人保護她們回家后,一個個立刻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赭發(fā)青年——我已經(jīng)得知了他的名字是中原中也,他從房間內(nèi)出來后,主動朝我打招呼,開口就是一句:“你是未良小姐吧?雪村的事我很抱歉?!?/br>
    “為什么要向我道歉?”

    “……我接受了她父親的囑托要照顧她。”他有些難以啟齒,停頓了兩秒后,再次化作一句:“抱歉。”青年似乎還想說些什么,卻在這時電話響了起來,他瞥了一眼來電顯示,臉色不是很好。

    “失禮了,我先離開了?!?/br>
    女高中生和中原先生都離開后,等待區(qū)的長椅上就只剩我一人了。窗外夜色降臨,從醫(yī)院的小窗只見一排排整齊的路燈亮著光。

    見我不動,蝴蝶香奈惠主動問道:“是……稻井小姐吧,你不回去嗎?”

    “我和真菰她們住在一起?!蔽医忉尩溃骸拔业人齻円黄稹!?/br>
    “真菰還不是能探望的狀態(tài),放心,她雖然受了傷,不過傷得不重,好好休息,大概一周左右身體就能康復(fù)?!焙〗愕妮p而溫柔,擁有撫愈人心的魔力,“稻井小姐不用擔心?!?/br>
    “錆兔和義勇今天不回去了。”太宰從房間里出來,一邊纏著手腕上的繃帶,一邊朝我解釋:“他們晚上還有別的任務(wù)?!?/br>
    我沉默的點了點頭。

    “我送你回去吧?!彼f,“反正我們是同路?!?/br>
    話雖如此,開車將我們送走的是相關(guān)的工作人員,臨行前還給我們一人一袋紫藤花香包,建議我們佩戴在身上。在靠近岔路口的位置,我們就下了車,太宰先生說接下來還有話要說,就不必麻煩了,反正距離回家也很近,這附近還算人口密集,總體也很安全,對方才同意。

    踏著水泥路,臉上拂過的是習習夜風。

    “太宰先生有什么話要說嗎?”在經(jīng)歷了如此荒誕的現(xiàn)實后,我膽子出乎意料的大了起來,主動提問。

    “不,與其說是‘有話要說’,不如說是有些感慨吧?!彼穆曇舴路鹣谟谝股?,變成又暖又捉摸不透的某種存在了,在逆著路燈的燈光下,俊秀的臉上輝映著柔和的光影,“無伊實小姐,比起最初見面的時候變了不少?!?/br>
    “太宰先生認為這種變化是好還是壞的?”

    “愿望一件又一件的實現(xiàn),難道不是好事嗎?”他笑著說,“至少比一無所有要好太多了?!?/br>
    一無所有的我是最為一敗涂地的,手中什么也握不住的感覺很糟糕,連帶著會產(chǎn)生“我連自己的未來都無法把握”的不安定感,一旦生活稍微改變,就戰(zhàn)戰(zhàn)兢兢,恐是鏡花水月。

    “……正因為不是一無所有了,所以才感到恐慌?!?/br>
    好不容易有了容身之所,盡管我還不知道要如何將自己融入其中,可是,雪村將真菰從我眼前奪走時,我恐慌極了——我害怕我的容身之所被人破壞,變成最初那個什么都握不住的我。

    太宰的表情舒展開來,他問我:“無伊實小姐是怎么看待真菰他們的?”

    “真菰對我來說是來之不易的朋友?!蔽宜尖夂蟠鸬溃骸熬彤斒俏疑米詻Q定的好了,我單方面認為真菰是我的朋友,所以我才會對雪村的行為感到恐懼、憤怒?!?/br>
    “是么?”我的不安在他面前是無所遁形的東西,太宰說:“真菰一定也早就將你當做朋友了——我是這么認為的?!?/br>
    不管太宰先生是不是為了安慰我才這么說的,可這話對我來說十分受用。

    “——那可真是太好了?!蔽姨ь^凝視著蒼穹中深暗的夜色,不由得發(fā)出一陣喟嘆:“原來活著是真的會有好事發(fā)生的,至少不是除了失去,就只有失去?!?/br>
    說完,就連我自己都愣神了。

    (這話說的,就像我死過一樣。)

    “無伊實小姐這么想,我也多少有點安心了?!币癸L傳來他輕巧的聲音,“至少對現(xiàn)在的你來說,活下去是件還不賴的事情吧?”

    他雙手原本插在口袋里,說完這句話后,抽出了手機,對我說道:“我想今天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br>
    “紀念什么?”

    他做出一手抵著下巴思考的模樣,可我看他分明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太宰勾起唇角,吐出了一句我怎么也想不到的話——

    “無伊實小姐的生日?!?/br>
    “……我的生日?”

    (我,生日?不對,我有生日!我的生日是……)

    (……我想不起來。)

    太宰對我在原地不動,陷入沉思的舉動似乎早有預(yù)料。我望向他,本以為會從他臉上見到我們最初見面時,那姣好得根本看不出是在步步引誘我的完美笑容,可沒想到他只是駐足等待,同我目光相接時,回以我一個安撫的笑容。

    “還記得我剛才問你的家鄉(xiāng)在哪里嗎?”

    “記得。”太宰先生當時突然提了這么一個完全不相干的問題,所以我印象很深,“我回答的是‘類似八原’的地方?!?/br>
    “這就是問題?!彼f著,又恢復(fù)了步伐,我于是緊跟在他身旁,靜候下文,“無伊實小姐,我稍微調(diào)查了一下你的過去?!?/br>
    我大約知道他為什么會調(diào)查我:“是因為我搜索你的名字吧?”

    “嗯。”他說,“‘稻井無伊實’——記錄一片空白。除了這個名字和長相之外,沒有任何資料,唯一留下的痕跡只有手機號碼?!?/br>
    我放在口袋里的手下意識的握住了手機。

    ……先前稍微提到過,我的記憶十分混亂,缺失了大量重要的東西,我所擁有的東西是常識、可是從我知道名為太宰治、江戶川亂步的文豪來看,我的常識并不是適用于這個世界的。除此之外,我還擁有正常的知識,比如正常的算術(shù),文字能力。

    但我缺失的是我作為一個人,真正存活在世上,與他人區(qū)分開來的身份。

    我是的名字是什么?我擁有家人和朋友么?我在哪里學(xué)習過,參加過什么工作嗎?我的生日是哪天?

    太宰繼續(xù)說:“很奇怪吧?可是無伊實小姐能擁有手機,辦理手機號碼,也擁有自己的銀行卡賬戶,就像是被人設(shè)定好了基礎(chǔ)的人物資料,給予了基本的生存物資。除此之外富余的信息一概不添加似的,換句話說,就像是自由度極高的rpg?!?/br>
    “就在剛才,我做了一個小實驗。”他說,“在無伊實小姐說出自己的家鄉(xiāng)后,資料上發(fā)生了變更——出生地變成了八原?!?/br>
    “……等等,這也就是說……”答案呼之欲出,“我的‘人設(shè)’,是由自己的意識來進行添加的?”

    難怪太宰先生讓我面對雪村時什么都不要想,只要我的思想被雪村影響,我的人格設(shè)定上就會出現(xiàn)不可逆轉(zhuǎn)的后果。

    我問出了另一個困擾我的問題:“這樣的我還能算得上是‘人’嗎?沒有自己的記憶,沒有身份也沒有羈絆,我真的是‘人’而不是什么被創(chuàng)造出來的其他東西嗎?”

    “我也有考慮過這件事。”

    路燈將他的頭頂渡上一層暖光,他的聲音伴隨著步伐,生出扣人心弦的節(jié)奏。

    “——會因為害怕失去而裹足不前,會因為預(yù)料到痛苦而裝作視而不見,會因為在意他人的眼光而小心翼翼的模仿別人,會因為不想給他人添麻煩而寧愿自己獨自難過,會為了重要的人鼓起勇氣去做自己不敢想象的事情……”

    “——無伊實小姐,毫無疑問,你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人類啊。”

    太宰的說辭如同引我入勝的圣詩,我咀嚼著他說的每一字,每一句話都是他在告訴我——我是人類這一事實。

    “記憶這東西構(gòu)成的不過是你過去的縮影,而不是你這個人本身?!彼f,“原本大家都是這樣的——由自己決定自己要成為什么人,無伊實小姐把自己當成是使用了官方特典后的二周目空白存檔吧?!?/br>
    “再說……”他的笑容略帶俏皮,“無伊實小姐可是連垃圾分類都搞不清楚,這種煩惱還不夠證明你是人類嗎?”

    “!”我沒料到他會突然把嚴肅的哲理問題繞到這里來,假如我是貓科動物,此刻一定尾巴束起來背上炸毛了,“太宰先生……這個不能混為一談……”

    “抱歉抱歉~”他開朗的,并且毫無誠意的朝我致歉了,“自我構(gòu)建全新的人格本來就是件不穩(wěn)定的事,無伊實小姐雖然能給自己增添一些‘設(shè)定’,就目前看來,也只是類似游戲資料書上給玩家自行編輯‘名字’、‘生日’、‘出生地’之類的程度?!?/br>
    “與其說是構(gòu)建人格,我更傾向于是將一個原本的,活生生的人洗掉了資料,并且給予了她重新填寫資料的權(quán)力罷了?!?/br>
    他的聲音如同從遙遠的峰頂傳來——

    “真正構(gòu)建起‘稻井無伊實’的,是無伊實小姐與人結(jié)下的‘緣’吧?!?/br>
    我突然意識到,一直以來太宰先生在做的事對我來說都是正面又積極的,并且我周圍的人都在不加掩飾的對我施展他們的善意。

    ……我在無意識中,被太宰先生幫助了許多。如果不是太宰先生干涉我的生活,我一定會繼續(xù)落魄墮落下去,根本不可能變成現(xiàn)在的“無伊實”。

    如果說這之前,我對太宰先生的感情是朦朧曖昧,充滿不切實際的、幻想的縮影。那么現(xiàn)在,虛幻的影子逐漸變成眼前真實的、人類的身軀。

    (太宰先生才不是什么神明。)

    (他和我一樣,都是人類。)

    (我所喜歡的,就是這樣的太宰先生。)

    幻影與現(xiàn)實打破了交界,變成了我心中真正的“太宰治”。

    “啊對了——”太宰一錘手心,“剛才說要紀念無伊實小姐的生日吧?”

    “今天是八月十八日。”他打開手機屏幕,將主界面上的時間正對著我,“八月十八日,二十點三十三分。為了慶祝無伊實小姐一直以來的困惑大白,我提議將今天作為無伊實小姐的生日?!?/br>
    太宰先生說的沒錯,今天的確是值得紀念的一天。

    ……我的生日么?

    “嗯?!蔽逸p聲回饋,“那么今天是我的生日。了”

    “還有一件事,太宰先生——把尊稱去掉吧,‘無伊實小姐’聽起來太長了。”

    他眨了眨眼睛,“欸——那要叫什么好呢?無伊實醬?小無?小伊?小實?還是說伊君?無君——?”

    “那就‘伊君’吧?!?/br>
    我想著,反正太宰先生喊別的女性,多半是“○○醬”之類親密又可愛的叫法吧?出于私心,我想要個特別一點的稱呼。

    單一個“伊”字,讀起來不是和“良”差不多嗎?

    從無意義小姐變成“良”,這便是有了新的意義吧?

    “‘伊君’啊……”

    他的聲音被籬墻圍在中間,流轉(zhuǎn)的月光披在我們身上,他鳶色的眼睛閃耀著我摯愛的光彩——

    “伊君,生日快樂。”

    他從口袋里取出一節(jié)百合遞給我?!皶r間有些倉促,作為送給女性的禮物來說完全失格了?!彼樕系共皇沁@么說的,綴著輕快的笑意,面對我困惑的表情,他解釋道:“這是在醫(yī)院里,一位好心人贈送我?!?/br>
    ……還真是頗具有太宰先生風格的回答啊。

    我雙手捧著,如同手中捧著什么至高的珍寶。

    “謝謝,我很喜歡?!?/br>
    喜悅?cè)缤殂榱鞒?,這一刻,我渴望著注視著他的光芒——

    四季流轉(zhuǎn),永不偏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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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認為這章感情進展很大?。▁

    關(guān)于小名,我思考了很久,最后敲定了伊君,想象一下太宰先生那波浪一樣跌宕起伏的語調(diào),伊君念起來會很可愛嘛。

    太宰說的這段,關(guān)于無伊實所擁有的感情,都是他所觀察出來的。

    比如說會因為在意他人的眼光而小心翼翼的模仿別人,指的是他們和國木田一起吃拉面的時候,無伊實不知道要怎么做,于是被太宰引導(dǎo)著去模仿他點餐。

    再比如會因為不想給他人添麻煩而寧愿自己獨自難過,是指的御守掉了,不想讓太宰幫忙撿,干脆就放棄了。

    還有為對方選定生日日期什么的……我,我覺得挺浪漫的(小聲)

    至于那朵百合花,是太宰在別人的病房里詢問后拿下來的一朵。

    篇幅不夠了,還有些其他的沒解釋的,比如今劍的問題,后面的章節(jié)再繼續(xù),愛你們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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